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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魂寄男儿身 ...

  •   梦中,又是一片光晕,这次似乎还拢着团团烟雾,仍是那个影子,远远的,周小诗想挣问,却似乎不能动弹,也无法说话,甚至根本找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如一缕幽魂飘在光晕之间。

      便听那影子缓缓如老态龙钟之声,“你既羡慕男儿一生肆意洒脱,便让你寄于这少年得意魁梧之身,百万家财书香继世之家,在这男权盛世里走一遭罢。”

      说罢,光晕全无,四下漆黑一片,小诗急挣道:“别走,别走!”

      “公子放心,奴婢不走,奴婢在这儿陪着您呢。”周小诗睁开眼睛,见那清秀男子正坐在床边拉着自己的手,摸了又摸,小诗急羞怒道:“你干嘛!”说着便甩手欲甩开男子的手。

      不想那清隽男子似纸人儿一般轻飘飘的,周小诗手不过手上稍用了把力,男子竟被甩开一尺开外,撞在桌椅脚上,桌椅摇晃,桌案上的器皿物件“啪哐哐”砸地上。

      周小诗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经推,见那他弱弱的爬起身来,心里愧疚,起身要拉他。男子以为主子又要打他,忙做了胆怯怯的模样,将身子缩了又缩,蜷成一团,躲在桌脚旁,俯身叩了两首,泣道:“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惹得公子动了气,但请公子明说,奴婢也好去得明白。”

      周小诗欲上前拉他,男子又往里躲了躲,周小诗无奈,哀叹了声,往旁远走了两步。男子见状,又匍匐着爬过来,拉着小诗的衣角,一汪眼泪的看着小诗。

      门口突然声响,一男子敲了两下门,见没人应答,又敲了两下,禀道:“公子,冯大爷家派来书信一封。”

      周小诗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如何言答,又听脚边男子道:“奴婢纵使惹得公子生气,也不该耽误公子的大事,不如让陈叔进来吧。”

      小诗便对门外道:“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者,见屋内情景,欲要回避,又未退避,只低头呈上一封书信,又瞥了男子一眼,仍低着头。

      那清隽男子很有眼色的缓缓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奴婢先退下了。”说罢,见小诗没反应,以为默许,便退下。

      等那男子离开,陈叔将信呈与小诗,小诗打开看了看,信曰:“文起兄弟亲启,听闻兄弟合家上京……已备酒宴美人恭候,待兄弟前来相聚。冯紫英拜上。”

      文起?冯紫英?小诗恍然想起方才梦中之言:少年魁梧之身,百万富贵之家,莫非……

      陈叔见小诗盯着信纸不说话,以为主子又看不懂书信内容,笑道:“老身糊涂了,公子可要找人读信?”正想着要不要卖花烛一个人情,但看砸一地的瓶子玩器,又笑着试探问:“不知花烛做错了何事,惹得公子这样动气。”

      小诗无奈,“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好像我欺负了他似的。”

      “哦,”陈叔听言明了的会心一笑,劝道:“公子啊,花烛也是个可怜孩子,你还需多多怜惜才是啊。”

      嗯,怜惜?这话听得这么别扭啊,他一个男人还需要本宝宝怜惜他?抬头一眼,陈叔正一脸八卦笑容,默默盯着地上。

      小诗心里又是蹭蹭蹭蹬了好几下,忽然明白过来,这薛蟠是个男的,貌似书中还说他有龙阳之癖,那刚才那长相颇为清秀,神态十分娇羞的男人是……

      啊!啊!啊!小诗心里像奔过一万匹马样,想起方才花烛摸自己的手,还以为他在吃自己豆腐,现在想来……小诗心里一阵发毛,不住地擦自己的手,想要抚慰自己幼小的心灵。

      啊!天呐!

      宝宝还是个孩子啊!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淡定,淡定。

      “请问卫生间在哪儿,我内急。”本宝宝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额,那个西间就在屋后,”陈叔摸着头想了想,又一面笑着给花烛讨情,“这在客中,不似家里,不如让花烛来伺候公子出恭吧。”

      “诶,不用不用,”小诗连连摆手,“你带我去就好。”

      “啊?”陈叔大惊,皱纹纵横油皮大厚的一张老脸,听了这话也禁不住脸红,吞吐道:“公子,老身今年快六十了,恐怕,恐怕经不起公子……年轻力壮啊。”

      我不打老人,我不打老人,我可是尊老爱幼的好宝宝啊……可是,
      尼玛!老子就想上个厕所,你踏马想哪儿去了!老不正经的东西!

      小诗心里天上地下咆哮一番后,尽可能地朝陈叔露出了一个天真可爱的纯洁笑容,“陈叔,你只需要带我到门口就行了,我不干别的。”

      陈叔狐疑地看了眼小诗,小诗笑容加大弧度:“我真的不干别的。”

      “公子请。”陈叔看着自家公子笑得诡异,心里衡量几番,想起老主子待自家不薄,公子也是自己看着长大,还是,还是舍身尽忠算了!

      见陈叔转身带路,小诗终于松下口气。谁知刚走两步,陈叔一把老泪转身问道:“那还需要人来读信吗?”

      “你,你这是怎么了?”小诗惊讶,这里的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爱哭。

      “老身没事,”陈叔抹了抹眼角,强笑道:“只是花烛若知晓今日竟不比老身,怕是要恼了。”
      “那还让花烛带我好了。” 小诗不忍再看他一把老泪。

      “好咧!”陈叔跟变脸似的,脸唰的下笑得跟老鸨叫姑娘似的,忙门外奔去,生怕小诗改变主意,大喊着:“花烛,公子唤你进来伺候!”

      小诗忽然再不想和这老爷爷说话了。

      出了门,小诗才发现原来这是间客栈,又想起那信中之言,衬踱着现下便是薛蟠抢了香菱后并合家上京之时,因问花烛道:“母亲和妹妹呢?”

      “太太和小姐在那处屋里,昨夜之事,奴婢并不敢惊动太太。”花烛如实道,小心看了看小诗的脸色,并无异样,又解释道:“昨夜公子突然倒下,奴婢不敢惊动太太,忙急告了陈叔,那时正好外面来了个道人,陈叔便请了他进来。”

      小诗问:“那道人是何模样?”

      “嗯,奴婢那时一心都在公子身上,”花烛低头轻笑了笑,手抚上小诗的肩膀,“哪里仔细看他,只记得像是个瘸子。”

      小诗讪讪一笑,躲开花烛的手,“然后呢?”

      花烛见公子今日倒鲜少的正经,便也收了手,正经道来:“那道人说公子前日遇了冤孽情缘,惹了人命官司,那债主冤魂前来索命。陈叔当时就急了,问他可有解化之法,那道人又说恰逢一段际遇缘分,什么还魂替身,梦幻警世,总的一段奇奇怪怪的话,奴婢也没听懂。陈叔又问他公子何时会醒,那道人说一个时辰后便醒。公子果然如时便醒了。”

      “哦。”小诗心里大约有底,莫非真有冯渊冤魂索了薛蟠的命,自己的魂借着薛蟠的身子还生了?

      说话间,两人走至西间门外,见花烛欲要同进,小诗忙拦住他,“额,等我先去了,我出来了,你再进去。”见他还要说话,小诗挡手抢道:“停!从现在开始,你,站在这里,不许说话不许动,知道了吗?”

      见花烛欲要点头,又不敢动,小诗满意地笑了笑,摸了摸花烛的头,转身抬腿迈进了西间。

      待进去后,小诗才猛然想起,这客栈里的该是公共厕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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