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烟云》龙山丹凤

2、第二章 子孝父不慈

　　羯也是身强体壮的人，更是在自己家里，岂容他人非为，心里顿时一股悍
　　宅的勇气膨胀，直冲的他气血喷涌，一伸手如钩链，便将三鬼捉回怀里。
　　尽管三鬼身架小，形貌猥琐，但他在打斗的场合，几乎就没吃过亏，为啥，身轻体猱，避实就虚，击其要害，实在不占上风，就一溜烟蒸发离开。更何况，最近他闲的蛋疼，就想找个活靶子练练筋骨。
　　三鬼一个轻捿转身立定，紧跟着右手雨点般的拳击对方腰部，打的羯哎哟两声，疼痛不忍，几乎弯腰蹲下，她母亲也在院子里，见儿子挨打，又兼来人众多，心生害怕，忙吆喝道，你们不要乱来，有事好商量的，何必动粗。
　　旁边的人群里，早有三鬼的老铁们磨拳擦掌了，听见羯已中拳，高兴的呵呵笑起来，就差冲动的鼓掌。
　　羯白白的挨了几拳，感觉那拳头冲力大，超乎对手的正常发挥，深悟对方不是平常，更象是有实战打斗的街头流氓，便立马稳住身架，忍住疼痛，只用一招，右手死死的卡住三鬼左手，三鬼脱僵不得，急的直撇嘴。
　　龚羯再对其手脚并用，尽管打不着三鬼，三鬼跳跃象猴，却没法还击，更是没法逃脱，跳来转去，鼓捣了三圈儿，左手还被羯死死捏着，势气没了，心里慌了，便冲着人群历声，你们看耍猴啊，还不快下手，看我过后怎么收拾你们。
　　人群里有人嘿嘿笑了，场面还真象耍猴，三鬼被逼的连翻带跳的，那瘦瘦的身架，翻跳的倒还灵敏，在羯的牵制下不住的打转儿，围观者喜不自胜，羯的母亲也不再吆喝了，反而说，儿啊，别弄的人家太狠了，快松手，让人家回家。
　　对于这样的好打架闹事的人，羯的观点是要么不管，要么管到底，让其口软心服，当年他在读高中时，就是这样的立身原则，那时，食堂打饭紧张，因排队而闹事的人，
　　羯看不惯了，便出面维持秩序，当然靠的是硬拳硬腿的实力，却打出了一片秩序，打开了自己的一片声誉，学长们都敬他一头，学妹们见了他婉尔一笑，有时还会收到字迹工秀的情书。
　　这回的羯，要重新找回那种侠心义胆的形象，右手猛一用力压下去，便令三鬼贴近地面，疼的嘘嘘作声，呲牙咧嘴。
　　龚羯扬了扬空中的左拳，说服不服！
　　三鬼的那些狗腿子们当然不让小主子吃亏大了，忽然的，人群里涌出五六个形象象三鬼的人：瘦，精，双眼凶气张扬，一齐朝羯动手。
　　龚羯纵然好汉，也难敌虾兵蟹将的人多啊，羯已被大家困住。
　　三鬼乘机逃开，指令道，给我按住他！
　　院子里狗咬不止，铁链子被拽的哗哗响，那一对画眉鸟在笼子里上串下跳，是替主人着急吗。
　　女人心疼儿子的声音又来了，疯了般，又跺脚又拍胸的。
　　三鬼才不管这些，他知道他想要什么，领了大家冲进堂屋。
　　难道屋里没人吗？，一点声音也没有的，龚奋哪去了，绝不可能插翅飞了，三鬼狐疑的立在客室里，双眼象饿猫似的窥查。
　　不见人影，却被屋内的光华贵气侵袭的头晕目弦。金色辉煌的房顶，五光十色的琉璃彩灯，高贵典雅的壁画，还有许多他也不知名的电器家俱，富贵逼人，这令三鬼吃惊，心里叹道，还是钱财养人啊，决定这次不会放过龚奋，工资一点也不能少要，更不能再拖下去，上一次和赌友玩扑克，自己输的衣服都差点扒光，手表手饰都还在对方那儿，一句话，钱，着急。
　　可是，明明看到龚奋回家的啊，是从银行里归来的，难道他循地而逃了不成。
　　龚奋，龚厂长，龚叔叔，，，
　　三鬼的喊声没人回应，堂室很大，七间八房的，更有上下楼三四层，大家分头寻找厂长，三鬼却座下来，当起了老大，吸烟品茶，打开名贵的葡萄酒吸溜着，只等龚厂长过来，和他边饮边谈。
　　院子里的女人，见儿子被拳脚围起来，急的跑过来，朝着他们连推带搡，却被某人挤倒在地，丰乳肥臀的一堆锦绣女色，更是招人现眼，因见她衣服华贵，不是易于接近的平民，没有人敢上前牵拉。
　　妈，你没事吧！
　　儿子羯，见母亲被推倒，心里顿起凶霸歹念，狠心朝那肇事青年猛的一拳，又飞踢一脚，那个留长发流氓头的小伙子就如黑土豆般，滚出去了数米，待从地上爬起来，鼻孔里已是血流到嘴，泥手一抹，满脸的红白黑，丑八怪一个，疼的嗷嗷不止，很快卧在地上不敢近前反击。
　　见有同伙倒下，三鬼的那帮人，也是些流氓刁蛮十足的人，更是朝着羯死力相向。羯被夹在中间，长胳膊重拳的和他们撕拼，他想抽身去摸起不远处的铁棒，一棒抡起，便可解脱，却不得近前半寸，三鬼的人还在增多，龚羯更念及屋里的父亲是什么情况。
　　前来讨工资的那帮员工，总是不乏有良心，懂规矩的忠厚人，见这样的阵势，那还敢久留，好多都吓跑了，在村子大街上呼喊，说龚家院子里打翻天了，赶快报警吧，不然出人命了，一传十，十传百的，最后竞然传出真的出人命了。
　　此消息传到村长耳里，村长绰号人称眯眼财，不是他本事大，眯着眼就能富起来，而是除了跟富贵钱财有关的事，他是眯着眼看不见的，如今富豪龚奋家里，有了这么大的事，本来是要管的，可如今的他，正和人喝酒呢，三个人围护着扒鸡红蹄，酒香茶浓的猜拳行令乐呵着。
　　真正惊动的是另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住在村西，朴实的草房砖墙，三辈子里不见富户迹象，却有一个娇人的女儿，名唤宝英，生的二八青春，苗条可人，自然是十里八乡的清纯丽人，羯也喜欢她，而且也谈了几次恋爱，宝英正站在映壁墙前，有一株月季花，春暖地热，疯长的枝无主次，毛丛丛的，花头虽艳，却小的似盅，不够盛气，便拿了剪子，一边端详，一边下狠心剪花骨朵，猛听说龚羯家里闹事，百思不解，以为是讹传，但见说者心惊胆颤的样，也就信了几分，慌忙进屋打扮一番，去看个明白。
　　再说座在堂屋里，红木茶几前的三鬼，已是一壶茶饮了大半，茶香漂渺，醒心清肺，知道是上好的不是西湖龙井，也定是信阳毛尖。又馋那古懂架上的红酒，待半瓶红酒下肚，感觉很好，就把剩下的半包茶叶偷偷塞进兒里，还骂道，龚厂长你一天不开工资，我就天天领人来喝茶饮酒，你吃什么，大家就吃什么，看你能熬到秋后还是立冬，心里正得意，忽然有人来报说，
　　三鬼哥，啊不，三哥，不好了，大势已去了。
　　说者气喘不迭，脖子胀的粗红，也是和三鬼玩的不错的人。
　　三鬼悠悠放下酒杯，抬起惺惺半眯的眼，正一时得意口福呢，便很不以为然，斥道，什么不好了，你慌成这样。
　　那人近前两步，手脚比比划划着，说我见龚奋龚厂长跑了，我从厂里来和他碰了照面，我尊称他龚厂长你好，他也不理我，手提了黑袋子，里面应是好多好多的人民币吧，，，，
　　听到人民币，三鬼慌急，酒劲儿冲涌，挨到那报信的跟前问，他跑那去了？
　　我见他是上了大路，，，
　　那你怎不拦住他，就让他走了，你不知道咱们就为了找他吗，他现在巨款在身！知道不！
　　说毕，三鬼一掌把那人推了个趔趄。心里却暗服，厂长就是厂长，真有神出鬼没之机，非寻常百姓能比。
　　原来，在堂屋的右侧墙上，有一暗门，进去可通后院，暗门与墙壁合缝，外人不知这个机关，如今，临到难撑大事，龚奋乘机从后院携巨款走脱。
　　那三鬼气愤不过，将那茶几方桌蹬了个七歪八斜，一堆花玻璃名瓷器哗啦啦落地。
　　羯听到屋里响动，以为他们要对父亲不恭，急切甩开这帮和自己打斗的无赖青头，闪进屋，却和三鬼碰了个满怀，历声道，我爸呢？
　　你爸？！你还问我？神仙才知道他去哪了。三鬼尽管心内不悦，但还是脸上讥笑对方的表情，说完，便叉开手跑到院子里，招呼大家要走。
　　可是，事情远没结束，尽管羯已是筋疲力倦，身上的衣服也被扭撕的掉了扣子，脸上还有血红的道道，不见老爸安危，他岂能侥过三鬼他们，羯疯了般每个房间角落去找寻，拽门拖椅，弄的叮楞咣啷的响的刺耳，并高声叫着，但不见一点回音踪影。
　　羯以为父亲已被他们控制在某个角落，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当然绕不了这邦免惠子。这时他再次愤恨满胸，见三鬼他们没事似的要溜，随一手抓起那把平时铲垃圾的铁锨，奔向三鬼他们，将后面那位拦腰一锨，拍的他趴在地面不动了，接着就是第二个倒下。
　　龚羯妈早已被这持续不断的场面吓的哆嗦一团，脸色蜡黄，也不知是去劝儿子呢，还是帮儿子一把。
　　可是三鬼这一帮人是打架的好手，见有伙计倒下，便立马分散，将羯重又包围起来，并且，大多手里急急的也操了石块，铁钗，还有的握着扫帚，虎视着将龚羯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