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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血族黎明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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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起走到学校的林道边，绿树蓊蓊郁郁，鸟鸣从罅隙中传来。
左恒打破寂静“那个女孩儿，还挺关心你的”
他没有看克莱斯，目光落在地上斑驳的光点上，语气轻松，克莱斯却听出了一点狭促的意味，就像对菲莉娅有点……嫉妒？
克莱斯转过头看他，左恒的侧影在树荫中更加柔和，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
左恒难得笑的有点尴尬，他指了指前方的休息座椅，转移话题“我的问题不多，去那边说吧”
克莱斯没推辞“好”
又是短暂的沉默。只能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
鬼使神差的，克莱斯忽然解释起来“菲莉娅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他的父亲是猎人工会的会长，他希望我能照顾菲莉娅”
左恒蜷缩的食指微微动了动。
克莱斯眼底有莫名笑意，他补充“他想要我一辈子都能照顾她”
左恒拇指不断摩挲，他发出两声干笑，紧扣着书沿的手指尖有些发白，看得出来他在尽量自然一些“那要恭喜你了”
克莱斯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只是左恒的听到这个消息的表现明显让他松了一口气，他表面上冷静依旧“我拒绝了”
左恒刚坐下，他的脊背又僵硬了两秒。
“是吗”他将书放下“菲莉娅看起来还不错，你们又都是猎人，应该能合得来”
克莱斯坐下翻看他的书，书页整洁干净，大小一样的标签整整齐齐贴在每一页上，他说“如果有比她更合的来的人，我该选哪一个？”
左恒：“谁**说的这是“冷冽”猎人，这高调多情的暗示不要太明显好吗”
35：o(*////▽////*)q
左恒：“假装不懂的样子”
克莱斯一本正经的问出这个问题，左恒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但他踌躇了很久，还是没有答案。
“你之前说有些问题？”克莱斯却没准备等他回答“先解决吧”
一说到研究方面的事，左恒马上就自然起来，他拿出笔，在自己的书上勾勾画画，确实有很多关于血族物种的问题，克莱斯在这方面也是行家，一一为他解答。
午后宁静而自然，偶尔还传来学校诗歌吟诵的声音。
“传说吸血鬼中有日行者是真的吗”左恒问“猎人有没有办法分辨这些日行者”
克莱斯在谈到吸血鬼时很严肃，他点点头“有，日行者只能在日光下行走，但眼睛和皮肤都和常人不同，很好分辨，但现在吸血鬼发明了一种血清，可以把他们变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那工会有没有能力分辨出谁是吸血鬼？”
“目前没有办法”克莱斯皱眉“但吸血鬼一般不会靠近猎人”
左恒嘴角不易察觉扬起诡异的笑容一纵即逝，他继续问“那如果有吸血鬼潜入你们身边……”
“我会找到他”克莱斯透出一股凛冽的气势“然后杀了他”
左恒手上记录的笔顿了顿，他声音是全然的疑惑“那如果他们作为人类已经成为你的朋友，或者家人，怎么办？”
克莱斯眼睛微眯，他翻着手里的书籍，毫无停顿“吸血鬼是冷血的牲畜，不必和他们讲人类才有的感情”
“我的父母……就是被他们杀死的”克莱斯声音变低，带着骨髓中的仇恨“他们生前也很相信那个吸血鬼，但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
左恒也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他放缓声音“抱歉”
“还偿还的血债不会少”克莱斯放松下来，看得出他对情绪控制很到位“对人类来说，寂静河谷很危险，你以后还是不要去了”
他的眼睛就像一片波光流转的海洋，左恒被里面的漩涡迷惑了几秒，他点点头，深呼吸，压住跳动心脏里的一阵阵微妙情绪。
克莱斯以为他是被自己影响了，先收起了书“我带你看看工会，了解一下”
“好”左恒点头微笑“我也想多了解一点，你们和吸血鬼都是人类社会中从没有出现过的定义，如果我有冒犯和超越底线的地方，请提醒我”
猎人工会确实有许多机密不能公布，克莱斯也直言直语“好”
左恒低头整理自己的书籍，黑发挡住了眼瞳，翠色中掠过一丝亮眼的红色。
他手中摊开书本上的一行标题――‘血族黎明’
这是一本神话，讲的是一千年前，猎人们攻破当时血族最大的聚集地，然后通过太阳神的帮助灭亡了代表黑暗与邪恶的吸血鬼。
他身为吸血鬼，自然知道这是真的，但并没有神的帮助，猎人用惨烈的牺牲在黎明来临之时推倒血族的宫殿，日光照射，大部分吸血鬼永归尘土。
那一战吸血鬼和猎人传颂的完全不同，猎人高歌胜利，分享战利品，而血族却永远铭记着这个耻辱，一千年前血族还没有流散各地，而是聚居在一起，几百个高阶的吸血鬼落到猎人手里，倒卖吸血鬼的行径由此开始，中世纪贵胄聚集的拍卖会上，他们被当做商品，在许多人手中辗转交易。猎人也因此得以发家扩大。
人类和吸血鬼的矛盾永不可调和，他们会世代战斗下去。
他咬破舌尖，熟悉的血腥味让他找到了真实。
他是血族，不是人类。
“走吧”克莱斯先站起来
“好”
――――――
分离的时候正好赶上学生下课，克莱斯在这所学校也有任教，主授生物学，他人虽然严肃，但课品质不低，外表又很吸引女学生，所以在学生中很受欢迎。
一群高年级的青年很快将他围拢，其中一个褐发少年神情激动“老师，下周日的晚会你会参加吗”
克莱斯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左恒看了看，回答“会”
“那太好了，开始菲莉娅姐姐和我们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一个女生抢答“我们班有准备表演节目哦！”
克莱斯点点头，表达赞许“加油”
那名女学生显然不想止步于此，她八卦问“菲莉娅姐姐该说你会做她的舞伴，是吗？”
克莱斯顿了顿“是，我很久之前答应了她”
他又将目光移向身边的人，左恒正和一位同学说着什么，好像并没有注意这边的事。
“菲莉娅姐姐真幸运”女孩儿星星眼“老师，你什么时候才来上课？”
学生们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克莱斯一边精简的回答着，一边时不时的看看左恒。左恒身上天生的亲和力也让学生们十分喜爱，作为利斯坦大学的老师，他也知道怎样和这些青年人交谈，两人很快被人潮分开一段距离。
所幸下课只有十分钟，学生们挥手作别，两人又重新聚到一起。
“这些学生都很聪明”左恒说“开朗，活跃，很难看出都是收养的孤儿”
“他们需要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两人缓慢向大门口走去，克莱斯又想到刚刚那个学生提到的晚会“学校下周日有个晚会，如果……你有兴趣吗？”
他的邀请笨拙而突兀，更像是牙牙学语的孩子，由心脏中漫出一丝紧张流入血液，但他觉得左恒应该能明白他此时的感觉，因为左恒没有停顿，回答的自然而顺畅“如果是你邀请，我当然有兴趣”
他表达谢意“今天谢谢你，你的伤还没好，耽搁了你这么久的时间”
“不客气，我送你一程”
克莱斯说的送一程也仅限于送到路边，他的医师已经打了不下五个电话催他回去，左恒微笑告别，在克莱斯消失在视野里的一刻，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收起来。
“克――莱――斯”
他边走边低喃着这个简单却复杂的名字，男人看向他的蔚蓝眼瞳中的好感几乎毫无保留，他的同事说他严肃冷漠，其实唯一的温柔只是留给等待的那个人。
有趣的爱情，善变的人类，他有点不想揭穿假象了。
穿着黑风衣的青年慢悠悠走过枫树大道，路过街边一家精致的小店，透明橱柜中摆放着一对戒指，一明一暗，雕刻着一对简单的日月图案。他们静静的躺在偏紫的绒布上，周围浮动着轻盈的羽毛。
他俯了俯身，那一个太阳的图案在阳光里划出银色的弧线。
标识牌上引用了设计师灵感来源，是一首小诗，用的很古老的语言写成，读起来晦涩而绕口，但左恒却兴致高昂，他一字一句，如同恶魔低语：
“在永恒的光明之神脚下
报以虔诚祈祷
愿黑暗，与我并存永生
或愿我，与黑暗同亡”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壳，下一章不谈恋爱了，直奔主题嘻嘻o(*////▽////*)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