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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子 ...

  •   陶弈飞是个画家。也喜欢写诗,虽然他是以画成名,但他个人认为他的诗比画好。

      陶弈飞在深山里有一座简陋的石头垒就的房子。这里本来有一座小村庄,因为山路难行,多年前就举村迁往十几里外的山下平坦处了。废弃的房子一直闲置着,年久失修,渐渐倒塌,留下一个个半截的屋架。唯一还矗立的一座被前来采风的陶弈飞看中了。

      这里地处山腰,上有郁郁古木似天然屏障,下有一潭碧水如山怀珠宝,百年的野蔷薇给山风添上浅浅香气。

      怎能不爱上这里。

      到山下的村子里找到空屋的屋主,花五百块钱就把房子买下来了。手捧天降横才的屋主惊喜交集。五百块钱,一个庄户人家办多少大事啊。

      陶弈飞把石屋修缮加固了一番,每隔一段日子,要来石屋住上几天。让山泉、鸟鸣和清风洗净蒙尘的心灵,让创作的灵感恣意生长。

      这一天,陶弈飞在屋前一块宽阔的光石板上作画。

      一个女孩气喘吁吁的踏着石阶攀爬上来,一屁股坐在石板上,擦着汗,满有兴趣的打量着陶弈飞。

      陶弈飞也打量着女孩。穿一身运动服,背个背包,缝隙里露出矿泉水瓶子。头发像个女大学生的样子。

      陶弈飞和气的笑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个人爬山啊。山里会有狼的知道不知道。”

      “你骗小孩子啊。这年头哪有狼啊。”

      “你听。”陶弈飞说。

      女孩侧耳倾听。“没听到什么啊?”

      “咯咯咯。山鸡的叫声。”

      “嗯,是有鸡在叫。有山鸡怎么了?”女孩问。

      “有山鸡就有狼。否则的话谁来吃山鸡啊。”陶弈飞摆倒推逻辑。

      女孩乐了。“你真逗啊。这叫什么歪理啊。狐狸才吃鸡呢。”

      “我住在这里很久了,我担保,这山里只有狼,没有狐狸。”陶弈飞肯定的说。

      “那可不一定哦。。嗯?你住在这里?这是你的房子?”女孩打量着古朴的石屋。

      “是啊。”

      “真会享受。真是充满情趣啊。”女孩由衷感叹。

      “那当然。”陶弈飞得意的说,“要不要进去参观一下?”

      “好啊好啊。”女孩急忙点头。

      陶弈飞放下画笔,在前面带路,推开那道浅浅柴门。

      女孩紧随其后。

      屋里的设施很简单,却朴实可爱。一张不加修饰的天然木桩摆在地下做为餐桌,墙上挂着一个经过艺术加工的旧犁头作为装饰。小小的土坑上摊着干净的被褥。土灶的灶膛里木柴正在烈烈燃烧。农家的大铁锅里,咕都都煮着什么。那香气引得女孩伸手掀开高梁杆编成的锅盖。

      热气腾起,迷蒙了视线,看不清楚煮的是什么。

      “煮的什么呀,这么香。”女孩问。

      “老乡宰了一只小羊。” 陶弈飞说。

      “哦。”女孩把锅盖盖回去,盖子将合未合的一刹那,雾气淡去,女孩看到,随着锅里的水沸腾的翻滚,一只煮到苍白肿涨的人手浮上水面!

      女孩惊骇之下手一抖,锅盖啪的落下。恐惧的呆立当地,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一定是看错了,再掀开看一下。女孩想。但手却无论如何也不敢伸出去。

      突然想起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

      猛回头,正看到陶弈飞面带狞笑,举起一把长长的尖刀。

      扑。

      女孩听到刀子刺入的声音,同时胸口剧痛。眼前一黑。

      如此死去也就罢了,可恨的是在更剧烈的疼痛中醒来。

      女孩努力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的脚尖悬空着,有血正从脚尖滴落。

      自己是被吊起来了。而且两侧锁骨的剧痛告诉她,她是被铁钩穿过锁骨吊起来的。吊在石屋的房梁上。

      胸部的刀伤使她的每次呼吸都带着血,如同刀子一下下划着肺部。

      “嚓,嚓。”

      什么声音?女孩无力抬头,只有努力转动眼球,顺着声音望过去。

      透过披散的乱发间隙,看到那个画家,正伏在地上,在一块长长的石条上磨着那把尖刀。

      嚓,嚓。

      他要干什么?女孩颤抖着。

      嚓,嚓。

      刺耳的声音几乎割裂她的神经。想起锅里煮的那一锅肉,不由的肝胆俱裂。

      妈妈。女孩喃喃的绝望的呼唤。

      磨刀的人终于停止了机械的动作,举起刀子,满意的端详了一下,提着刀子,站起身转过脸来。

      女孩纵然虚弱,也不由的嘶声惊呼出声!

      那张脸!那张脸不再是画家陶弈飞的脸。

      棕黑的短毛覆盖了整个面部,嘴部突出,尖长的獠牙突出唇外,最可怖是那一双眼睛,黄色的,中间一道凶厉的黑线。

      这是一张狼的脸!

      那张脸对着女孩笑了。笑容无比可怖。

      “我跟你说过,这座山里没有狐狸,只有狼。”狼脸人嘶哑着嗓子说。

      几天后,老农按约定上山给画家陶弈飞送蔬菜。

      推开柴门,一阵血腥气扑面而来,他惊骇的看到屋正中的房梁上悬了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墙壁上,平平绷了一张带着毛发的人皮。

      老农狂叫着冲下山去,几乎疯掉。

      警察来到现场,经法医鉴定,这副用铁钩穿过锁骨的骨架和墙上的人皮属于一个来游山的女大学生,而锅里煮的碎尸正是画家陶弈飞。

      然而对于凶手何人却毫无头绪。没有指纹,没有可疑足迹,只找到几根灰黑的动物毛发,经鉴定是狼毛。然而狼会烧火煮肉吗?狼会把人吊起来吗?狼会剥皮吗?显然是不会的,狼毛终于也没能说明什么。

      这起案子实属恶劣,凶手变态之极,然而最近的变态凶案越来越多了,又显然不是同一凶手所为,警察们感叹真是世风日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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