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盼余生不负流年》樾尔

13、流言乍起，暧昧萌芽（1）

　　相比于余苼的“心安理得”，王一明自打上了车，心就没安定下来过。借着后座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他一直在光明正大地研究前座的那两个人。根据他目前的观察，他们两人绝非一两日的交情，而且甚至有可能已经不止于交情了。但是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呢？最关键的是高阳居然也不知道这件事。要真有这事儿，这余姑娘可是一点也不缺心眼儿啊！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人尖儿到手，这让人不得不佩服。

　　而纪哲惟在第四次在后视镜中和王一明的眼神短暂交汇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余苼，你给李薇薇打电话了吗？”对的，他现在就属于没事找事，故意搭话。因为他实在不想和王一明再次确认眼神了。要不是知道王一明有老婆，而且也没听过什么流言蜚语，他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对自己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而且如果说这只是出于对陌生人的好奇心的话，他的眼神也太过火辣辣了吧！至少他脸皮薄，承受不起。

　　但是纪哲惟明显指望错人了。听到他的询问，余苼却是连头也没抬一下，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以表示回答，然后依旧一门心思地继续啃高阳上次从内蒙古带回来的牛肉干。为了这块牛肉，她可是折腾了半天，又是扯又是咬，才好不容易撕开了一块，如愿地塞进了嘴里。

　　“那我们现在是直接回去还是去医院看王舜？”纪哲惟微微地侧过头，就看到余苼正像土拨鼠一样，露出几颗门牙，努力地啃着一块牛肉干。副驾的储物箱就那么随意地敞开着，里面更是满目狼藉，所有的零食袋子几乎无一幸免，都惨遭余苼的毒手了。老实说，除了他家那个尚未满5岁的小侄子，余苼是他见过第二个吃东西吃成这样的人。

　　“你想去就去吧！反正明天我休息，不过得先把老王送回家。”说话的时候，余苼嘴里正叼着一块牛肉干，只是一没留神，到嘴的肉就这么掉到了腿上。“挨~我的肉啊！”余苼心疼地看着那块深红色的肉干，在外面灯影的照射下，还隐隐透着口水的光泽。

　　“你的肉不就在你腰上吗？”原本还在搞潜伏的王一明终于从后座的阴影里探出头来，身体前倾，两只手直接搭在了余苼的肩膀上，嬉笑着说道,“余小苼啊！你从上车就一直在吃吃吃，嘴巴累不累啊？还有啊！大晚上吃这么多高热量的东西，小心吃成佩奇，制服穿不下，得用麻袋装。”

　　王一明的话让纪哲惟“扑哧”一声地笑了出来。“嗯，猪的话确实也只能用麻袋装了。不过跟制服的颜色好像不搭。”纪哲惟说完，竟还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余苼，仿佛在思索可行性。

　　“哈哈哈哈……”

　　余苼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对于两人不加掩饰的“嘲讽”，一点也没生气，只是在抬头找纸巾擦手的时候赏了两人一人一个大白眼。

　　医院里。
　　此时王舜的病房里安静得出奇，却不是属于夜晚的那种宁静，而是人为地刻意憋出来的氛围。纪哲惟、余苼、王一明三个人就这么傻傻地站在王舜的病床前，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王舜正半靠着倚在床上，明明是早上刚做完手术的人，脸上愣是没有一丝苍白，倒是红彤彤的，甚至连一双耳朵都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李薇薇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低着头，假装在刷朋友圈。整个房间里，竟是半点声响也没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本纪哲惟和余苼是要先送王一明回家的，但是他得知王舜住院开刀的事情，硬要跟着一起来探望病人。而不巧的好，当三个人正推门而入的时候，王舜刚好通气了。简单通俗点来讲，就是王舜在折腾了一下午之后终于放了术后的第一个屁。虽说这是好事，术后通气也是必须的，但是这屁来得着实不是时候，尤其还是这么一个动静颇大的屁。于是不仅王舜尴尬了，其余四个人也尴尬了。

　　“恩~那个，那个，不知道急诊看不看皮肤过敏啊？”余苼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而且为了可信度高一点，她还真伸手在脸上猛挠了好几把，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吃了辣牛肉干的手没擦干净，真的越挠越痒。

　　一开始纪哲惟和王一明还以为余苼是想要缓解尴尬的气氛所以刻意这么说。但在看到她脸上被挠出来的一道道红痕后，两人是真的吓了一跳，如果为了演戏，这也太拼命了。
　　“别挠了。”王一明一巴掌拍掉了余苼正在挠脸的手，然后捏住了她的下巴，“我看看，我看看。你中午抹了药之后不是不痒了吗？怎么现在变成这样，都被你挠出血了。”

　　“还想挠。你还要不要脸啦？”刚被王一明拍掉的两只爪子又有了蠢蠢欲动之势，却在路上被纪哲惟成功地给拦截住了，然后一把拽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对呀，余苼你不能再挠了。走，我陪你去急诊看看。”李薇薇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扯过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穿在了身上，然后从纪哲惟的手里牵过余苼立即就要往外走。

　　“还是我陪她去吧！你不知道中午她抹了什么药膏，还有她吃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余苼总觉得纪哲惟在说“她吃了什么”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但是看他依旧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许是她想多了吧！

　　从医院大门出来的时候，余苼就像一颗蔫儿了的白菜，没精打采的，胳膊上挂着一个白色塑料袋，随着她走动，一路晃晃悠悠。

　　“看吧！佩奇我让你少吃点的。”难得看到余苼这幅模样，王一明当然得逮着机会使劲地嘲笑她啦！

　　王一明的话又让余苼想起了刚刚在急诊室时那囧得她恨不得原地打洞钻下去的场面。确实她是因为化妆品过敏的，但是纪哲惟先生坚定地认为中午抹了药之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她现在这幅鬼样子肯定是因为车上的那堆零食以及她不注重卫生。于是他就把她在车上的行径一一说给医生听了，而且还着重强调了她啃牛肉干的画面以及不擦手就挠脸的恶习。但是急症室不止他们三个人好嘛！而且值班医生好帅呢！余苼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冲上前去咬前面的人一口。

　　“余苼，你和纪哲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啦？”李薇薇一边往脸上刷着面膜，一边高声问道。因为时间的缘故，她今天宿在了余苼的家里。幸好她平时总爱来余苼这里蹭吃蹭喝蹭睡，换洗衣物和化妆品什么的留下来不少，不然她今天就得裸睡，等明天内衣晒干才有得穿。

　　“熟吗？不熟啊！”余苼洗完澡之后，头发都没吹，就随意地用头巾包在头上，抱着笔记本盘坐在了沙发上，和高阳组队吃鸡。

　　“你都把车给他开了，这还不熟！”李薇薇也顾不上脸上的面膜涂得是否均匀，上下左右各自刷了那么几下，拧上盖子，就迫不及待地从卫生间冲了出来，跑到客厅，像余苼一样盘坐到了沙发，对余苼继续说道，“你会把车给一陌生人开？我怎么就不相信呢！”直到今晚她才知道，纪哲惟居然和余苼住在同一个小区，而且是前后两栋楼的距离。最关键还不是这个，她亲耳听见纪哲惟和余苼说明天车给他开，而且余苼还及其爽快地答应了。

　　“我也可以开他的车呀！”余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Par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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