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凰战神》君舒颜

1、偷得浮生半日闲

　　京城北平街的云间茶楼。
　　“嗯～”
　　容妍十分不雅地打了个哈欠，脸上虽戴着浅色面巾，却也引得茶楼里的宾客频频侧目，就连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江南小调儿的姑娘都绿了脸，心中怨道，这表演没一个人看，呆会儿可怎么讨赏钱呀！
　　容妍敲敲头，提提神，没办法，这曲子实在是太让人昏昏欲睡了。
　　其它人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其实齐朝的民风还算开放了，闺阁女子也是允许出门的，大多也都戴着面巾，可但凡有空闲时间出门的女子也不差包个厢房的银钱，像容妍这样直接坐在鱼龙混杂的茶楼大厅里的姑娘实为罕有。
　　更何况举止还这……啧啧……这般粗鲁。
　　真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容妍却不咋在意，她瞅着台上终于唱不下去，都快哭出来的小姑娘柔柔弱弱地走下台来，换上了一个两鬓微白的老爷子，这才稍稍打起了点儿精神，吃起了桌上摆放整齐的茶点。
　　其它人也随着她的目光注意到了台上的老爷子，心思也都收了起来，他们来这个茶楼大多是为了听这个老爷子说书。
　　这个老爷子姓莫，除了这个，家人，名字，背景，没人知道。
　　虽然只是个说书的，但因为知道的多，又什么都敢说，所以大家都尊他一声“莫老先生”。
　　“莫老先生，今个讲些什么趣事儿？”大厅里有人起哄喊道。
　　“啪！”醒木一拍，莫老先生开了口。
　　“哎！老少爷们儿都别急，今个咱就来讲一段稀奇事儿。说起来啊～～，咱们齐朝地处正中间，东极东海，南通黎族，西至大漠，北接匈奴。这位置虽占尽了天时地利，却也使得众邻国颇为眼红。啧啧啧！”说到这儿莫老先生一阵感慨。
　　而容妍则不紧不慢地吃完了三盘桂花糕。
　　台上的人接着说：“若是搁到从前，齐朝实力雄厚，周边各国也只敢暗自惦记，梦中贪图;可到如今山河日下，齐氏皇族子孙凋零，只剩下皇上和长公主一家，而男丁也只有如今才年方十九的少年君王，所以齐朝边疆屡遭挑衅，也没有了往年的朝拜进贡。”到这儿一顿。
　　大厅的气氛也有些凝重。
　　容妍拿杏仁酥的动作不停，却眸色微深。
　　“啪！”醒木一响，众人回神。
　　莫老先生又缓缓开了口。
　　“三年前匈奴侵犯我朝北方边疆，夺我北方门户北川城，朝中无人应战，意图和谈，想要将长公主年仅十二岁的幼女，远嫁匈奴单于。皇上心慈，不忍自己的表妹尚且年幼便受此劫难，提出御驾亲征，却遭受到了朝臣的极力反对。正在危急时刻，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虽然这件事情众人皆知，但还是心下一紧。
　　台下女孩儿的动作自然，又不急不缓地吃了白糖糕。
　　“只见他一身戎装上了朝堂，自称严柯，是长公主驸马爷的外甥，请命挂帅，北战匈奴，十四岁的俊俏少年郎硬被那铁戈银甲添了份英气肃穆。”
　　众人眼前仿佛出现了这么一个男孩儿，稚嫩而又执着。
　　“若说文武全才这个词放在谁身上最合适，老身不才，私以为怕没有比严小郎君更贴切的了。当年为使众朝臣同意他领兵北上，舌战翰林院群儒，枪挑八尺武状元，谁也没有想到尚不及弱冠的严小郎君竟有这般本事，一下子就成了不知多少姑娘小姐的春闺梦里人，直接被皇上封为祈凰将军，逼的朝堂上的那些老学究也不得不答应如果五天后将士们愿意听从一个稚气未褪的少年郎调遣，祈凰将军就可以出兵了。”
　　台下的人也都啧啧称奇。
　　“祁凰将军仅到军中半旬，上至世家公子哥，下至莽汉愣头青，无一不被治得服服帖帖，就连伙夫长养的那条悍狗见到他也是连个声响儿都不敢出的。最是混乱不堪的军队，竟被一个十四岁的小郎君给收服了，朝堂上那些治军不利反被治的所谓的将军们，脸上无一不是青红白紫变着色儿，堂堂将军还不如一个才及十四岁的少年郎，想来也是丢脸丢大发了！”
　　“可不是吗？听说当时还是骠骑将军的张厉，气得回去后就像个闹脾气的小媳妇儿一样把房间砸了个稀巴烂，贵重的还舍不得砸，专挑原本就是为了装装样子才放的书本和笔墨纸砚……”
　　“还有，还有，神威将军□□当初……”
　　“啪！”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台上的人醒木一响，也不做停。
　　“这样以来，百官便再也没了有理由阻止祁凰将军北抗匈奴，祁凰将军雷厉风行，三十万大军他仅率了三万精兵北上，对战有吃有喝以逸待劳的二十七万匈奴悍军。
　　只用了两个月，不仅把匈奴抢占的城池夺了回来，还把匈奴吓退了五百里远，再不敢犯我齐朝边境。
　　其实还有一个北方边境都在流传的稀奇事儿，据说祈凰将军日夜兼程，赶到潼关的时候已是傍晚。当天竟然出现了极为罕见的火烧云景象，瑰丽烈焰，像极了凤凰浴火。第二天先行的斥候来报，匈奴军中的战马在前一夜不知为何集体发狂出逃。众人哗然，回想前天奇异的凤凰浴火现象，都说祁煌将军是真凤之身，匈奴宵小的猖狂日子也该到头了。向来擅长骑射的匈奴没了战马，就如同野狼没了利爪一样，再加上火上浇油一般的谣言，顿时军中人心惶惶。祁凰将军瞅准时机，率军突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一举夺下了北川城，此后，军中渐渐对祁凰将军改了称号，私下里都叫他战神，将士们似乎已经忘了，这个战神在半个月前还是一个为他们所轻视的，尚不及弱冠年龄的俊俏少年郎。”
　　莫老先生稍稍作停，浅抿了一口手边上的香茗，润了润略微干哑的喉咙。
　　容妍也停了嘴，糕点照这么个吃法，任谁也会噎得慌，就喝了口微凉的茶水。
　　“要说起来，长公主的幼女也不知道那里惹了朝中大臣的眼，就算匈奴都赶跑了也摆脱不了嫁人的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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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车伊始，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