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妖精同人之三代妖精》梳嘉

13、第十二章

　　云中鹤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日头还有些毒，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他起身下床，换好衣服。这一觉睡得实在舒坦舒心，困意和疲劳皆消，精神抖擞。
　　客厅里不时传来小白和袁份的欢笑声，云中鹤当下心安。在精神病院那十年，虽然他无数次后悔，后悔自己晚了些，没有早早向小白表明心意，才让她爱上他人嫁给他人。可此刻听见她和小袁份的笑声，他瞬时觉得迟就迟些吧，只要她在就好。
　　云中鹤洗漱完毕后走出房间。
　　袁份一如既往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小白止了笑，阴阳怪气地说：“既然醒了就赶紧把天花板给我补好！”
　　云中鹤斜视她一眼：“我没时间。”
　　“那你立刻、马上收拾东西滚蛋，别赖在我这里不走！”白纤楚气极。把她天花板凿了个洞还不补！
　　“这是我妻子的家。”他坐到她旁边。
　　“云叔叔，你怕是老了忘性大，我丈夫昨日才下葬！”
　　云中鹤尴尬，有事没事提他年纪大做什么？他嘴上毫不客气地回击：“那是你前夫。”
　　“……”
　　这时，电视上突然插播一则新闻：《妖界首例！妖管局局长程则贪污受贿》收到检察院最新消息，妖管局局长犀牛精程则涉嫌贪污受贿，金额高达数十亿！对非法账户的不明金额局长表示不知情，希望警方还他清白……
　　画面切换到银行公开程则财务情况以及他经受讯问的场景。
　　白纤楚‘咦’了一声，不解地望向云中鹤。
　　云中鹤面上一片淡然，继续看着新闻。
　　“是不是你做的？你昨天突然出去！”
　　他矢口否认：“我半天功夫能做什么？”小白真了解他，这件事除了他还能有谁？十年前他暂避风头住进精神病院前就布局好了一切，程则荣登局长也有他的手笔。人居高位，享受权力和金钱带来的一切，心生异心在所难免。只是，他不是什么大度之人，自然要拿回属于他的位置。
　　他能扶他上位亦能拽他落马，不过是，瞬息的事。
　　“那你昨天出去干嘛了？”
　　“我可以把你这句话当做是妻子对丈夫的行踪关心吗？”云中鹤认真道，眼里却遮不住笑意。
　　听闻此话，白纤楚恨不得打他一巴掌解气，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过问。
　　两人沉默。
　　午后的时光有些悠闲，光影斑斑驳驳。一家三口默默看着电视，中途袁份犯困说要去睡午觉才打破了沉默。
　　电视里仍放着程则的消息，警方目前查获了他隐藏的房产，众多惊天豪宅一一曝光。
　　白纤楚看着新闻难掩好奇，忍不住开口问：“欸云叔叔，程局长贪污受贿坐实会怎么样？”
　　“这个说不准，毕竟是妖界首例。”他耐心讲解，“具体可以参考人界高官，不正当财产会尽数充公，有人保就无期徒刑，无人保就终身监禁，甚至死刑。而妖管局作为妖界最高单位，掌舵人局长贪污受贿情节恶劣，影响至深，检察院一般会重诉。眼下这种情形，妖王想必不会插手，她和程则交情尚浅。”局长之上为妖王。当代妖王是一只雌性凤凰妖，名凰瞾，即位半百年不到。
　　“程则进监狱局长之位不就悬空了？”
　　“恩，如无意外的话应该是我。”
　　白纤楚啧啧两声：“那你这局长来得也太容易了吧？”
　　不，一点也不容易。他心里如是想，面上却点头谦逊道：“运气眷顾。”
　　“那你当局长期间，贪污过没？”
　　云中鹤摇头：“我从基层脚踏实地一步步走上来的。”
　　“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还是副局长吧？”小白回忆，“对我想起来啦！我六十五岁时你才任职局长…那晚上你特别开心，第一次和我一块喝酒，喝得满脸通红。后面你变身原形带着我四处飞，飞得东倒西歪七颠八倒，结果撞断一棵树被交警逮到，还被罚了酒驾！！”
　　看着小白眉开眼笑的样子他心旷神怡：“是呀，当时我醉得不省人事，连人形都变不了。”
　　“幸好你变不回人形交警才拿你没办法，不然第二天咱们就上新闻头条了！警察开出罚单后提出要吊销你的飞行证，我一看这架势不对立马变形驮着你就开跑，跑了几千米才甩掉它们。”
　　“自那以后我好像再也没喝过酒。”云中鹤抿紧的唇忍不住弯起弧度。
　　他记得，那晚凉凉的夜风吹拂，他在她背上恢复人形，意识渐渐清明。满天璀璨星斗迷了眼，一道道流星划过天河倾泻下来，刹那，星落如雨。她的身影跳过河流山丘，跃过高楼屋檐，跨过迷雾森林，风景悉数随着她的动作后退。世界褪色，她成了他眼睛里的唯一色彩。
　　庆幸，还有故事可以回忆，还有故人在身旁。
　　“是吗？”白纤楚狐疑，细想之下也没想出他后来喝过酒，“你为什么不爱喝酒呢”她以前也问过他，只是忘记他的回答了。
　　云中鹤神色不变，深邃的眸子中是她看不懂的晦涩，他语气平淡：“没什么，无非是喝酒会醉，想保持清醒的头脑而已。”他和她不一样，她出身高贵，不用想月落星散后的未知明天，也不用考虑醉酒后危机四伏的处境，更不用算计如何生存如何活下去。
　　“偶尔醉醉不也挺好吗？何必那么清醒。再说，酒又好喝！”提到酒小白立马来了兴致，想让儿子去拿酒才想起袁份睡午觉去了。
　　她满怀期冀地看着云中鹤。
　　云中鹤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眼里泛中笑意，抿了抿嘴唇讲起条件：“我以后住下来怎么样？”
　　白纤楚想也未想果断拒绝。
　　“我那里有许多好酒，全是某人以前最爱喝的，经过这十年发酵得更香更好喝。”云中鹤一本正经地说。忽地，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道，“前天我新得了一坛大酒师亲自酿的酒。据说此酒采集了数十种花蜜酿制，尘封百年后才问世，世间不过五坛。不愧是大酒师所酿之酒，酒香四溢醇馥酣甜，连我闻了也馋……”
　　大酒师是全妖界酿酒第一的酒师。
　　白纤楚听着两眼放光，眼巴巴地瞅着云中鹤，鼻间仿佛钻入酒香。她直咽口水，狠心道：“停，云中鹤你闭嘴！想住下来没门，我是不会被酒迷惑的！”话说完，她心里不禁一抽一抽的疼，疼得想哭。
　　“哦？”云中鹤玩味的拖长了音，假装叹气道，“特意带过来给你喝的，既然你不想喝那就算了。可惜这坛美酒了~”说罢，他起身要走。
　　带过来？小白眼睛发亮。也就是说还在屋里？
　　“站住！”她叫住他。
　　云中鹤停了脚步，心中雀跃，以为小白应允，岂知她只是说：“去把天花板给我补了再走！”
　　……
　　云中鹤气结，张开翅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