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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油画里的三个少年(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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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的昏黄色灯光暧昧迷离,却偏偏清晰地可以看清所有的模样。
那些忍不住的欲望和觊觎已久的冲动都在此刻毫无掩饰地全面爆发。滚烫的,温软的,触手可得......
他在吻她...他居然在吻她......
她的身高离他的肩膀还差两三厘米,所以他不得不俯下身,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易禾煦放在后颈的手轻轻揉捏着,用了力气让她仰着头接受他的亲吻。
他轻轻吮着她的唇珠,闭着的眼睑上覆盖着长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专心而又充满致命的诱惑。
温时宁快要呼吸不过来,耳边传来的电话里的说话声让她有些微微的清醒,她贴着他的唇瓣,用气声颤颤地唤他的名字:“易禾煦......”
那些微弱的挣扎根本没有被他放在眼里,原本揽着她腰的手顺着脊背缓缓上移,带起一片颤栗,又顺着手臂摸上她抓着手机的手轻轻一攥,手机掉在了地上后立刻黑屏,而他撑开她的五指,十指交握,将她的手压在墙壁上。
他往前欺地更紧,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贴着她的唇轻声说道:“乖,张嘴让我进去。”
温时宁快要被折磨疯了,她紧紧闭着唇,摇了摇头。
不可以的,这已经乱套了,她和他怎么可以亲吻?
易禾煦用了巧劲捏了捏她的后颈,温时宁疼的反射性低吟,唇间稍稍分开一丝间隙,他便偏头灵活地闯了进去抵死纠缠。
有什么不可以?他要她从来都没有迟疑过,有谁敢反对,有谁敢阻止,他就是想要她。
唇舌交叠,喉咙间似乎都可以感受到那些强烈的刺激,那些激烈的,缠绵的,他几乎没有给她一星半点的反抗机会,压制得她只能全面投降。
温时宁的耳边嗡嗡地炸了开来,满心的只有那些黏腻和疯狂的触感让她真实地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胸腔缺氧地喘不过气,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晕死过去。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五分钟,也许十分钟,也许他就想压着她吻到这只胡乱扬爪抓人的小奶猫乖顺下来。
狂风暴雨之后,易禾煦松开她的手,抚上她的背脊慢慢拍着,安慰着,倾身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殷红的唇瓣。
温时宁红了眼眶,带着哭腔的小奶音可怜又可爱:“你怎么可以亲我?”
“有什么不可以?”易禾煦吻了吻她的鼻尖,淡淡说道:“你可以说个理由说服我。”
“你是我监护人啊。”她哑着声说道。
易禾煦从鼻腔间哼出一声轻笑,他伸手揉着她的耳垂,嗓音低沉喑哑:“那有什么关系?”
“只要我想亲你,无论我是谁,你是谁,我还是会亲你。”
温时宁瞪向他,脱口而出:“你喜欢我吗?”
她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话,懊悔地狠狠咬了咬舌头,慌张地不知所措,“你不用回答,我就是随便......”
“不然呢?”
温时宁傻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
易禾煦望进她的眼睛,慢慢地淡声反驳:“自然是喜欢你才亲你,不然你以为我会吻自己讨厌的人吗?”
......
温时宁精神恍惚地回到自己班级的包间,心不在焉地拿着包就往外走,秦籁马上拉住她问道:“你要去哪里?”
章天阳跑过来担忧地说道:“出了什么事?电话怎么打一半就挂了?”
她终于回过神,扯着嘴角笑笑:“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现在得走了。”
“诶,不去唱歌了吗?”
“怎么那么快回去?”
班里人听见她要离开,开始劝阻。
温时宁只好开口解释,说家里有人来接,正在外面等。
他们也不再勉强,章天阳立刻跟上去:“时宁,我送你出去。”
她再傻也明白易禾煦刚刚那番反常的举动是因为他听见了她和章天阳的对话,要是再让他碰见自己和章天阳在一起,他估计真的要发怒。
温时宁停在原地,对着章天阳开口说道:“你回去吧。”
“时宁,我......”他欲说话,下一秒就被打断。
“我有喜欢的人,”她捏了捏手心,抬头坦荡荡地说道:“我怕他误会。”
章天阳怔愣在原地。
“对不起。”
留下这三个字,温时宁转身离开,没再回头。说她冷漠也罢,不近人情也罢,她自认为说清楚后,对谁都好。
对的,要说清楚,和他也一样。
温时宁出了酒店大门,便看见江湛站立在车子一旁,瞧见她出来,便拉开了后车座的车门。
她深吸一口气,对,别慌,好好说清楚,可以的。
温时宁弯身坐进车子,偏过头去,可以看见旁边的男人撑着额头,闭着眼睛,显然在闭目养神。
察觉到她的注视,他睁开眼和她的目光撞上,温时宁一下子就慌了。
他伸手按了一个键,车子的挡板升了起来。
易禾煦静静看着她,许久才喑哑着嗓音缓缓说道:“过来。”
温时宁警惕地像一只炸毛的小猫,根本没听话,反而还坐远了些,故作镇静地出声:“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他好整以暇地撑着额头,目光放肆地在温时宁的身上游走,充满了侵略和霸道。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从没有想过这个看起来像温和的长辈的男人,一旦换了一副模样,会这样不同。
“谈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温时宁攥紧手心,挺直腰背,尽量冷静地提起这个话题:“刚刚你不该亲我。”
易禾煦的右腿搭上左腿,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挑眉淡声说道:“这个问题前不久我才回答过。”
“自然是喜欢你才亲你,不然你以为我会吻自己讨厌的人吗?”
低沉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回响,她几乎要招架不住,但最重要的答案她还没有听到,怎么都要多守一会儿城池。
“我父亲拜托你当我的监护人,肯定不会想到你会和我有这样的关系。”
“什么关系?”他轻笑反问。
温时宁一噎,差点被气死。
易禾煦翘着嘴角,倾身靠近几分,目光一瞬不动地盯着她:“情难自禁,很难理解吗?”
她几乎要腻在他充满侵略性的视线中不可自拔。如果他有心勾引诱惑,她大抵是抵挡不住的。
温时宁咬了咬下唇,让自己清醒些,“我只是不懂。”
他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易禾煦,我还有三个月才满十八岁,跟你相比,我只是个父母早亡,什么也没有的未成年人。但你不一样,你比我大八岁,该有的都有了,想要的信手拈来,你的身边肯定有很多优秀的女人,你为什么喜欢我?”
温时宁只觉得喉咙发涩,她继续说道:“从我父母过世开始,直到一个多月以前你才出现,我已经觉得很奇怪了,我问你为什么会成为我的监护人,你也没有告诉我理由。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的确不太相信你。”
她抬头看向他,目光清澈又坦荡,“我只有一个人而已,最值钱的就是这颗心,你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给她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说出她喜欢他的理由。
这只小奶猫一点儿也不蠢,反而聪明地让他想堵住她的嘴,她的问题。
易禾煦能解释什么呢?一开始他的接近就别有目的,也从未想过会泥足深陷,栽在一个小女孩身上。他费尽心思隐瞒的事实怎么可能在她还未属于他时,就和盘托出?
纵使她以后会知道真相,那也不是现在,至少要等到她整颗心都属于他时,他才有把握将她继续留在身边。
他微微低头掩住眼底自嘲的笑意,他易禾煦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为一个小女孩掏心掏肺,低声下气到这个地步?
易禾煦伸手揽住她的腰,轻轻一提,便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温时宁挣扎地厉害,嗓音隐约带着软糯的哭腔。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身子前倾,额头抵上她的,呼吸交缠,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嗓音沙哑低沉:“别哭,你一哭我就拿你没办法。”
温时宁听见这话,眼眶反而更加红了,一双清透的眼睛溢满了泪水,就是没掉下来,就直直盯着他,一副可怜模样。
“放我下来。”她执着地反抗。
“不放,”易禾煦整颗心都软的一塌糊涂,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隐隐带着哄骗的温柔:“我的小公主乖乖的听我说,好不好?”
温时宁的动作一顿,耳尖滚烫的厉害,不自觉的看向他的眼睛,那里全是她的倒影。
他蹭了蹭她的额头,开口说道:“你九岁那年,我十七岁,我遇到了一场很严重的事故。”
“我差点死了。”他的语调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平常稀松的事情。
温时宁的瞳孔一缩,身子颤了颤,指尖不自觉地攥了攥他胸前的衬衫。
易禾煦抓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扯开,撑开她的手十指相扣,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安抚。
“后来呢?”她抿唇,轻声问道。
“是你父亲救了我,”他闭上眼,掩住里面的情绪,只说了一部分实话,“我被送出国养了一年的伤。”
“之后你父母去世,沈律师找到我,给了我一份监护权委托书,我答应了。”
温时宁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她咬了咬下唇,努力消化这个消息。
“阿宁,”他吻了吻她的眼睛,嗓音喑哑:“我很抱歉这几年让你一个人,我也没法儿否认,自己这七年不太想有人跟在我身边,所以就留下了你。”
她隐约明白,那时的他该是年轻倔傲的,因为一个救命之恩,被她的父亲用恩情和一个女孩拴住,他该是不愿意的。
“你快十八岁,我理应回来看看你,”易禾煦轻轻笑了下:“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看上一个未成年。”
温时宁一下子就怒了,朝他瞪眼:“未成年怎么了?”
他从喉间闷出几声哼笑,沉沉的,很勾人,他稍稍偏头去亲她的耳垂,用气声调侃道:“是你说,为什么那么多优秀的女人,偏偏看上了你这个未成年?”
温热的气息钻进耳朵,禁不住打了个颤,她全身好似要烧起来。
真是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顺了顺她的头发,语调悠然闲散:“你可以夸夸你自己,大概那些优点,可以看作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温时宁的脸瞬间红的通透,耳垂烫的能滴出血。难道要她吹捧自己,然后说自己这么棒,所以被他喜欢是理所当然吗?
她真是要疯了。
她聪明地转了另一个话题,挑了自己想知道的问:“我可以问下,当年你发生什么事故了吗?”
易禾煦的眼睛慢慢变得深邃,他只是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
温时宁轻轻吐出一口气,第一次主动地倾身抱住他的脖子,软糯地说道:“不想说,你可以不说,这些就够了。”
只要他不是想伤害她,她就有勇气和他在一起。
易禾煦想,他会喜欢这只小奶猫,不是没有道理,她总是能给他一些意想不到,又足够动心的惊喜。
“想摸吗?”他埋在她的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嗓音越发低沉诱惑。
“什么?”
“我受伤的地方。”
温时宁离开他的怀抱,微微睁大眼惊讶地看向他。
易禾煦挑眉,伸手按亮照明灯,然后缩回手放在了衬衫纽扣上,一边直直地盯着温时宁,一边慢慢的解开扣子。
她不由得傻住,屏住呼吸,看着他的漂亮的锁骨显现,然后是健硕有力的胸膛,再往下,扣子全开,她望见了极其性感又好看的腹肌和腰线。
温时宁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再也坐不住,她慌得移开视线,怎么也不敢移回去。
“低头。”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稍稍用力压下。
她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去,然后看到了一片刺青。
在他的右侧腰腹,带刺的藤蔓蔓延了腰线,上面覆盖着几朵栩栩如生的蔷薇,妖娆又神秘,隐约地延伸进他穿戴整齐的裤子皮带中。
她真的要疯了,感觉鼻子热热的,她慌不择路,想要从他身上下去。
温时宁从未想过,他会有这样的一面,性感,神秘,妖娆,明明是如此女性化的形容词,放在他身上,却是致命的诱惑。
易禾煦拦住她,揽住她的腰往怀里带,左手捧高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她被迫承受突如其来的激烈的吻。
易禾煦松开她腰间的手,抓住她的右手就往腰间那片刺青带去,略微冰凉的指尖碰到那片隐秘的地方时,他打了个颤,往前用舌尖轻轻抵开她唇间的缝隙,吻地更深。
那处灼热的发烫,他仿佛感觉到当年那种要了命的灼烧感。
温时宁在碰到那片刺青时,心头狠狠一震。
她几乎不用他的引领,便移动着手指,轻轻抚摸那片凹凸不平的皮肤,当她意识到那一大片都是烧伤留下的疤痕时,不由自主地就闭上了眼,喉间传来轻轻的哽咽声。
易禾煦察觉到她在哭后,把人抱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他睁开眼,目光肆虐地盯着她被泪水浸湿的睫毛,血液里那些隐藏的暴戾和掠夺一下子全涌了出来。
他的女孩在为他哭泣,没有什么比这个能让他更加疯狂。
他近乎暴虐地在吻着她,企图压下血液里的蠢蠢欲动,而他的女孩单纯又乖巧,窝在他的怀里,任他发泄。
许久,他缓缓退开,贴着她的唇,安抚地蹭了蹭,“你的最后一个问题,我还没有回答。”
温时宁喘着气,抵着他的额头,迷离的看向他。
“你说给一个让你相信我的理由。”易禾煦捧着她的脸,珍视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以我的生命为代价,来换取你的信任。”
“我的小公主,这样够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章,血槽已空。
我尽力了。
当我看到两章四千多字的文一下子都发了出来,我内心是崩溃的(笑哭)
原来这章是明天的,可能我设置时间的时候看走眼了,今天一下了发了两章,
本来想当新年礼物,结果变成除夕夜礼物了(笑哭)
一直以来看我的文的小可爱,真的很谢谢你们,除夕快乐,新年快乐(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