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亦韩每天都想罢工》墓里看花

42、C17 天道不酬勤

　　Ⅰ
　　日历不急不缓地往后翻页，算算日子，姬亦韩在外面游荡有一段时间了。
　　和如泽差不多也有两个月不见了，不是他刻意躲着，而是因为他实在抽不开身，执行局有一大摊子的事情压着他，常常刚从一个地方回来，还没喘口气呢就被一个电话叫出去了。
　　之前他受伤修养，那段时间积压的工作按姬巡的话说就是到年底都别想有个舒服的假期了。
　　姬亦韩叹气，往桌子上一趴。
　　姬生玉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经常不见人影。
　　他换了个姿势趴着，刚闭上眼手机就响了。
　　姬亦韩闭着眼把手机拿到眼前，解锁一看，还是姬巡发来的消息。
　　“啊啊啊，出差出差，我恨出差！”姬亦韩往椅背上一倒，活动了一下颈椎。
　　休息了会儿，姬亦韩站起来就准备走了，刚打开门呢，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
　　姬亦韩看完消息脸色沉了不少，然后干脆拨给了姬巡。
　　“那事儿我知道了，帮我推后一天，我有点事要处理。”
　　随后没理会姬巡的哭天抢地，直接挂断。
　　大隐隐于市，一画开天坐落在A市的大学城里，地域优越，当初开学的时候无数家长翘首以盼，等着这学校开官网放链接吹牛逼，结果学校都建好了快一年了，连个标点符号也不见它点，于是不少家长只能含恨放弃了。几年后又有知情人士说这学校建起来就是为了给那些大家族的孩子们上学用的，再加上这一两年一画开天都没有毕业生的消息传来，于是家长们也就彻底歇心了。
　　校门口无人站岗，只有摄像头在勤勤恳恳地工作。
　　姬亦韩耐心地在车上等了一分多钟，然后车前的单臂闸就自动开启了。
　　几年前他来过这里一次，虽然这几年学校里又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姬亦韩还是大致能认路的。
　　专属座驾一个甩尾停在行政楼门口，姬亦韩大摇大摆地上了楼，敲响了魏正风的门。
　　“进来。”
　　姬亦韩走进去，笑眯眯地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
　　“来找您有点事。”
　　魏正风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坐。”
　　基地之行后他用自己的人脉去查过“00000”号的有关信息，一无所获，但一个和他关系很好的朋友给了他一个忠告，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不然惹祸上身。
　　他心里大概有了谱。
　　“两个月前不是来了个学生么？我想看看他这段时间表现的怎么样了。”
　　魏正风略一回忆，用电脑打了一份文件给姬亦韩。
　　“虽然是上面打招呼过来的，但一画开天从来没有先例给谁在课业上放水，所以这是他的真实成绩了。”
　　和普通的四年制本科不同，一画开天在真正进入大学阶段的学习前要经过一年的合训，合训科目包括主要的体能、历史、基本的异能使用、简单的作战技能等，只有合训的科目总体达标之后才能真正踏入一画开天的核心。
　　姬亦韩简单地翻了一下如泽的成绩单，看了以后沉默了许久。
　　魏正风笑道：“是有点惨不忍睹，但据他的老师反映，他很勤奋，只是基础太薄弱了。”
　　那当然薄弱啊，别人也许从幼儿园开始就接受训练了，他才踏进这个圈子多久？有神格又怎么样？
　　姬亦韩合上文件，笑道：“我听说贵校的传统是互相切磋。”
　　魏正风扬眉，心中大概猜到“00000”号的来意了。
　　“是，有竞争才有进步，又碰撞才有交融，我们一直很鼓励学生之间用实力说话。”
　　“没有保护弱势群体的相关措施么？”
　　魏正风笑了：“你在逗我么？一画开天里没有弱势群体。”
　　姬亦韩不紧不慢，“参天大树很多年前也只是棵风吹就倒的小树苗。”
　　“优胜劣汰才是铁则，如果承受不了的话不如趁早退出，他们毕业之后面对的东西可比现在要残酷的多。”
　　姬亦韩一顿，把文件放到桌上，轻笑：“看来我们的教育方针很不一样。”
　　魏正风皱眉，“你跟我谈教育？”
　　“是啊，主任不至于这么独断吧？不许别人有异议？”姬亦韩道，“不过您放心，我没有和校规叫板的意思，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这个道理我是懂的。”
　　魏正风看了姬亦韩一会儿，“如泽和姬玄宇的这一场已经定下来了，明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取消，除非如泽现在就认输。”
　　“你觉得如泽明天会输么？”
　　“姬玄宇是个很好的苗子，雷符已经可以成功同时催动两张三式，是这一代绝无仅有的人才。而如泽……他确实在雷法上表现出了一些天赋，但基础差的太多，要在一个晚上追上姬玄宇，太难。”
　　姬亦韩一笑，“很中肯。”
　　魏正风说：“你也不用特别担心，我们会保证他们的性命安全，这时候吃点皮肉苦对他们将来有好处。”
　　姬亦韩低头，老爸，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能进执行局的，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被惯着长大的孩子以后怎么独当一面？将来他们出任务了，总会有孤身一人的时候，那他们这时候学习的一切就能救他们的命。”
　　“有道理。”姬亦韩颔首，“那你知道他们俩为什么要打起来吗？”
　　魏正风一愣。
　　姬亦韩笑道：“因为有人泄露了如泽的身份，所以如泽就被歧视和针对了。”
　　魏正风稍变脸色，“不可能，他的身份只有我知道。”
　　“很显然不。主任您是一定不可能跟姬玄宇通这个气的，所以这件事绝对还有别人在推波助澜。”
　　“你是说，有人想害如泽？”
　　“害不至于，想让如泽吃无谓的苦头，看他出糗倒是真的。”姬亦韩说，“私生子啊……多么好欺负的存在。”
　　魏正风皱眉，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00000号不特意过来一趟那就是件小事，毕竟校园歧视哪里都有，学校只能倡议不能强制改变学生们的想法，尤其他们学校里的学生个个都挺自我，更不容易听劝，如果这次如泽输了，那以后再努力赢回来就是了，脸面和尊严都是自己挣的，姬玄宇再如何歧视如泽也不可能杀了他，如泽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可是00000号来了，一切都有了变数。
　　“你想怎么样？”
　　“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卒子，我能怎么样？”姬亦韩意味深长地笑了。
　　“如果姬玄宇认输，明天的对局也无法进行。”魏正风意有所指。
　　姬亦韩惊讶道：“是么？他怎么可能会认输呢？天之骄子的脑子也会被门夹么？”
　　魏正风：“……”
　　姬亦韩一笑：“明天那场会很精彩吧，我邀请魏主任一起去看看？”
　　魏正风颇为无语，“不了，我还有其他事。不过我事先跟你说，不要插手他们的事情，一画开天的校规我们谁都撼动不了。”
　　“是啊，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的。”
　　魏正风横眉：“你在那阴阳怪气地含沙射影谁呢？”
　　姬亦韩笑嘻嘻地拉开门，“不要对号入座嘛，心胸宽阔点。”
　　说完就碰上了门，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走远了，魏正风追出来时姬亦韩早就到了楼下，那可恨的还极不正经地对他挥了挥手。
　　这时一声惊喜的大叫从楼下传来，姬亦韩也明显一愣。
　　如泽在二楼使劲地朝姬亦韩挥手，还蹦啊蹦的，看样子是高兴的不知所措了。
　　“你等我一下！”如泽喊着，快速往旁边跑，跑到一半又折回来，迫不及待地直接翻过围栏从二楼跳了下去，趔趄几下后迅速飞奔到了姬亦韩的面前，然后特别开心地抱住了他，那力道大的，感觉是要勒死他。
　　不过说起来，如泽真的很喜欢把他抱的特别特别紧，像怕别人来抢似的死死护着。
　　姬亦韩略一犹豫，最后没来得及推开。
　　“你怎么来啦？来看我的吗！怎么不跟我说呢！”如泽一愣，然后飞快拿出手机一看，确实没有收到消息。
　　他们上一次聊天还是三天前，如泽跟姬亦韩吐槽说原来精通传送阵至少得四年，光一个启动，目前进度最快的那个人都已经三年级了，对比起来，姬亦韩一周的速度简直非人类！
　　姬亦韩那时候正在泥洞里艰难地爬行，信号时有时无的，等到他看到消息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那时他叼着电筒一边留意周边的情况一边回消息说“不懂的来找我，其实很简单”，如泽秒回一个小胖熊趴在桌子上歪着头问“真的吗”的表情包，姬亦韩登时就笑了，还别说，如泽的包子脸和这熊还有点儿像。
　　突然上面掉下来一只海碗大的蜘蛛，姬亦韩面不改色一边回复了一个嗯一边用电筒捅死了它，啪叽了一镜面的脏液，他拿起来，嫌弃地发出好长一声“噫”，然后看着如泽再发过来的一张天线宝宝跳舞的表情包，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在意地把镜面上的液体擦掉，继续往前爬了。
　　姬亦韩看着现在的如泽，怎么两个月瘦了这么多，脸上的肉都快掉没了。
　　“给你个意外的惊喜不行么？”
　　“行啊！当然可以！”最好多来点，更好别走了，如泽在心里默默地说。
　　姬亦韩对着楼上的魏正风无声地笑了笑，然后箍着如泽走了。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如泽扬了扬手里的批准的请假单，笑眯眯地，“请假出去一趟，有点东西要买。”
　　“现在？”姬亦韩有点惊讶，明天你可是要和强敌对决啊，怎么今天看上去完全没紧迫感。
　　“对啊，我明天……明天要用。”如泽含糊其辞，紧接着愉快地转移话题，小心试探道：“你来了，那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姬亦韩当然没拒绝，拉着如泽就上了车，陪他买了一后备箱的东西。
　　如泽的兴奋就没停过，坐副驾上喋喋不休，谁都能看出他今天心情极好。
　　姬亦韩看了一下后视镜，“今天没我的话，你就一个人来买东西了？”
　　如泽嘿嘿笑，“秘密武器啊，当然只能一个人出来，不过本来我室友要一起的，但他昨天吃冰吃多拉肚子了，那肯定算了啊，啊对了，你知道吗易寒，沈赋他可逗了，昨天他拉我吃冰激凌，我说不用了，结果他就嘲笑我不是个男人，结果自己晚上就拉肚子了哈哈哈。”
　　姬亦韩勾起嘴角，“秘密武器？”
　　如泽一窒。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如泽突然弱弱地看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地“嗯”了一声。
　　姬亦韩：“……”承认的这么爽快的么？你好歹找点理由啊！
　　“我，我不想骗你，易寒，我确实瞒了你一件事情，但是我保证这跟你没有关系！”如泽说完才觉得不对，赶紧补救：“不是跟你没关系，就是，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放心！”
　　姬亦韩食指敲着方向盘，啧啧几声，偏头看如泽，“跟我都不能说吗？”
　　如泽和姬亦韩对视了几秒，默默咽下一口唾液，然后狠心转过去，“等我做完了再跟你说。”
　　“行吧，”姬亦韩愉快地挂挡，“随便你。”
　　“你没生气吧？”如泽赶紧问。
　　“我生气了你就告诉我？”姬亦韩来劲了。
　　原本只是句玩笑话，结果如泽半天都没回复他。
　　侧目一看，小朋友满脸纠结。
　　“你真生气了啊？”
　　姬亦韩内心窃笑，面上淡然不说话。
　　如泽看着他的侧脸心中一紧，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姬亦韩却突然笑出声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也无奈地笑了。
　　姬亦韩把如泽送回学校，如泽要下车时，姬亦韩扫过一眼外面的人影，然后拉住了如泽的手腕。
　　如泽顺势心机地靠近了姬亦韩，“怎么了？”
　　姬亦韩又看了一眼如泽身后的车窗，“想做什么放手去做，我什么都能帮你兜住，别怕，知道么？”
　　“……”怎么办？好想亲他。
　　“听见没有？”
　　趁姬亦韩没防备，如泽迅速搂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嗅了一口他身上的气味，然后像是怕被打似的一言不发地跑下了车。
　　姬亦韩：“……”
　　他又想气又想笑，手摸了摸脖子，最后用力在方向盘上揍了一拳，这个臭小子！
　　随后又想到，秘密武器还在我车上呢，我看你怎么搞。
　　果然，如泽下车还没一分钟呢，又折了回来，打开车门，万分不好意思地看着姬亦韩，期期艾艾地说：“哥，那啥。”
　　姬亦韩冷哼一声，靠着椅背不说话。
　　如泽满脸赔笑，慢慢蹭上了副驾，可怜巴巴地又叫了一声哥。
　　姬亦韩斜睨他，“关门。”
　　如泽立刻就乐呵呵地关上门系好安全带了。

　　Ⅱ
　　“不就是再推一天咯，大不了我之后加班嘛，多大事儿。”姬亦韩坐在露台边的大理石围栏上，在这里能把竞技场尽收眼底。
　　就是风有点大，老是把他的头发糊脸上来。
　　“行，我晚上就赶过去。”
　　姬亦韩眯了眯眼，那边的人陆陆续续到了。
　　这个姬玄宇派头很足啊。
　　“长得就很欠揍，我们姬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道貌岸然的货……我没说你。”姬亦韩耐心地听姬巡咕叽咕叽地说了一长串，然后笑了，“我怎么会去欺负一个小辈呢你真是，我有那么小心眼么？我原本只是打算，如果如泽想让我介入，我就让门不小心夹一下那货的头，然后让他自己认输嘛，这又不过分……反正是门动的手，不关我事。”
　　“是吧，你也觉得这办法好吧？啧啧啧，但你没看到昨天如泽那个小表情啊，犹豫着想告诉我又忍着不告诉我，看我好像生气了于是特别想告诉我，要不是我最后制止了估计他还想求着告诉我吧。”姬亦韩特得意，然而听筒里姬巡接下来的一段话却一点点地拉平了他的嘴角。
　　“没什么，我是他老大呗。”
　　“要开始了，我挂了。”
　　姬亦韩收好手机，看着竞技场调整了下表情，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出来。
　　竞技场边围了不少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每一个被冠有八家姓氏的人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都容易备受关注，尤其现在还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姬家人和一个丝毫没有名气的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素人的对决，听说还是那个素人发起的挑战，这下好玩了。
　　姬亦韩慢条斯理地抽起了烟。
　　竞技场上突然暴起红色的电光，却在眨眼间硬生生地改变了方向，接着再次转变方向，呈折线形往竞技场的边缘游动，光芒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姬亦韩轻笑出声，烟灰随风飘落。
　　啧，小机灵。
　　用金属引导震雷的方向避免直接迎击，然后趁对面无法迅速启动第二张雷符时用体术压制么？啧啧啧。
　　姬亦韩一顿，他是不是还没对如泽说过震雷是没法伤到他的？
　　竞技场上突然亮出另一股红光，这次和上次相比更加炽烈，隐隐有变白的趋势。
　　要突破了吗？
　　姬亦韩拿出手机一看，信号已经降到两格了，三式转变成二式的震雷已经引起磁场的扭曲。
　　不过无所谓了，这场比赛的输赢本身就没有多大的悬念。
　　姬亦韩转移了目光。
　　另一边，教学楼的露台上，姒文嘉正阴沉着脸看着竞技场上的对决，没注意到身后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好像要赢了。”
　　姒文嘉猛然转身，发现一张昨天才见过的熟悉又模糊的脸。
　　他对这个男人有印象，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男人对他勾起了一边嘴角，很高矜的模样。
　　触及他的目光，姒文嘉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你是谁？”
　　“昨天你看我不是看的挺爽的么？怎么，没有回去查？”
　　姒文嘉被他这样直白的话说得有些尴尬，嘴硬道：“少在那胡言乱语，我又没见过你。”
　　男人轻笑，“是，昨天我可能只是看见了一只狗吧，抱歉，认错了。”
　　“……”姒文嘉脸色铁青。
　　男人很随意地走到姒文嘉身边，嘴努了努竞技场的方向，“怎么样，好看么。”
　　姒文嘉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他连族谱都没进吧，你还是唯一的嫡子，何必呢。”
　　姒文嘉没有回头，面容冷峻，“关你屁事。”
　　男人的目光好像穿透了云层，很虚无，“该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他得不到，但如果你硬要赶尽杀绝，最后一无所有的会是你……信么？”
　　“我凭什么信你？”
　　男人笑了，“姒老爷子默许了他的存在，代表虽然他的名字并没有写进族谱，但却得到了姒老爷子的承认。你和他都是姒老爷子的孙子，你觉得，如果这事让你爷爷知道了，会发生什么？”
　　姒文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坚持道：“我才姓‘姒’。”
　　“是啊，可你这样的做法就是打姒景明的脸……你爷爷到时候再向着你都要给他一个解释，这你信么？”
　　姒文嘉皱眉，回首道：“你怎么会对我家里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
　　男人没有回头，“你信，那就好好在这里发展，到时候整个姒家都是你的，他抢不走。姒景明再偏爱小儿子也无法更改家主的决定，你说对么？”
　　姒文嘉想了想，没说话。
　　“还是说，你其实不想要那个位置，只是想得到爸爸的爱？”男人调笑。
　　姒文嘉瞬间脸色就变了，反驳道：“胡扯！”
　　男人耸了耸肩，“那就算我胡扯咯，想想也确实不可能啊。爸爸的爱能当饭吃吗？能给你真正的权利吗？能让你跻身真正强者的圈子吗？都不能，还是看好爷爷的脸色才是正经啊。”
　　姒文嘉的脸扭曲了一下，拔腿就走。
　　男人站了一会儿，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易寒，我第一次跟人打就赢啦/嘿哈/嘿哈
　　——那人被我打趴下的时候还一脸不相信，哈哈哈哈，之前还特嚣张来着。
　　——我今天才明白，学好物理真的太重要了。
　　——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姬亦韩笑着回复：“嗯，看到了。”
　　那边如泽很快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在哪？！”
　　姬亦韩悠悠转身，“在一个能看见你的地方。”
　　“哪呢哪呢？！快告诉我啊！”
　　“昨天不瞒我瞒的起劲么？今天我也不告诉你，我们就扯平了。”
　　如泽急了，“干嘛啊？昨天不是没生气吗？”
　　“我事后觉得不爽了，不成么？”
　　如泽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行，当然行，你说行了，不行也得行。
　　“我错了啊哥，我以后再也不瞒你了，原谅我这一次？这其实就不是什么大事，我能解决，所以就没和你说了，”如泽一顿，“你特忙，我知道的，我怕你分心受伤，所以就没跟你说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呗。”
　　姬亦韩笑出声，“得了，别说废话了，我在校门口等你，带你出去吃顿好的，当做奖励，成吧？”
　　如泽惊喜道：“真的？！等我，我马上来！！”
　　“嗯，慢点也没关系，今天你一定能见到我。”
　　如泽哪能慢的，挂了电话就飞奔去校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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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