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亦韩每天都想罢工》墓里看花

122、C70 番外

　　回去之后姬亦韩给如泽泡了一杯蜂蜜牛奶，哄着他喝了。
　　如泽醉了之后整个人软成了糯米团子，任姬亦韩揉圆搓扁——和平常其实也没差多少。
　　小孩躺在床上醉眼朦胧，抱着他的手不肯放。
　　姬亦韩摸了摸他的脸，很温暖。
　　“头晕吗？”
　　如泽蹭着姬亦韩的手，一股子奶味儿：“亦韩贴贴。”
　　姬亦韩的掌心感受到无比的柔软与细腻，顿时心猿意马，“宝贝想贴哪里？”
　　如泽抱着他的手臂转了个身，似乎醉糊涂了，想直接把姬亦韩的手臂当成抱枕然后睡觉。
　　可是姬亦韩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他一边说着诨话一边向床头柜摸索着润滑剂。
　　不是吧，没放这？
　　应该就是在这的啊。
　　他有些烦躁地起身想去看看，刚抽出手没几秒如泽就转了过来本能地靠近他，只是他一开始没发现，等到听见如泽细微的啜泣才意识到，顿时什么旖旎情绪都散了，忙把人抱进怀里哄。
　　应该是做梦了。姬亦韩听着如泽的呓语判断。
　　他抱着人叹气，以前的如泽多自信阳光啊，现在这么没安全感。
　　都怪他。
　　他把如泽抱紧，怎么疼都不够的样子。
　　所幸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弥补。
　　出行的事很快打点妥当，两人背着十分轻便的行李就出了门，仿佛只是去个超市那样简单。
　　如泽没有过问姬亦韩的打算，他想着旅行这件事既然是姬亦韩提出来的，那么必然做了许多惊喜的安排，他期待对方的诚意。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第一站会是这里。
　　他曾经的母校所在的城市。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印象里这里又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可当他们走进一家闹哄哄的饭馆时，如泽瞬间懂了。
　　点了两碗牛肉粉丝汤，两人在窗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当时果然是你对蒜头做了什么吧？我看他脸色都变了。”
　　姬亦韩不以为意：“那叫气势，气势出来了比做什么都有用。那孩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随便看几眼就不行了。”
　　“可我看起来很‘软’吗？我每一次跟他打都没输过。”
　　那可不么，简直软成一滩水啊……姬亦韩心道，不过这时候可不能说。
　　“还不够，你是个纯纯的好人啊宝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现在不算了吧，如泽垂眸，咬着吸管喝了几口饮料。
　　但总归和姬亦韩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成长往往要付出代价不是么。
　　“我后来才知道蒜头他们家好像出事了，校董会查出了不少猫腻，直接将他们家除名。”如泽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说。
　　姬亦韩眨眨眼，笑道：“你看，善恶终有报吧。”
　　如泽一笑，心说只是你坚信这世上“善恶终有报”罢了。
　　所以蒜头他们家才会恶有恶报。
　　突然从收银台那边传来一声洪亮的男声：“阿驰你怎么又迟到了！快点快点仓库那边来货了你去看看！”
　　随后是一个欢快的声音：“来了！”
　　“臭小子！昨晚又打游戏去了吧！这个月你看你迟到几次了！扣你工资啊！”老板一边收钱一边开口教训，两不耽误。
　　欢快的声音跑远了，求饶混合着各种一听就不大真诚的保证，老板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如泽将视线收回，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姬亦韩，轻声叫他。
　　姬亦韩对他笑了笑：“吃好了？”
　　如泽赶紧端起饭碗把汤都喝了个干净，继而打了个饱嗝，“好了。”
　　出门右拐两次，没多远就是仓库。
　　姬亦韩领着如泽远远站着，不靠近也不出声。
　　仓库前的一大片空地上，年轻人正有条不紊的指挥工人搬运货物，右手拿着厚厚一叠单子，左手握笔一一核对数量，碰到搬运重物的工人他还会上去搭把手，力气大的令人咂舌。
　　总之看上去干活十分利落。
　　“执行局会一直关注他的动向，直到他不需要了为止。”如泽说。
　　“他真的变了很多，如泽。”姬亦韩轻声，“他不应该被卷进来的，如果当时……”
　　“是你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哥，”如泽截断他的话，握住了他的手，“谁也无法预料后面发生的事，最初你只是想让他活下来。”
　　姬亦韩一怔，然后笑了，摸了摸如泽的头，“你还真是…你也大了，会读我的心思了。”
　　如泽笑了笑，“是你太好懂了哥，你可是个纯纯的好人啊。”
　　姬亦韩挑眉，“所以你这就是近朱者赤。”
　　“近什么不重要，你让我离你近一点就很完美了。”
　　姬亦韩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准备离开时，姬亦韩无意和仓库前的人对上了视线，没走两步就被叫住了。
　　“等一下啊，帅哥。”
　　姬亦韩一窒，无奈地回头，“怎么？”
　　来人对他们笑了笑，有些拘谨的样子，然而眼底有着藏不住的探究，“看你们在这站了蛮长时间，是有什么事吗？”
　　姬亦韩摇头，“路过罢了，看你挺忙的，我们没什么事，打扰了。”
　　说罢就要走。
　　“欸！”
　　姬亦韩顿步。
　　“我忘记了很多事，其实！”他大喊。
　　姬亦韩并不回应，然而他却不打算停止：“我好像在找一个人，很重要，我想找到他，也许就能知道，我以前的事。”
　　“你是……”
　　“你叫什么名字？”姬亦韩回头。
　　“……朗驰，阿驰，”他刚才其实并没有看清姬亦韩的脸，只是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所以抱着微末的希望跑过来叫住这两个人，希望能得到点什么讯息，可当他真的看见那个男人的脸时，他的心都沉了下去，并不断地弹跳，手脚发软，“我叫朗驰，喜欢吃肉，睡觉，跑步……”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我叫朗驰，你是谁？”
　　“……”
　　姬亦韩垂眸，嘴唇微颤，又抬眼，盛着隐晦的笑意：“我是韩。”
　　朗驰听见脑中轰然一声巨响，他说不出话，却下意识地搜索记忆中所有有关“韩”的选项。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怎么会没有？
　　韩，韩是谁？
　　韩！韩是谁！韩是谁？！
　　“韩，韩……”他眼圈通红，急了满头汗，像个傻大个。
　　“我可能认识你。”姬亦韩突然说。
　　如泽终于松了一口气。
　　朗驰猛的惊醒。
　　“我父亲以前是个企业家，经常投资做慈善，你之前在孤儿院里长大吧？那家孤儿院就是我父亲投资修建的，后来我家里出了变故，孤儿院的资金链断了，让你们受了不少苦。最近我在找当年那个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希望能给他们点帮助……大概就这样。”姬亦韩几乎是调动了所有的脑细胞才编出这一段拙劣的借口，对于常人来说漏洞百出，可忽悠朗驰却绰绰有余。
　　忽悠朗驰……
　　四个字划过脑海犹如利刺，姬亦韩感受到阵阵钝痛。
　　“你是当年那些孩子们的其中之一吗？”
　　朗驰像是被冲击到了，讷讷道：“我不太清楚，我都不记得了。”
　　姬亦韩勉强一笑，“你对我的名字有反应，应该不会有错的。那我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吗？”
　　朗驰断断续续地说：“好的，我住在一个很暖和的房子里，沙发很软，我每天都吃很多肉，还可以玩游戏，老板对我很好，经常喊我吃饭，老板娘对我很好，会给我买衣服，我每天都很开心，每天都可以出去玩，我觉得很开心……我……”
　　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砸下地面，朗驰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在说无比幸福的事情，可是眼睛却要流水，心里也空落落的。
　　他突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味道好闻到不可思议。
　　姬亦韩轻轻拍着他的背，说：“这就够了，朗驰，你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不！不够！还不够！
　　朗驰急了，扯住姬亦韩的衣服：“周不！你认识周不吗？”
　　如泽意外地看着他，连亦韩的名字都忘记了，却记得周不？
　　转念一想他又明白了。
　　毕竟是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同伴啊……毕竟在那个人手心里生活了那么些年，怎么可能会忘记？
　　大脑的记忆会消逝，但是身体的记忆是不会变的。
　　那些孤独难眠的夜晚，有一盏昏黄永远为他亮着，有一个人会在灯下温柔地问他要不要吃面。
　　这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
　　“周不……”朗驰没有直面姬亦韩，自然看不见姬亦韩不正常的神情，“印象里好像是你以前在孤儿院的朋友。”
　　“朋友？”朗驰一怔，“那他人呢？”
　　“跟着养父母移民了吧，具体去了哪个国家我也不清楚。”
　　姬亦韩松开手，看着朗驰失魂落魄地垂着头，沉默半晌说：“你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啊，朗驰。”
　　“他开心吗？”良久，朗驰低着头闷声问。
　　“啊，”姬亦韩肯定道，“他现在有一个哥哥，哥哥很疼他，愿意为他做很多事……有这样的家人，一定可以很幸福吧。”
　　朗驰听罢好受了些许，抬头红着眼看姬亦韩：“真的吗？”
　　姬亦韩摸摸他的头，笑道：“是啊，所以你也要开开心心的，知道吗？”
　　“那我以后可以去找他吗？”
　　姬亦韩故作为难：“不好说啊，你们现在已经有各自的生活了……朗驰你知道吗？人的一生中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你会经历很多次离别，但也会收获很多次相遇，而你要清楚，不论是离别和相遇，你都会跟着时间继续生活下去。所以不要为了某一次的离别感到悲伤不舍，只要你一直在前进，那么你就永远不会孤单。”
　　“周不会在他的新家庭里幸福的生活下去，你也要找到你自己的幸福啊。”
　　姬亦韩说完朗驰愣了好一会儿，后面姬亦韩还说了什么，他全都没听清，直到他手心里被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姬亦韩的电话，他才稍微反应过来。
　　“今天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希望以后你也可以继续自己喜欢的生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联系我……你知道怎么用手机吧？”
　　朗驰愣愣点头。
　　姬亦韩笑了。
　　他目送着韩和他的友人离开，捏着那张纸条像个傻子一样站在仓库门口很久很久，直到店长的咆哮再次传来时他才回神。
　　今天的经历真的像梦一样，他好像解决了从前困扰已久的所有疑问，却又好像陷入了更大的疑惑中。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是真实的人，他的生活也是真实存在的，他有朋友有工作，有热爱的事物，有一直默默关心他的人，他在意的友人也在远方过着幸福的生活。
　　还有比这更好的生活吗？
　　虽然他心中还存在许多的迷茫，但向明天迈出崭新一步时，他想他不会再犹豫了。
　　朗驰把核对表收好，突然听见一阵清脆的叫声，一只肥胖的麻雀扑棱着翅膀在头顶盘旋，憨态可掬。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如泽最近产生了一些危机感。
　　说起来好搞笑，其实危机感的来源并不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比如哪里哪里又出现了灵异事件、世界要末日了急需他爱人再次出山、他爱人身边出现了轰动宇宙级的美女/帅哥……而是来源于他目前太过安逸的生活。
　　真的，太过安逸了。
　　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生活？什么事都不用管，在乎的人平安健康，每天的行程只有吃喝玩乐，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生活？
　　也许是太过安逸，他忍不住开始思考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境，其实他和姬亦韩早已不在人世，只是依靠着神格残留的力量和自己的执念徘徊在梦境中……其实现实世界早已经是穷奇的天下。
　　姬亦韩听了之后笑的难以自抑，压着他做了个天昏地暗，一边动还一边使坏，问他在梦里希望自己被怎么对待，是这样还是这样？是这样……还是这样？
　　他感觉自己都要被玩坏了。
　　姬亦韩不上心他就没再多提，可能真的是因为他想多了吧？
　　后来他在一个晚上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在姬亦韩的怀里浑身湿透泪流不止。
　　姬亦韩不知道醒了多久安慰他多久了。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久违的尴尬。
　　他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分明没什么事，只是他爱胡思乱想而已。以后他一定好好克制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他们都还好好活着。
　　——他想这么告诉自己的。
　　然而他忘不了那些梦，他永远会记得那个瞬间，姬亦韩在他面前合上眼睛，仿佛了无牵挂，把他一个人留在了无间地狱里。
　　平复一会儿后如泽很抱歉的想说些什么，然而姬亦韩却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笑着说已经很晚了睡吧，这一次一定会抱紧他，所以一定不会做噩梦了。
　　如泽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因为他已经打算以后再也不表露出来。
　　没想到后来姬亦韩会有那个打算。
　　他们回到了风家的所在地。
　　站在齐腰深的草丛里，如泽和姬亦韩双双沉默。
　　“我很……”
　　“不用道歉，哥。”如泽很自然地说。
　　姬亦韩苦笑，“你现在真是……”
　　因为你真的是个好人啊，哥。
　　“执行局买下了这片山，不会让任何人进来。”
　　如泽点点头。
　　他早知道了，在他有打算想办法让执行局出面保护这座山时，却被告知他的想法早就被付诸行动了。
　　姬亦韩总是尽全力考虑周全。
　　“还记得祠堂在哪吗？”
　　如泽一顿，指了指天空。
　　姬亦韩一愣。
　　“他们是风，自由的风。”
　　姬亦韩看着漫山遍野的草浪，突然牵住如泽的手。
　　“说起来，我曾经在好几万人面前发过言，还跟那些老东西们辩论，几天几夜下来都没在怕的……”
　　如泽不解，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但我现在有点紧张。
　　“要不要跟我结婚？”
　　“………………………………”
　　看着如泽一脸呆成黑白画的样子，姬亦韩突然就不那么紧张了，甚至还笑了出来，声音大了一些：“虽然我们什么都做过了，见过家长了，得到首肯了，大家都知道我俩是一对了……但我们还没有结婚。”
　　“我……”声音一出如泽就慌了，他察觉自己在抖。
　　你抖什么？你他妈抖什么啊？！
　　“好了好了，不紧张啊宝贝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求婚。”姬亦韩抱住如泽，拍他的后背安慰。
　　然后发觉自己的手抖的跟帕金森似的。
　　“我，我，我……”
　　姬亦韩越是安慰，如泽就抖的越不成样子，他恨死自己这副模样，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于是他钻进了姬亦韩的怀里。
　　“好了好了。”姬亦韩被他弄的痒痒，不住笑。
　　耳畔是放大到极致的快速心跳，如泽听的一愣一愣的。
　　“你怎么也这么紧张？”他喃喃。
　　姬亦韩失笑：“这可是求婚啊宝贝，我可是准备了百分之百的自信还有百分之百被拒绝的心态来的。”
　　“前面我还能理解，可是，百分之百……被拒绝？”
　　姬亦韩挑眉，“我当然优秀的没边啦，是个人都得喜欢我，可是我要求婚的对象是你啊，你那么好，哪怕我有一百个优点，一千个优点，你也可以一一拒绝，然后拒绝我所有的请求，拒绝我的整个人。”
　　“有且只有你，可以行使这个权利。”
　　如泽沉默了。
　　姬亦韩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手心一片粘腻。
　　如泽埋头在他胸前，对方什么表情他全然不知。
　　姬亦韩看似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内心疯狂长草。
　　果然还是要选个更浪漫的地方才行吧？今天算是个好日子吗？该死的，早知道出门前让那个专业的来算个千百八十遍了。
　　衣服是不是没有搭好？日啊，早知道袜子穿那双的纯棉的来了！
　　今天早餐最后一个包子不该下肚的，话说那包子是他吃的吗？是吗是吗是吗？嗯？他们今早吃包子了吗？不对！他们今早吃早餐了吗？
　　他怎么不说话？是觉得戒指盒子不好看吗？还是更喜欢皮质的感觉？还是觉得盒子太小了？
　　他怎么还不说话？不会真反悔了吧……
　　那可不么他姬亦韩有哪里好的要权没权要地位没地位也就这张脸美的跟天仙似的……可这能加多少分啊？他以前对如泽又不好，经常打他（爱的特训），骂他（爱的教育），冷嘲热讽他（爱的激励），还骗他（爱的委曲求全），逼他做不想做的事情（爱的深沉）……桩桩件件加起来扣的分可能都要负无穷了，一张破脸有什么用？
　　“你不帮我戴上吗？”如泽抬头，双目赤红，眼眶里的泪水要掉不掉。
　　姬亦韩愣了许久，恢复意识时脑海中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天仙万岁”。
　　“可以吗？”三个字瞬间让他变成了傻逼。
　　这种时候问这个？！
　　如泽脸色一变，眼泪瞬间滚落，“你反悔了吗？”
　　声音高昂，最后一个字还破音了。
　　姬亦韩立刻手忙脚乱的打开盒子拿出一个较小的玉圈，握着如泽的手，缓缓缓缓地将它送到了无名指的根部。
　　“……不是中指吗？”
　　“嗯？”姬亦韩没反应过来。
　　“求婚是中指，结婚是……”如泽说到一半就闭嘴了，“算了，就这样吧，我喜欢，就这样。”
　　姬亦韩放心了，“那你……”
　　他把戒指盒放到如泽面前，示意他帮自己戴上另一个。
　　如泽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抖着手把戒指拿出来。
　　一个没稳住，那个玉色的小圈立刻就没入了绵密的草丛中。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脑子里的某根弦断了，过往无数回忆从他的眼前闪过，他看的最清晰的那个画面，是姬亦韩全身是血的闭上眼睛。
　　刺眼的他想把眼睛抠出来。
　　“掉了，掉，掉了，哥！”
　　“欸！欸，没事儿，我们可以……”
　　“掉了哥！”如泽疯狂摇头，凄惶的样子像是一个孩子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宝物，“戒指没了，我们不能结婚了，我嫁不了你了，怎么办？怎么办亦韩，怎么办？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是……”
　　“等会儿等会儿，”姬亦韩抱住如泽，“没事，没事的，可以找回来，戒指可以找回来，你乖，我帮你找回来！”
　　如泽瘪着嘴，泪眼朦胧地小声问他：“可以吗？”
　　姬亦韩看着他这个样子，又想笑又觉得心酸，心里酸酸涨涨的，“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如小泽。”
　　趁着如泽晃神的功夫，姬亦韩和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十指相扣，突然一圈赤金的晶粒充盈在整个戒指里，不一会儿草丛中就飞出来一个同色不同尺寸的玉戒，正好是如泽刚才弄掉的那一枚。
　　“一对的，”姬亦韩把戒指纳入掌心，重新放到如泽的手中，笑着说，“只要有一个就能找到另外一个，就是说，只要你一直戴着这个戒指，就一定可以找到我。”
　　如泽眼睛一亮，试探道：“戴上了就不再分开……？”
　　姬亦韩一窒，哑声道：“死生不离。”
　　……
　　后来有人在姜家和妫家的联姻上偶然见过传闻中的那两人，那时他们的无名指上都带着戒指，低调的来参加婚礼，又低调的离开。
　　有人刻意去问过姬姒两家的家主那两位的事，姬家主闭口不谈，说叔叔的事他没什么可说的，倒是姒家主颇为郑重地回答了，说小儿子现在很幸福，希望他一直康健，并一直幸福下去。
　　他们也不是完全销声匿迹，偶尔出现搞不定的情况时他们也会回来帮忙，很快处理完就又去吃喝玩乐了。
　　后来他们去了很多地方，过的随性恣意平平常常。
　　终得一人心，白首无分离。
　　实现了姬亦韩一生的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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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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