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一个人》潘达哒

11、就做这样的朋友吧

　　有些人终究只做朋友就好，因为退一步舍不得；进一步又没资格。

　　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季佳基本都忙着做家教了，剩下的一半时间，和朋友聚聚，陪陪父母就很简单的过去了。而关于顾海帆，季佳不再多想，也没有多联系，除了找他帮忙弄了一次电脑之外，也没有什么理由找他了。
　　而这一头的顾海帆也没想到，季佳这个学妹就真的没有怎么找他了，两个人虽然说着做朋友，但总有种怪怪的尴尬感。既然没什么可能在一起，他也不想多耽误人家，也没有什么联系了。看着季佳朋友圈里发出来的一次次图片，他觉得季佳真的有种说不出的引力，吸引着他。
　　转眼间，就开学了。
　　“咦，什么鬼？”刚回到宿舍整理完行李的季佳看到手机上的消息顿时有点纳闷。“他为什么会以为我在地铁站啊？”
　　“谁？”
　　“顾海帆啊。”季佳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还是回了顾海帆。她人都在宿舍里了，怎么会在地铁站啊。
　　好吧，是我看错了。
　　季佳就知道，果然是这样。就着这个误会，两个人好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子，聊了起来。当然啦，季佳不会知道，这个时候的顾海帆早已经坐在宿舍的椅子上了，并没有在地铁站。
　　整理完东西，玲玲和季佳下午去学校附近的广场上逛街。买完东西的两人，找到了一家火锅店，果然天气有点冷的时候吃火锅是种享受啊。
　　“你们怎么突然分手了？”玲玲和男朋友分手这件事着实让季佳有点惊到了。放寒假前她们还好好的，没想到一个寒假，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玲玲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低下头，“是他，他想分手，三观上有点不合吧。”
　　曾经被季佳认为的那些敷衍的理由还是从舍友的嘴里说了出来，这背后当然藏着其他的理由，不过季佳也不好多深究，安慰好舍友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放下吧。”这话好像也不是季佳能安慰到玲玲的。到这个时候，季佳也不敢说自己已经放下了顾海帆。本来以为已经趋于平静的心，在今天看到顾海帆消息的那瞬间，还是激起了一丝丝的波浪。也许让这点波浪彻底平息下来的方法是不再和顾海帆有什么联系，但，做不到啊。即便是这样的聊天，季佳也不想轻易结束。
　　“我知道，但总还是会想起来。”
　　“没事，慢慢来就会好的。你让自己忙碌一点，不要主动去想。”这个寒假，季佳大概就是这么过来的吧。
　　一顿火锅，两个女生互说着感情中的遗憾于难受。这大概就是在成长吧，学会接受。都会过去的，烦躁的心情，孤独的生活，还有努力也没用的事。
　　第二学期，季佳要上编程课，而顾海帆作为信院最优秀的学生，对这些当然信手拈来啦。借着帮季佳装编译器等软件的，顾海帆和季佳见面了。
　　“我帮你装atom吧，我以前也用这个。”虽然这两天，两个人一直有在聊天，但那次之后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还是有点不适。顾海帆先开了口，不让气氛太过尴尬。坐在桌前，季佳没什么话，静静地看着顾海帆帮她装各种东西，季佳也不是很懂这方面，不过她相信顾海帆啦。顾海帆是不是瞥两眼季佳，她还是这样，有时候呆呆的，挺可爱的。装完软件，顾海帆教了季佳点编程的东西。
　　“你看看我写的，这都是诗啊。”
　　果然还是这种不正经的腔调啊，季佳噗嗤一笑，“好好好，大佬大佬。”虽然季佳不是很懂，但季佳也看得出来顾海帆敲代码的得心应手，而且写出来的代码的确很赏心悦目了。
　　“哎，这里为什么要用这个？”
　　“哦，这个用起来……”耐着性子，顾海帆给季佳讲解她不懂的地方。其实有时候这种感觉也不错啊不是吗，教别人点什么的时候。
　　这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没有什么特别，却很难得的舒服。
　　“嘿，我先都删了。”
　　“你删了干嘛？”
　　“不能抄袭哦，你得自己写。”带着点坏笑，顾海帆删除了他下午教季佳的代码，带上门离开了季佳的宿舍。
　　没想到到最后，顾海帆还要皮一下。季佳摇摇头，坐回位子上自己写起了代码。初学的季佳在这过程中遇到了不少问题，还好，顾海帆是个不错的老师，会解答季佳的问题，虽然难免最后会怼两句，但这种状态季佳也很珍惜。
　　在不断往来的联系中，两个人本来有些平息的心，又再度激起了火花。虽然不说破，但顾海帆还是看出来了，那份喜欢，依旧还在。
　　收到季佳第二次表白的那天，顾海帆在机场候机，准备从西雅图飞往旧金山。还记得上次去美国，他忘记了帮季佳带回来巧克力，这次特地去机场帮季佳买了个大的礼盒装，希望她会喜欢吧。拍了照片过去给季佳，两个人还不忘皮了起来。
　　“你怎么想到去旧金山了？去浪一波嘛？”
　　“去看看我在那里的前女友们。”顾海帆那种骚气的本性显露无疑，又起了逗学妹的想法。不过认识到现在，季佳也对这些很熟悉了，虽然会有点不舒服，但都能接受。
　　“们？”
　　“三四个吧。”
　　“花心。”季佳也不知是真是假，继续接着话。
　　“我就是个，渣男。”最近的顾海帆总用这词形容自己，一方面是用来皮，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季佳可以认清吧，两个人在这个状况下其实不适合有任何发展了。
　　“我看出来了，但我不说。”季佳不得不承认，当知道顾海帆那么多感情史的时候，季佳有些惊讶，但也带着一丝闷闷不乐。
　　“你看出了什么？”
　　“女友多。”
　　“可以可以。那照你这么说，就没你了呀。”
　　“那你想要我哇啦？”这一瞬间，季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问出了心里的那句话。两个人原本调皮的氛围，一下子有些紧张。
　　顾海帆也没想到季佳会这么问，但他知道，真的不适合。他马上就要出国了，而现在的季佳才大一。“不行，那我太渣了。”
　　“那你不要女朋友了？”
　　“不要，反正也就半年不到了。”
　　“为什么？”
　　“因为我phD了呀。毕业了就走了，那不就是三个月？”
　　“为什么你毕业了就算结束了。”季佳其实一直不太接受这个答案吧。
　　“你难道要异地嘛？”顾海帆真的惊了一跳，身子一下子坐直了，认真回答起来。
　　“其实我可以接受的啊。”虽然没有经历过异地，但季佳从来不认为异地是什么理由。
　　“那是你没经历过。”顾海帆不知道怎么去劝说那头开始头头是道似的开始给他讲道理的季佳，他真的很不想异地，“那我是渣男啊，一出去就浪起来了呀，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前女友。”
　　季佳看着这回到原点的回答，知道结果了，他还是拒绝了。
　　“那不是他们至少会写代码，我们还能用if elif else交流。”
　　“这不是重点啊。”季佳没什么继续玩笑的心情了。
　　“这很重要，程序员间的交流。”顾海帆看着大概有所缓和的气氛，稍微放下点心，季佳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吧。
　　“这不是重点，谁谈恋爱还拿代码交流啊，那我肯定和他再见啊。”
　　又不想把关系搞僵的顾海帆，继续逗起了季佳，“那用数学也行。”
　　“正常点不好嘛？”真是的，明知道她编程和数学都没他那么优秀，还拿这来说事。
　　“那就英语，底线了。”
　　“hello”
　　“hello，goodbye”
　　什么情况？看着这回答，季佳虽然知道顾海帆是在皮，但真的没什么心情了。
　　“还有三个月就见不到了哦”
　　“可以视频啊。”季佳还是有点纠结。
　　“那我宁愿face to face” 这也是顾海帆不太愿意异地的原因吧，他希望的在一起是可以互相陪伴的，可以约出来的，而不是靠简单的视频什么来维系的。
　　那一晚，两个人第一次把这件事放到台面上来说，互相表明了意图。虽然失望，但季佳明白，那句告白似的话本就是头脑发热般脱口而出的。而候机厅的顾海帆，拿着手机想了许久，这样的结果，应该是最好的了。有些事，就不要开始了，免得后面难过。对于季佳，他不希望她会难过。但他也许忘了，现在的季佳，还无法摆脱那种被拒绝之后的失望。
　　而两三天后的两人，似是无事发生过一般，依旧嬉皮笑脸的聊天。
　　顾海帆回国的那天，季佳发了一条长长的消息给他：
　　写了一条长长的消息给你，希望你能看完吧，是我最近的一些想法吧。我是真的决定放下了，虽然之前你一直都拒绝过我，但其实我的内心总还是会有些希望的小火苗，但是现在就真的要放下了。这两天身边的“异地”的朋友们来找我聊了他们之间的问题什么的，感觉到也许我以前只看到了那些好的情侣们之间的事情，异地这种近乎只能依靠于思念、文字来交流的感情在出现了问题后我真的可以解决，接受吗？我不确定，因为我知道我是一个希望对方可以陪在身边的人，虽然不要求每天什么的，但也做不到几个月不在一起，何况你又是出国。而且面对很多事情或问题，我会更倾向于当面去说。而我知道，这在我和你之间是不太可能的了。所以，我决定放下了，无关乎那些我们之前的对话，只是从最近的感受里得到的。认识你是我的大学生活中很幸运的事吧，而喜欢上你我也依旧觉得很美好吧，之后就让我们用朋友的关系好好相处，该怎么聊天怎么聊天，该怎么接触怎么接触，不辜负这段友情吧。
　　看着略过头顶的飞机，耳边的轰鸣声逐渐消去，顾海帆有点复杂。既轻松于季佳的放下，但有些纠结于此。但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吧，成为这样的朋友就好。拿上机票，顾海帆走向了登机口。

　　小时候刮奖刮出“谢”字还不扔，非要把“谢谢惠顾”都刮的干干净净才舍得放手，和后来太多的事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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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事情，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感觉吧，总还是期待着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