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小攻养成记》山下有风

5、误会

　　清崎和许尹无所事事地坐在柜台那里打量那个难得露一面的二老板。
　　唐局长给程千铭倒了一杯茶，推到程千铭面前：“哈哈哈，好久不见了，要见你这幕后大老板还要预约，真是……”
　　程千铭碰都没碰面前的杯子：“有屁快放。”
　　“你看前天的报道了吗？”
　　“我不看电视。”
　　唐局长撇撇嘴：“其实前几天发生了一场命案，凶手的DNA检查报告出来之后，我们……”
　　“查不到吗？”
　　“恩。”
　　程千铭背靠在椅背上：“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你不能过河拆桥啊，你别忘了当时我弟弟和弟妹是怎么帮你的。”
　　“你想拿这个激我？唐悯，你是不是忘了当年是谁给我下的绊子？”
　　唐局长尴尬地笑了笑：“以前不是对你有误解嘛……”正在唐局长无计可施的时候，秦老板回来了。
　　看到唐局长投来的求救眼神秦老板无奈了：“千铭，那个凶手伪装成了我们店员的样子，恐怕早就盯上了这里。”
　　程千铭瞪了唐悯一眼：“我知道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抓住林萧。”
　　“……”唐悯挠了挠头发，“有时间限制吗？”
　　“一年。”
　　“行！”
　　程千铭：“三天之后，还约在茶馆见面，我给你那人的资料。”
　　“嗯？你知道是谁？”唐悯觉得自己算是被坑了个彻底。
　　“这几年老七那个女人一直没消停过，前段时间我收到一条陌生消息，说老七已经知道我躲在这里了。”
　　秦老板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你打算怎么做？”
　　程千铭冷笑了一声：“呵，发消息的人估计是林萧那边的，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的行踪。至于老七那边的人，我还不放在心上。”
　　清崎问起许尹：“你知道程千铭？”
　　“多少听说过，曾经那个人是国内有名的黑势力老大，据说为人阴险，翻脸无情，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洗手不干失踪了，把位置留给了他的义兄林萧。那个老七和他跟林萧一样都是伍爷的养子。只是没想到他会来这这种小地方开了家茶馆。”
　　“伍爷？”
　　“一个老滑头，没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行踪也很诡异。国内的赌坊俱乐部多半都是他管辖的地方。他死了之后把位置传给了程千铭。”
　　尽管他们两个已经尽量很小声地说话，程千铭还是听到了：“喂，那边那两个小家伙，耳朵听到的可不一定完全就是真的。”
　　“是！”许尹立马站好，“不过，各种传闻都有存在的意义，里面虽不全是真的，但……”
　　清崎愣了一下，传闻……上辈子，许尹便是因为传闻，不，也不能全是因为这个，说到底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相信过自己。
　　程千铭：“世人根据自己的想法来臆测别人，编出各式各样的传闻，你也全都要听一遍？小子，有时候就算你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都不一定为真，你还要选择相信经过百人口所谓的传闻吗？”
　　许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程先生提点。”
　　清崎看着许尹，那个时候的许尹身上的蛊虫被压制之后就要下山说是要把当今皇帝欠他的都夺回来，那时候清崎才知道许尹并不是许将军的儿子，而是上任皇帝，如今坐在皇位的人也该是他。
　　那是上任皇帝追查许尹追查到清风山的时候……那个时候原本自己应该是要与许尹他们二人一同下山，清崎突然想试一次自己能不能改命，不再与这兄弟俩有更多的牵连，清崎选择了留下。
　　就在许尹和许林走的第三天。
　　那个皇帝就来了，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十多个侍卫。这要是以前还好说，可现在清崎为了抑制许尹体内的蛊虫耗尽了真气，早知道就不让小徒弟送那俩人走了，现在小徒弟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至于那个小师侄和一些佣人……一个学艺不精的孩子和手无寸铁的老弱妇人能指望他们什么。
　　“你就是这什么凌云阁的掌门，清言？”
　　“那是已故师兄的名号，在下清崎。草民参加吾皇。”清崎多少听说过有关这个皇帝的传言，死在他手上的人命没有上万条也得有几千条了，但好歹也算是个明君。
　　“朕突然来访，一定给掌门带来了诸多不便吧。”
　　清崎笑道：“皇上乃真龙天子，能亲临凌云阁，是凌云阁的荣幸，怎敢提不便二字。”
　　“那就好办了，朕听说掌门的师兄是朕皇兄的师父，朕本想找回皇族血脉却被那个许老贼藏到了这里，掌门可知道朕的皇兄现在何处？”
　　清崎摇头道：“皇上这趟来的真不巧，师侄已经下山了。”
　　皇帝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没关系，朕这次来也不光是为了找皇兄，朕早就听闻，凌云阁有一套心法能让人长生不老，一直想找机会讨教一番。不知道掌门有没有兴趣去京城呆些日子。”
　　清崎当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需要一个人质。
　　“哈哈，皇上您这是为难草民了，我们凌云阁的心法向来只能传授给自家弟子，皇上难不成要给清崎做徒弟么？”
　　话音刚落，皇帝身后的十几个侍卫一同拔出了刀，指向清崎。清崎把手背过去，不能让对方看见自己手心里的冷汗。历年来每代掌门都要收两个弟子，一个授之心法，一个授之武学，只有得到掌门之位的弟子才能继续学习另一种。然而，清崎的掌门之位并不是他的，原本应该是清言，只是可惜清言的寿命已尽，师父在命劫到来之前并未有机会教他武学。
　　“掌门先别急着拒绝，朕这次来还给掌门带了礼物，您一定很怀念。”皇帝拍了拍掌，外面又进来一个侍卫，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立方体木盒子。清崎本能地觉得里面的东西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侍卫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颗人头，老妇人的，前不久清崎还见过的那个人，养了自己十七年的人。清崎倒吸了一口气，这个人真的非常狠毒……
　　“皇上，您这，还真是……大礼啊。”清崎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愤怒还是痛苦了。
　　“是啊，真的可惜，这可是刚砍下来的。说起来也是凑巧，今天我们上山的时候，这老妇人就在山脚下徘徊，她说她要找凌云阁的一个叫清崎的弟子，朕出于好心便把她带了上来。”那个皇帝好像在说，他砍了这妇人的脑袋都是因为你的错。“说起来，掌门是不是还有个小徒弟？”
　　“皇上，草民现在有点想见识见识京城里的繁华景色了。”清崎不知道如果当时自己跟着许尹他们一起走了，娘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惨死。至少他们不知道谁是清崎。
　　被迎接到京城的时候，京城里的百姓都对与皇帝同坐一个步撵的清崎感到无比好奇，清崎甚至还听到有人说自己是皇帝的男宠，真是好笑。
　　在步撵上闲得无聊的清崎就四处看看，却看到了人群里许尹震惊的那双眼。但显然皇帝并没有注意到，估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下令抓捕的人就躲在自己眼皮底下吧。但，清崎还是担心这人会被发现。
　　“草民实在是没想到，皇上一个真龙天子也会对长生之术感兴趣。”
　　“人都不嫌自己命长吧。”
　　清崎觉得自己真的是跟这个皇帝没什么话说了，再看看人群，那双熟悉的眼睛已经消失了。
　　清崎没想到自己被带进了皇宫里，他还以为会直接被关进牢里：“不知皇上是打算安排草民住地牢还是净身房啊？”
　　“掌门可是上宾，朕自然要给掌门安排最好的住处。”
　　当天傍晚，皇帝就要求清崎跟他一同用膳，而且皇帝的伙食嘛……山珍海味，基本上除了肉没什么别的。清崎闻到这股子肉味就有些犯恶心，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没有怎么吃过肉，后来到了凌云阁，师父禁止酒肉，现在对于已经辟谷的自己更是不可能吃这种东西。
　　“掌门似乎不喜欢宫里的膳食？”
　　“草民所修心法不能进酒肉，还望皇上赎罪。”
　　“哦，朕还以为，掌门是对着杀母仇人吃不下饭呢。”
　　清崎紧紧地攥着衣摆，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忍住，一定要忍住。自己没有理由去怨别人，这样的过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这个人迟早要死，不能心急。
　　皇帝确实给他安排了最好的住处，而皇宫里最好的住处，那可不就是皇帝的寝宫么，至于皇帝，他那么多妃子，少不了睡觉的地方。当然，在后宫那群人看来，清崎这个“男宠”是深得皇帝宠爱，可以睡龙床，可以和皇帝平起平坐，皇帝，还派了重兵保护，皇帝甚至除了睡觉和早朝的时间都是在清崎那里呆着。
　　当然清崎知道，所谓的“宠爱”就是为了监视他，顺便等着许尹上钩，虽然他不清楚皇帝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许尹一定会来救他。
　　御书房里，皇帝一本一本地翻着奏折，清崎坐在皇帝旁边的椅子上。
　　“奇怪，朕放出消息都十多天了，皇兄还真是耐得住心。”
　　“草民早就说过，师侄他没有来找草民的理由。”
　　“难道掌门自己的东西丢了从来不找么？”
　　清崎完全不明所以。
　　“皇兄已经品尝过清崎掌门了吧。朕第一天见到掌门的时候就看到掌门脖子上的红印了。”
　　清崎立马摸了摸自己脖子：“什么？！”
　　皇帝冷笑了一声：“真不愧是贱人的儿子，母妃是野种，他自己还是个短袖。真令人恶心。”
　　清崎有些发愣，母妃……对了，那次许尹一直在喊母妃什么的，许尹确实是先皇的孩子，但他为什么会被寄养在许将军家里，他的母妃又是谁？
　　清崎还打算再套点话的的时候，皇帝一把攥住清崎的下颌骨：“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却是个男人。”
　　“……”清崎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应该跟这人说声对不起？
　　正当清崎准备扒开皇帝的手的时候，皇帝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把它吃下去。”
　　“这是什么？”
　　“别担心，只是普通的媚药。”皇帝这话说的就像是……别担心，只是普通的糖。
　　清崎想了想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皇帝的脑子大概有病。清崎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反正凌云阁的心法可以压制情欲。
　　当天夜里，清崎感觉身体越来越燥热，不管运行心法多少次也没办法压下去。对了……第一次和许尹的那次，好像也是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没了真气吗？意识越来越模糊，感觉不是一般的糟。
　　“喂！”许林从桌子上端起一碗凉茶泼到了清崎身上，“你要发情也看好！我可不是那个狗皇帝！”
　　清崎被冷茶一激倒是清醒了不少：“许……许林？”
　　“哼！清崎，你居然真跟那个狗皇帝是一伙的。”
　　清崎根本没听清许林在说什么：“帮我……扶起来。”
　　许林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扶着清崎坐了起来。清崎再次试着运行心法，这次终于能把那股子燥热压下去了。
　　“你这是，被下药了？”
　　“嗯……”清崎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人影，许尹应该并没有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外面难道没有守卫吗？”
　　许林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火：“哈？守卫？我来的时候根本一个人都没有好嘛。当然，要不是我哥非让我来找你，你以为我想来？啧，那个狗皇帝真宠你，居然还让你睡龙床。”
　　清崎笑了笑没说话。
　　许林：“算了，不说了，快跟我走，你不适合留在这里，我哥已经联系上了前朝的余党……”
　　许林还没说完，寝宫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一小队的近卫冲了进来当场拿下了许林，皇帝笑道：“清崎，辛苦你了，虽然不是条大鱼，但你果然还是有点用的。”
　　“什么？你这家伙！果然跟这个狗皇帝是一伙的！”
　　清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这种情况就算是解释，许林应该也不会相信多少，得先想办法让这个皇帝放了许林，毕竟……这人是真的会杀了许林的。
　　果然，皇帝的一句话让清崎的手心里冒出一片冷汗：“拖出去，凌迟处死。”
　　“您要是杀了他，您会后悔的。”清崎从床上站起来，虽然还没多少力气，但神志总算是清醒了。
　　“这话怎么说？”
　　“他刚刚说过，师侄已经联系到了前朝的余孽，如果草民是许尹的话，不管宫内发生什么，这种关键时刻，一定不会贸然出现。皇上起初将草民软禁在宫里不就是为了引我师侄出来？您也看到了，即便草民与他是那种关系，他也不肯亲自露面。”
　　本来许林听到清崎把他大哥的行动抖出去气得想掐死这个人，但后来又听到了“软禁”这个词，许林倒是什么都明白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草民只是想说，不管您抓住谁也好，那人也不会来自投罗网。”
　　“那朕为何不能杀了他？”
　　“皇上，不是想要我凌云阁的心法麽，您若是杀了他，那这世上最后一个知道如何修炼心法的人就没了。”
　　皇帝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那朕是不是可以杀你了？”
　　“当然可以。”
　　许林从刚刚就没听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跟那什么心法有什么关系？难道清崎是为了救他才这么说的？可这样的话，清崎他自己……
　　皇帝：“你以为朕信你？”
　　“皇上您信或不信都对您没有坏处，所谓的凌云阁心法本来就是江湖上的一个传说而已，但长生之法仅有此一。皇上敢与草民做个赌注么？”
　　皇帝犹豫了许久：“把许林押进大牢，给朕好生盯着。至于你，清崎，朕原以为凌云阁的弟子都是与世无争之人，你倒是个例外。”
　　“确实，凌云阁的门规有三，第一，禁酒肉。第二，了尘缘。第三，忘过去。作为掌门，草民这三条全违背了。”
　　那之后，那个皇帝并没有把清崎和许林怎么样，因为在那之后第三天，京城里就变了天。前朝的余孽早在先皇在位期间就一直暗地里活跃着，苦于没有发兵的缘由，现在这个原本的大皇子自告奋勇要做傀儡皇帝，只要他们帮他杀了谋害他母妃的人。
　　清崎再见到许尹的时候，许尹已经是龙袍加身了。
　　“清崎师叔，皇宫住的可还习惯？”
　　“比不得清风山。”
　　“确实，在山上的一年是挺自在，清崎师叔可是要打算回去？”
　　“……”清崎确实很想回去，但是许尹现在正是需要人帮他的时候，“回去也是闲着，这段时间我打算在京内随便转转。”
　　许尹冷笑一声：“就怕师叔住不惯外面简陋的客栈，朕那弟弟的龙床睡得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