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橱窗的洋娃娃

17、第十六章

　　羽若换好衣服，沉默地跟着何秘书来到停车场，在他的示意下，拉开了副驾的门坐了进去。
　　有点心不在焉的羽若开门的时候，力道似乎大了一些，门角被花坛蹭掉了点漆。
　　“……”何秘书的神情似乎一顿。
　　羽若系好安全带，斜倚着车壁眼神放空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何秘书坐回驾驶座，轻轻地关上门，调整了一下身体，抬头看了看后视镜，映出空无一人的车尾和旁边心不在焉的羽若，他轻笑了一声说道：“羽若小姐，你——不太懂车吧？”
　　说完之后并没有等待羽若的回答，直接点火起动车子开了出去。
　　羽若被他的声音唤回神智，乜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似乎他的话听起来带有一点嘲讽的意思？
　　轻柔的音乐在车内回响，何秘书熟练地拐了两条街，来到备有停车场的一家大型咖啡厅前。
　　他停好车，带着羽若走进咖啡厅，熟练地对迎上来的侍者说道：“二楼，安静的角落，两个位子，还有，先上两杯白水。”
　　“好的，请跟我来。”侍者微笑着在前面引路。
　　到了二楼，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侍者带来两杯白水，并将饮品单递给羽若，微笑着问：“请问你们还需要点什么？”
　　羽若翻着饮品单，觉得那些配图相当精致，名字也挺好听的，难以抉择之下，就选择了一个相当顺眼的名字。
　　“就这个吧，卡布奇诺。”羽若指着图上那个有着漂亮心型拉花的咖啡说道。
　　“卡布奇诺吗？”侍者记录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羽若再次确认道，同时眼角的余光扫过羽若对面的何秘书。
　　“是的。”羽若点点头，将饮品单合上递给对面的何秘书，示意他可以自己点了。
　　何秘书听到羽若点了卡布奇诺，心里嗤笑了一声，不过脸上不动声色，接过饮品单子，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递给侍者，同时微笑着对侍者说道：“黑咖啡，不加糖，谢谢。”
　　“好的，请稍等。”侍者听到何秘书如此自然的话语，明白对方对此相当熟悉，因此就不再多问，微笑着下去准备咖啡了，走之前还有些意味不明地笑看了羽若一眼。
　　“……”羽若看着侍者的笑容，有点莫名其妙地问何秘书：“我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我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奇怪？”
　　“没有。”何秘书利索地笑着回答，不过心里如何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咖啡上得没那么快，羽若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对何秘书说道：“现在，你可以说说，到底是哪边派你过来的了吧？”
　　“都不是，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何秘书笑着回答道。
　　“那么，你到底想跟我谈什么？”羽若放下杯子，直接了当地问道。
　　“你出现在海市，是意外还是有预谋?”何秘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哦不，这个问题是老板交待我问的。”他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意思？”羽若很奇怪，反问道。
　　“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并且一出现就跟沈氏集团的继承人有了亲密接触，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何秘书放下杯子，端正了身体，将双手十指交插放在桌上。
　　“我不明白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羽若将身子靠向椅背。
　　“你蓄意接近沈亦臻，或者应该说是接近沈氏集团，有什么样的目的？”
　　“你是王惠珍派来的？沈亦臻的亲奶奶的下属？”
　　“连这个都调查得那么清楚吗？你想做什么？复仇？报复？还是有其它的什么目的？”何秘书咄咄逼人地问道。
　　“够了！”看着情绪激动，语气咄咄逼人的何秘书，羽若突然倾身向前，双手重重地搭在桌子上，提高了声音对着何秘书吼道，“从头到尾你说的是什么，我都听不懂，麻烦你说人话行不行？”
　　“……”何秘书看着突然发作的羽若，摩挲了一下手背，稍微放松了一下表情。
　　此时，侍者将咖啡端了过来，轻柔地摆放整齐，微笑着对剑拔弩张地两个人说道：“你们要的咖啡，请慢用，还有，请保持安静，这里是咖啡厅，谢谢。”并隐晦地用手示意了一下，不远处被两人争吵声吸引了的视线。
　　看到侍者的示意，羽若和何秘书同时调整了一下表情，微笑着向四周好奇的目光表示歉意，并对侍者的提醒致以感谢，把谈话声音也降了下来。
　　侍者满意地微笑着离去。
　　当所有的目光不再关注这边之后，羽若用手指勾过杯耳，提起杯子吮了一口，觉得甜度不够，直接将两小包沙糖倒了进去，用小勺轻轻地搅拌着。
　　边搅拌边压抑着声音对何秘书说道：“何秘书，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刚才你说的那些，我也完全听不懂，但是，我能明确的告诉你，我和沈亦臻的相识确实是意外，所以，请你用我能听得懂的话跟我交谈，否则，我们就各走各的吧。”
　　“恕我失理了，我想问下你，还记得受伤之前的事情吗？比如说来自哪里、身份籍贯或者家庭背景之类的？”
　　“不记得了。”
　　“确定不记得了？”
　　“是的，确实不记得了。”
　　“那你看一下这份文件，然后把它签了吧。”说着，何秘书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扯开封口的卷线递给羽若。
　　“还有，签完了，这张卡就是你的了。”同时将一张工行的金卡推到桌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