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 凉凉月色送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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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哒哒的脚步声响起，二人抬头，一个圆脸的妆容精致的女人踩着小高跟优雅下楼。
“亲爱的张霏女士，我友情提示您。”言芒面无表情对上她活泼的笑脸。
“虽然楼上是办公地点。”
“也是我家。家，my home.”言芒微笑着指了指她脚底的高跟鞋。
“你见过谁在家里穿鞋……而且是高跟鞋的。”一字一句道。
“如果有，请给我颁个奖。”高跟女人狡黠眨眼，丝毫不在意言芒的“警告”。
“这不是急着……哎呀，顾仃！！！”言芒的助理在看到沙发上另一个身影的时刻，踉跄身子，险些摔倒。
下一秒，张霏脱下高跟，赤脚疾步下了楼梯。
“亲爱的，这是你送我的加班礼物吗。”张霏扯了扯言芒的衣角，小声嘀咕道。
其实声音三个人都能听得到。
“清醒点。门口满了的垃圾袋才是你一会可以拿走的礼物。”言芒扶额，无情拂开她的手指。
“您好。”顾仃微微欠身，打了招呼。
嗓音带着刚游戏放松后的慵懒，莫名勾人。
戏精上线了。
言芒侧眼瞥了瞥右后方那个白净的下巴。
“顾仃先生光临寒舍是……”张霏故作娇羞地眨眨眼，“莫不成要炒情侣？捧杀言芒？”
张霏摇摇头，不，这个女人没什么值得捧杀的。
她在心里腹诽着捅了言芒一刀。
“……别闹……”言芒无奈地轻拍了下张霏的脑袋，“这是我助理。”
“嗯哼。”张霏耸耸肩，也微微低头表示尊敬。“你好，我是芒芒的助理。”
顾仃点点头。二人目光相对，张霏忍不住想捂住心口。
心潮过于澎湃。
可惜道：“我还回公司有事。”
顿了顿，张霏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片刻，“就不打扰二位了。”
留下莫名其妙的一个微笑
张霏提着高跟鞋走到门口又穿上。
“拜拜。”然后用口型摆出“签，名。”二字，生怕两个人谁没有看到。
挥挥手离开。
言芒迅速推上门。
顾仃眉目舒朗，带着散漫的笑意，“都没人打扰了，不继续，嗯？”尾音上挑，桃花眼中净是张扬。
呵。言芒对他的挑衅面无表情。
“今天回去百度枪械和相关性能配件的参数，听说某知名明星擅长记词背词。”
“那某不知名吃鸡教练下周随时抽查，随机抽取问题。”言芒顺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布置任务。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顾仃的力气仿佛被一瞬间抽干。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顾仃丧丧地，装作很痛心的样子，挪着步伐，慢悠悠蹭回沙发，笔直地坐下，还挺了挺身躯，碎碎念着“什么知名我都不知道名字。”
“唉。”
言芒深深地叹了口气，“再来一局吧。我用小号跟你玩这样我们匹配到的级别就降到最低了。”
上飞机前，“我跟你跳伞。最远能飞1500m，你看着跳。”顺便点了“跳伞跟随”。
“放心。”顾仃笑了一声，带着安稳的抚慰。
随即潇洒地俯冲下去。言芒不想做出评价。
这次跳的还挺顺利，于是顾仃小得意又上线了。
言芒淡淡瞥他一眼，把他那副不可一世的笑容收入眼底。
“刚刚看了一下，还有两队也跳了这附近。注意安全。”
“嗯。”顾仃的人物雀跃着蹦哒到距降落地最近的房间开始搜索物资。
“哎，别动，”言芒弯着身子悄悄地绕到顾仃的房子二楼。“半蹲着过来。这样不会有脚步的标识，但是声音近的话可以听到脚步声。”
顾仃挪到言芒身旁，“看见了吗，对面房子，窗口可以看见一个人头。”
“啊。”
“是吧。”欣慰感骤然上升。
“……哪个窗户。”声线醇厚。
“……这里。”还是她幻想太多。
一阵香草香味猝然袭入鼻孔，若有若无间，飘荡到顾仃身周的每个角落。
他悄悄地觑了一眼骤地靠近的言芒，对上她漂亮狭长的眼睛。
微垂的眼睫又黑又长，侧脸像个瓷娃娃，无懈可击。
言语贫瘠，只是觉得这眼甚是美丽，像是把星辰都放进心里。
有一种住进星星，空气中夹杂着可以把他吸进漩涡的引力。
“看我干什么。”言芒蹙眉，挥挥手，“看我指的地方。瞧见了吗。”
是高中老师熟悉的口吻那味儿了。
“嗯。”顾仃收回目光，喉头微动。
“这是一个人。他在窗边没动。但是能听到脚步声。说明对面的房子里不止一个人。”
“这时，你应该怎么做？”言芒抛出了一个对新手顾仃来说仿佛“母亲和女朋友掉进水里先救谁”的高难度问题。
因为他都不会。
如果是选择题就好了。顾仃分出神，瞥了一眼她的眉毛，随风飘曳的柳叶般的眉。
“哥，想好没。”言芒打断他复杂的思绪。
“我在想，你是怎么听到脚步声的。”顾仃垂下眼睫，试图掩饰眼里的惊鸿和彩色。
“小龙虾鉴定完毕。”又聋又瞎。“你让我怀疑你的身体素质。”
“我？”
“我视听做过体检的。”顾仃懒洋洋的不痛不痒般反驳一小句。
“咳。把他打死，然后队友来救，顺便把队友也打死。”他回答问题，试图转移话题。
“方案可行。”言芒点点头。
“但是对你来说。不确定能不能迅速打死他，还可以采用一个更好的方案。”很明显，顾仃的转移话题术成功了，他在心里悄悄比了个耶。
“什么方案？”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言芒，瞳孔里尽是她的一言一行。
“掏出——致命武器。”言芒一手指天。
“什。。。什么。”顾仃下意识地觉得后脊发凉，挑挑眉毛，期待她答案。
“炸、弹。”言芒眯着眼笑，弯成月牙。
……好吧。
顾仃点上屏幕里的炸弹的图标。
“握住炸弹后还有一点时间，你在最后一刻扔出去。从窗户扔，他们直接凉凉。”
“上。”言芒兴奋地拍拍顾仃的肩。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屏幕，忍不住哼起歌。
为自己的华丽教学鼓掌。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3、2、1……屏幕炸开一片红色。
左上角双排的两人血条变红。
言芒嘴角得意的笑瞬间凝固。
“化作春泥呵护着我。”偏偏顾仃淡淡补充上她的话，还反过来拍拍言芒的肩。
“节哀。”他抿了抿嘴角，眼角耷拉着。
“跳伞前。”言芒咬紧牙关，“你不是在演习时练的好好的吗。”
“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
“……失误了吧。”顾仃微微一笑，浑不在意。
“或许？是我偏科？”顾仃轻佻着开口，眼里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带着揶揄。
他甚至可以用一些歪理哂笑着反驳她。
“哦。都怪它弹到墙上，又溜了回来，这样弹来弹去的……就。”顾仃怕她生气，不咸不淡地随口扯几句补充道。
“你是怎么扔的。”言芒拒绝听他无心的辩解。
“这样扔的。”顾仃直起跪在沙发上的腿，跳到地上，走到茶几与电视中间地毯上，手臂张开，做出一个优雅的打保龄球的姿势。
“原来你只会低抛。”言芒微笑，很好，很好。
顾仃的嘴抿成一条直线，敛眸，松松垮垮地站在原地。
“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
“所以……我看今天这时间也差不多了，训练就……到、此、为、止？”
言芒的精力瓶一瞬间被用光，她觉得自己需要补充能量。
“我们……有缘再约？”言芒把茶几上顾仃的手机拿起来，迅速按到他手上，生怕他拒绝。
言芒抑制住她此时想要先仰天长啸、再低头捶地的冲动。
“如果非要给下一次的教学时间一个期限的话。”偏偏男人不自觉，玩味道。
“你希望是在？”顾仃左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凑近言芒，眨了眨漂亮狭长的眼睛。
“嗯？”男人眼尾扬起，语调稍扬。
明明才玩了20分钟，这小姑娘就脾气一来，没耐心地想撤，顾仃想想都觉得很难过。
偏偏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万年后。”言芒不躲不避，直视顾仃，倒是光明磊落的样子。
明明看到她眼里的坚定神情，顾仃还是止不住怔了片晌。
原来有个偏偏对抗这一套的姑娘闯进了他的生活。
“没劲。”顾仃垂下眼睑，下巴微敛。
“知道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前年的最后一天我会守到深夜，然后在零点那一刻裹着被子，敲开您的门与您相约深情激战，驰骋荒野的。”他恢复一副厌怠的模样，徐徐道。
“慢走不送。”言芒将茶几上顾仃喝完的可乐罐塞到他的怀里。
“我会好好做作业的，小姑娘。”
顾仃背对着言芒，一手挥挥空瓶，散漫又带着一丝丝正经的声音遥遥传入耳朵，听不真切。
单手打开门，径直离开。
顾仃回到房间，经纪人正在沙发上狼吞虎咽，仿佛没见过世面的进城乡下人。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吃食。
“我好像在工资上没亏待你。”
“你平时省吃俭用就是为了在我这得到奢靡的满足感吗。”
顾仃恢复了惯有的冷清形态，淡淡白他一眼。
“如果吃薯片也算奢靡的话。”经纪人努下巴示意顾仃喝眼前的啤酒。
“喝饱了。”顾仃摆摆手拒绝。
“？？？喝什么了？？”
“二氧化碳。”
“瞅瞅您这文化水平就是不一样。”经纪人又往嘴里塞了块切好的苹果，喝口可乐也能拽出这词。
“游戏打的怎么样。”
经纪人说着，脑中闪过这厮之前玩别的游戏的样子。简直就是游戏界的一把手——谁遇见他谁成杀手，简称杀手助教的顾仃大佬。
“嗤。”顾仃没回答他，留下神秘的一笑，抄起一根棒棒糖，往卧室走去。
……得不到答案的经纪人撇撇嘴。
“别吃那么多糖！保护嗓子！”看来玩的不错，不然他家这位也不会心情这么好的想到吃糖。
某经纪人暗自腹诽，以为道破了天机。
看来成大神指日可待。
果然职业的教练教就是不一样。经纪人心底涌上佩服。
摸摸下巴，又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也下次跟着去偷学一手，以后也可以带妹轻松吃鸡。
经纪人越想越兴奋。
（顾仃：天机不可泄露。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言芒：呵，菜的一比。）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凉凉月色送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