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逍遥兮容与》南在北国

12、高家宴会（二）

　　“呀，九姑姑来了，快来这里坐。”刚走到亭子门口，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这个穿着嫩黄色裙子，长相甜美的姑娘就是王家的孙小姐王锦宁，小名叫阿宁。
　　“小九来了，快来快来，等你半晌了。”知府家的嫡长女十五岁的宋熙言说道，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日后是个大美人了，她的哥哥宋谨言也是江宁府玉树临风的大才子一枚。
　　“这边来，给阿慧和小九妹都留着座呢。”这边开口的是江苏巡抚家的侄女楚意浓，自由父母双亡，养在巡抚夫人膝下，巡抚夫人没有女儿，也是当自个闺女养的，江宁有名的才女，容与私以为她和宋谨言很有夫妻相。
　　“宋姐姐和楚姐姐都给我留着座呢，小九受宠若惊啊。”容与装作惊喜的说道。
　　“以为自个是谁啊，参加个宴会还来的这么晚。”这道不和谐的声音正是谢璀。
　　“那是，可不是有人当自己压轴呢，穿的跟个暴发户是的。”周家九小姐接口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敢不敢到大人身边说一遍。”容与的表姐，王氏的庶姐的女儿蒋浅看不惯周家九小姐说话反呛道。
　　“就知道跟大人告状，马屁精。”周九小姐开口。
　　眼看着要争起来了，东道高允慧赶紧插口道，“小九，你还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小妹妹是谁呢吧，这是我小姑的女儿，安徽布政使沈家的姑娘闺名景暖，阿暖，这个是两江总督苏大人的嫡长女，叫容与。”
　　“你好，我行九，大家都叫我小九，你也可以叫我小九，我是三月里的生日，我可以叫你阿暖吗？”容与热情的打招呼，作为一个红楼迷，容与可是相当粉林妹妹的，这可算是现实版的林妹妹，只不过高家似乎没有宝玉这档子人。
　　“我也是三月里的生日，咱们差不多大。我们就不论姐姐妹妹了吧，我也跟着大家叫你小九好了，你叫我阿暖就好。”
　　“嗯，阿暖，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江宁啊，在这边习惯吗？有没有出去逛过啊？你家里那边和江宁这边有什么不一样啊？”容与见到这个温温和和的阿暖，就打开了话匣子。
　　“慧姐姐来坐，小九遇到新朋友了，咱们几个被小九嫌弃了，咱们自己玩好了，阿暖啊，别以为小九是文静姑娘啊，那可是能说着呢。”宋熙言调侃道，她不仅跟容与关系好，护着容与，她更希望容与成为她家的小嫂子。
　　“才没有，宋姐姐不要拆台啊，让我在阿暖这里留个好印象啦。”容与也应和道。
　　“阿暖妹妹脸都红了，你两别把人家吓到了。”楚意浓也加入谈话。
　　“没吓到，我很喜欢小九。”沈景暖小小的为小九正名。
　　“阿暖你好爱脸红啊。”容与看着小小的阿暖，脸蛋红扑扑的，很是新奇，她看到过很多装作害羞，或者害羞了还很端庄的姑娘，但是鲜少见到很想让人保护的这种纯粹而自然的害羞，就像一个小松鼠一样。
　　“你可得了，别欺负她了，小心阿暖不喜欢你了。”允慧说道。
　　“我才没有欺负好不好，慧姐姐诬陷我，宋姐姐，楚姐姐你们说呢？”容与争辩道，这可是坐着就有锅要背啊。
　　“我看不出来啊，不过瞅着这身高，嗯，你就像欺负小姑娘的恶霸。”宋熙言调侃道。
　　“啊，我那里有像恶霸，宋姐姐太过分了。”
　　“过分吗？我怎么和熙言感觉一样。”总是淡淡的楚意浓也淡淡的补刀。
　　“慧姐姐，你说句公道话，感觉有了阿暖，你们都不喜欢我了。”容与没法子，只能求助允慧。
　　“我来说句公道话，阿暖是比允慧大十来天的，所以不是姐姐欺负妹妹，但是确实很像你欺负她啊。”允慧看着容与抓狂，也来欺负她。
　　“太讨厌了你们，我就只喜欢阿暖。”容与往阿暖旁边挪了挪。
　　“九姑姑有了阿暖就不喜欢我了吗？宋姐姐也是，都跟阿暖说话，不跟阿宁说话。”王锦宁看到这边说的热闹，也来这边坐下。
　　“阿暖，我还没去过你老家江西呢，你跟我们讲讲那边的风土人情呗。”宋熙言没理会王锦宁，兀自问景暖，家里想要让大哥娶小九，亲事虽还没提，但江宁谁不知道啊，不然他家大哥能等到十九没定亲，但这王锦宁赶着管自己叫姐姐，允慧，意浓都是姑姑辈，怕别人不知道想抢自家姑奶奶看中的女婿一样。再一样，不管亲事成不成，自个对小九也是真心疼爱，总是踩着小九算是哪门子亲戚，她不过是看小九心大罢了，她宋熙言可不能忍。
　　“我不常出门，都是在家里修养，风俗和这边相差不大。”
　　“听说你在老家养病，那你病好了吗，到江宁的路途也很远，你受得住吗？”阿宁问道，这话就说的不好了，一个要议亲的大家闺秀，修养指的是身子弱，有病的话讲究些的人家是不会娶的，沈景暖听了这话，脸上刚下去的红晕又漫了上来，之前是羞的，这次是急的气的。
　　“阿宁，你这是听谁乱说的啊，人家说不爱出门是大家闺秀的风范，不爱出门可不是养病啊。”容与赶紧辩解道，这话要传出去，可不止是得罪人，更会毁了一个姑娘的名声啊。
　　“这事我听我娘说过，沈老夫人思念亡夫，扶灵回乡之后就待在九江老家，沈大人和沈夫人将刚出生的幼女送至老夫人处，代其承欢膝下。”楚意浓也补充道。
　　“这个我也知道，说起沈老夫人，服侍公婆、辅佐夫君、教养子女每样都堪为女子典范啊。”宋熙言也急忙说道。
　　旁边的高允慧默默的松了口气，自家的表妹在自己旁边要受了这样的委屈，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是有些话自家人没法说，得别人说才行，幸好旁边这几个都是聪明人，虽然眼瞅着小九憨，熙言直爽，意浓清高，但身为嫡长女且都是被当成宗妇教养的人，比自己接受的教育好的多，这王锦宁出身王家，却是继室嫡女，要不是她处处巴结小九，哪里走得进他们的交际圈，心里头却揣满了小九九，以为别人不知道，不过是总督夫人看着小九旁边缺一个出头的人罢了，还自以为比蒋浅身份高贵。
　　“阿暖，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是我想错了，你别生我气，你能不能原谅我。”王锦宁看情况不对，赶紧道歉，只是她那泫然欲泣的样子真真是让人倒进了胃口。
　　这厢景暖还不知道要怎样接口呢那厢就有人插话了，“这是谁欺负阿宁呢？”不用说这肯定是谢璀的庶妹谢璨了。
　　宋熙言就不明白了，这样一个做派都是庶女样的人，怎么会妄想嫁给她哥哥啊，没有心眼没有才华都没关系，只要不自作主张，配上些能干的仆妇也是可以，但是缺风骨却会坏一个家族的门风，她已经不想接话了，和这种人打交道没得拉低自个的档次。
　　楚意浓更不会说话了，容与只能开头，“阿宁，你这是哭什么，快把眼泪擦干，像什么话。”多的容与就不能说了，毕竟都是亲戚，不能踩一个捧一个，不过她真是看不过阿宁这绿茶婊人设啊，她觉得要是把绿茶婊解释给大家，大家一定会大力赞同的。
　　“是啊，阿宁你说你哭什么啊，阿暖妹妹在沈老夫人身边代替姑父姑母尽孝，沈老夫人亲自教养的，不管你说的多不好，她也不会和你计较，是吧，阿暖妹妹。”允慧赶紧说道，这个王锦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么在高家欺负高家的表小姐，之后有她好看的。
　　“是的，是的，我不会介意的。”阿暖赶紧点头，她只想大家把视线从她这里移开，她不明白这个叫阿宁的为什么开口就叫她阿暖，然后误会了自己，自己什么也没说她就开始哭。
　　看到阿暖这个样子，容与很不忍心，跟阿宁这类人打交道，她明显不是对手啊，“周家八姐姐，九姐姐，蒋家的八姐姐、二小姐，陈小姐，还有意浓姐姐，这么多的才女在，慧姐姐，我们有没有机会大饱眼福啊。”
　　“好啊，我就让人准备笔墨纸砚，还有乐器和棋，咱们想比什么都成，大家各自决定参与什么。”允慧赶紧招呼道，本来也是准备中的事情并不忙乱，也多亏了容与。
　　“正赶上休沐，总督大人等几位大人都在，不若我们拿去给他们评一下。”周家的八姑娘提议道。
　　“这个主意不错。”
　　“我看行。”
　　在座的都是十岁到十五岁左右的姑娘，要么议亲，要么备嫁妆，前院肯定会考较男孩子们的八艺，拿到前面给大人们一起评，一来博个雅名，二来未来夫婿泰半也在前院坐，给未来夫婿留个印象也是好的。大家纷纷出声附和。
　　“好，我派人去前面问大人们的意见。”高家十姑娘急忙应道，随即就派了贴身丫鬟前去，明明都是嫡子嫡女，却让高允慧负责安排小姐们，出尽了风头，明明她都定亲了，自个还没议亲，再来在不做点什么，自己在小姐妹面前哪有什么面子。
　　高允慧只能暗恼堂妹鲁莽，哪能自己派丫鬟去前院啊，这得跟大伯娘报备，让大伯娘来安排才是啊，议亲的时候出这样的风头哪里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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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男三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