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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喜欢 ...

  •   自那之后,平静的过了很多天,可是我的心里却不那么平静。
      ——那天为什么我会突然失控?
      达拉姆很兴奋,说:“那一下子,你浑身爆发的力量,哎我的妈,超厉害嗷!要是能掌控那股力量,吊打迪迦妥妥的,打他个七兄弟联排都没问题!必须安排上,安排上。”
      希特拉倒是理智:“打个球,没有主角光环,打一个都要老命,打七个是好奇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吗?”
      又反过头来劝我:“别听达拉姆这个傻叉的话,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哦,就是那个m78的星辰,所以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你们说的力量是这个?”我直接打断希特拉的絮絮叨叨,伸开手,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的感受,心里流过一瞬的不适,掌心里窜出一团黑色的小火苗,这是属于黑暗的力量,强大且生生不息,如同打不死的小草。
      “对!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味道。”希特拉说:“不过好奇怪,为什么只有这么一点儿?这千千万万年来,我所凝结的黑暗力量都不止这么点了……”

      黑色火苗在手心窜着。
      心就像被一团薄薄的黑色塑料袋笼罩住,闷得不见天日,总想发泄点什么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收了手,分别握住希特拉和达拉姆:“不是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力量,不能保证绝对掌控,还是不要去接触的为好。”
      希特拉说:“我也知道啊,可是我们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啊,这样才能提升的更强更快,不是吗?”
      达拉姆说:“我,我讨厌被欺负。”
      大家沉默了会儿,我轻声说:“我知道的,我都还记得的。”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天下第一,再有天赋的光之巨人,也必须要经战斗磨砺后才能强大,而我们生于巨人间相互倾轧极其严重的时代,稍有不慎行差踏错就是死亡的代价。没有遇到迪迦前,我们三个在强者争斗的夹缝中战战兢兢生存,每天思考的问题并不是后来“如何成为地球之王”那么高大上,而是如何在一场场的战斗中站起来,杀掉对方,活下去。
      千万年间,争斗从未停止,哪怕是在人类眼中光明伟岸的光之巨人,也无法逃脱本性里那份来源于人的欲望:变强。
      变强的过程很简单:不是你杀掉我,就是我杀掉你。
      把人比作铁,那么以生死为代价的战局,就是最好的淬炼之火,能使宝剑开刃,使裸铁成钢。
      活着的光之巨人,将会以胜者的姿态继承手下败将的光之力。对于光之巨人来说,最好的力量来源便是光的力量,对当时的我们而言,光的力量如同顶级豪华的珍馐美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享用。
      那些躲在光明后苟且偷生的黑暗力量,是残羹剩饭,是别人不要的扔在垃圾堆里的渣滓,吃下去,能给身体带来一时的饱腹,却伴随着无数未知的后遗症。
      如果有选择,谁爱吃残羹剩饭呢?
      我缓缓捂住脸,长吁了一口气。
      只不过是想活下去。

      “没事儿,干脆就净化掉吧,你要是不喜欢我们用,我们以后就不用这个了。”希特拉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哈哈是吧?征服地球也怪没意思的,现在的日子也挺好……”
      达拉姆支吾了半天,说:“卡蜜拉,不说老大不老大的,反正我们相信……你就是最好的。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希特拉说:“光明黑暗力量什么的其实也无所谓的,只要咱们仨一直在一起就好啦。”
      我张了张嘴,眼睛有些红,最后笑了声:“那敢情好啊。”
      净化不算件太复杂的事,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久病沉疴,希特拉和达拉姆体内的黑暗气息如痼疾难消。
      “忍一忍,我把黑暗力量从你们体内抽出来。”我说。
      “你把黑暗力量都吸收过去,自己吃得消吗?”希特拉担心的问。
      我摇摇头:“没关系,以我身体为容器净化的话要快很多。”
      自从在露露耶苏醒后,我就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不再吸收黑暗力量,所以才逃了出来——原来逃出露露耶很简单,只要不再作为黑暗巨人,就可以打破封印。
      黑暗的力量从两人手腕相接触,源源不断流入我身体,如水滴入海,很快消湮于无形。
      “可以了可以了。”希特拉连声道:“卡蜜拉,你没事吧?怎么呆住了?”
      我触电似地收回手。
      在触摸到黑暗力量的那瞬间,脑海中飞速闪过什么,只是那念头太快,还来不及细想就已经消失了。

      ***

      地球上几乎每天都有怪兽入侵,我偶尔也会指导日比野未来的攻击,他进步的特别快,毕竟怪兽出现的频率几乎可以和动画片柯南发生案件的效率媲美,让人颇不理解的是,已经快千集了,柯南却连一次生日都没过过。
      “我们也没有过过生日好吧!”希特拉说。
      我说:“这个,你心里得有点数,自己多大了要清楚。”
      通常情况下光之巨人没有所谓的死亡,一年眨眼挥手间,要回回都过生日,那得活活累死。
      “不!”希特拉大声抗议:“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就算不过生日,今天晚上有宇宙流星雨!庆祝庆祝,我今天要到宇宙去看流星雨!”
      达拉姆说:“我也去吧。”
      希特拉说:“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去晚了估计最好的位置都被宇宙怪兽抢光了。”
      “看了这么多年也不嫌烦,”我说:“我懒得去了,今天做个生日主题的蛋糕好了。”
      开了这么久店,虽然顾客依旧寥寥,除了日比野未来依旧虔诚地表示喜欢,除非工作特别忙,几乎天天都来打卡。
      虽然还有不少顾客投诉蛋糕味道奇葩,不是太甜就是太咸,但我自己尝着很不错,不过除了味道,好歹做蛋糕样子的技术还是进步不少,做个生日蛋糕更是驾轻就熟。

      希特拉和达拉姆走了,把蛋糕放进展示橱窗上没多久,门口的铃铛响起,迎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你来干什么?”我瞪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迪迦扬了扬唇,走进来,说:“来蛋糕店当然是为了买蛋糕。”
      我说:“哦,打包还是带走。”
      迪迦愣了愣。
      “不能在店里吃吗?”
      “可以。”我说:“打包还是带走?”
      “……打包吧。”
      “10万円。”我狮子大开口。
      “这蛋糕是镶金的?”迪迦听到价格挑眉,说:“这价格似乎过高,当初挖到的金矿,我可全都给你了。”
      “哦。”我冷道:“要么买,要么滚。”
      迪迦有些无奈,却还是掏出钱包:“非这么多就这么多吧,反正穷的是真角大古,和我迪迦又没关系。”
      “以前没见你这么不要脸。”我客观评价。
      “TPC的打工费而已,而且……”迪迦出人意料得厚颜无耻:“这脸又不是我的。”
      “………”我冷着脸把蛋糕推过去,懒得再多做纠缠。这人简直有精分,一下子冷,一下子热的,好像被鬼上身了。
      迪迦撑开袋子看了看。
      “蜡烛呢?”迪迦看向我:“生日蛋糕不送蜡烛么?”
      “多少岁。”
      “27。”
      我伸进柜台摸蜡烛的手停了一瞬,然后拿出了两个2和7的蜡烛。
      “看来你还记得。”迪迦接过蜡烛,直接插在了蛋糕上:“那天是我27岁的生日。”
      ——然后迪迦启动了露露耶封印。
      迪迦说:“我答应过把生日愿望留给你,现在虽然晚了3000万年,承诺还作效。”
      蜡烛上的火光骤然窜起。
      “许愿吧。”他说。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外面又响起惊天动地的震动声。
      “怪兽又来了。”我低头看着跃动的火光,迪迦在火光里的倒影停了瞬息,逐渐淡去,消失,几分钟后外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巨人身影,和怪兽纠缠起来。
      我吹灭蜡烛。
      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比以往听着要更重更响,倒像不止一个怪兽似的。这场战斗结束的比以往要快很多,等待外面的震动声平息以后,我走出去,迪迦站在无人的街角,转过身来,静静地等着我。
      “迪迦,我希望你好好的,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好好生活,我没有想象中那么恨你,可是也不想再见到你。”我平静地说:“毕竟,卡蜜拉也曾经喜欢过迪迦。”
      迪迦沉默的看着我,轻声说:“所以,曾经喜欢迪迦的卡蜜拉,现在……喜欢上日比野未来了吗?”
      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哐当声,随后又跟着响起了猫的喵喵叫。
      “和你没关系。”我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确定迪迦没有跟上来,走到店门口,我突然猛地回头,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那样突兀地支楞在那里。
      “日比野未来,你还要跟多久。”我面无表情地站着。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日比野也未来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我恢复人间体的地点就是那里,不知道……你会来……”
      “听到了什么?”
      他神色有些黯然:“听到……卡蜜拉你喜欢前辈……”
      我站了会儿,打开门走进去:“把听到的都忘了吧。”
      身后没有人再跟进来。
      可是没过太久,门口铃声混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日比野未来拎了两大袋子东西过来,兴冲冲地差点跌倒。
      “卡蜜拉!”
      我差点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日比野未来就开始叫我名字。
      “叫姐姐。”我说:“干什么?”
      男孩子眼角眉梢挂着小得意:“我刚才问了新城前辈,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高兴起来,还能把想忘的事情忘掉。”
      我奇道:“是什么?奇杰拉花朵?”
      “才不是呢。”他提起手里的两个大袋子,里面的玻璃瓶晃荡晃荡撞的乱响。
      “是酒啊。”

      吃人类的食物不是第一次,但是喝酒却是第一次,而且不凑巧的是,不管是我还是日比野未来,似乎都有些酒精不耐受,喝了一两瓶就开始头晕转向。
      “听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有流星雨的话,就可以许愿了。”日比野未来瞪着眼睛,窗外黑漆漆的一片。
      我一口气吹了小半瓶酒,把酒瓶中往桌上一放:“许什么许啊,要是许愿有用……嗝,有个屁用,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猪蹄子!”
      日比野未来勉强站直,睁大眼睛看我:“那,那未来也是吗?”
      我摇头。
      他咧开嘴笑起来,我说:“你才不是大猪蹄子呢,你是小猪蹄子。”
      日比野未来抗议:“我才不是!”
      “我不信!除非——”我义正词严地拍桌子。
      他眨着眼睛看过来,傻傻地跟着重复:“除非——”
      “除非你把手给我摸一下。”我说:“让我确认一下是不是大猪蹄子。”
      “好吧。”他委屈巴巴地答应,把手伸过来,再三强调:“我真不是。”
      修长的手骨线流畅,皮肤还白,我来回搓了好几下,日比野未来的脸跟着手心一起飞速的红了起来。
      “哎呀,”我咯咯地笑,伸手揉他的脸:“我摸你手耶,你脸干嘛红红的。”
      也许是酒精,心情开始轻快,眼前似乎出现了好些星星。
      早知道这样,希特拉和达拉姆还去宇宙看什么星星嘛,喝点酒就好啦。
      “好东西,这么好的东西以前都不知道。”心情轻飘飘起来,我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真的都不会不开心了。”
      “可惜效果好像不是很持久……我也要再来一点点……”日比野未来伸出两个手指比了一下,我只好给他倒了一杯,男生的脑袋乖乖地耷在桌上,像只大金毛。
      “喝一杯当然只能爽一下子啦,”我晕乎乎地一个手抖,酒杯倒满,蛮不在乎地给他推过去:“但我发现,一直喝就会一直爽!”
      “姐姐好聪明哦。”大金毛喝了一大口,摇头晃脑地把脑袋伸过来蹭我的手心:“为什么不开心啊。”
      我托着腮帮子,说:“因为不喜欢当第2名啊。”
      “那就不当!不当!不当不当不当!”他蹲蹲蹲地拍桌子,然后吧唧一下倒在我身上。
      我盯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在两个日比野未来中间成功抓到了真正的日比野未来,拎着他的领子拎起来:“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因为——”
      日比野未来猛地凑近,我一个不防被他撞倒在榻榻米上,睁开眼,男孩子精致漂亮的脸近在咫尺,热潮似的呼吸喷薄在脸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有一个秘密。”
      他的脸寸寸低下,我下意识闭上眼睛,心砰砰跳如擂鼓。
      “我喜欢一个女孩子。”他在我颈间蹭了蹭,声音像小兽似的呜咽。
      脸庞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我顿时浑身僵硬,灼热的气息如浪潮一样一遍遍冲刷过来,耳朵里痒的要命,少年气息带着点薄荷草的冷香锲而不舍地钻进鼻子里。
      “我好喜欢她,”日比野未来把脸埋进我的肩窝,不知疲倦的重复:“超级喜欢特别喜欢最喜欢她。”
      我张口,嗓音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哑和颤:“有多喜欢啊。”
      他低低地笑起来,抓着我的手慢慢抚上滚烫的胸膛。
      “喜欢到……这里一直在难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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