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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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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梦到了过去，难得早醒的赫斯提亚抱着被子发呆，阳光从未拉紧的窗帘泻进，映上她铺开的樱色长发。她在床上把记忆梳理了一遍，最终发现……以前的自己似乎是个智障。
哈迪斯抽中管理冥界的签后，身上就出现了被死者们的怨念所诅咒的印记，无法获得幸福。她因为不满亡者把自己的怨念加注在哈迪斯身上，干了错事被迫陷入沉睡。那时觉得自己英勇又伟大，现在想想只不过是中二病患者的自我满足。
没有顾忌爱自己的人的自我牺牲，其实就是在耍流氓。
哈迪斯他们一定很担心自己吧？说不定还会为此自责。
“身为保护者却无法让被保护者安心呢。”她呐呐着，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身为哥哥还真是失败啊。”
因为这个插曲，赫斯提亚干脆翘了课去找宙斯。她临走时想了想，去厨房做了一盘甜甜圈带走，聊严肃的话题就要吃点甜食来缓和心情嘛！
外面仍是一副冬日雪景的模样，赫斯提亚哈了口气，看着热气在空中液化成细小的水珠。看够了她又饶有兴致地去碰高大的棕榈树，上面簌簌落下的雪花落在她的鼻尖。传来略带凉意的感触。
“赫斯提亚？你不去上课吗？”从拐角走来的洛基有些意外，这不是学院的方向吧？
“不啊，我今天去找宙斯。”她晃了晃手上拎着的袋子，笑嘻嘻地从袋子中掏出两块甜甜圈，一块塞进洛基嘴里，一块给了托尔，“巴德尔没跟你们一起吗？”
洛基嘴巴被塞住无法讲话，托尔就解释道，“巴德尔有社团，早早就出门了。”
社团啊……她记得阿波罗和他分别加了软网硬网来着？虽然谁加了哪个就不知道了。
“说起来洛基是加的回家社？”
“是的，我们在晨练哦。”
晨练？走路去学校也算晨练吗？赫斯提亚虽然想这么吐槽，但想到平常自己这个点还在床上也就不说什么了。她挥挥手算做告别，继续向着宙斯的方向走去。
“宙斯。”赫斯提亚推开门直接单刀直入，“以前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宙斯神色微动，但看上去没有多惊讶，“你是指什么。”
赫斯提亚也不在意他的态度，随手拖了把椅子到宙斯对面，反身坐上，歪头，“就是我沉睡的原因，我想起来了。”
“哈迪斯他知道吗。”
“我还没跟他说，”赫斯提亚说着叹了口气，“不过这件事被伤的最深的就是他吧。”
“你也知道啊。”宙斯冷哼一声，“当时知道这件事后，我们都等着你醒来把你揍一顿，结果你这个当事人倒好，醒来后什么都忘了，让我们白憋了几千年的气。”
“抱歉抱歉，”赫斯提亚自知理亏，干笑着献上甜点，“要吃甜甜圈吗。”
宙斯还算给面子，拿了一块儿吃起来，刚咬了一口就有些惊讶地挑眉，“你做的？”
“是啊，你吃的出来？”
宙斯答非所问，“我还知道你特意为哈迪斯学会了做草莓大福。”
哎呀，这是吃醋了？赫斯提亚忍着笑，“那我下次单独给你做。”
扯完闲话，赫斯提亚正经地询问宙斯自己醒来的契机，宙斯说具体细节得问修普诺斯，他只知道赫斯提亚是在梦中消除了亡者的怨念才得以醒来。
赫斯提亚摸摸下巴，有些疑惑，“可是我在梦中的记忆可不是这样的。”
在她的记忆中，她能控制自己的梦境，甚至连世界都会顺着她的意思做出改变，这不像是惩罚，倒像是一种幸运。
“这要问修普诺斯。”宙斯语气有些重，似乎对修普诺斯很不满。
行吧，赫斯提亚体贴地转移了话题。修普诺斯是掌管睡眠的神明，因为一向跟她关系亲近，自己的弟弟们似乎都对他有些敌意，当然，波塞冬除外。如果是他帮助自己的话，宙斯的不满也有了解释。
看来自己还得抽个时间去找一趟修普诺斯。赫斯提亚感慨着，这短暂的休闲还真是不安宁，宙斯建造这个箱庭的目的应该也不简单，只是他似乎没有告诉自己真相的意思。
赫斯提亚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她跟宙斯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希腊，直接去找修普诺斯问个清楚。
修普诺斯对她的到来很意外，但也没说什么，直接告诉了她想知道的。
亡者也有好有坏，哈迪斯当初身上的咒痕就是由部分亡者的怨念形成的，年轻气盛的她没有考虑后果，凭着一腔热血自以为是的制裁了给哈迪斯带来痛苦的亡者，结果被反噬陷入了沉睡。修普诺斯为了让她醒来，给了她自由控制梦境的能力，在满足那些亡者的心愿后就可以醒来。
“这就是全部的故事。” 修普诺斯笑眯眯地咬了一口赫斯提亚做的布丁，赞叹道，“赫斯提亚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放心地把你嫁出去。”
修普诺斯翻个白眼，“行了，知道你有老婆。”
修普诺斯喜欢打趣她也不是一天两天，她早就懒得理了。
“不过你不声不响跑到我这边，就不怕你宠爱的弟弟多想吗？” 修普诺斯坏心眼地提醒。
“我打过招呼了。”赫斯提亚有些底气不足，虽然没跟哈迪斯说，但他应该不会多想吧……
但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见他啊！
修普诺斯见她这幅心虚的模样大概猜到了八分，失笑道，“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可不想和你弟弟们的矛盾更深了。”
“你还会怕这个？”赫斯提亚嗤之以鼻
，不过还是听从他的意见准备动身。
不过她暂时还不敢面对哈迪斯，偷偷摸摸溜进房间的赫斯提亚刚松了口气，就见站在房内的哈迪斯幽幽看她。
赫斯提亚:“……”
赫斯提亚愣在原地傻了两秒就被哈迪斯抢过了话头，红眸的男子语气平静，但大概是心理作用，赫斯提亚硬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幽怨。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愿意做出这种事，但宙斯那家伙说你是自愿的。”哈迪斯顿了顿，像在极力压制情绪。
“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兄弟们之中只有宙斯最理解你。”
“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你都更愿意跟他去讲。”
“但是，我们也是家人。”哈迪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白净的面庞微微染红，就连呼吸也因为这略带羞耻的话变得有些急促。“家人间要相互信任，这不是你说的吗？”
与往常不同的是，他没有移开视线盯着地面，而是固执地看着赫斯提亚的眼睛，等待她的回复。
赫斯提亚要跪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她啊！她已经知道错了！
觉得良心刺痛的赫斯提亚摸摸胸口，认真地看向哈迪斯的眼睛，“抱歉，但是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出这种事了。”
话一但开了头说下去就会很流利，赫斯提亚越说越流畅，“以前是我太自以为是，却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抱歉，哈迪斯。”
“以后我不会再枉顾你的意见，不过要是我真的再做出那种事的话……”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那就揍我吧哈迪斯。”少女的眼神清亮又明净。
“告诉我那是错的，告诉我那是我又一次的自以为是。”
哈迪斯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才垂下眼睑轻轻开口，“我知道了。”
“我原谅你。”
赫斯提亚之前并没有请求他的原谅，因为她清楚要是别人自以为是对她好，结果却做出这种事的话她一定会揍死对方的。
但是她没说出口不代表哈迪斯心里不清楚，他开口说出原谅的话，不是因为他不在意。而是因为太过在意，才会为了不让她自责说出这样的话。
哈迪斯又一次包容了她的任性。
什么啊……这家伙。赫斯提亚觉得眼睛有些湿润。她上前抱住哈迪斯，将脸埋入他的怀里。
“这样的话，到底谁才是哥哥啊。”她轻声的呢喃没有让哈迪斯听到，本性温柔的青年安慰地拍拍她的背，没有说话。
再这么对她的话，她可是会被宠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