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逝水长安

62、第 62 章

　　接到王泽电话的王哲民立刻就起床穿衣服，起床的时候扯到了屁股，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感还是传了上来。在心里骂了王泽一个狗血喷头，但还是认命的叹了口气。
　　推开门就看见坐在吧台后面的那个黑着一张脸的许言华，把书包往旁边一扔，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怎么了小华华？”
　　“王泽叫你来的吧，多事儿。”许言华翻了个白眼，“长长你也别劝我，那个傻逼玩意儿真是不让他涨涨记性不行了。真当我好惹呢。”
　　“怎么了？刘照又惹你了？”
　　“他倒是敢，我借他三个胆子好了。”许言华抱住走到他身边的王哲民的腰，“他前女友找来了，就是找我解决他俩情感问题的那个。”
　　“那个绿茶？”
　　“啧，就是她，当年在我这儿炫耀，自己把男朋友作没了，现在又跑过来埋怨我，自己倒是找找自己的毛病啊。进门以后话里话外的说我不要脸，恶心人。我就奇怪了，她自己没看住男朋友，凭什么骂我。我又什么都没干，再说了，我睡过的人了就不恶心了，现在要回去你不嫌弃吗？辣鸡。”
　　“那你有啥好生气的，骂回去不就行了，你这小嘴儿连辩论队的都说的过，会害怕这个小biao子？”王哲民揉了揉许言华贴在自己身上的脑袋，“说吧，因为什么。”
　　“他都不帮我说话，我一大老爷们和电视剧女主角一样跟前女友互相嘴炮，他就坐一边一句话也不说。徐烨楠做作的哭着出门，他甚至还想追出去，还说我没风度。操，自己平时拿吃醋当饭吃，现在一点儿也没有求生欲。而且甚至还吼我，这个人渣，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我一点都不是因为徐烨楠来了，我就是因为他为什么一点都不帮我说话，我被骂的这么难听他就站在一边也不说话也没反应。”许言华干脆把他的脸埋在王哲民腰上，说话的声音也闷闷的，听起来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王哲民微微笑了笑：“小华华，你说说你，你们这在一起少说也五六年了，现在你这不是也在作死吗？”
　　“作死？我就是得让他吃醋，他不是爱吃醋吗？我让他吃个够。我得让他知道这个家听谁的，三天两头跟我叫板，还有没有天理了？”许言华松开王哲民的腰，抬头一脸狡黠的看着他。
　　“你啊，玩脱了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切，你帮我注意着点儿不就行了？”许言华又抱住了他的腰，“长长，你可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可别，我要帮你让刘照知道了，刘照再多给王泽找点儿麻烦，回家哪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原来没发现，谈恋爱以后我觉得王泽在我面前像小孩儿一样，命中注定没孩子了，现在像是养孩子似的。”王哲民面露难色，最近王泽也渐渐的有向刘照靠拢的趋势，下了班出去撸串喝酒，喝到一半就会接到王泽的电话，催他回家。明明他才是被压的那个，怎么倒像是家里面娶了个媳妇半夜查岗的样子。原来的时候想到是两个男的谈恋爱应该是没有这种事儿的，没事儿的时候还能两个人开黑打游戏，要是夜不归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知道……
　　叹了口气，不说也罢。
　　“没事儿，我帮你看着王泽点儿，保证不让刘照欺负他。”
　　“那也不行，这事儿没的说。你放心就是了，只要你不作，你俩就出不了问题。刘照多好的人啊，就算有前科，在你这儿留了案底，你也得给人家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不是吗？”王哲民戳了戳许言华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算了算了，他能不能想明白还两说呢，他要是想不明白我今天晚上绝对不给他开门，让他找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前女友去。”许言华站起来，往厨房走，走到一半回头看了王哲民一眼，“今天就别走了，留下来吃饭吧，正好楼上来了两个小孩儿，就算是给他俩接风了。”
　　王哲民两三步追上许言华：“可说呢，楼上那俩小孩儿谁啊。刚才小泽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他急哄哄的也没说明白。”
　　“人渣他姐老公顾安不是父母离婚了，从小是他叔叔带大的。他叔叔有个闺女，打小的时候就喜欢他班里面一个男同学，好像是叫周小树，结果那个同学和他那个男同桌叫吴刚的谈恋爱去了。中间儿又发生了不少故事，和小说似的。反正甭管发生什么了吧这不他俩高一放暑假，因为一些原因吧，吴刚和家里闹掰了，没地方去了，顾安哥就让他们到我们这儿待上一段时间，快开学了再回去。”许言华从一边的菜架子上拿着菜放到水池子里洗，王哲民一边打着下手，一边竖起耳朵听着，“要说这俩孩子也挺可怜的，吴刚妈妈从他小时候就生了场重病过世了，他爸爸又不管他，家里倒是有钱，反正性格也挺孤僻的。这周小树的父亲要说也挺不是个东西的，出轨，还和外面那个女人生了个孩子。他妈妈知道了这事儿，二话没说就离婚了，离婚以后，他爸爸就没再管过他。”
　　“还有这种人呢，真是，男人的责任都不知道担，还想着脚踏两条船。”
　　“还有呢，周小树班里有个同学，应该是心理不正常，整天把周小树当成假想敌。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他爸妈离婚的事儿，在班里暗搓搓的把事儿都给捅出去了。吴刚有劲儿会打架，打完他他反倒恶人先告状。好家伙，最后把周小树和吴刚谈恋爱的事儿也给捅出去了，那时候这俩孩子才多大，那哪儿受得了这……多好的孩子，听说周小树前不久还被那个心理变、态给捅了好几刀，从医院住了好久。好像那个心理变、态应该是进少管所了，要我说啊，留着也是个祸害。”
　　“我说你可积点口德吧。”王哲民没看他，把处理好的菜放到案板上，从旁边的刀架子上拿了把刀打算切菜。
　　“呸，我正气头上呢，我给一个不认识的变、态留什么面子。”许言华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扭头看见王哲民手上的刀，急忙制止了他，“哎哎哎，那把刀是切生肉的，切菜的是他旁边那把。算了算了，你边上看着吧，你在家不做饭吧，你表弟做饭是吧。也不知道你这么多忌口王泽怎么受得了的，好吃，还懒得做。”
　　“说你自己呢吧。”
　　俩人正聊着天儿呢，楼上的周小树睡够了，看了看时间觉得应该是该做饭了，连忙拉着吴刚下楼，打算帮帮忙。看见正在切菜的许言华，连忙说：“老板，有啥事是我们俩能干的吗？刚子炒菜挺好吃的，今天要不就让他来做？”
　　听见这话，吴刚接着就上前准备抢过许言华手上的东西。
　　许言华避了避刀刃，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儿，你俩今天刚到，我做饭就行啦。长长，你带着他俩出去逛逛，顺便把王泽叫回来吃饭，今天咱也好长时间没聚过了，得好好喝他个满的。就是温义他们不在……天南海北的，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见一面呢。”
　　“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都是啥，想聚不还是一句话的事儿，除了出国的那个，别的现在不都放假了。”王哲民走出厨房，“小伙子，走，哥带你俩逛逛去。”
　　出了门，周小树和吴刚在王哲民的带领下踏上了环海路。
　　接近傍晚，暑热散了个七七八八。海边上各具风情的小店也点上了各种各样的灯，吸引着还逗留在海边的游人前去贡献营业额。
　　他们都出门了，许言华觉得晚上这钱也不能不赚，把挂在门上的“close”的牌子取了下来，打开门口的两个大大的复古路灯。暖暖的橘黄色的灯光在店门口的地面上找出了一块明亮的区域，和店里面的灯光混到一块，显得朦胧而神秘。
　　许言华坐在一边，想起来之前自己应该是见过他们的。
　　那时候是刘晔刚生完孩子，他们过去帮忙，刘照小心翼翼的叫着许言华站在吧台后面，偷偷地指着坐在角落上的两个男生。一个个子不高，肤色偏深，但是感觉得出来很结实，但是闭着嘴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很高冷，另一个高高壮壮的。这个高个子的男生一直在说着话，时不时地还开朗的笑两声。
　　“你说，他俩像不像咱俩高中的时候那样？我一直热热闹闹的追你，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刘照戳了许言华一手指头，语气里面的期待藏都藏不住。
　　“追我？放你N的屁，你也就三天两头调戏我一下子，你追谁了？再说了，我那时候叫没反应？我那时候要是不喜欢你早就把你轰下床了。”许言华给他翻了个白眼，真是自恋的吓人。
　　“是是是，我有眼无珠，要是那时候就挑明白了，咱俩在一起了，大概我也不会觉得自己会这么爱你。”感觉到许言华状态不对，求胜欲极强的刘照立刻就软下声音来，认怂认得是毫不犹豫。
　　“嘴够甜的。”
　　“小约儿，我爱你。”
　　“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儿呢，你收敛点。”
　　“收敛什么？我就是喜欢你，这件事情我不想藏着掖着。”接着刘照楼着许言华的腰，在他耳边说，“再说了，这店是刘晔的，收拾残局也不关我的事儿。”
　　许言华点了点刘照的额头，然后就任由他搂着自己。
　　回想起来，许言华觉得自从从J市回来以后，刘照就慢慢的开始变了，或者说是显露出本性来了，平时不言不语的，感觉也不怎么爱他了。
　　最直观的感觉就是——那事儿一点也不用心了。
　　许言华叹了口气，感觉有点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感叹胡思乱想真的很耗费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