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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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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精神,凌武夷先去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幸好她行李箱里面还有几条在机场买的速溶咖啡,家里秉持养生概念,咖啡这种东西是绝不可能存在的。
房间很乱,从国外带回来的两个大行李箱都打开摆着地上,里面的东西乱糟糟地堆在一起。回来地太过匆忙,凌武夷只带了要紧的东西回来。
一个箱子半箱都是书,本来这些书凌武夷是打算卖给学妹学弟们的,但是来不及,只好带回了国内。都是旧的专业书籍,国外的书太贵,她也是从上一任学姐手里买回来的。
没有卖掉,拿来收藏也是不错的。
将书妥帖地摆放进书柜里面,凌武夷看着柜子里整整齐齐的书,成就感油然而生。从上至下扫视一圈,在一众课本里面发现了一本书脊五彩斑斓厚书,抽出来一看,原来是同学录啊。
翻开看,第一页是初中时期一整个班的同学的签名。再往后翻,就是夏语冰写给她的,通篇五颜六色,甚至还有各种火星文。
纸面上稚嫩的话语仿佛有了声音一样,在凌武夷的耳旁响起:“武夷,你是我夏语冰最好的姐妹,以后我罩着你!”
凌武夷想起当年瘦瘦小小的夏语冰总是张开自己羽毛并不丰厚的翅膀,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暖意,甚至也涌动出了一股冲动,她想现在就去见夏语冰。
但是看看时间,今天又是工作日,夏语冰肯定在上班,想想还是算了。不过可以等她下班了,再把她约出来。
心中下了决定,凌武夷觉得自己现在干劲十足,她要抓紧时间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去和夏语冰见面。
等到手忙脚乱的收拾完,日头已经逐渐西斜,凌武夷往床上一倒,舒了口气。总算是收拾完了,但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有很多,再一想到还没个着落的工作,更加头疼了。
找到手机,敲敲夏语冰,问她今天晚上有约没?夏语冰没有很快就回消息,她应该在忙。
凌武夷把手机扔到一边,盯着雪白的天花看,以前对于自己未来的规划全部做了废,而现在她对于未来的期许就如同眼前这白花花的天花板一样,茫然一片。
再等到凌武夷有意识的时候,是被手机的铃声给惊醒的,她睁大了眼睛意识还没回笼,手底下已经在四处摸索着。终于是把震动不停的手机握在手里了,凌武夷也差不多清醒了。
看显示屏上面的来电人,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凌武夷本来以为是夏语冰打过来的,但是不是,而且她的号码知道的人很少的,那打电话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抱着犹疑,凌武夷按下了接通键。话筒中响起的是个陌生的男声:“喂,武夷,是我,时诩。”
凌武夷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是记不起来:“抱歉,请问我认识您吗?”
对方好像被凌武夷的问话给噎住了,喘了一大口气才回复:“时安通,前两天我们刚见过的。”
凌武夷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了前天的那场闹剧,她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是你呀,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时诩像是被她陌生无比的语气给刺伤了,他哀怨又失落地说:“武夷,你能出来见我一面吗?我就在你家楼下,有些话我想当面和你谈谈。”
凌武夷当下就想拒绝,但是话到嘴边,又被时诩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武夷,我就是想见见你而已,话说完我就走,你放心。”
凌武夷对于初中时期的那个憨厚的小胖子还是有印象的,既然是同学,时诩的话也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凌武夷就觉得自己要是再拒绝,好像是有点不近人情了。拒绝的话被咽了下去,她低声说:“嗯,那你等我一下。”
虽然已经答应了要去见面,但是凌武夷心里还是不舒服,她在国外习惯了人与人之间分明的界限感。而乍一回国,这两天发生的种种,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把心底的不适压了下去,凌武夷在门口一手抓起钥匙,一手从衣架上把外套扯了下来,随意披在了身上。
家在3楼,不高不低,洋房一样的楼栋一共就6层也没有电梯。凌武夷连鞋子也懒得换,就趿拉着拖鞋下楼了。
时诩就在单元楼门口的花坛边上等着。天色渐晚,又是夏季,他站在花草旁边,可想而知会有多招蚊子喜欢。
凌武夷走近了点,但是还是和他隔着一段距离。“我来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时诩看起来有些紧张,他挠了挠胳膊,当然也可能是被蚊子叮了,单纯地痒而已。
“我今天冒昧而来,首先是想和你道歉,昨天她擅自去打扰你,是我没看好她,对不起!”
凌武夷眉头紧皱,她从时诩开口说话的时候,心中那股不适的感觉就越来越重,当时诩这句话说完之后,她立马回声:“时先生,我接受你的道歉,你的歉意我收到了,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情,那事情已经解决了。”
时诩有些慌张,他可能没想到凌武夷会这么干脆利落就接受,他开始结巴了起来:“不,不是,我,我……”
凌武夷没耐心再等了:“时先生,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我可以走了吗?”
时诩着急了,他冲上来双手箍住了凌武夷的双臂,他力气很大。凌武夷吃痛,她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法脱身。
周边没有人,天色也更暗了些,凌武夷有些害怕,她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开始安抚时诩:“时先生,你弄痛我的胳膊了,有什么话可以先放开我再说吗?”
时诩是神色稳定了些,他对自己的行为表示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武夷,我只是太激动了而已。”
凌武夷勉强笑了笑,没有接话。
时诩声音低沉了下去:“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你说一下,当年真的很感激你照顾我,你是我的初恋,你知道吗?”
凌武夷摇了摇头。
时诩苦笑了一下,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江珊珊有句话说的很对,你就是我人生中天边的那轮可望不可即的白月,也就是白月光。努力变好,是为了能和你站在一起。不过,这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现实终究是把我的理想打败了,江珊珊家里的公司能帮我很多。所以,武夷,今天来我是想和我的过去告个别,感谢你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
时诩说的饱含感情,他的眼眶甚至都红了。
凌武夷已经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往单元门口挪近了几步。听着时诩的话,凌武夷不仅丝毫不感动,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这些男人都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觉得自己说了一大通暧昧又显得自己深情与可怜兮兮的话,被告知的人就会感动地涕泗横流,恨不能当场嫁给他呢?
“这样的啊,那祝福你和江珊珊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我还有事情,就不送啦,拜拜!”
干净利落地转身,小跑进门,凌武夷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松了好大一口气。真是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