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或者是苏寒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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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国土的那一刻，韩清野是非常感慨的。他的祖国，他都快忘记中国的一切是什么样子了。
无意间瞟到了一道极其熟悉的身影，专注去看的时候却不见了。
也许这个世界总是这样，有意去做的总是无缘做到，无意接触的却意外降临。
而对于韩清野来说，易青时算是一个意外也不能算。
“不好意思。”
碰到人之后，韩清野立即致歉赶着出去，走过一段之后才感觉一种奇特的香味从自己的鼻尖游过。想要去寻找来源，却也是像之前一样无果。
直到他未聚焦的视线扫过一辆出租车内的女生时，他的心才有所波动。
“叔叔。”韩清野提着行李箱对酒吧老板说。
“你就是清野吧，你这孩子这些年在国外生活得还好吧？”锋叔无奈地拍了拍清野的肩。
清野点头，锋叔笑了笑，“别见外，我年轻的时候和你父亲很要好，他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但终归是习惯了一个人，在锋叔一些帮助下韩清野租到了一间安静的公寓。主要是公寓不远就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广场，没有广场舞大妈的那种。
韩清野穿过人群街道，一路向前终于停下了脚步。
好美的女孩儿……
韩清野出神地望着坐在湖边的女生，她的眼眸透着淡淡的忧伤，似乎是直到将其抒发出来之后才渐渐舒缓开来。
见她眉心松动韩清野心里也似乎有些放松下来，才刚刚提起画笔就见一个男人向她走近。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观看，直到那个男人离开，他拍下了直至多年以后还是无法闲置的一张照片。
整整一个下午韩清野坐在湖边一动也不动，将照片中的画赶了出来。
“真想知道你……”
忽至夜晚时分，韩清野接到锋叔的电话准备去酒吧和他吃顿饭。
韩清野孤身一人准备迅速穿过嘈杂的人群时，却见一个男人在向画中之人搭讪。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贸然过去阻止时，他再一次目睹了两人亲密。
也许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难道他喜欢上了一个仅有三面之缘的女生？
置气之下，他愤然出了酒吧坐在外面露天的座位。
“叔叔你拦着我干嘛？”韩清野抄起一根木棍就准备上前，他总不能对这个女生袖手旁观。
锋叔淡定地坐在椅子上，“这是你的手能拿的东西吗？”饮下一口酒他继续说，“你放心吧，被下了药的那个女人是这一带有名的张庭的女人。至于那个女的，你也不必担心会有人过来的，轮不到你去救。”
韩清野全程蹙眉，直到她安全离开之后，他才安然离去。
坐在湖的花坛边，韩清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这是能做什么的手？”
自嘲思索间，他偏过头却又见这个女生与自己隔着一棵大垂柳在和别人打电话，等到那个男人再一次过来搂过她之后，韩清野整个人无处安放赶忙逃离了现场。
“青时？”韩清野反复在嘴里念着这个名字，“你叫青时……”
“哎哟！”
出神间韩清野将自己不小心撞倒的人扶了起来，“不好意思啊。”
无意间撇到了，这人相机里的人，韩清野停下了脚步拍了拍这人的肩。
“干嘛？”
“你为什么偷拍他们？”
狗仔一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男的明星，我盯他都盯了几天了。”
韩清野拢了拢眉，“那那个女的呢？”
“这都又搂又抱了，当然是他女朋友了。这可是大新闻，你可别给我多事儿啊！”狗仔指着韩清野道。
韩清野一把拿过相机，“你看错了，那女的是我女朋友，他们拍戏呢。”
“拍戏？”狗仔又凑过去仔细瞧了瞧，“怎么可能，连一个摄像师都没有…”
“你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狗仔回过神来，“识相的赶紧把相机还给我！”
韩清野将相机拿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些照片我买下了，你一张也不能发出去。”
“凭什么？”
“就凭我现在也可以直接丢到湖里。”
一番折腾下，韩清野回了公寓，将花大价钱买下的照片母本，丢在了堆放杂物的房里。他坐在阳台上看着这个城市的夜景，偶尔抬头望望忽影忽现的月亮，收回视线之时却见青时从阳台收回了几件男士T恤。
“青时…”
自那一眼之后，韩清野把自己关在房里无时间观念地画画，拉开窗帘的那一瞬间，韩清野用沾满颜料的手挡住了刺眼的光线。
“上帝在和我开玩笑吗？为什么你明明有那么喜欢的人，还要让我离你这么近？还要让我总是毫无预期的遇见你？”
“可是偏偏，我还挺喜欢……”
韩清野合上疲惫的眼睛躺在了床上，细数前半生种种事迹，他又何曾向一人妥协过？
唯独，青时。
又一次见青时，是韩清野在广场写生时，见她一人面对湖面哭泣。
他紧蹙着眉头按下了快门，“明明是不认识的人，明明是第一次见你哭，为什么反而比我自己伤心时还心疼……”
那一瞬间韩清野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也不敢无从证实。
纠结一番，他听从了内心的声音朝青时走了过去递给她一张手帕。
“谢谢。”
第一次近距离听到青时对他说话，哪怕只是简短的两个字也让他感到十分欣喜，但他只是点了点头就回去收拾了画板。
见青时被一群小混混纠缠，韩清野二话不说就跑上前去，向青时伸出手去说，“快走。”
她犹豫之后还是将手放在了他手上的动作，可以令韩清野精神好几天了。
将青时安抚在了酒吧包厢，韩清野又跑回广场去取自己的画板。
“是那个小子！给我追！”
韩清野被人围到了墙角，虽然在国外练过一些防身术，但寡不敌众还是被打得奄奄一息。
“咳咳咳……”韩清野扶着墙吃力地站了起来，借着橱窗有条不紊地简要的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回到酒吧，清野取回相机一脸失落地去了药店买药。照常按电梯上楼，韩清野似乎注意到了电梯迎面而来的惊讶的目光，但疲惫的他已经无法注意了。
一觉睡到了次日傍晚，韩清野又饿又累地煮了一碗面，在阳台背对着青时家的阳台吃着。
吃到一半却听到了从她屋里传出来的哭声，他瞬间放下碗筷转身，却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得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而他也只能在那里带着疼痛揪心。
“你到底怎么了？”
经过一夜的揪心，韩清野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能做到保护好她。
在小区外面受了一个多小时，韩清野终于等到了青时出来。
经历过昨晚的洗礼，她表面似乎没有什么伤痛了。但韩清野却好似能看得出来，她并非没事。
从天亮等到天黑，韩清野在马路对面看着青时躲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他紧攥着拳头，离开了那里。
次日，韩清野一大清早就坐落在广场，与成群的白鸽一起感受湖面吹来的微风。
余光见言西楼缓缓向他走来，韩清野始终盯着画中花，冷漠的与他交谈。
言西楼离开后韩清野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以及…他手中两人份的早餐，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
不是决定要放弃青时了吗？为什么还要关注那些呢？她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而已。
思索间，韩清野一个不留神将画笔折断弄了些颜料在白衬衫和画上，本是值得心烦的一件事，却在那一刻显得格外的美丽。
看到导师发来的信息，青时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迟迟无法消匿。
他在寻找，他一直在寻找，就像青时在寻找着苏寒烟一样，冥冥之中许是他也在寻找着青时。
在去上山的途中，清野满脑子都是青时，似乎都忘记了要画的题材。
看着挡在进山路口的一辆车子，韩清野按了按喇叭。
一个带着墨镜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的女人说，“倒霉！我赵零露竟然会败在自己代言的导航上！”
见车子移开了，韩清野迅速开了进去。
“你车坏了？”韩清野见是青时下车问。
他从车上拿出工具时，打开了手机，对他来说有备无患是常态。
“你去试试看能不能动？”韩清野直起腰的那一瞬间，似乎看到了青时脸上的笑。
她从车上下来时递给他一张湿巾说，“这次可以谢了吧？”
韩清野点头，看着青时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到了客栈，经过了一天与青时的邂逅，清野整个人似乎都精神了。
晚上的情侣游戏，两人又被客栈老板和其他客人推了上去。
“小子，要是过了今晚你可得谢谢我！”
“啊？”韩清野不怎么懂客栈老板的话，双手自然反应抱住了被人挤上来的青时。
看着其他情侣喝过交杯酒后的热吻，两人也是尴尬的一批。
“亲一个！亲一个！”
青时也不是矫情的人，看着白天他帮过自己的份上她一口干了酒，韩清野也丝毫不含糊。
“亲一个亲一个！”
青时微微咬唇，对清野说，“亲我额头。”
韩清野微低头眼看就要印上去时，背后却不知是谁推了一把，两人唇齿相交，空气中瞬时火花四起。
青时瞬间睁开眼，推开韩清野，拿了瓶酒大步上了楼。
“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到这儿来有多么不容易！这个导航也是醉了，路上不靠谱就算了害得我多转了好多个弯，就连水路也没有！我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半天在车上半天在水上！”
“我告诉你们，以后不要再让我接这种无脑的广告了！”
赵零露恼怒地想要摔掉手机，却还是忍住了，似乎是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她往里看时，正巧看到了清野和青时接吻。
韩清野想要叫她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他坐在吧台赵零露趁机坐在了他边上。
“你知道…”
等到了老板的感冒药，韩清野拿了便急着上了楼，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可不想青时感冒。
将酒瓶丢在了一边，青时扶着头，“不是酒有问题，难不成是我酒量变这么差了？”
听到了敲门声，青时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我向老板要了点感冒药，今天淋了点雨吃点药吧。明天起来也不会太难受。”他走进屋内倒了杯水。
青时吃了药不耐烦的说，“你可以走了吗？”
“我刚刚不是故意要亲你的，是背后有人推了我一把。”韩清野将两粒药放到了口中。
她看着清野脸的轮廓和脖颈的线条，转过身，“易青时你想什么呢？”
“你可以倒杯水给我吗？”
青时垂低视线，将水杯递给他，两人指尖一秒的触碰硬是在青时的停顿下烧出了火花。药的苦涩令清野无法再迟疑，他向青时凑了过去，青时抢先一步吻上了他。
“我要吻水杯的…”
青时抿唇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正准备推开他，却被他环得更紧了。
“可是我想要的是你。”
从始至终，仅仅你。
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交侧缠绵，气息交缠在了一起，仿佛心跳都在同步跳动。
韩清野的手一直放在青时的腰间，她顺着清野的手臂直至指尖，将他的手放在了别处。那一刻清野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将青时抱了起来，俯身点点深情。
“寒烟…苏寒烟……”
韩清野听清楚的那一刻，早已毫无精神将头埋在了青时颈间。
次日，韩清野微笑握着青时的手，在那一瞬间他才感觉到他拥有着她。
“你好，我叫韩清野。迢递路回清野的清野。”
易青时的韩清野。
或者说，苏寒烟。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或者是苏寒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