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或许你爱蜂蜜糖》张童绿

5、第五章

　　学院其他班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照亮餐厅。四张桌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餐厅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在台子前站好。
　　台子上已经放好了一张四脚凳，四脚凳上放置着那顶老旧的巫师帽。麦格教授站在旁边，右手拿着一张羊皮纸，在这顶帽子竟然高歌了一曲之后，用左手拿起了它。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过来坐到凳子上，带上帽子，听候分院。”
　　男孩女孩们一个一个在麦格教授叫到名字的时候紧张地走上前坐在凳子上。麦格教授会将帽子扣下来遮住孩子们的眼睛，随后分院帽就会大喊出它的决定。
　　那之后男孩女孩们会兴奋地跑向今后属于自己学院的长桌，已经在桌边等候多时的高年级都会用力地鼓掌欢迎新成员的加入。
　　名单是按照姓氏的首字母排列，所以克拉布成为了德拉科身边第一个走上去的人。
　　这个也比德拉科和他胖了两圈的男孩有些紧张地坐了下来，在分院帽沉默了一会儿，高声喊出“斯莱特林”的时候松了口气，下去之前看了一下德拉科，后者给了他一个“干的不错”的眼神。
　　中间又隔了几个学生，然后麦格教授便叫到了“弗兰泽尔·德穆兰”。
　　弗兰泽尔下意识地抬头，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德拉科，在领到这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之后，叹了口气，走上台子，坐在了四脚凳上。
　　帽子扣下来之后，遮住了弗兰泽尔的全部视线。
　　耳边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哦，原来是德穆兰，又一个德穆兰。我还记得当年你的父母坐在这里的情景。他们都是斯莱特林，他们都很优秀。”
　　“是的帽子先生。”弗兰泽尔在心里淡定地回答:“所以我觉得我要是没被分到斯莱特林，接下来七年的圣诞节可能就都不用回家过了。”
　　“哦，可怜的孩子。当然了，我认为你并不会遭遇这种不幸，因为很明显，你是一个——斯莱特林！”
　　听到了最右边长桌的欢呼，弗兰泽尔松了一口气，跳下了凳子。走下台子之前看了一眼德拉科，笑得有些得意。
　　——怎么样？
　　德拉科则傲慢地抬着尖细的下巴，给了他一个眼神。
　　——还可以。
　　这个小鬼！
　　弗兰泽尔走向斯莱特林长桌前，看到了赫敏和纳威惊讶的眼神——他们原本以为他会是一个格兰芬多，或者别的什么，总之能帮纳威满火车找蟾蜍的人怎么会是一个斯莱特林
　　弗兰泽尔只能温和地对这两个未来的格兰芬多笑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走向了斯莱特林长桌。
　　他坐在了克拉布对面，背对着其余三张长桌的位置，与旁边的几个高年级握手之后，便扭过头，一眼就看到了那淡金色的头发。
　　弗兰泽尔突然冒出了一个很恶劣的想法:万一德拉科的朋友都进了斯莱特林，而他没有，反而去了别的学院——比如格兰芬多，可怎么办？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个无聊的想法，那可是德拉科·马尔福，怎么可能不来斯莱特林如果德拉科没被分到斯莱特林，说不定真的会干出退学这种事……
　　在高尔成功地坐在克拉布旁边之后，德拉科终于在分院帽的尖叫声中如愿以偿。
　　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走到了斯莱特林长桌边，很自然地来到了弗兰泽尔的旁边。
　　高尔和克拉布又一次从对方眼里读到了惊恐。
　　在矜持地与高年级握手之后，德拉科终于安分地坐了下来，背脊挺得笔直，脸上难得地依旧维持着满意的笑容。
　　弗兰泽尔故意咳嗽了几声，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祝贺你，德拉科先生，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斯莱特林，成为了我的同学。”
　　“你脑子出了毛病”德拉科闻言收了笑容，眉毛挑高的简直要飞出了额头，“事实是——你——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我的——同学。”
　　弗兰泽尔有些心虚地从那双灰色的眸子上移开了视线，突然觉得德拉科这种拖长了腔调，慢吞吞的语气是真的些欠揍……虽然事实上，德拉科说的才是事实。
　　“反正都一样……”弗兰泽尔嘟囔着，又转移了一下视线，继续看着台子上的分院仪式。
　　德拉科勾了勾唇角，也偏过头，看着同一个方向——那里，那个头上有着一道闪电形伤疤的男孩，正有些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归宿。
　　“格兰芬多！”
　　在帽子大喊出学院之后，弗兰泽尔看到哈利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很开心地跳下凳子，拍了拍好哥们的肩膀，在一片欢呼声中奔向了格兰芬多的长桌。
　　直到哈利在长桌上背对着他们坐好，弗兰泽尔才将视线收了回来。又看了看旁边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的德拉科，偷偷地感慨了一下自己竟然有幸见证了这对一见面就掐，随时准备拔出魔杖给对方一个不怎么舒服的咒语的人的孽缘的开始。
　　“怎么？” 德拉科偏过头问道。
　　这时候说“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你们的未来”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弗兰泽尔顿了顿，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开饭。我突然想起来我中午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吃。”
　　“你是笨蛋吗？”德拉科嘟囔着，看向台子，那里只剩下几名学生了，“大概要等到分院仪式结束。”
　　“好的。”弗兰泽尔点了点头。
　　“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什么夺去了你的注意力，让你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刚开始是在和赫敏还有纳威聊天——哦德拉科，拜托，我们认识的时候并不知道对方会分到哪个学院。”
　　德拉科听到弗兰泽尔竟然直接叫那两个格兰芬多的教名，脸色很不好，在弗兰泽尔解释了之后才稍稍转晴。
　　“后来你也知道，我在帮纳威找蟾蜍。当时也没有觉得很饿，只是现在想起来，突然就很饿……”
　　“我想分院帽搞错了，你应该坐到赫奇帕奇的长桌旁。” 德拉科冷冷一笑。
　　“哦别这样德拉科，”弗兰泽尔单手托腮，凑到了德拉科旁边，笑眯眯地用着一种甜蜜的语气说着:“我可是刚刚才如愿以偿地成为你的同学。”
　　德拉科动了动灰色的眸子，斜着眼睛看着旁边这个一笑起来眼睛就会弯成好看的弧度的人，十分欠揍地冷哼一声:“感谢梅林吧，这简直是你天大的荣幸。”
　　而另一边，最后一个学生布雷斯·扎比尼也已经坐在了他们对面潘西的旁边，露出了一个懒洋洋的笑容:“你们好，我是布雷斯·扎比尼。”
　　“哦是啊，布雷斯，说点我们不知道的？”德拉科懒洋洋地说着。
　　“不，德拉科，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自我介绍是必要的。”布雷斯将视线从德拉科的脸上转移到了弗兰泽尔的脸上，“对吗？”
　　“是的先生。我叫弗兰泽尔·德穆兰。”弗兰泽尔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友好笑容，对着这个皮肤黝黑的英俊男孩伸出了手。
　　“很高兴认识你。”布雷斯也伸出了手，握了握，再分开，“弗兰泽尔。”
　　德拉科撇了撇嘴，反倒是潘西身边的金发姑娘笑了一下，轻声细语地开口:“或许你也会允许我称呼你为弗兰泽尔”
　　“哦，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弗兰泽尔依旧是一副从容的笑容，“达芙妮小姐。”
　　因为这一段自我介绍的插曲，弗兰泽尔连邓布利多的讲话都没注意听，反应过来的时候长桌的金盘子里已经成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
　　“终于啊——” 弗兰泽尔哀嚎一声，这才发现德拉科切牛排的工作已经快要进入了尾声。
　　然后他看向自己面前的牛排，愣了三秒，才拿起了盘子旁边的刀叉，有些犹豫。
　　作为一个活了23年的中国人，秦风先生从来没用过刀叉。即使现在已经是德穆兰先生，有了十一年的记忆，他还是丝毫没有使用刀叉的经验——虽然他可以想起他的记忆里曾经出现过牛排。
　　不过就是刀叉而已，用叉子按住，用刀切开，再用叉子放进嘴里。多么简单的过程。
　　然而在弗兰泽尔的刀第三次划过盘子发出刺耳的“卡啦”声之后，他很认真的考虑不然放弃这个制造噪音的食物吧，那边的土司和果酱还有土豆泥看起来都不错不是吗？
　　就在弗兰泽尔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打算放下刀叉时，旁边那个淡金色头发的少爷却先放下了刀叉。
　　“真好奇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德拉科少爷硬邦邦地说了一句，然后在弗兰泽尔，潘西，高尔，克拉布，布雷斯还有周围几个高年级诧异的注视下，将自己面前的盘子和弗兰泽尔面前的盘子做了个交换。
　　弗兰泽尔眨眨眼，看着自己面前已经切的整整齐齐还一口没动过的牛排，又偏过头盯着德拉科左手叉子右手刀的优雅动作，“呃……谢谢。”
　　“看来你也不是特别饿。”德拉科一边切着，一边淡淡地说。
　　“怎么会！我明明饿坏了！”
　　“……弗兰泽尔先生，注意一下，你现在在公共场合，请不要将嘴巴塞的像个仓鼠一样，那并不礼貌。”
　　“我这么饿，谁还管谁长得像仓鼠”鼓着腮帮子嚼着食物的弗兰泽尔回答的理直气壮。
　　气氛又一次微妙起来，高尔和克拉布勉强适应了一下，终于不用再面面相觑了，反而是潘西，布雷斯和达芙妮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奇的意思。
　　在弗兰泽尔满意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吃饱喝足之后，餐桌上的食物连同餐后甜点一同消失，就好像它们从来没出现过那样。
　　弗兰泽尔向着教师席上望了过去，发现邓布利多站了起来，银发和银色的胡须披垂着，半月形镜片后面的蓝眼睛满是慈祥，带着笑意注视着长桌旁的所有学生。
　　礼堂重新恢复了寂静。
　　邓布利多开口: “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闪亮的目光朝韦斯莱孪生兄弟那边扫了一下。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三楼靠右边的走廊。”
　　最后一句话落，弗兰泽尔听到了几声清晰的笑声。似乎大家都没有把这一条放在心上，但他却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不过开没等他继续思考，就又听见邓布利多大声说道:“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
　　喔喔喔！重头戏来了！唱校歌！
　　弗兰泽尔跃跃欲试，但是视线扫了一圈旁边之后，却发现周围的人表情都有些扭曲，教师席上的诸位教授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说真的，他可一直都很期待这首无调胜有调的校歌来着。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高高的餐桌上空像蛇一样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于是全体师生放声高唱起来：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请教给我们知识，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头脑空空，充满空气，死苍蝇和鸡毛蒜皮，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除了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就没有一个人的曲调和另一个人相同。在群魔乱舞般的歌声里，弗兰泽尔只能用紧紧攥住自己的手来控制自己不像个疯子一样笑趴在长桌上，一边还为这伟大的校歌贡献了自己新编的曲调。
　　终于，大家七零八落惨不忍睹地唱完了校歌。
　　德拉科有些嫌弃地看着身边趴在长桌上不停地抽搐的人，刚才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就他唱的最欢:“你的脑子果然有什么毛病。”
　　“哦别这样德拉科，”在邓布利多宣布就寝时间到了之后，弗兰泽尔起身和德拉科一起向着他们的级长走了过去，“我想我可能没告诉过你，我最期待的事情之一就是唱校歌。”
　　因为笑得太厉害，弗兰泽尔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着红，一双眼睛因为眼泪的缘故更加的晶亮剔透。
　　德拉科在侧面看着那片有些波光粼粼的金色，突然想起这好像是一些动物的眼睛才会有的颜色:“看来是我低估了你，弗兰泽尔先生——没有最蠢，只有更蠢。”
　　弗兰泽尔无声地丢给他一个抗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