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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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与夙愿》/公子绯悠
Part.013
郑彗信离开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姐姐们都不放心她出来找她。
宋雨绮找到郑彗信的时候，她正低垂着脑袋，黑色的发丝挡住了脸庞，看不清神色。
“你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啊，我们该上台了。”
宋雨绮忙道，说着便拉起郑彗信跑。
舞台表演时，郑彗信依旧非常专注，表演的很用心，甚至经纪人还夸她今天的舞台表情管理地比以往更出色。
可一离开舞台，她就魂不守舍。
渐渐的，全员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权昭妍眉头深锁，问向把她带回来的宋雨绮：“怎么回事。”
宋雨绮也是茫然摇头：“我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叶淑华拿起粉丝们送的马卡龙，正准备给郑彗信递一个让她吃，却忽然大惊。
“信信！”
惊讶的喊声引得全部人都围了过来，便看到叶淑华束手无策的伸着手，手里还拿着那个桃红色的马卡龙。
而她的肩膀上，则靠着一个小脑袋。
压抑的啜泣声从安静的只能听见音乐声的房间里响起。
屏幕上正好放起了防弹少年团《Fake Love》的预告，好似嘲讽着什么。
宋雨绮瞪圆了眼睛看向叶淑华：怎么回事！
叶淑华也是满脸的慌张和茫然：我怎么知道！
权昭妍皱着眉头过去，越是靠近，越能清楚的听到她压抑的哭声。
权昭妍伸出手，将靠着叶淑华的小孩揽到自己怀里，抱着她拍拍她的背，给大家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出去，同时关掉了电视机的声音。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时，权昭妍才开口问：“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哭包了，有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回去。”
郑彗信呜咽了两声，似是不情愿她提起这事。
权昭妍安抚的抚摸着她的背：“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她本以为这孩子出去是不是被前辈艺人欺负了，可看这样子，总觉得不像。
郑彗信吸了吸鼻子，一不小心把鼻涕给咽了下去。她嫌弃的瘪嘴，这才用沙哑的声音低沉道：“我刚刚遇到他们了。”
“谁们？”
“玧琪哥哥和呺锡哥哥。”
“哦，然后呢。”
“我跟他们打招呼，说我是他们的粉丝，我当时太紧张了，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的，但是都没能说出口，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了，他们很冷淡的对你吗？”
“姐姐怎么知道？”
郑彗信支起了身，疑惑的看向权昭妍，一双勾玉般的大眼睛又红又肿。
连眼皮都是肿的，看起来可怜得紧。
“我猜的。”权昭妍说。
郑彗信吸了吸鼻子，眉眼耷拉着，恹恹的继续说：“我去过无数场他们的演唱会，只要是在首尔的，我都没错过。也去过他们的FM，每一期的周边我都买全了，签售会也几乎一场不落的去了，家里堆了一整个杂物间的专辑，上一年才以赠送的方式给了梨花女高。”
“我还为了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放弃了学业，进了CUBE做了艺人，现在还出道了。”
“我本来以为他们会认出我，会和以前一样看我跟我说话，但是我没想到——”
没想到，他们会像对待陌生人一样。那态度更是让她感到茫然无措，好像曾经所付出的一切都变成空白。
这种和想象过于强烈的落差感在那瞬间覆盖了她的全身上下，小小的期待仿佛成为了羞辱她的工具，大肆的嘲笑她的那份异想天开。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明明是他们让她称呼“哥哥”的，可真当她鼓起勇气，想听到他们的夸奖时，得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反应。
一想到方式那个场面，想起闵玧琪冷淡的眼神和郑呺锡疏离的态度，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漫上她的眼眶，嘴巴委屈的抿着，像是马上就要哭出声了。
“听我说，信信。”
看着她啪嗒啪嗒的掉眼泪，权昭妍抽出纸巾，小心的避开她的妆，擦拭着她的眼泪。
“你说这么多，又给他们买专辑周边，又参加各种活动，却因此不平他们对你的冷淡，是不是本身就错了？粉丝本就是不求回报的，可你现在心理已经动摇了。你不再是不求回报的粉丝，而是开始贪心地希望自己的付出能得到回馈，可这段关系，最初是你单方面先开始的。”
“你的心态还留在粉丝时期，但防弹前辈们已经把你当做同是职场的人了，他们会以对待同事的态度对待你，这并没有错。”
“可是......”郑彗信想反驳，对上权昭妍的眼，又不安的收了回去。
“如果每个粉丝都跟你一样，成为爱豆后，希望自己的爱豆能够和以前一样对待自己，那这关系就很难分清了。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他们，你是会怎么做，会因为对方是粉丝，就格外亲近吗？如果你亲近了其中一个，那前赴后继的粉丝都为了你当偶像，你是不是都得一视同仁？”
“......是。”
“这样每天花费在寒暄的时间上是不是更多？你还有没有精力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做好你的工作？”
见小孩不肯说话，权昭妍继续道：“想接近也得看场合，你在后台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打招呼，他们就算真的认出你了，也不方便跟你多说话，大势男团跟我们这种新人接触，又是异性，很难不防备。”
郑彗信沉默了。
其实权昭妍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防弹已经不是新人了，他们出道了好几个年头，如今人气如火如荼，可以说是大势男团的头一位，创造的各种记录都刷新了各个组合的从来不敢想象的。
与之相对的，攀附上来的男团女团不知凡几，像抱大腿甚至借机上位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有多少不是粉丝的艺人，打着粉丝的旗号去接近他们的，这些她不知道，但她能猜得到，绝对不少。
如果对每个自称是粉丝的艺人都用对粉丝的态度，他们岂不是要累死？
更况且，谁知道又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呢？
彗信确实是以单纯的粉丝心理去接近他们，可站在对方的角度，郑彗信却很有可能是那群想踩着他们上位的艺人。
这个可能性太过现实和残酷，她现在还不想跟彗信说，就让彗信对偶像再保留一点点的期待吧。
“你现在的心态得转过来。你是爱豆，防弹前辈也是爱豆，你们已经是同事了，不是艺人和粉丝，而是艺人与艺人。”
不同的身份，注定会用不同的态度。
这小孩会难过，其实原因非常单纯。她就是没弄明白情况，才会被突如其来失落感淹没。
听了权昭妍说了好一通，郑彗信的心情这才恢复了些，点点头，小声的说着对不起。
权昭妍看出了她还在失落，也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
另一边。
和郑彗信擦肩而过的糖锡二人却有别的话题。
他们刚走进化妆间，就被拉着去整理了发型。
郑呺锡见闵玧琪表情唏嘘，不由得在意。
“时间可真会改变人啊！”他不知道在感叹什么。
“改变了什么？”郑呺锡握着手机，随意的问。
“人啊！”他说。
“刚刚那位，你认识的吗？”郑呺锡问。
其实刚才他就有注意到，在他们和那女生分开后，闵玧琪脸上迟来的惊讶，他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生。
正在挑选新耳坠的闵玧琪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和怀念。
“从出道的时候就跟我们行程的一个小妹妹，经常来签售会，就整天扎着双马尾，胖胖矮矮的那个。总是会在生日给我们送手写信。不过她有两三年没来了，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见面。”
郑呺锡听他这么一说，隐约有些印象。
记忆里似乎总有一个扎着双马尾，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一样可爱的女孩子，总会出现在他们的签售会上，每次看到玧琪哥，眼睛就跟充了电似的会发光。
她看起来比同龄人都小，而且很容易害羞，总是会被他们说红了脸。
可爱的紧。
他们的出道饭也不少，可是。几年如一日坚持下来的也没多少。闵玧琪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而且越是思考，越能清晰的回忆起当初的点点滴滴。
“那你都认出来了，怎么刚刚那样子？”他奇怪的问。
闵玧琪却是瞥了他一眼：“我第一眼真没认出来。她变了好多，人瘦了还抽条了，而且化了妆换了发型，隔了好几年，能认出很不容易了，你呢？”
郑呺锡刚准备随着他的话赞同点头，听到他问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你啊，没认出她吗？”
“谁？？？”
“就那女生啊，她是在上张专辑预告MV里和你还有智琝一起跳舞的那个吧。”
郑呺锡：“？？？？？？”
郑呺锡：“同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