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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恶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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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那裂缝时而被扯宽,时而又被挤窄,非常不稳定,挤来扯去,终于近到猛得夹紧了玉暖的腿。
玉暖只觉得左腿剧烈地疼痛起来,好像皮肉都被压进骨头里了!只觉得疼得眼前一片昏黑,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一大片。
再挤,骨头就碎成粉末了。
玉暖心惊肉跳地看着那缝隙,无力地祈望它不要再窄,不要再靠近了。
也许是上天垂怜,山体竟渐渐稳定了,裂缝不再有移动。
四周安静了下来,玉暖陷入了一片空落落的茫然。
感觉命运的滚轮好像又一次压过了相同的痕迹,又是这样被困在一处动弹不得的窘境。
只是这一次,已经和师父走散在茫茫人海里了。
不能怪玉暖一直心心念念着师父,谁让玉暖只有师父一个亲人,小小的世界里,整个都被他填满了。
“玉暖。”正在玉暖绝望地愣怔之时,肆寒上仙落在了她身边,他的身后是他那流光溢彩的仙云。
肆寒上仙蹲下来,细致地察看玉暖的伤势,然后道:“现在要想保住你的命,只能截断你的腿了,你可愿意?”
截断玉暖的腿?
那玉暖以后就只有一条腿了……
成为一个残疾人,没有办法再正常地行走……
“玉暖,比起一条腿来说,还是命更重要。失去一条腿也还可以修炼的,”肆寒上仙试着去安慰和劝解玉暖,最后还道,“等逃离了这险境,我把这仙云赠予你,如何?”
玉暖心中自是无比感动,肆寒上仙真是大公无私 ,大义凛然。
更重要的是,玉暖一听见肆寒上仙说要把仙云赠予她,胸膛里那颗小心脏就立刻无比活跃地跳动了起来。
肆寒上仙的仙云啊!
应该比玉暖的左腿要好用不少,玉暖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坐在上面,就像带了一张能灵活移动且软绵绵的床。
当真应了那句话:只要心中有梦,哪里都是御瑾卧龙榻!
“好。”一字定音,玉暖认可了肆寒上仙。
刚说完,“咔嚓”一声,那裂缝又被扯宽了……
玉暖的腿露了出来。
肆寒上仙眼疾手快,一剑下去,将纠缠着玉暖的韧性不明物体斩断,抱起玉暖反身跃上仙云,飘忽而去。
玉暖在内心深处悠悠地长叹一声,到脚边的仙云飞了……
仙云还没有飞离这座山多远,它就开始比之前更为剧烈地颤抖。
玉暖闻声回望,那山陡然升高,四周像即将孵化出什么的蛋一样从头到尾延伸出无数裂纹,帮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
“轰~!!!”随着一阵直冲云霄的巨响,那山的内核冲破禁锢跳了出来,周围的实土碎片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那山的内核是一只变异的巨型章鱼!
它通体紫黑,上面还稀稀寥寥地爬着绿色的青苔和爬山虎,头部挤满了大小不一的眼睛,像是长满了白色的大癞子,下身长满了像凌乱炸起的流苏一样的无数条头粗尾细的章鱼腿,腿的末端还有无数帘子一样的纤细长毛。
它薄薄的半透明的表皮里涌动着滚烫的油状液体,跑起来,液体撞到表皮“哄嗵!哄嗵!”地响。
跑起来二三十条腿转起来轮流着地,好似巨大的车轮,晃晃悠悠带动着摇摆的热气,像一个跑起来的巨大炼铁炉。
快点!快点!再快点!
玉暖在内心焦急地催促着肆寒上仙,生怕一个不小心,被那大章鱼抹上一把,仙云就要变成烤焦的棉花糖了~
肆寒上仙回身把刺空剑甩了出去,直中大章鱼的一只眼睛。
大章鱼“嗷呜~”惨叫一声。
那眼睛像一颗泡泡一样“啪”得爆了,崩出来许多和之前看到的一样的小虫子。
肆寒上仙微念,刺空剑收到召唤就又回来一些;肆寒上仙再转手一甩,刺空剑又刺向章鱼的另一只眼睛。
就这样来来回回,大章鱼满头的眼睛只剩下一大片一大片破碎的白皮。
刺空剑最后一次刺出,直中大章鱼裸露出来的脑袋,再一回,伤口像破了的脓包一样往外迸射小虫子,表皮软软地瘪了下去,虫子却如海啸一般疯狂地涌上来!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那些小虫子像是被关了很久初见天日的囚犯一样兴奋地近乎癫狂!
“肆寒上仙!看地上!到这里来!”
玉暖低头一看,花花和铃雅医女一起跳起来高声叫道。
他们站在一个圈里,那圈由白色粉末在铺在地上围成。
肆寒上仙运着仙云落到那圈中,铃雅医女立刻点着了那白圈。
玉暖心惊肉跳地看着那虫浪慢慢靠近,然后轰鸣着笼罩过去。
可是却没有虫子能进到这个烟柱里面,玉暖他们像是被圈进一口深井之中。
肆寒上仙扶着玉暖道:“你先坐下来。”
玉暖这才想起来她的左腿,本来被吓得都没顾上理它,现在肆寒上仙这么一提,玉暖才觉得左腿好痛!
玉暖扶着肆寒上仙的手,慢慢地坐到了地上。
杂乱焦躁的轰鸣声一直持续着,玉暖被震得头疼欲裂。
这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秀秀,你这是做什么?”
玉暖抬头,看见肆寒上仙抓着秀秀的手,秀秀正欲推铃雅医女出去的手。
秀秀想把铃雅医女推出去!
“秀秀,你为何如此?”大酒槽普仙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
秀秀突然崩溃地哭了出来,“铃雅医女根本就不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医女!她是这些妖物的恶灵!”
这下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铃雅医女阴晴不定的脸上。
“她用的身体是我阿姐的!”秀秀一边哭泣一边道,“有一天我跟踪她,亲耳听到她说她要用蚀铁粉让我们不那么容易地死去,要慢慢地折磨我们!”
铃雅医女后退了一步道:“秀秀你胡说!”
秀秀甩手就是一包蚀铁粉直冲铃雅医女的脸庞。
铃雅医女躲了一下,还是有一部分溅到了她脸上。
铃雅医女的额头上立刻就出现了忽明忽暗的恶灵纹。
铃雅医女见势不妙,披上那件特制的外面镀着蚀铁膜,里面是普通布料的披风,拢住身体就钻进了熙熙攘攘的虫墙里。
“秀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大酒槽普仙忍不住问道。
花花眼睛挣得大大的也是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事情始末的样子。
秀秀擦了擦眼泪慢慢地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