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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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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轻响。
“咔—”又是一声轻响。
床上的某位相爷裹着锦被睡着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原本禁闭的窗突然打开,紧接着,一个人影跳进了白凌暄的卧房,之后窗户又被小心翼翼的合上。
然而这人起初并未直接向卧榻走去,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根小指长短的细香,借着屋内原本烧着的香点燃,小心的插到香托里。之后竟安安稳稳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还端起白凌暄喝过的茶盏,饶有兴趣的看着卧榻上的白相爷。
而我们的白相爷丝毫没有察觉一个大活人出现在他的卧房,反倒是揉了揉鼻子动动腿,换了个姿势扯扯被,睡得那是越来越香。
很快,那人带来的短香便燃烧殆尽。见状,他放下手中正在把玩的茶盏,起身径直走到床前,掀开床幔,看着床上睡相不佳还一脸慵懒的白凌暄露出了一抹笑,细看笑中竟带着一丝宠溺。
这人带着笑意眼神温柔地摇摇头,大手一伸长臂一捞,原本在床上的白凌暄转眼间就稳稳的躺进了男人的怀里。他拿起床榻上刚刚滑落的锦被,将怀中人一蒙,转身又毫不费力的从窗户翻了出去。
而白相爷竟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呼吸均匀绵长,显然睡得正沉。
嗯?敢情一国丞相,才貌双全,大名鼎鼎的白相爷,就这么在自家后院,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还是被一个男人抱走的?
被带走半个时辰之后,白相爷才悠悠转醒,准确来说,是被马车颠醒了。
“小福…”睡的一脸懵逼还没清醒的白凌暄刚想出声唤自己的贴身小厮服侍自己更衣,突然发现自己竟不在自家后院卧房软塌之上,而是在一颠一颠的马车轿厢里,不禁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到底是何人?你们是如何将我弄进这马车里的?所为何事?我可是白凌暄,大楚国当朝丞相…唔…”
“是朕,爱卿莫慌。”一道温柔深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赫然竟是方才那破窗而入的神秘人,“这可是回宫的路上,路边百姓众多,爱卿可要小点声。”
“宋世…皇上?!”白凌暄从牙缝里挤出愤愤的几个字,眼前出现的是楚国当朝皇帝宋世涵一张放大的俊脸。
“爱卿的软骨香药劲未过,挣扎只会让你越来越无力。”宋世涵眼角嘴角都噙着一丝宠溺的笑意,紧了紧揽着白凌暄肩头的手。“听闻爱卿不愿见朕,朕只好亲自带你回宫了。”
“你…混蛋!”这个混蛋,总是欺负自己!欺负自己不会武功,欺负自己不懂什么丹什么丸,“你早晨伤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这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么?”白凌暄此人信奉一句话,输什么不能输气势,所以嘴上功夫了得,得理不饶人也是一把好手。
“你那什么香还是什么散,万一有毒,把我堂堂一国丞相毒死了,我看谁帮你治国平天下。您要是看我哪里不顺眼,非要折磨折磨我才舒服,那我劝您还是早点让我告老还乡吧,反正我宝贝女儿也送给你家了,这个国也帮你看了十八年,如今也一把年纪了。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看您趁早另寻高明吧。”说罢,白眼一翻,扭头看向另一边。
现下白相爷在马车里的姿势十分尴尬,因为软骨香的作用全身动弹不得,轿厢空间又狭小,因此整个人都只得依偎在宋世涵怀里,一眼望去,姿势十分暧昧旖旎。
无法动弹,白凌暄只能嘴上逞凶。奈何宋世涵六岁便与他相识,到如今的三十八岁,二十二年来有一半时间与他日日相对,早已摸清他的脾性。况且宋世涵性格沉稳,早有一套对付白凌暄的法子。
“好好,凌暄是朕的爱卿,朕的左膀右臂,辅佐朕十八载,劳苦功高,朕谢你还来不及,怎敢伤你分毫。过阵子不忙了,朕给你放假,陪朕微服私访,带你游山玩水。”宋世涵将白凌暄转过去的脸板回来,柔声道“软骨香有活血化瘀的疗效且绝对无毒。另外,朕上午是一时不慎下手重了,特意带了玉松油来赔罪”说着从怀中掏出玉瓶,“北疆进贡的药,化瘀有奇效。”
“哼”白凌暄冷哼一声,嘀咕着,“微服私访算得了什么放假。”
突然白凌暄想起什么似的,急急的想起身“我迟迟未曾从房间出来,你派来的车马却不见了,白府那边不会疑心嘛?”
见白凌暄挣扎着想起,宋世涵忙把他按在怀里,“萧贵妃与我一同出宫,现下正在你府里,同你家一众女眷讨论婚事如何操办,当下没人会关心你去了何处。”
“皇上的马车出门,别人会不知道?”
“特意选了不起眼的车马,另外今天穿的是轻便的衣服,否则怎能轻易翻进你家围墙进你卧房。百姓们应该没几个能认出朕的。”宋世涵继续挂着他那在白凌暄看来玩味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白府的护卫呢?仆人呢?丫鬟小厮呢?每一个发现你的?”白凌暄越听越咬牙切齿。
“后院的护卫被我迷晕了,前院的被调去贵妃那里,丫鬟小厮被江公公叫去搬贵妃带来的东西了。”宋世涵依旧一脸云淡风轻,不慌不忙。
“呵,原来是一早设计好了的,怪不得敢大白天的“偷人”。整天让我进宫,召我比那些妃子还勤快,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白凌暄暗自腹诽道,默默在心里又翻了个白眼。
“凌暄,伤你的地方可还痛嘛。现在无事,不如朕给你上药?”说罢,宋世涵就上手掀开白凌暄的外袍要往裘衣里面摸去。
“宋!…皇上!”感觉到自己四肢无力,连挣扎都不能的白凌暄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京城的大街上,进宫的主干道,两旁是热闹的商户熙熙攘攘的路人,一国之君竟要在小小的马车里掀一国丞相的衣服,并且摸腰顺背上下其手,简直有辱皇家名声,简直大逆不道!
见白凌暄真的有抗拒和生气的苗头,宋世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放长线吊大鱼的计划这么多年来进行的太艰难,好不容易如今让搂搂抱抱成了顺其自然的事,可不能让白凌暄察觉到什么异样,再出什么纰漏。
“这次召你进宫是真的有要事商议。”宋世涵将玉松油塞进白凌暄掌心,语气郑重,“南楚这两年恢复了元气,发展迅速,常有滋扰边境之事发生。”
“本是同根生,奈何南楚野心勃勃,朕本不想同他们有和干系。”
“只是今日南楚使者突然来京,一番话下来大意是,南楚长公主楚婕要来我楚国,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