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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贰拾叁】 ...

  •   先是轻软中毒,然后无端被挟持,两次巧遇同一个人,却身份大相径庭,若不是巧合,那一切也太巧了吧?

      这其中定然是有人故意设计的,还有这无妄老人,他们一行人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无妄老人的掌控之中,就连山门打开的时辰都掐算的如此正好,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楚望则深眸蓦地沉下来,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眉峰上紧紧锁了几道思索的痕迹,几丝危险挑了挑,周身腾的浮出冷冷的寒意,轻软仲安俱是一怔,都感觉到了楚望则的变化,怎么了?

      “那晚的事情可查出是何人所为?”冷不丁的疑问出口,仲安没有立即回答,有一丝迟疑。

      楚望则黑暗中炯炯有神的眸子挟裹着危险射向仲安,仲安接到逼视,慌忙低了头,才答道:“是,是老王妃。”

      偷瞄了一眼旁边的轻软,轻软面无异色,想是意料之中。

      母妃竟然还不肯放过他的妆儿么!竟然还买了弱水门的人来刺杀,究竟是多想让他的妆儿死!

      楚望则脸色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痛苦,暗夜中微微闭了眼,手不自觉的从掌握成了拳,俺也得空气里“咯吱”作响,良久,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朗然,带着一丝狠厉,定定开口道:“院子里不干不净的人都给本王遣出去!”

      定是那些心存鬼胎的,还不死心,撺掇着母妃来对付陌妆!

      他到现在还是不愿相信他的母妃会真的想让他的妆儿去死,他潜意识里,还是怯懦的希望母妃能够接纳她,一家人,还是和睦一点好,他万不想再承受曾经那般光怪陆离的相处模式了。

      小时候家中氛围真是诡异,他明显的感觉到父王一点也不喜欢母妃,可是母妃像是一点也不自知,死死地管着父王,哪个丫鬟婢子被父王多看了几眼,就横遭祸端,有时甚至是性命不保。

      他亲眼见过自己嫉妒成性的母亲亲自指挥着一众人将一个颇有姿色的小丫鬟手脚打断,塞进酒瓮中,生生疼死,只是因为父王不小心碰了小丫鬟的手一下,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他不喜欢这种诡异的氛围,自然不想让自己未来的孩子也遭受如此痛苦,便兀自想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亦或是自欺欺人。

      轻软明显的感觉到此时的楚望则少了先前的温柔,多了几分痛苦,甚至还有…….绝望。

      没来由的心疼他,心底那个破碎的形象补上来的部分又悄悄扩大了一些。

      气氛僵僵然一片沉寂之时,忽然有浑厚内力气息从远处扑面而来,如此明显,以至于已经中毒的轻软都清晰的感受到了。

      原来无妄老人并不想故作高深。

      可是待看清来人,却才明白,想错了。

      并不是无妄老人。

      而是一个面若冠玉,温文尔雅的年轻道长。

      这道长一身朴素的玄灰色粗布道袍却是裁剪合身,头戴顶朴素的黑色道冠,衬的一股清风道骨,周身一脉温润若潺潺泉水,水中颗颗朱玉泛柔柔泽光。

      轻软只一见,便觉得亲切非常,也许是目光太过殷殷,道长竟是抬眸对着轻软微微笑了一下。轻软友好的回笑一下。

      楚望则明显察觉到了道长对轻软的善意,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互动,有些诧异,不由得看了轻软一眼,见她神采淡然,并无异样,才稍稍放下心来,对着这年轻道长略一施礼:“可是无妄老人遣了道长前来?”

      “贫道觉铭,正是天师遣来与姑娘祛毒疗伤的。”这道长微微还礼,声音竟也是这般温润如水,听了让人心神安宁。

      “哦?宗师一早便知晓她身中剧毒?”楚望则眸色暗沉,周身的冷寒之气又重了三分,这无妄老人倒是未卜先知!

      道长不为所动,声音依旧温温如玉,波澜不惊:“这位居士说笑了,天师自然不知,只是来此处且有耐心等如此之久者,大多是身有难解奇毒的,无妄山也是靠着戒毒才有些声明的。”

      楚望则心中冷哼,何止如此!你无妄山的本事大着呢!

      面上却是缓和少许:“那就有劳道长了。”

      “请!”

      道长不再多言,背对着轻软退至与院门平行方向,略略侧身,对着楚望则,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甚是谦恭有礼。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跟了那一众先前的小道士,楚望则自然是看到了那个酷似白昼时拦车的书生一样容貌的道士,免不了多看两眼,那小道士倒是面不改色,依旧面容庄重肃穆,楚望则也看不出什么,遂收了眸色,顺着手势,抱了轻软,进了这绛槭山院。

      只见里面依旧是古树古楼,一片郁郁葱葱模样,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照例都被收拾的齐整整的,很是洁净爽利。

      楚望则有深度洁癖,这样的低调清洁之所,他自然是满意的。

      大步流星,也不等仲安,直直就往里面走,这院落看着不大,却极深,一道门又一道门,主干道上都齐整整坐落一座四四方方不大不小的简约的飞檐灰瓦青砖堂屋,照例门前都摆了供奉的坛子,燃着高低参差的香,丝丝缕缕的烟不急不缓的飞升着,端端的有种肃穆之感。

      道长疾步跟在楚望则身后,也不言语,也不指引,倒像是楚望则才是这里的主人。

      直到走到一处四方大院落,道长才轻落嗓音让停下来。

      这院落一看便是众道士的靜室,照例齐整整的,很是规整。

      叫做觉铭的道士终于绕到楚望则面前来,引着他们去了东边的一处僻静角落,指了一间屋子先是对着仲安等人说道:“众位居士就委屈住这间舍院吧!”依旧是淡淡施礼,看不出所谓尊卑有别。

      仲安诚惶诚恐的还了礼,却不敢进去,只是怔怔望着楚望则,楚望则不曾理会他,他也只好随着走,只是遣了下属,先进去休整。

      走到旁边一间屋子,转身对着楚望则又是一施礼:“这位姑娘就暂居此处吧!”说完,抬头特特看了眼楚望则,不像是征询,倒像是知会他。

      楚望则也不好说话,只好默然应答,这时候说自己与妆儿是夫妇,不但妆儿不高兴,这向道之所,这般也是欠妥。

      楚望则抱了轻软大踏步迈进去,只见屋内简朴,只有一床榻,一条几,如此而已,照例也是干净整洁的。

      楚望则将轻软轻柔柔放在床榻之上,细心的拉了衾被给轻软仔细的盖上,忽略轻软还亮着的眸光,在她的额间又落下浅浅的一吻,轻软一怔,有些出神,他是如此连贯娴熟,像是做久了的,以前他是总这般吻她的,那之后呢?

      突然觉得想多了,轻软也回过神不再想,安静的躺在床榻上,转头看着他们离开。

      楚望则出了门,耐心的等觉铭仲安走出后,细心的带上门,不忘嘱托一声:“妆儿,好睡!”

      仲安不再觉得诧异,他开始习惯。面不改色的对着觉铭笑笑。

      觉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觉铭却是带了楚望则去了对面的靜室,不禁有些诧异:“那旁边不是还有一间屋子么?”

      觉铭回身看了看楚望则,耐心的解释:“那间是杂物间,不住人的,还请居士见谅。”

      楚望则了然,却是存了隐隐的失望。

      被觉铭引着,进到对面靜室,屋内陈设如出一辙,照例简单,觉铭说了些客气的话,于是就出了院子,想是后面还有靜室住所的。

      仲安见楚望则并没有及时让自己退下的意思,于是等觉铭领着一众小道士离开之后,默然锁了门,面对着楚望则,弓着身子,听候调遣吩咐,模样甚是乖顺。

      楚望则见他如此乖顺,也不多言,转身撩起袍衫,一身英气旋转了衣角坐在了条几旁边的板凳上,坐惯了软塌,这板凳确实有些不习惯。

      不自然的挪动些许,面上也依旧不改色,气场依旧压得仲安喘不过气,他以为自己大难就要临头了。

      “你可知罪!”声音不怒而威,一股王者风范逼人。

      仲安突然就惶惶然跪了下来:“属下知罪!”

      见仲安并无辩驳,心中冷哼,却是再次梗上一股气,仿佛狠狠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他本来以为会听到辩解之声。

      “说说吧!”

      仲安有些疑惑,看他盛怒,自己自然不敢辩驳,但真正数落何种罪过,自己却是一头雾水。

      但还是硬着头皮挑剔自己:“属下,属下不该反应迟缓!不该,不该任意揣测王爷的心思……”

      “罢了罢了!本王念你服侍多年的份儿上,这次就饶你!万不敢有下次!”任意揣测我的心思这条罪名我竟然没想到!哼!仲安,真是好大的胆子!

      楚望则装大度的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楚望则迅速正经起来,一脸冰霜,映着那斑驳的月光,仿若地狱修罗。

      仲安稍稍一顿,随后答道:“那日行刺王妃的人确实是弱水门的穷奇护法。”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哼!这穷奇护法单独行动,况且亲自出马,也是让人称奇,这弱水门在搞什么名堂!

      仲安略一瞥他,见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便沉了沉嗓音,继续说道:“我们的人回复,这弱水门出事了……”

      “哦?”楚望则对着窗外月光的脸却饶有兴味的转了过来。

      仲安一丝讶然,这些事情王爷何时如此有兴致了?

      不敢大意慌忙答道:“老尊主死了,王爷是知道的,但是新尊主并不是我们当日看好的饕餮,而是穷奇一支略有名头的小辈,唤名九爷,至于原名,属下还未曾查到。”

      见楚望则脸色如常,并无异色,仲安继续说道:“老尊主的这个安排,饕餮一支倒是没有什么表示,很是安然,倒是穷奇蠢蠢欲动,就在前段时间弱水门的门会上,穷奇还当众佛了新尊主九爷的面子,据描述是当众拂袖而去,让九爷下不来台……”

      “说重点!仲安何时如此拖泥带水起来!”楚望则不耐烦的打断了仲安的“故事”。

      仲安几乎要冒汗了,他们查到的消息都是边角料,就算他们不说,相信假以时日,江湖也会传的沸沸扬扬,何况还少的可怜,若是不讲讲故事拖延一下时间,相信来日再见,王爷身边跟着的就该是仲怀那小子了……

      但仲安不敢多言,话变得简单起来:“于是穷奇私自接活,九爷发现后亲自处理,该是树立威信,那日我们走后,果然九爷就领了心腹前去处理了!穷奇被废,心腹赤尾接替了穷奇一支。”

      楚望则脸上依旧冰霜一片,看不出悲喜。

      仲安头皮发麻,垂着头,仍不敢动,良久,头顶上冷冰冰发出幽幽的声音:“没了?书生与小道士呢?仲安你真是好本事!明日召仲怀前来!”

      完了完了,果然应验了……书生和小道士他忘说了……自己是不是老了?还是生病了?

      仲安心中荒凉了一片草,却不敢露出一丝不快:“属下遵命!”

      “退下吧!”楚望则耐心显然已经用尽,也不理会仲安,径自走到床榻上,心想着今日本王自己宽衣!

      王爷都不让自己为他宽衣了?!

      王爷身边从来不曾有丫鬟,偶尔有也是做给老王妃看的,他贴身的琐事都是仲安亲自打理的,这下王爷真对自己生气了,竟然……唉!

      仲安不敢多言,转身恭敬着退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带上门,心中一片荒凉。

      转身抬头看月光,月光竟是这般凄怆!

  • 作者有话要说:  水瓶子扔了一颗手榴弹
    水瓶子扔了一颗火箭炮
    感谢小仙女的手榴弹和火箭炮!么么哒,真是破费了,么么哒,希望小仙女多多来串门呀!
    继续撒泼打滚求撒花求收藏求评论啦,前一百名有红包,快来快来,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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