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学园》甜点圆团子

3、集合晨练，血色万米跑

　　每个人都看见黑色的运动衫臂袖处浮现出红色的秒数倒计时，一秒一秒的红色数字像浓稠的血要漫出布料来，一滴一滴敲在心上。骨髓里似生出一股阴寒之气传向了四肢百骸刹时凝固了我们的血液。广场上战战兢兢的人都梗着脖子木在了原地。
　　当秒数清零的时候，没有人气、充当石像的班主任动了，闪身到迟到后还迅速插入队伍的人面前甩手一枪。那些同学的身体立即爆裂开来，四散的血液残渣飞溅在周围同学的身上。快的让周边的人开始只是一愣，接着眼前一黑，再睁眼粘稠的血液刺鼻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大脑连尖叫都无法反映就得先执行生理上的呕吐反应。
　　“闭嘴！站好！否则死！”反应过来想要尖叫发泄逃跑，却在班主任森冷的目光和阴寒的话语中僵直着身体，连擦拭的动作都不敢多余地做。
　　班主任清理完队伍后开始扫射那群向队伍奔来或逃离森罗场地的迟到者。最后从臂袖出点开光幕清点查询着什么，然后所有的班主任似倾巢而出的地狱恶犬奔向了住宿楼。随着暴力开门，哀嚎、枪响、爆裂声，广场上我们明明没有人看管却无人敢迈出逃跑的步伐，仅仅只能随着传来的声音身体不自主地颤栗着。
　　枪声平息班主任都干净地走到各班队伍前，没有血液的浸染，没有杀人的气喘，甚至没有表情的变化，像是随手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不顾四周满地的鲜红血沫，不管在场的人多么的狼狈不堪，身上的血腥味和呕吐的酸臭味混杂，丝毫不给我们适应休整的时间，就带着我们来到所谓的训练场。
　　一眼望去，训练场四周是全金属的墙壁，悬浮的设备，乍一看像极了科幻电影中秘密实验室的实验场所。训练场上立体音响四面八方传达出指示话语，平淡无波动的语调却让人不寒而栗：“全体都有，万米跑准备，半小时结束。”
　　与此同时像《生化危机》中红皇后一样的人工智能自称“昔拉”，真如同有着蝴蝶外形状的堕天使 ，那个掌控着绝望的杀戮天使自虚空中走出，足尖轻点地面。平整的金属地面下陷既而转变成坑洼不平的沙土地。我们被带领着在跑道一端站好。昔拉手持黑色镰刀向下一挥，空中投影的时间开始倒计时。
　　大家一窝蜂地向前跑去，争先恐后，大脑的一根弦绷得紧紧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起来，不能停，有时间限制，不能落在最后。急躁不安的惶恐心态，坑洼不平的场地，使得不少人接连摔倒又绊倒他人，或慌不择路蒙头一气跑时和他人撞作一团。我不想被淘汰，从倒地大军中迅速爬起，顾不上摔倒擦破的手，径直往前跑。
　　既然设有路程和倒计时，肯定会有完成和完不成的不同结果。这可不是外面学校和社区马拉松，喊着‘参与第一，比赛第二，重在参与‘的口号，我赌不起完不成的结果。在校我不是体育生，又没有坚持锻炼的良好习惯，身体素质一般，最多应付过800米跑，还是文科班中游成绩。
　　我这是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精神论，自我催眠，我不累，我没问题，快，快，再快一点。提着一股气不停地在跑，摔倒爬起来，拔腿加速跑似要追回跌倒的时间。渐渐的看不到周围场景，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有前方，只有自己厚重的喘息和砰砰的心跳声。灌了铅似的腿在求生的本能下激发了无穷的潜力，逐渐的感觉不到腿的存在只是在大脑的指令下机械的前行。
　　我不停息的跑，无暇抬头看看时间，也没有注意到袖臂上有米数的变化。在时间的流逝中，突然光线变成了红色，昔拉清冷的话语声音不大却实实在在传达到了我们每个人的耳边，唤回了我们的神智。
　　“时间到，成绩记载中，最后一名抹杀。”
　　昔拉的镰刀挥向一名微胖的矮小男生，银光四闪，下一秒那个地方已没有了那位男生的踪迹。快到周围人都没有反应，身上也没有溅到血液，茫然的看向那位同学曾今站着的地面，一堆肉末堆在地上，顿时周围人向四周散去，此起彼伏的呕吐声接连响起。然而那块硬实的土地像流沙一样，逐渐将肉末鲜血渗进了地里最后恢复成硬实干净无物的土地。
　　在暂时没有死亡威胁的情况下，精神松懈，我们松下了胸中提着的一口气，因剧烈运动体力不支，纷纷倒地，趴在地上不停地粗喘。我这时才有闲情注意到袖臂上有字浮现：完成，合格。我周边有同样发现完成的庆幸声，和判定没有完成而发出的惴惴不安的哀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