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妖为后》墨迦卿

7、004二奶药商贩

　　在屋子里夜夜独守空房的二妾奶收到巫师打来的小报告，说有办法能叫白大奴下地狱，让狗大少回心转意，从狗大少嚷嚷着要请媒婆到白家去提亲，二妾奶就恨不得能把白大奴咬得稀巴烂。
　　于是跟她姐们儿张芬荷打了交易，把白大奴推下山去叫她死，她死了，就让张芬荷来填三位。
　　张芬荷推倒是推了，只可惜没把人给推死。
　　不但没把人推死，还把二妾奶的原罪给白大奴供了出来。
　　真是不巧，二妾奶居然有个收药材的远房亲戚，这诚意必须给她表到骨子里才成。
　　二妾奶收到巫师的讯号，马不停蹄撞开了巫师家的朱红门。
　　“二奶，猜猜我是谁？”大奴坐在宅院子里，笑眯眯地问她。
　　二妾奶前脚刚进门，回个身后脚就要跨出门。
　　小表子，敢给老娘开陷阱，走着瞧。
　　大奴几步一个闪身，拦在她身前，双手用力一推，把苗条纤瘦，手无缚鸡之力的二妾奶给推得手脚朝天地摔在了地上。
　　巫师恰当地抹黑了自己的眼睛，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转身回进屋。
　　“站住！”大奴喝住他。
　　“死狐狸精，敢推老娘，看老娘不掐死你。”
　　妾二奶身材小巧，手脚灵活，跳起来就朝大奴掐过去，大奴脚一蹬，把她重新踹回地上。
　　“你跟她说，怎么诬蔑的我。”
　　巫师走回来耐心教导二妾奶，“二奶奶，这个事你实在做得不对，这神灵是不能随便欺骗，就是要欺骗，也不能让人发现，现在露了馅儿，要是不向神灵作个忏悔，那是大祸临头的。”
　　“你放屁，老娘几时欺骗神灵了，……”
　　大奴送给她一个巴掌，对巫师说：“接着说。”
　　“二奶奶，我已经向神灵问过了，只要你肯到老爷那边去磕头认个错，神灵就当你是悔过了，这大祸就临不到二奶□□上了。”
　　“你放……”
　　“啪”，“接着往下说。”
　　“你要是不去，二奶奶的位置恐怕保不住，就算保住了，也生不下孩子，只能在屋里头烧冷灶。”
　　二妾奶张着的朱唇说不出话来了，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他想干什么？
　　大奴把了个小木板凳坐到她跟前，问她：“听懂了没？”
　　“你，你想干什么？”二奶之所以是二奶，就是因为家里是个平头村民，靠山没有，想在原胜家里立稳脚根，生个儿子才是保障。
　　“也没什么，我这里有一批药材要卖出去，你有个收药材的远房亲戚，跟他说一声，到我这里来一趟，我跟他谈谈价钱。”
　　“都说是远房亲戚了，我找不着他，怎么跟他说，这个忙我帮不了。”
　　大奴拍着她的嫩脸蛋，笑说：“我没让你帮忙，我是叫你去跟他说，你要是不去呢，我立马嫁给那狗大少，让你天天趴在我脚边给我□□趾头，你要是去把人说了来，那狗大少这辈子都休想动我一根毛。”
　　二妾奶俏容一动，耿着脖子说：“他不叫狗大少，他是我男人。”
　　“成，你男人，你说吧，去说不去说。”
　　二妾奶为了不让自个儿男人动大奴一根毛，毫不犹豫地把自家远房财主用八抬大轿给抬了来。
　　“财主爷，你看啊，我这里有许多新鲜的草药，有些可是外头采不到的，只有咱们山上才有，来，二小子，给咱财主爷介绍介绍。”
　　二小子领了村里的采药民过来，把自家采到的草药都给财主爷一一展示。
　　“财主爷，这个叫丁公藤，可以消肿止痛，主治风湿痹痛，半身不遂，这个叫七星剑，可用于解蛇毒，还有这个叫九仙草，……”
　　二小子给财主爷瞧的都是白水村山上独有的奇效草药，因为稀有，拿到外头去没有信，本来可以卖到一株三四贯钱，卖给外头那些不识货的只给两文，而且还是买回家去给自家牲畜治病，实在天可怜见。
　　财主爷到底是个识货的老药商，一见这些草的奇形怪状，就确定是稀世珍草，于是跟大奴敲定下来，每月十五到她这里来订一次货，货品货量一年定一次契约，每次就按照契约上的草种和数量来供货，货款取货时即结。
　　大奴在契约中附款一条，草药依时价来定价，所谓时价，就是取货时的市场变价，那会儿没市场，这个市场变价，也就是大奴高兴定多少就定多少。
　　那会儿虽然没有市场这个概念，但是药商能明白什么是市场，东西卖得好，价格就要涨，东西卖得不好自然就要跌，契约没定出实价来，对药商财主未必是件坏事，没定实价，就有操作空间嘛。
　　大家都懂的。
　　交易谈得很顺利，下一次交货是在十天后，大奴让财主大老爷回去准备款货来交钱，依照目前的时价，一次订货量实付的款项是两百贯，两人讨价还价，最后定在一百五十贯。
　　大奴的心理底价是一百贯，一百五十贯，多了五成，值当。
　　财主走了，采药村民回来了，回来取走她要供给财主的所有草药。
　　“你们给我站住，人走可以，把东西留下。”没有草，她供个屁啊。
　　大奴这头还没跟自家的村民落实，那头已经跟财主订下了契约，脑子有时不大灵光的大奴早晚一天把自个儿卖了，还在替人数钱。
　　田财二小子作为村民代表来跟大奴谈判。
　　“大奴姐，村民叔叔婶婶们的意思呢，是想自个儿凑个份子，把药给卖出去，就不劳架您的手了，……”
　　“滚蛋！”大奴一句话把好脾气的二小子给顶了回去，“他们自个儿凑份子，怎么先头不自个儿去找个财主回来？这会儿财主来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门儿都没有，你回去告诉他们去，要是不把这药给我弄过来，我搅得他们家鸡犬不宁。”
　　二小子赔笑道：“大奴姐，你先别生气，听我跟你说不是，叔婶们的意思也不是说非要自个凑份子把你给撇开，要不这么着，你让咱们给你采药，也得有个保障不是，不能叫村民们白白给你采，大奴姐，你就先给钱，就当把咱们手里头的药给买下来，回头你爱卖多少钱卖多少钱，咱们都不管了成不成？”
　　二小子这是要她先出钱收购，而不与她同舟共济，不过也不能怪这些村民小家子气，本来就是小家子，大方不来的。
　　“也成，你去问问他们，给我个实价，要是弄虚作假地唬弄我，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哎哟，大丫哎，”二小子走了，白氏娘又有了麻烦，“快来瞧瞧，二丫咋到今儿还不醒呢？”
　　大奴想起来，她还有个给她垫了背磕坏脑门的妹子呢，对啊，怎么到今儿都还不醒哟？
　　算下时日，有十多天了吧。
　　回头要找个大夫给她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