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神雕gl》琴瑟庵主

81、顺绳出石窟

　　绿萼环顾四周，见石窟中惟有碎石树叶，满地乱草，凄然道：“妈，你在这石窟中住了十多年，便只靠食枣子为生么？”裘千尺道：“是啊，难道这千刀万剐的贼杀才每天还会给我送饭不成？”绿萼抱着她叫了声：“妈！”
　　杨雪说道，“我最恨这种负心薄幸之人，无情无义无耻之极!不光连自己妻子都害，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既然公孙止的功夫是裘前辈您教的，定然知道克制他的法门。我们出去后，先求前辈救救我哥，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对付公孙止。”
　　杨雪的话很是对裘千尺的胃口，杨雪知道裘千尺身上还有一颗绝情丹，要顺了她的气才有机会把那个绝情丹弄到手。虽然她不喜裘千尺，但是对公孙止她更是大大的不喜。裘千尺最恨的就是公孙止，如果帮她对付了公孙止，利益交换就有可能拿到她那颗绝情丹。听她照着药方都要配个三年，还是取现成的来的快。
　　裘千尺说道，“如果你们兄妹能帮我杀了公孙止这个狗贼，我自然会救你哥哥的性命。”
　　杨雪眼睛一亮，说道“裘前辈可是有绝情丹的药方。”说完又摇摇头，忽又惊喜道:“难道裘前辈有……”
　　裘千尺笑了笑道，“药方我是知道的，告诉你也无用，反正这绝情丹极难配置，等你凑齐那些药材，你哥哥怕早已化作白骨。当日我把所有的绝情丹毁了，只留下三颗，一颗被公孙狗贼吃了，一颗被他拿走了，嘿嘿，还有一颗被我藏起来了。”
　　杨雪站起身来给她作了个揖，“那先谢过裘前辈。”
　　裘千尺说道，“瞧你这般兄妹情深，我想起我两个哥哥来……”绿萼插口道：“我有两位舅舅吗？”裘千尺道：“你不知道么？”声音变得甚是严厉，大有怪责之意。绿萼应道：“是啊，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裘千尺叹了口长气，道：“你……你果然是甚么都不知道。可怜！可怜！”
　　隔了片刻，才道：“你两个舅舅是双生兄弟，大舅舅裘千丈、二舅舅裘千仞。
　　他二人身材相貌、说话声音，全然一模一样，但性格脾气却大不一样。二哥武功极高，大哥则平平而已。我的武功是二哥亲手所传，大哥却和我亲近得多总是妹妹长、妹妹短的，和我手足之情很深。二哥是铁掌帮帮主，他帮务既繁，自己练功又勤，很少和我见面，传我武功之时，也是督责甚严，话也不多说半句。”
　　绿萼又问道，“那二位舅舅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和他们二十多年都未曾见过面了。想必还在铁掌峰上吧。”说完，转过去对杨雪说，“你先把我们母女救出石窟，出了这石窟我就先把绝情丹药方告诉你。至于那个绝情丹嘛……”
　　杨雪说道，“那好吧。不管前辈给不给我药方，我也会把绿萼妹妹和您一块救出去的。”心里想到你个老谋深算的，知道给了药方我一时半会儿也配不齐，还不知道给的真药方还是假药方，拿个绝情丹吊着我好让我供你驱使。
　　绿萼知道杨雪身上已经有了一颗，她哥哥和龙姑娘都中毒了，杨雪要救两人还差一个绝情丹。说道:“妈，既然你有绝情丹，就把它给雪姐姐让她救她哥哥吧。”
　　裘千尺怒道，“你知道什么!”
　　杨雪见她发怒，拍拍绿萼的手，“不着急。你和裘前辈好好歇着，我上到树顶看看。”
　　当下跃上枣树，攀到树顶，只见高处石壁上凹凹凸凸，不似底下的滑溜，当下屏住呼吸，纵上石壁，一路向上攀援，越爬越高，约莫爬了六七十丈，仗着轻功卓绝，一路化险为夷，但爬到离洞穴七八丈时，石壁不但光滑异常，再无可容手足之处，而且向内倾斜，除非是壁虎、苍蝇，方能附壁不落。
　　杨雪察看周遭形势，头顶洞穴径长丈许，可容人出入，当即溜回石窟之底，说道：“能出去！但须搓一根长索。”于是取出匕首，割下枣树树皮，搓绞成索。公孙绿萼大喜，在旁相助，两人手脚虽快，却也花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天色昏暗，才搓成一条极长的树皮索子。
　　杨雪抓住绳索，使劲拉了几下，道：“断不了。”又用匕首割下一条枣树的枝干，长约一丈五尺，将绳索一端缚在树干中间，于是又向上爬行，攀上石壁尽头，双足使出千斤坠功夫，牢牢踏在石壁之上，两臂运劲，将树干摔出洞穴。这一下劲力使得恰到好处，树干落下时正好横架在洞穴口上。杨过拉着绳索，将树干拉到洞穴边上，使得树干两端架于洞外实地者较多，而中段凌空者只是数尺，再拉绳素试了两下，知道树干横架处甚是坚牢，吃得住自己身子重量，叫道：“我先上去啦！”双手抓着绳素，交互上升，低头下望，只见裘千尺与绿萼母女俩在暮色朦胧中已成为两个小小黑点。手上加劲，上升得更快了，片刻间便已抓到架在洞口的树干，手臂一曲，呼的一声，己然飞出洞穴，落在地下。舒了一口长气，又将长索垂了下去。
　　绿萼纵起身来，接住了杨雪垂下的长索，给母亲牢牢缚在腰间，将绳索扯了几扯，示意已经缚好。杨雪将裘千尺拉出洞穴，解下她腰间长索，二次垂入石窟。绿萼将树皮素子缚在腰间，这才放心，于是拉着绳索抖了几下，但觉绳索拉紧，身子便即凌空上升。杨雪将绿萼也拉了出来，“吓坏了吧。没事了。”
　　裘千尺游目四顾，原来处身于一个绝峰之顶，四下里林木茂密，远望石庄，相距已有数里之遥。裘千尺叹道：“这山峰叫做厉鬼峰，谷中世代相传，峰上有厉鬼作祟，是以谁也不敢上来，想不到我重出生天，竟是在这厉鬼峰上。”
　　杨雪点点头，提醒她，“前辈，既然咱们已经出了石窟，那绝情丹的药方……”
　　裘千尺出了石窟，心情格外舒畅，笑道，“难道老身还会骗你这个小丫头不成。”当下就低声把绝情丹配方背诵了一遍，“记住没”
　　杨雪其实心里已经记住了，生怕她故意说假的，装作没记住让她再背一遍核对一番。摇摇头道，“绿萼妹妹，你记住了没？才一遍我没记住。”
　　裘千尺这会儿心情好，杨雪还算讨她喜欢，于是又耐着性子背了一遍。“我只说你救了我母女出石窟，我就告诉你绝情丹药方，你再记不住我可不会再告诉你第三遍了。”
　　杨雪点点头，两遍都没有差，这要临时立即编纂一个假的，两次之间肯定有所偏差。“谢谢裘前辈，绿萼妹妹帮我记着些，回去拿纸笔记下。”
　　公孙绿萼点点头，“雪姐姐，我记住了。”
　　裘千尺心想这丫头倒是会讨巧，知道萼儿是我亲闺女，叫她纸笔记录药方记不全问我我定会告诉她。
　　杨雪其实多虑了，裘千尺背给她的就是真正的绝情丹药方，裘千尺料得她也配不齐这些，知难而退还是要她手里的那颗绝情丹来的快些。她哪里知道杨雪在这医术丹药方面天赋异禀，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再难找再稀罕的宝贝，杨雪只要去求助黄蓉让她发动丐帮的力量，配几个绝情丹并不是难事。有了药方的思路，实在难寻的药材杨雪或用其他药材代替。
　　杨雪琢磨这配方果然是先人智慧的结晶，无外乎气味难闻长相独特了，隔了一二十年还是气味腥臭。这么多年公孙止也没重新配出绝情丹，费时费力还要靠机缘巧合。不过难不倒杨雪，她得了药方真是兴致勃勃，巴不得马上跑去绝情谷里的丹药房用身上的那枚绝情丹核对成分。
　　杨雪说道:“裘前辈，绿萼妹妹，咱们现在就去找公孙止吗。”
　　裘千尺极是兴奋，道：“萼儿，快背我去。”
　　绿萼想到父母会面，不知要闹得如何天翻地覆，当真是柔肠百转，心乱如麻，说道：“妈，你须得先洗个澡，换套衣衫。”她真是怕见到父母相会的这个局面，只盼挨得一刻是一刻。
　　裘千尺大怒，叫道：“我衣衫烂尽，身上肮脏，是谁害的？难道……”
　　杨雪说道：“我们须得换个装扮，不让这公孙止认出裘前辈来，不然可就大大的不好。”
　　裘千尺听她说的有理，自己手足筋络己断，如何是公孙止的对手，便算与他见面，此仇也终难报。她见杨雪轻功不错并不知道她武功到底如何，见她年纪轻轻就算自己从旁相助也不见得能打得过公孙止。忽地想起大哥裘千丈时常假扮二哥裘千初，在江湖上装模作样，曾吓倒无数英雄好汉，心想只有假扮二哥，先吓这恶贼一个心胆俱裂，然后俟机下手。于是道，“萼儿，咱们先到庄子后面的树林中躲着，你去给我取一件葛衫来，还得一把大蒲扇，可别忘了。”绿萼应了，俯身要背裘千尺。
　　杨雪道，“我来，我来。”对绿萼笑道，“我武功不行，轻功还是可以的，你就在后面慢慢跟着吧。”
　　杨雪将裘千尺负在背后，一提气，如箭离弦般向峰下冲去。裘千初号称铁掌水上飘，轻身功夫可算得武林独步，裘千尺的功夫是兄长亲手所传，筋络未废之时自也是一等一的轻功，这时伏在杨雪背上，但觉她犹似脚不沾地，跑得又快又稳，不由得又是佩服，又是奇怪。心道这小丫头年纪轻轻，轻功如此高明，脑子灵活，为救兄长重情重义，又对萼儿多方爱护。可惜是个姑娘，若是个男子，将萼儿许配给他倒也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