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仆玖安歌

1、一：楼梯横尸

　　凌晨4时04分，我被一声尖叫声吵醒。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感觉刚才的声音尖锐恐怖，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我一下翻起来趴到窗口看看到底怎么了（我床就在窗户下面，站床上可以看到楼下），就在我趴到窗口的时候，刚才的声音颤抖着再次响起：死人了！

　　我一愣，死，死人了？就发生在我家楼下？不知为什么，一丝兴奋闪过心头。像电影里男主角给女主角告白时一样，对面和本楼（我家楼整体是个L型,有转角，9个单元）的窗户一个个地亮了起来。真的没在意那个声音后来说什么了。

　　爸妈起来了，我听到了他们议论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单元门陆续的响声，有人下去了。阵势丝毫不比去年6月30号那天晚上地震来的差。

　　我能不懂事地说这些人看热闹去了吗？下一个念头，我也要去。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到这种突发事件，而且免费看尸体，想当法医这关就得过，怕也得过。冲到客厅找到我家那霸气的手电筒，拖鞋也没换就下了楼。似乎听到爸妈骂我了，不过当时脑子全在想象下面的景象，也没在意。

　　下到二楼，我就闻到了一股说不上来腥臭味，从来没闻过的味道。很多人说话的声音离自己很近很近。所以，死在我们单元门口了？脑子一片空白，脚步猛地停住了。

　　我到底要不要继续往下走，怎么感觉腿在抖呢。。。。。。一阵呕吐感打破了我的思绪。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我扶着楼梯把手颤颤巍巍地继续往下。

　　让我一惊的是，尸体并不是在单元门门口，而是横在一楼上二楼的楼梯上。这让没做好准备的我脑子有一阵空白。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楼梯最上层。

　　死的是个女的。整个人扒在楼梯上，手臂向两边怪异的伸展，一条腿打直，另一条弯曲。她抬头望着楼道窗户，眼睛没闭上，和我来了个四目相对。不，三目好了，她的一个眼珠不知道去哪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感觉瞳孔猛地放大了一下。能痛恨一下这破手电筒吗，干嘛要有六个灯泡，干嘛要那么亮。这女的一看就没死多久，眼睛还有光泽，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好像死死地瞪住我一般。手一软，手电筒顺着楼梯滚下去了，不偏不齐停在了那泡在血滩和黄白色液体里的头颅旁边。

　　该死的。我又懵了！其他单元看热闹的不少，本单元怎么没人下来啊？四楼那个居委会的叔叔你不下来吗，你是个假居委会吧。

　　尸体把楼道分成两半，下面是一楼门面房，站满了穿各种睡衣的人，上方是本单元二楼以上，就我一姑娘，我能说我是汉子吗？楼道里的灯在这个时候因为时间灭了。

　　能想象吗，虽然月亮很亮，但一点用都没有（我散光200，一暗就跟瞎子一样）一束很粗很亮的光柱，映衬着一张死不瞑目的极具扭曲的脸，那脸根本不是正常形状。该死的是这种气氛全是自己弄出来的，这就是人们所谓的自己吓自己吗？

　　突然觉得心理承受不了，想晕倒时灯又被按开了，好像被附体了一样，我突然又觉得没事了。尸体很胖，额不，死者很胖，深绿色的起毛球秋衣不太合身（上面各种放射性血迹），更显肚子上的两层“泳圈”，明显有平时不穿内衣的习惯，两个ru fang 垂下来，像是第三个泳圈，下身是黑色裤子上面有些灰，黑白格外明显，脚上是补了好几针的塑料最常见的那种拖鞋拖鞋。

　　再加上她的束发和皮肤，不像城市人。我细细观察完，再往下看去，是二楼的姐姐，刚才那声是她叫的没错。高三党这么晚才回来。灯又灭了，我又瞎了。不行，面对楼道里的触摸灯，拿回手电筒才是正道。

　　我不敢下去，我真心不敢下去，我害怕我一下去，她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或者扑上来吃我的脑子。各种鬼片情节还有人体蜈蚣里的情节闪过脑海。我还是觉得精神上有点受不住了，使得我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是我想象出来的还是真的。感觉身子好像在左右躲闪着什么。

　　爸妈下来了，二楼这时也站着些其他邻居，我就纳闷了，四楼的叔叔你弄哪一出，怎么没下来？我刚站起来又无故被吓了一下，一个不稳从手电筒的路径就那么摔下去了。当然我没有手电筒惨离她那么近。我的脚离她还有两节台阶，不行了，就到这里了。

　　我准备闭眼晕过去了，爸妈吼着让我上去又把我吼醒了。反正也这么近了，干脆趴下两个台阶把手电筒拿上（我是被附体了对吧）。我伸手往下，爸妈不听话，准备从二楼下来拽我。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手来到了尸体旁，摸到了手电筒，灯又灭了，我当时。。。我当时！！！不管了，反正拿到了，一使劲就成功了。手往回抽时，猛地碰到了湿湿滑滑的东西，这他妈的绝对不是血！我一惊，又把手电甩出去了。这次直接到了一楼。。。

　　楼道灯又亮了，我能把它砸了吗？！背后猛地有人拽我胳膊，又把我吓着了，我以为凶手来找我了。第一反应挣扎着抽胳膊。一转头才知道是我爸。刚要互相说什么，听到警笛声了。

　　不过，我能说我庆幸这人死在我家楼道里吗？因为警察一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堆在一楼和单元门口的人疏散到黄色胶带拉的警戒线外面，因为不想破坏现场，之后一个警察从尸体旁走过来到我旁边拍着照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警察来了莫名地心安。

　　不过，必须必的上方的居民也被要求散退。准备和我爸上楼发现蹭了一手背白的黄的红的不明物体，只感觉威力翻江倒海。在我爸的帮助下，我终于站起来了。

　　警察侦查现场时看到了那个手电筒，问谁的。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说是我的。我满脑子都是怎么解释她死跟我没关系。警察看了看我问我是不是我的，妈的我能说啥，点点头。刚准备说实情，他问我多大了，我说17今年，他又对我爸说未成年人得有监护人跟着才能审讯。我听到审讯当时又懵了。我爸说要去警局吗，那人说要的。

　　我当时那个恨啊，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死都不趟这摊浑水！！很快就有记者被堵在单元门外。现场因为在要仔细勘察亮了很多，我刚刚镇定一点点的心猛地狠狠跳了一下，不会是她吧？我倒吸一口凉气，习惯性的用手捂住了嘴，一股腥臭混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冲入鼻腔。

　　忘掉了，手上还有脑浆，去他大爷我啥也没干手上有她的血！那个准备带我上警车的警察明显又愣了一下，可能他也比较惊奇我手上有血吧。我看他正要说什么，先张了口“我认识她。”

　　“什么？”旁边一个领导样子的警察问我。

　　我说刚才一直紧张地没心思回想，而且她脸又被弄得变形不太确定。我认识她，我真的知道她。最近小区里修建，找来了一批农民工，他们没房子住，居委会就让他们在小区里搭帐篷住三个月。

　　不巧有个帐篷就在我家楼下的空地处。每天各种吵。有天中午我头又疼了，而且当时是睡觉时间，那女的就一直在楼下吵，我实在不舒服就站窗户上跟她吵了两句。后来有一次黄昏我买雪糕回来，她看见我瞪了我一眼，穿着和尸体一样（我迟钝了，早该注意到的），我当时还想笑说这女的耳朵可以呀，都听出来我是哪单元长什么样了。没理她，悻悻地我就上楼了。

　　我跟警察说她是小区找来的农民工，他迅速找来外面的农民工认尸。果然是！

　　一出单元门，各种闪光灯，各种人的目光，当时我觉得还真就是我杀了她。和二楼姐姐一起上了警车。在去警局的路上，前排座位的那个警察使劲安慰我们不要慌。

　　不要慌个毛线！你给点水让我洗个手是能怎样？！你给我一件衣服披着是能怎样？！你不知道女生睡觉不穿bra吗。别说了你没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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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是高二发在空间里的，直接复制粘贴去去括号就可以了。这文我会每天更。
真的很想写暗黑的文无奈文风总是跑偏。。。
渣渣文笔大家见谅。我会努力变大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