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扇仙与牛魔王》都铎

39、无知幼童蠢得要命

　　牛魔离了女儿国就去了东海，敖广一向怕事，加上牛魔王当初和孙悟空一起到他东海拿走了定海神针，所以敖广对她又恨又怕。每次牛魔王到他东海，他总是会到别处避难，这次也同样，当牛魔刚踏足东海一步的时候，敖广就收到消息躲到北海去了。
　　“敖广每次见我来就躲，我又不是来找他的，你说他躲个什么劲？”牛魔觉得好笑，直接坐在了敖广的龙椅上，仿佛她是这里的主人。
　　“敖广一向怕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你和那猴子把他欺负得惨，他哪里还敢见你。”龙乔说着就要往牛魔身上坐，可牛魔却提前阻止了她：“不要过来，我现在只喜欢铁扇，不想要和别的女人有关系。”牛魔是来继续她在人间要做的事，和其他女人都有个了断。
　　“那个凶婆娘啊，”龙乔鄙夷地说，“她之前还来要我离开你呢，呵，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牛魔冷下脸，“她是牛魔王的夫人，这身份低了吗？比不上你东海之母吗？”
　　察觉到到牛魔的怒意，龙乔立刻改了态度，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
　　“我怎么能不生气，是我对你们太好了，以至于你们一个个都欺负她吗？”牛魔心疼得要命，那可是她最宝贝的铁扇，怎么能让她被人欺负呢。“有些事我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我今天来是要把错误解决掉。”牛魔郑重地喊了龙乔的名字后说，“我不会再单独跟你见面，若是敖广不想，我以后不会踏进东海一步。”
　　“哦，你这是要甩掉我？”龙乔轻轻一笑，“你当我是什么，是你手下小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牛魔也是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你总是喜欢跟我唱反调，事事都不肯如我愿，敖广就是受不了你这一点。”
　　龙乔紧接着说：“可你受得了，还乐在其中。”龙乔想要抚上牛魔的脸庞，却被牛魔打开了手，牛魔冷淡地看着龙乔：“我是受得了，但你确定我乐在其中吗？”牛魔自嘲一笑，她那条理清晰的脑海里反复出现铁扇含泪说恨她的样子。“我真是太蠢了。”牛魔这么评论自己，“我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妃姀那滴泪让她想起了当初对铁扇的感情，不是因着那根情丝，而是她真正心底的感情，那不是一缕魂识就可以控制的。
　　牛魔站了起来，朝龙乔挥挥手：“我走了。”
　　“站住！我东海龙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龙乔直接动手，可牛魔竟然没有接招，直接中了龙乔一掌。“为什么不还手？”龙乔问。
　　牛魔平静地回答：“我受不住诱惑，我活该。我是牛魔王，我不需要你的原谅，以后我们两不相干。”
　　“你做梦！我不会放过你的！”龙乔狠狠地说，“你就不怕我四海水族吗？”
　　“就是仇敌满天下，我又会怕吗？龙乔，你要怎么让四海水族与我为敌？你有胆子把我们的事告诉敖广吗？”牛魔嘴角扬起坏笑，“是你对不起敖广，不是我对不起你。这种事你情我愿，可没有谁对谁错，唯一错的地方，就是我们对不起为我们伤心的人，你或许不在乎敖广，可我在乎铁扇。”
　　“你也敢说在乎？”龙乔冷笑，“牛魔王风流成性的名声谁不知道，你敢说什么在乎！”
　　“知道我风流成性，你就该明白你留不住我。我没有因为别人留下，同样不会因为你留下。”
　　牛魔还是走了，龙乔留不住，她知道谁留得住，她从一开始就明白。牛魔王风流成性，可她只有一个妻子。牛魔王女人很多，可她只有一个家。只有铁扇能留住她，她也只肯为铁扇留下。龙乔深深叹气，把脾气全发在了眼前的桌子上，她掀了桌子，砸碎了满桌的瓶罐，还是不够解气。
　　龙乔无力地坐到牛魔刚才坐着的龙椅上，这本该是敖广的位子，现在仍旧是敖广的位子。龙乔清楚自己的地位，无论她再怎么和敖广吵，再怎么不喜敖广，敖广也是她需要依附的存在，她不能背叛敖广，不敢背上那个恶名，除非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龙乔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再不甘心也没用，一开始就选错了。”突然就有点羡慕起那个被她称为凶婆娘的铁扇了，龙乔听过太多铁扇的事了，都是牛魔喝多了说出来的，可牛魔在清醒的时候绝口不提铁扇。
　　“原来一直就喜欢你。”龙乔有些明白牛魔当初为什么会找上她，牛魔跟龙乔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相公不让你，你为什么要让他？别让自己受委屈。”这番话其实是牛魔想对铁扇说的吧。
　　“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龙乔慢慢走出去，“连发个脾气都要躲到我这里来发，大概是因为不想把脾气发在她身上吧……”牛魔后来的时候，似乎总是怒气冲冲地来，像是在家里受了委屈一样，可她能受什么委屈呢？
　　牛魔到了东海岸边，把手心里那滴泪扔到了海里：“我不会再让铁扇哭了，感谢你们让我明白我最喜欢的，最想要的是什么。”牛魔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的，刚开始只是有几次晚回家，她看到铁扇担心的样子，心里就别扭起来，她不想看到铁扇那个样子，所以她假装没看到。后来这样的事多了，牛魔心里烦躁起来，以至于后来铁扇哭了，她只是想要逃避。她和铁扇在一起时一直是开开心心的，两人从来没有吵过，铁扇总是让着她，牛魔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她只能逃避，把脾气发在别人身上。事情越来越荒唐，牛魔现在才明白自己有多幼稚：“我就像是个无知幼童，蠢得要命。”
　　“我不是真想对你发脾气的，铁扇，再给我一次机会。”牛魔看着浩瀚的天空，她最狠最凶的那次就是在知道铁扇去找了那些女人之后，她真的好生气，为什么铁扇不来问她，为什么铁扇要去找那些人，为什么铁扇会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藏好，她不想让铁扇知道的。
　　牛魔知道铁扇不会回积雷山，可她姑且还是去碰了碰运气，铁扇没有找到，反而看到了妲己。
　　“怎么看到我不开心？”妲己看牛魔那皱眉的样子笑着问。
　　“是我定力不够，受了诱惑，我不怪你。可我早就说过你不可以来这里，积雷山不欢迎外人。”
　　“这时候我又变成外人了？”妲己嘴角眉梢全是诱人风情，笑得魅惑万千，“当初把我压在身下欺负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牛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离开，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这么大火气？”妲己疑惑，扭着腰身贴近牛魔，“我给你降降火。”
　　牛魔推开了妲己：“够了，我不想再见到你，滚开。”
　　妲己的笑意渐渐消失，勾起一缕头发挑衅地说：“又想回你那管家婆的怀抱了？她多无趣，还是跟我们一起有趣，你看上哪个了，我都能帮你弄来。”当初妲己勾引牛魔的时候，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成功，只是耽误了牛魔的时间，让她晚回家了几次。本来妲己要放弃了，可突然牛魔的态度变了，似乎厌烦了家里的女人一样，开始接受妲己的各种邀请。只不过那时候开始牛魔的脾气有了变化，但对妲己来说不是问题，越凶越狠，她越喜欢。
　　牛魔微微一眨眼，脚步向前，周身一股凌厉之气直击妲己，妲己躲闪不及，吐出一口血来。妲己连忙后退，眯起眼睛看着牛魔，牛魔脸上波澜不惊，妲己明白是真的惹到她了。妲己强自扯出一个笑容，还要挣扎：“怎么这么生气，是不是嫌我不够主动，我这不都找上门来了嘛，你就别生气了。”
　　又是一股气直击妲己，这次妲己有了准备，正好躲过，可刚躲过，就被牛魔掐住了脖子。牛魔还是那样波澜不惊，语气中甚至还有些笑意：“听说九尾狐珍贵得很，这世间剩不了几只了，你的皮毛想必也不错，不如剥下来做个围脖之类的玩意儿，省得你这么不听话。”
　　“牛魔——”妲己惊恐地看着牛魔，是她勾引牛魔，才有了后来风流的牛魔王，也才有了凶狠的牛魔王。
　　“我不怪你，是我的错。”牛魔淡淡地说，“你勾引是你的事，可接受了是我的错，从头到尾都是我不应该，可有一点是你不应该，你不应该到积雷山来，我不想让铁扇见到你，这是我的小秘密。”
　　“可是——”铁扇早就知道牛魔的事，甚至去见过妲己。
　　“我知道，她去找过你，我的小秘密早就藏不住了。可你还是不应该到积雷山来，这里是我跟铁扇的家，你怎么能不经过主人允许就来呢？”牛魔是动了杀心，可最后她还是没动手，放开了妲己，“再给你另一个机会，去跟你那些姐妹们说一下，以后牛魔王不会再去找她们，她们要是敢主动来找我，我会全部杀光。”妲己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再不敢多说一句，捂着喉咙离开。
　　牛魔在积雷山没有找到铁扇，抬起头看着天上：“是不是去找她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