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扇仙与牛魔王》都铎

13、我应该认识的大神

　　几人为了避免被追踪，隐藏法力，一路步行到了积雷山附近的一个城镇。
　　“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妲己说，“九元君不是死了吗？”她们是亲眼看着九元君被玉帝斩首的，怎么听女魃的意思九元君根本没死呢？
　　“九元君是天地真气所化，当日死的只是一副修炼出来的躯壳。”女魃解释说。
　　“那这五百年九元君去哪了？”西施问。
　　“她在历劫，劫过重生。她到现在都没出现，大概这一劫她是过不去了。”女魃知道九元凶多吉少，当日实在是兵行险着。
　　嫦娥忧心忡忡地说：“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寻找九元君，为什么姐姐还要陪铁扇来积雷山？我们都知道玉帝有心利用她，去找她会不会暴露我们？”
　　“玉帝既然要她成魔，说明此人不可小觑，我们要对付玉帝，就必须要利用所有的力量。”
　　“可她是妖怪，”妺喜说，“仙妖有别，我们借助她的力量打败了玉帝，又要怎么跟其他神仙交代？”
　　“还要交代什么，我只是想杀了他泄愤，并不是为了天下苍生，也不是想要推翻他的统治，其他神仙怎么想，我并不在乎。”女魃语气平淡，可其中却带着无限的恨，和九元五百年的分别，对九元日夜的思念，对九元生死下落的担忧，全都化成了绵绵的恨意，只有杀了玉帝才能平复。
　　妺喜和褒姒对看一眼，她们对玉帝有恨，可她们却想寻一条正道。如当年九元那样，一个正气凛然的神，一个和玉帝平起平坐的领袖。现在的女魃不能做到，她只是想要报仇，就算她成功了，她们也不可能重回天庭，因为她们已经与妖为伍。
　　“你们想走就走，我不会留你们，”女魃看出了她们的心思，直言不讳，“要是你们向玉帝报告我的行踪，那我们就是敌人，再见面的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
　　妺喜和褒姒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请姐姐放心，我二人会在凡间隐姓埋名，绝不会泄露姐姐等人的行踪。”
　　铁扇看着两人离开，她知道自己是逃不出这个漩涡了，只希望牛魔不要有事。刚才女魃说的要利用牛魔对抗玉帝，她十分抵触，可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一切都要等找到牛魔再作打算。
　　五个人找了个落脚的小店，打算明天再上山。刚在店里坐下，就发生了骚乱。外面有人跑进来大喊：“牛魔王来了，快关门！”
　　铁扇听到这个名字，立刻站了起来，想上去问个究竟，被女魃拉住了，然后和其他人一样躲到角落里：“先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店里的人都躲到了角落里，大堂内空无一人。嫦娥问旁边一个男人：“牛魔王是谁？你们怎么这么怕？”
　　男人见这几个女人长得好看，立刻说：“姑娘们赶紧逃吧，镇里的漂亮姑娘都被牛魔王抓到山洞里去了，你们长这么好看，被抓了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样呢。”
　　“这么牛魔王是个大色鬼吗？”嫦娥问。
　　“可不是嘛，”男人回答，“那个妖怪仗着自己本领高强，占山为王，成日里就来周边的镇子里兴风作浪，我们辛苦种的粮食全被他拿走了，就连女人也被带走了。”男人哭丧着脸说。
　　“既然这样，那你们怎么不逃呢？”西施问。
　　“能逃到哪去？”另一个男人说，“这方圆千里都是牛魔王的地盘，隔壁的镇子，再隔壁的镇子都有他的手下，镇子口还有他的手下把手，谁敢逃就打死谁，只许进不许出。”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对了，肯定是因为你们！牛魔王肯定收到手下的消息了，说是镇子里进了美人，他已经好些时候都没来镇子上了。”
　　店里的人开始叫嚷：“赶紧把这些人交出去，不然等牛魔王来了，店都会被拆的，上次就杀了好多人！”
　　刚才跟她们说话的男人还算有良心，说：“大家先冷静一些，万一牛魔王不是为她们来的呢？我们还是先等等吧，这么久都没进来，或许他到其他地方去了。”
　　刚说完，门就被人踢开了，门板被踢飞到了大堂里。铁扇急忙看向门口，女魃等人也看向门口，这个牛魔王到底什么样。
　　进来的是一个人类男子，后面跟着五六个妖怪，进门就吆喝：“本大爷的美人呢！小子们都跟我报告了，赶紧乖乖地给我出来，不然不要怪本大爷不客气。”
　　“这就是你的牛魔？”嫦娥好奇地问。
　　铁扇摇头，这怎么会是她的牛魔呢，可铁扇却认识这个男人，犀牛。吃了天庭的灵丹变成人形，却再也变不回去的犀牛。
　　一个壮汉拿着柴刀冲了出去：“他奶奶的，老子今天跟你拼了！老子不会把女人交给你们这些妖怪的！”
　　壮汉还没靠近犀牛就被他身后的妖怪抓住一刀砍死，犀牛厌恶地说：“你们不要不知道好歹，赶紧把没人交出来，不然等牛魔王来了要你们好看！”
　　店里的人吓得不轻，纷纷指着角落说：“她们在那里！”靠的近的直接把几个人推了出去。
　　“哪个臭不要脸的推我，恶心死了。”妲己嫌恶地拍着后背，西施笑着轻轻帮她拍后背：“好了，不就推一下嘛。”
　　嫦娥插到两人中间说：“我也被推了。”然后把后背留给西施，想要西施也帮她拍一下，西施重重地把嫦娥推到了一边，说：“不关我事。”
　　“美人，美人，果然是大美人！”犀牛看得眼睛都直了，眼前的几个果然都是大美人，其中有一个人长得似乎有些熟悉，犀牛直接就说：“你，给本大爷过来。”
　　铁扇向前一步，犀牛问：“你叫什么名字？”铁扇觉得好笑说：“你不记得我了？犀牛。”
　　犀牛又仔细看了看，终于认出来了，然后向后退了几步，他可不敢把铁扇往回领，不然不定出什么事呢。可旁边这几位实在太好看了，犀牛的胆子又大了，心想偷偷地抓回去就好，于是又向前走了两步说：“本大爷管你是谁，都给我抓回去！”
　　五个人出奇地都没有反抗，乖乖地跟着走了，其实这五个人刚才就商量好了，反正是来找牛魔王的，能省麻烦就省麻烦，跟着这个狐假虎威的犀牛，肯定能见到牛魔王。
　　一下子抓了五个美人，犀牛得意忘形，大摇大摆地往积雷山上走。越来山上走，妖怪就越多，见了犀牛全都恭敬地叫二大王。
　　“你是老二啊，你们老大呢？”嫦娥问。
　　“牛魔王是你相见就能见的？你们能见到本大爷就是幸运了，放心，本大爷会好好疼爱你们的。”
　　“也就是说，你不会带我们去见牛魔王了？”妲己问。
　　“见她干什么，有本大爷在。”犀牛拍着胸脯色眯眯地说。
　　五人停下了脚步，犀牛见了说：“停下来干什么，赶紧走呀。”
　　铁扇问：“牛魔在哪，我要见她。”
　　“什么牛魔，这里只有牛魔王。”犀牛说，“你们再不走，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倒想看看，你能怎么不客气。”嫦娥嗤笑，她正生气呢，一路上，西施和妲己手牵手碍眼得很，有人送上门让她打最好。
　　“大王！有人上门闹事！”摩云洞洞口的小妖急急地进来报告，话音刚落，犀牛就哎呦一声被扔了进来，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宝榻下方哭喊：“牛魔王，有人打我，你要帮我报仇。”
　　摩云洞内装饰得像是凡间帝王家一样，有桌有椅，有雕梁有画栋，四处散落着珠宝，随地摆着皮毛绒毯。正中央的宝榻上躺着一个人，她双脚弓起，头枕在宝榻边上坐着的女子身上。
　　这个坐着的女子铁扇再熟悉不过了，玉面狐狸精，那躺在她腿上的就是牛魔吗？
　　小玉也看到了铁扇，却只是一瞥而过，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娇柔的声音响起：“山上这么多女人还不够你玩的吗？上次就抓了几个妖怪回来闹事，这次又是抓了哪家的妖怪？”
　　“不是我抓来的，”犀牛编谎说，“是她们抓了我，逼着我带她们来找牛魔王。”
　　小玉的眼神落在几个女人身上：“顶天大圣牛魔王也是你们想找就找的吗？哪里来的山野妖妇，一点规矩都没有。”
　　“牛魔是你吗？我是铁扇啊。”铁扇的眼神一直在躺着的那个人身上，可只有微微的一个侧面，怎么都看不清。
　　“大胆，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来人，给我把她们拿下。”小玉下命令说。
　　嫦娥捏了捏拳头，又要打，正好刚才还没打过瘾。女魃向前走了一步，周身立刻散发出一道气，震慑四下。小玉心里一沉，是高手，这些小妖不是对手，正打算自己起身应战，腿上的人拉住了她，然后睁开了眼睛，缓缓道：“谁打扰我睡觉。”
　　铁扇认出了这个声音，绝对是牛魔。牛魔从小玉腿上坐了起来，看到了下面的几个女人：“这次抓的女人倒是好看，你又干了什么？”
　　犀牛立刻辩解：“牛魔王，不是我，是这些女人抓了我，硬逼着我带她们上山。”
　　嫦娥、妲己、西施三人在看到牛魔的一瞬间都发出一声惊呼：“九元君！”面前这个人除了头上一对角，长相和九元君一模一样，只是气质大有不同。
　　牛魔王面无表情，不知喜怒，问几人：“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我积雷山可不是什么神仙聚集地，供不起几位女神仙。”
　　牛魔已经厉害到一眼就能分辨出妖怪和神仙了吗？铁扇又惊又喜，可牛魔的样子却不太对，少的不仅是那一对可爱的毛茸茸的牛耳朵，还有一份熟悉感，她不认识铁扇。“牛魔，我是铁扇。”铁扇带着希冀说。
　　牛魔的眼神微微转到铁扇身上，那眼神高傲无比，由上而下，带着嘲笑：“怎么，是哪位我应该认识的大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