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梦乐

9、脱胎换骨

　　蓝霖雨透过窗外看着竹子被雨打得‘沙沙——’作响，墨玉在主人的脚边打盹着，下雨的日子使得墨玉懒散无力。霖雨手执着书卷，书卷被握得有点皱起了，那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来，感觉喉咙有点干涩，只是莫名的看着窗外，似乎是等待着什么人出现。

　　夜渐渐的变黑，风吹得雨打湿了窗前的桌子，丝丝的冷意在蔓延着。听到不远处另自己午夜魂牵梦萦的声音，“狐狐，你不用再送我会去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呵呵，知道了，明天我们还要去参观酿酒的作坊，你早点会去休息吧。”“恩。拜拜。”“白白？”“拜拜是再见的意思。”“哦，那这个还有其他人知道吗？”“没耶……”“小雨儿，你过来点。”“啊——你偷袭我。”“呵呵，白白。”

　　蓝霖雨起身发现自己的脚已经麻木了，无奈只好用内力把窗户关好，蜡烛熄灭。随意的放下了书卷，心突然不规律的跳动着，体内的真气也不受控制了，拿出药瓶吞下一颗白色的药丸，药瓶中的药丸似乎快不够用到年底了。

　　口中苦涩的味道比不上心头的苦楚，自己没有能力带给他幸福的，他们两人在一起应该会很快乐吧。就这样想着……可是紧握的拳头又表示了什么呢？

　　末颜看见宫主的房间一下了暗了，心知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喃喃自语道：胆小鬼……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胆小鬼呢，如果是以前自己可以直接抢过来，而他是那么的独一无二如此的特别，他的身份也是一层无形的保护膜，最重要的就是他根本不会把我放在那最重要的位置，因为自己被贴上‘友人’的标签了吧。连一个追求者也不算。

　　褪去往日骄纵妩媚的样子，炎末颜无奈自己第一次遇到了铁板，想到他们两人的处境不由得为他们担忧起来，即使没有我，可是哥哥的……对了，小雨儿会医术，让他知道的话会有办法的吧。可是哥哥要是知道后，会怎么样子呢？逃避还是接受。

　　此时，雨停了，月光洒落在潮湿的地面，明天一定是个晴天啊。小雨有意跟着末颜回去，当然发现了那突然熄灭的房间，霖雨会在乎自己吗？究竟是不是爱我呢？可是自己的做法就像是激将法，他会不会坦白呢？或许一切只是我的臆想，他根本就没有——没有喜欢上我。

　　雨后天晴，小雨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衣服，宝蓝色的腰带上挂着玉佩。走到大厅后，莫哥哥和若闲哥哥已经在了，“早啊，莫哥哥若闲哥哥。”“小雨，本来我们打算叫老前辈一起去的，可是他还在睡觉。”“不用叫他了，估计是醉了。我们走吧。”末颜走进大厅内。

　　“那好吧，马车也准备好了。”我们坐上马车约莫一刻钟，我们到了城郊的作坊，一进门一帮人跪着正在捣碎曲块，旁边有好几十口陶缸应为曲末的浸泡，几个人正在加柴烧饭，壮汉正在劈柴，有在甑旁拨弄着米饭，有负责曲汁过滤到米饭中去，并把发酵醪拌匀的操作。有负责酒的过滤，还有拿着勺子，大概是要把酒液装入酒瓶。下面是发酵用的大酒缸，都安放在酒垆之中。酒的过滤是用绢袋，并用手挤干。过滤后的酒放入小口瓶,进一步陈酿。若闲哥哥在一遍介绍着作坊的流程，我突然想到自己帮师傅酿造葡萄酒，“若闲哥哥，我师傅也很喜欢酒，听说逍遥城的葡萄年年丰收，其实葡萄也可以酿酒哦。”“葡萄酒，怎么个酿法呢？”

　　“ 简略来说采摘、去梗、挤破。发酵/浸软（4-7日/12—18日）滴出酒-压榨-混合滴出酒与压榨酒。醇化、澄清（沉淀、分架及精酿）一般用橡木桶。藏酿（6-24个月）装瓶（早饮的2-6月后装，藏酿的转桶2年后装瓶） ”

　　若闲哥哥听完后，眼睛放光，很有兴趣的看着我，“小雨是你想出来的吗？”“恩。”“小雨你会去后再说一遍，我要记录下来。”

　　晚饭后，我向安伯伯辞行，“安伯伯，我明天就要启程去水云城了，在府上叨唠多日，真是麻烦安伯伯和若闲哥哥了。”“怎么不多住几天呢，听说今天去了作坊，觉得怎么样？”

　　“爹爹，小雨今天还说了一种新的酒，叫葡萄酒。还把制作的工序都详细的说明了。”一说到酒父子两人眼睛就会放光，“小雨也对酿酒有兴趣啊，其实你去水云城的事情，你爹娘走之前也说过一二了，等会你随我一起那冰火酒。”

　　“爹爹，其实我也想和小雨一起出去游历一下，这样可以多见识一些奇闻异事，说不定就有灵感酿造属于我的‘天一酒’了。”若闲哥哥在我下午的一番启发下得出的结论。

　　“恩，你也大了，男子汉当然要四处闯荡一下，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谢谢爹爹。”若闲哥哥去向他母亲辞行，我更随着安伯伯走到后山的山顶储酒的地方。“这片地长年低温，所以适合白蓝酒和冰火酒的储藏。”

　　才刚到洞窟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好冷啊……”“这是狐裘皮，在里面越是用内力越是寒冷，所以只好用狐裘皮抵这寒气。”我披上狐裘皮，原本在手腕上的怀特感觉到了刺骨冷意也不由自主的紧缩着。

　　“跟着我的步伐，小心不要触动机关。”“恩。”走过布满机关的长廊，终于走到洞窟的中心，里面就像冰窟一样，许多酒瓶在透明的冰窖中，我浑身抑制不住的起了鸡皮疙瘩，安伯伯取出一小瓶后放进篮子里，示意我们往回走。一条长长的黑影在冰层下一闪而过，仿佛什么都不曾出现。

　　我裹紧了狐裘皮和安伯伯离开了洞窟。“你喝下的时候，记得让你师傅在旁边帮你护法。因为你会有3个时辰整个人变得像冰人一样。”我黑线……冰人……

　　我回了房间后，想了想这个酒那么冰，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呢？突然听到敲门声“进来。”师傅走进房间，“小少爷，拿回冰火酒了吧。”“安伯伯说喝下后会有3个时辰整个人变得像冰人一样。”“恩，是的。”“那么麻烦师傅帮我护法了。”

　　我把怀特放进翁里，打开酒瓶一股白色的雾冒出，我一口吞了下去，有点像冰镇的果酒，一瞬间感到极度的酸味，就像吃了柠檬浓缩汁。我盘腿坐好渐渐的感觉到了四肢开始冰凉起来，但是意识却十分的清楚，体内的某一处似乎像火种，开始燎原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的自己感觉就像里面是火热的岩浆，外面是极地的冰。打个奇怪的比方，你把一个热包子外面包着一层冰。

　　清甜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冷与热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就这样时间很快的流逝，月亮渐渐的落下，窗外的小鸟开始鸣叫。冷与热的感觉都消失了。

　　— — — — — —场景转换 — — — — — —
　　“哥，我打算和他一起去水云城。”末颜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他的眼神。“不错啊，你去吧。”蓝霖雨摸着墨玉的头，刘海遮住了眼睛。

　　“哥，你回去好好的想想吧。如果……如果你不能给他幸福的话……就永远的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蓝霖雨的气息越发的冷越发的沉默，末颜摇了摇头无奈的离开了。

　　— — — — — —场景转换 — — — — — —

　　再次睁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空气，身体似乎被洗涤过了一样。动了动僵硬的手脚，“师傅。”“小少爷……”仇隐感觉少爷的气息更加稳定，隐隐约约的散发着一股力量。冰火酒的效果吗？

　　“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那就好。”师傅离开后，小桌子拿着脸盆进来了，我洗漱完后拿了套衣服出来换。发现自己身体上的肌理更加的紧致、皮肤似乎更加的温润有光泽。

　　走到饭厅，看见师傅和若闲哥哥还有莫哥哥在。“小雨，我发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若闲哥哥看到末颜进来后，拉着他走到我面前，“你说是不是啊？”末颜紧紧的盯着我看，笑得很诡异，“恩，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皮肤也更好了，是不是自己配了什么秘方啊。”

　　“狐狐，你才吃了什么呢~~~”“呵呵，开个玩笑也不行啊。”吃完饭。管家过来告诉我们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安伯父安伯母在叮嘱若闲哥哥，我盯着门里面看，仿佛一定要看到什么似的。他不会出来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身体却又被定住一般。

　　上了马车后，狐狐说道“他昨晚离开了，回蓝炎宫了。”“……”自己的心又一次的为他而痛。

　　莫哥哥和若闲哥哥还有嗜酒鬼前辈一辆车，我和狐狐还有师傅一辆车，逍遥城距离水云城约莫8天的路程，沿途山色秀丽，绿意盎然距离七月十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有天我突然很认真的问了狐狐，“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啊？”“……”似乎是第一次被人那么问他深思了一会儿，“小雨儿不喜欢吗？”哀怨状。

　　“只是，你穿其他颜色的也一定很英俊潇洒的。”我还是要把这只迷途的羔羊带回正途。

　　第二天，穿着白色长衫的狐狐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是红的比较习惯。我制作了一些简单的游戏比如纸牌、斗兽棋子、跳棋。刚开始狐狐他们轮流和我对战，后来我赢的多了就让他们自己玩了，没想到他们似乎很投入，嗜酒鬼前辈看到我做的东西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口中念念有词“恩，很适合……”

　　第二天近傍晚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小镇，刚进客栈的时候，大家都看着狐狐和若闲哥哥，也许大家要问为什么粉可爱无敌的小雨没有人看，那是因为进来前狐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面纱，大概是他们看到师傅的原因还是莫哥哥发出的‘冷气’，他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我们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众位要来点什么啊？”小二走了过来，“你们店的几道拿手菜，再来点水煮牛肉。”小桌子答道，“喂，还有好酒一坛。”嗜酒鬼前辈说道，“好嘞，您几位稍等。”

　　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神秘叨叨的说道，“这几天东瓜村和西瓜村突然发生了怪病，你们千万不要去。”“什么怪病啊？”“可吓人了呢，我告诉你们啊，你们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知道了，你看我像是多嘴的人嘛。”一瘦子接口道。

　　“前两天我去东瓜村收购猪肉，刚走进那村就感到一股子阴风吹过，突然听到乌鸦在嘶叫，看到老王青筋爆出四肢肿胀。我回到家后，我弟弟也一脸惨白的回来，他告诉我今天去西瓜村收购蔬菜的时候，村里的人皮肤都变成灰色的，眼睛通红通红。真不知道是怎么了……有点……像是中邪了……”“怪不得这几天不见你摆摊……”“看来只能凑合着去远点的村了。”

　　嗜酒鬼在听到‘乌鸦’两字的时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到感觉像是投毒，是把村民当试验品吗？狐狐用眼神问我“想去救人？”“恩，想去看看。”学了那么长时间，除了发明一些恶作剧的药物，没有真正的救过人。

　　一边吃着菜一边留意着有用的信息，“小少爷，该不会想去那个什么村吧，还是不要去的好。”小桌子一脸害怕的表情。“小桌子你留在客栈，小少爷要是想去也必须有我陪同”仇师傅说道。“知道了，师傅。”

　　吃完饭后，我们各自回了房间，突然感觉到手腕上少了什么似的，我把怀特从瓮中拿出“对不起啊，怀特。肚子饿了吧。”我在瓶子中找出毒虫倒入瓮，怀特爬进去进餐了“咚咚——小雨儿。”

　　“进来。”狐狐拿着斗兽棋进来了，“怎么还没有输够啊。”狐狐瘪瘪嘴，“不管，你告诉我有什么诀窍，我老是输给他们。”突然怀特从瓮中爬出‘嘶——’“啊，蛇——”“小心。”

　　一枚箭射进末颜坐的地方，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戴着夜叉面具的黑衣人知道武功上比不过，就要撒出粉末，“师傅不要追了。”黑衣人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很熟悉。

　　“箭上有信。”狐狐作势要拿，“住手，有毒。”“真是卑鄙小人。”我取出漂亮娘给的淡青色的寒丝手套把信拿出，“小少爷，没事吧。”

　　“没事，看来这个人是想阻止我们去东瓜村与西瓜村，投毒的有可能就是他。”

　　“明天还是我和师傅去……”“这怎么行，我们一起去。”若闲哥哥走进来。“这人来警告我们，说明他知道小雨会医术，所以小雨很危险，而且我们如果不小心中的他的毒，没有小雨……”莫哥哥分析道。

　　“恩，那明天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末颜一脸魅笑的说，“小雨儿，我陪你睡吧，这样可以‘贴身’保护你啊。”一击锅贴招呼上，“狐狐，你因该谢谢怀特，它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是我反应敏捷。”狐狐矢口否认的样子，惹得若闲哥哥在莫哥哥怀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