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第十三只冰蚕蛊 ...
-
卡卡西与绫乃聊完后，太阳早已高悬于天际，直到此刻他才猛然记起今日似乎是带队老师与下忍见面的日子。
本来只是想在去忍校之前顺路来慰灵碑这边看看老朋友，结果被绫乃一个打岔，他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待他匆忙赶往忍校后，迎接他的是自己手下亲爱的学生们精心为他布置的「爱的欢迎仪式」。
能够熬过木叶忍校的重重磨难顺利毕业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尤其漩涡鸣人还是一个在绫乃和玖辛奈的教导下搞事能力日渐突出的崽。
有了小樱这个学霸的理论支持，加上口嫌体正直的佐助友情帮忙，一个完美的陷阱出炉了。具体的触发装置在教室的拉门上，一旦有人从外面拉来，位于拉门上的粉笔擦就会掉落下来。
看似是用来整蛊老师的陷阱，却只是一个幌子，鸣人没指望一个上忍会中这样的招数。
粉笔擦不过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头菜，重要的主餐其实是位于黑板附近埋伏放置的五个千本，千本由细弹簧固定，用忍者专用的钢丝（佐助友情提供）连接着拉门，只要拉门被拉开，就会触发弹簧将千本弹射出去。
千本的弹射角度也是由佐助计算，用的是宇智波家秘传的专门手法，算准了进来的人可能会有的几种躲避的可能。
千本之上抹着能瞬间放倒一头大象的超强麻药（小樱友情提供，药材制作方法则来源于绫乃教授的草药大全）。一旦命中，受害者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
鸣人的终极目标是放倒老师，然后给他套麻袋揍一顿，挂在火影岩上示众。他就不信有了这样一番美妙的遭遇后，这个狗比鸽子老师还敢迟到。
绫乃姐说过：孩子不听话，多半是皮痒了，打一顿就好，如果一顿不行就两顿。
把绫乃的话当圣旨的鸣人深以为然，并严格执行着。虽然……这老师比他们年纪大，但是绫乃姐也说过「熊」这种属性是不分年龄的。
就这样，毫无迟到愧疚感的卡卡西在没料到也从未想过的情况下，在第一次见面时，被他可爱的学生们给放倒了。
第一天见面，从常规来讲本该是执行用来加深学生对带队上忍了解的模拟战，顺便树立带队上忍的威信。
然而轮到鸣人他们的第七班，这一天却在卡卡西脸上写着「大家好，我是一只厚颜无耻的鸽子」（鸣人写的）被挂上火影崖示众之中结束了。
至于卡卡西事后被他那些同僚们救下，并成为木叶忍者之中长久的笑料一事，就暂且不提了。
总之，第七班第一次师生见面，他们彼此之间都有了深刻的印象。
卡卡西（生气也不好，不生气又憋的慌.jpg）：这群熊孩子，比带土当年还熊！
鸣人（嫌弃.jpg）：这么简单就中招，连粉笔擦都没躲掉（卡卡西根本懒得躲，只是没想到这群小鬼这么熊），这样的人做我们老师真的行吗？
佐助（不屑咋舌.jpg）：啧，真弱。
小樱（微笑.jpg）：呵呵~（表面乖巧，内心为自己出了被放鸽子的气而露出邪恶的微笑）
********
而绫乃这边——
在忍校与卡卡西分开后，想着今日无事，她便拐弯向由木人的办公室走去。一方面是看一看由木人，另一方面则是想看看能不能顺便完成玖辛奈的委托。
如今的木叶忍校，由木人虽是名义上的忍校校长，但实际全木叶谁都知道，木叶忍校的真正掌权者是绫乃。
在高层看来，让一个外人管理木叶下一代的教育，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心的。而让有大名支持的绫乃来接手，他们则容易接受的多。
并且，绫乃虽然还同时掌握这木叶的医疗资源，但忍校事物并不涉及木叶的权利中心，因此高层和三代目也乐得放权。
就这样，在绫乃的无意与木叶高层的有意中，由木人的权利完全被架空，得不到重用又无法出木叶，形同软禁一般，只能日复一日的在忍校蹉跎时间。
好在由木人的性格虽稍显冷淡，却也是一个没有什么功利心，不在乎权势，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与忍校孩子们的相处也很和谐，这让绫乃的心中也稍感安慰。
她知道，这份安慰中难免含着些许伪善的味道，或许作为肇事者的她也没有资格去同情由木人。
别天神的施加，等同于玩弄由木人的意志，她的忠诚心被就此扭曲。一旦对方真正醒来，或许会因为无法接受自己对忍村的背叛而崩溃。但由木人也杀死过许多木叶的忍者，所以她被俘后得到了这样的待遇（甚至可以说在木叶看来这已经算很好的待遇了）。
说到底，在战争中，根本就没有真正正确的人。
只是，人总归是有感情的动物，虽一切出于虚假，可日常的相处却是真实的。
因那份记忆，由木人对绫乃的好感度十分高，可以说不论是绫乃想要在忍校实行什么样的政策由木人都惯着她。
而绫乃也因为这份真心相待而对由木人抱有愧疚感，努力的想要给予她一定的自由。
今日，绫乃就是为此而来。
“……你要吾的查克拉？”
占据了由木人意识的二尾诧异的问道。
由木人与绫乃愉快的聊了一会儿之后，便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疲倦，她虽有心想克制，但终究没能抵抗住眠蛊的毒素，很快便沉沉睡去。
等由木人陷入深度睡眠后，绫乃故技重施，将二尾给唤醒了。
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合作，双方也算是相处愉快，因而二尾也没有立刻就对绫乃发火，它耐着性子，准备听听绫乃要如何解释她又一次算计它的人柱力。
结果绫乃并没有给它任何解释，反而开始准备薅它羊毛，二尾当场被气笑了：
“小姑娘你莫不是忘了上一次你拿走吾的查克拉后，变成了什么鬼样。”
见绫乃依旧毫无躲闪的看着它，它又轻嗤一声，道：“而且你想要，吾就应该给你吗？那吾岂不是很没面子？！”
绫乃并不介意猫科动物的傲娇，这么多年顺毛她也顺出了经验。
“就算这关乎到由木人大人的自由，你也不愿意吗，又旅？”绫乃微笑着反问道。
“由木人”猛地抬头，不同于人类的金色竖瞳收缩了一瞬，它盯着绫乃看了许久，随后又恢复了懒洋洋的状态。
“这就是你让由木人睡着，然后将吾唤出来的理由么？你又想搞什么事？”
它可不会忘记当初帮助绫乃大闹了一场后，由木人被木叶监视的更加严实了，虽说它的目的是为了避免由木人直接在那次混乱中被当成弃子，但木叶更为严厉的监视也却时伤害到了由木人。
这样的生活由木人没有抱怨过，但看着由木人长大的二尾却知道她心中一定是难过的。
知道归知道，这并不妨碍二尾防备绫乃这个心眼子贼多的人类。
“上一次闹的那么大，这一次你又打算做什么？”
“什么都不会发生，只是向你借一点尾兽查克拉。”绫乃无辜的眨眨眼回答道，“我知道你在乎由木人大人，不希望她受伤难过，我可以保证这一次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谁在乎她了！”
被绫乃戳中心思的二尾欲盖弥彰的嚷道。
“吾只不过不想浪费自己的查克拉在你这种劣等生物身上而已。”
“是是！是我这个卑劣无耻的人类对你有企图，是我不好。”绫乃继续耐心的哄道。
二尾见她毫不在乎的担下了二尾给她的骂名，还一副「对对对，你说的都对」的表情，登时便有种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感觉。
别的不说，就心里感觉更憋气了。
绫乃这厢却还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二尾的憋屈，继续哄诱着：“为了由木人大人的安全，还请又旅大人能够……”
心脏处母蛊传来的震动打断了绫乃的话头，她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抹惊喜之色漫上眼角。
“……能够什么？”二尾没好气的追问道。
本来它正满意的听着绫乃继续放低身段哄着自己，结果对方说着说着就突然没声儿了。
只可惜被冰蚕蛊突然传递来的消息惊住的绫乃，此刻已无心再应付它了，甚至是原本来此的目的也被她放下。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突然想起自己家里还炖着一锅药，再不回去可能就要烧干了。”
不走心的扯了个借口后，绫乃丝毫没给二尾一点反应的时间，干脆利落的转身就离开了由木人的办公室。
二尾一脸懵逼的在原地愣了半晌，直到绫乃的身影彻底在门口消失不见，才缓缓的从毫不走心的借口中反应过来，开口道出一个灵魂语气疑问助词：“……哈？”
“这个劣等人类到底在搞什么？炖着药都能忘记吗？”
言下竟是单纯的信了绫乃随口胡诌出的理由。
*************
——坠落
风不复平常的清扬，如凶兽般在耳畔嘶吼，夹带着暴雨侵袭着一切。
——下沉
海不如往日的平静，似深渊般将人吞噬，巨浪席卷着触碰到的万物。
人类的身躯在自然的面前太过渺小，洪流裹挟着他在海中沉浮，翻滚间将他凶狠的撞击上尖锐的礁石。
被刺穿，被粉碎，伴随着自我挣扎的放弃，携带生命的热量一丝丝融入暗沉的海浪中，刺骨的寒冷顺着破碎的骨骼侵入身体最深处。
直至最后，身躯逐渐丧失了它的功能。
看不见，听不到，就连疼痛也渐渐远离了自己。温暖不再，寒冷消融，有的只是深深的疲倦。意识被拖拽着下沉，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止水没有抵抗，顺从的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这是他的目的，也是他的选择。
弥留之际，止水以为自己会为不再成为绫乃的弱点而释然。
可惜，事与愿违。
心底深处涌动着的是无法忽视的不甘。
不甘自己这般弱小，以至于面对突发情况只能用这种狼狈的姿态去抵抗。不甘就这样离去，留下那个看似坚强的孩子一人面对即将到来的风险。
不甘未能说出口的爱恋，不甘未能等到的回复……
在意识被黑暗吞噬前的那一刻，他努力睁大被毁的双眼，张嘴吐露胸腔中最后一丝带着生命的气息，呢喃出盘旋于心底深处的名字。
气泡自黑沉的海底渐渐上浮，携载着不断下沉的他所怀抱的最后的眷恋，时间就此定格。
漫长的沉眠，久到连自我都要遗忘。
忽然间耳畔传来一阵阵的沙沙声响却打破了仿若永恒般的宁静。
朦胧间止水想要确认发出声响的究竟是什么，然而深沉的睡意却笼罩着他，意识只是恢复了短短一瞬，便再度消散。
偶尔是沙沙的声响，偶尔是悦耳的笛声。
随着醒来次数的愈发频繁，他渐渐忆起了自己，也忆起了那笛声，想起一切所伴随而来的是不可置信与惶恐。
为何他会听见这笛声，是她来了吗？来到这死者的国度？
止水在黑暗中开始挣扎起来，他迫切的想要醒来，他必须去确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渐渐的，挣扎的次数多了，他开始能够慢慢感觉到自己躯体的存在。
听觉，触觉，嗅觉……
终于，止水在又一次的沙沙声响中醒来，他努力的移动着双手，感受到一些凉滑且柔软的小东西从他的手背滑落，这种过于真实的触感令他蹙紧了眉。
这不该是死者会有的感触。
一直以来的认知被打破，止水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活着。
周遭的沙沙声越发的响了，像是被他的动作所惊动。之前所触摸到的那些凉滑柔软的小东西一股脑的扑了上来，一层又一层将止水覆盖。
止水起初心中微惊了一瞬，但很快他便明显感受到一股厚重的查克拉被它们传递过来，身上的无力感也因此缓缓减轻。
靠着触感与效用，止水终于认出了身上卧伏的这些小东西究竟是什么。
“……冰蚕蛊。”
许久未开过口的嗓音显得十分的粗粝沙哑。
结合起之前偶尔会听见的笛曲，一个念头自心底渐渐浮起，令止水的心跳骤然加快了许多。
他想要睁大双眼看清周遭的环境，却记起自己早就失去了双目。下意识的，止水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已然空旷的眼眶，却碰触到了厚重的绷带。
绷带之下并非是凹陷的触感，通过眼神经所传递的信息，止水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双目的存在。
就在止水怔愣着坐在原地时，密室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门撞击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止水本能的向发生处“看”去，空气中传来明显的喘息声，那是一种不着章法的快速奔跑后，带来的气息不匀。
止水微微抿唇，短暂的犹豫后，他轻声开口唤道：“……绫乃？”
下一瞬，止水便被拥入一个萦绕着草药气息的怀抱。
“止水……”
他听见少女用颤抖的嗓音唤道。温柔的回抱住少女，止水回答：“嗯，我在。”
“止水。”
绫乃再度开口，语气轻的像是怕惊醒了一场美梦。
“嗯，我在。”
止水收紧了手臂的力道，语气中也带上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微颤。
“止水！”
终于确认了对方醒来的真实性，两年前在一切发生后一直忍耐未曾落泪过的绫乃，此刻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
无需言语，也不需要倾诉，颈部所感受到的那抹湿润，足以证明自己对少女造成的伤害。
止水心间充斥着难言的酸涩，他再一次收紧了双臂，拥着少女温暖的身躯，语气轻柔的如同叹息。
“我回来了，绫乃。”
作者有话说
第227章 第十三只冰蚕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