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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暗流涌动(四) ...
许久不乘马车,再加上车夫加紧赶路,这可真是苦了江吟,一道上他寝食难安,吃下去的东西吐了不少,罗霜瞧他这样,也帮不上什么忙,忍耐几日后才好些。
江吟病恹恹的趴在案上,罗霜坐在他身旁轻声道,“行过了两座桥,车夫说里雪城不远了。”
江吟闻言掀开车帘,周围景物已经大变,怪石嶙峋,仅有的几棵树光秃秃的只留下黑漆漆的树干。
地上一片焦黑,像是被大火侵袭似的。
“这倒是像着了山火。”正疑惑着,马车却忽的停下,江吟抬头道,“怎么停了?”
车夫没有回答,江吟正疑惑时车帘被掀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们便将江吟拖了出来。
“好好说话,我们只是过路……”
江吟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栅栏旁,罗霜在自己身边而在对面有一位眉目清秀的姑娘,一双杏眼格外漂亮,一见江吟醒来,立马向这边看来。
“你们是从哪来的,受伤没有?”
江吟呆呆看着她,一时忘了答话,等那姑娘不耐烦的又问了他一遍,他才后知后觉道:
“没有没有,根本没有受伤……杨泮,好久不见!”江吟看着杨泮憋笑的表情,倒觉得有些疑惑,“你竟然还活着。”
“难不成你还盼我死?”杨泮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弯弯,显得格外俏皮可爱,“我命大活了下来,只不过现在被困在这里。”
“这里是羌戚的大营,为什么会离雪城这么近?”
江吟抬眼看到了不远处的羌戚旗帜,却忽然见一位黑衣少年面无表情的进了帐子,身后还跟着一位戴着兜帽的姑娘。
“战事吃紧……”杨泮扯扯嘴角,那边大帐里胡琴琵琶演奏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耸耸肩有些无奈,江吟却听见那边不时传来与羌戚语混杂的交谈。
“东边的那只燕子不能信!我真是想不通,达来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图雅,这个小丫头完全被一个小白脸迷住,他们两个一定是被那些东方人蛊惑了。”
“哼,小白脸中看不中用,这回咱们围了这里,他肯定会乖乖献城的,要我说图雅也真是糊涂,咱们羌戚那么多威武雄壮的男儿,她却偏偏看上一个赤燕人。”
“哈哈,我可是听说他们那边的人喜爱与男子同塌而眠,行那档子事,也怪不得,一个个长得到像个小娘们似的,也不知道摸着是不是一样。”
大帐中爆发出一阵笑声,江吟气的浑身发抖,却怎么也挣不开束缚,杨泮见他如此,轻声道,“省省力气,别把他们引到这来。”
“他们简直是不可理喻!”
江吟怒气冲冲的语气让杨泮皱起了眉,偏头看向另一侧,却发现罗霜一脸平静的看着江吟,没半点慌张或是怒火。
“阿泮?”
杨泮听到喊声,立马应了一声,江吟疑惑的看着她,却见从暗处走出一位面戴白纱的年轻女子。
“阿姊!”
能让杨泮如期亲切的喊出这称呼的恐怕只有一人,江吟压下心底的诧异,规规矩矩道了一声,“照歌姐姐。”
“听我说,一会送你们到西南角的偏门,你们不要出大动作,离开羌戚营地赶紧回长欢千万别去雪城。”
杨照歌说着松开了杨泮的绳子,转身来到江吟身边嘱咐着,江吟听了连忙摇头说,“可我们此行就是要去雪城,照歌姐姐,雪城到底怎么了?”
“你这家伙没有眼睛吗?瞧瞧这羌戚大帐离雪城都多近了!你现在去雪城就是送死。”杨泮见不得江吟这般固执,指着不远处的城门道,“前几日羌戚放箭袭击,城中守军早就元气大伤,你现在进去就等着被困死在里面吧。”
“可我大哥!”江吟的话没说完便被捂住了嘴,他瞪大眼睛看着罗霜,满是错愕。
“收声,有人过来了。”
罗霜的话倒是不假,有几位外出打猎的羌戚人扛着战利品归来,江吟看着那人肩头已经咽气的灰狼,没来由的后脊发凉。
“别再耽误时间了,快走。”
杨照歌带着他们穿过一条隐秘的小路,绕过了几位守卫的羌戚人。
江吟跟着杨泮向前走,皱眉还想开口说雪城的事,猎犬的叫声却让他咽下了那些疑问。
“谁在那里?”
声音带着些许不耐烦,杨泮回头看向江吟,轻轻摇了摇头,杨照歌皱眉,大步向前走去,来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见到她,嘴角不由得上扬,用一种亲昵姿态对她的说,“照歌,你在这干什么。”
“没什么。”
杨照歌冷声回答,格外不耐烦的回应,江吟见此心下也明了几分,照歌姐姐面前的这个少年虽然模样俊俏,可提剑斩杀时毫不留情,绝对没有表明上那么纯良。
“我想要的东西你找到没有?”白绍将弓箭背好,漫不经心的看了看手中的绳索,“你那个妹妹要是再不识好歹,我恐怕只能让人拿鞭子审问了。”
“阿泮年幼,姑姑将她带来雪城是放心不下她,战场混乱,兵符也许随姑姑一同坠下陡崖。”
杨照歌的声音轻缓,白绍却皱起眉,抬眼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你真是聪明,照歌,可是你有点高看你自己了,你谁也救不了啊。”
说着白绍忽然松开了手上的绳索,猎犬们失去束缚立马散去,江吟眼皮一跳,连忙起身将一只猎犬踹倒。
“瞧瞧,都是旧相识呢。”
白绍眯起眼睛,银铃声响动,一声接着一声,仿佛催命的哭嚎。
“退后!”杨照歌拔剑剑尖直指白绍,江吟闻言也摸向腰间,想起了什么,皱眉骂了句该死。
“你要与我刀剑相向?”
白绍抬眼看着他,眼中是散不去的阴冷,江吟注意到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银铃声不停,一大群蓝灵蝶自四面八方涌来,杨泮皱眉喊了声“阿姊”,杨照歌咬牙,冲她道,“跑!”
“跑不掉。”
白绍冷笑一声,蓝灵蝶猛的下落,江吟当机立断去拉杨泮,混乱中号角声响起,攻城的指令已下,拉满弓的士兵聚集在城门不远处,随着将军的命令,千万箭雨倾泻。
他拉着杨泮想冲出蓝灵蝶包围的圈子,可几位守卫的士兵前来,迫使他与杨泮分散开来。
“往东跑,江咏麟!你给我听好,带着杨泮往东跑!”
杨照歌一脚踹开了士兵,将杨泮向前推了一把,白绍抬手要取箭,杨照歌立马回头,挥剑去斩。
“别往那走,你会惊动大帐那边的人。”
罗霜快步拦住了慌不择路的江吟,江吟急得原地转圈,他向来没什么方向感,杨照歌刚刚的话一时让他昏了头,根本分不清哪边是东。
“回神!你不要命了!”
杨泮厉声冲江吟嚷着,江吟听了连忙后退,躲过了一支羽箭。
“该往哪走?怎么离开这?”
江吟的手腕被罗霜紧紧握住,腰间的软剑被抽出,江吟看到那好似银蛇一般的剑身将挡在面前的蝴蝶斩落,手法利落,一击致命,他回头去看杨泮,却瞧见白绍狰狞的面庞。
“都想走是吧,留我一个人……别做梦了!”
他拉满弓羽箭快如闪电,罗霜察觉到了危险转身去挡,银铃声急促,一声盖过一声,蝴蝶猛的袭来,遮挡天日。
罗霜闷哼一声,握紧了软剑,江吟皱眉看着罗霜,咬紧牙关快步离开了这里。
杨泮追上他们,头发早已散乱,脸上还带着泥灰,看着狼狈极了,跌跌撞撞闯进了一处幽林,夜幕降临,三人才停下脚步。
火堆被点燃,橘黄的火焰照亮漆黑,江吟扶着罗霜坐下,眼底满是担忧。
罗霜的皮肤发烫,一直在发抖,左肩的伤口已经溃烂,罗霜强忍着痛苦,将羽箭拔了出来,银制的箭头被丢弃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几滴黑色的血珠也跟着溅落,杨泮皱眉捡起羽箭,低声道,“这箭头淬了毒。”
“是什么毒?”江吟看着罗霜那发黑的伤口不由得问道,杨泮摇头说不知,罗霜有些疲惫的靠在江吟身旁,吐出一口浊气道,“烽狼毒。”
“要命!”杨泮惊呼一声,连忙对江吟道,“理他远点儿,别被他伤着!”
橙黄的光亮映出罗霜痛苦的表情,江吟垂眸,只见罗霜那鸦黑般的睫毛忽闪,原本红润的嘴唇失了血色,出声想说些什么,罗霜的手却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袖。
“烽狼毒,中毒者伤口发黑溃烂,发狂而死……”
罗霜的话越来越轻,到最后江吟甚至都听不到声音,轻轻推了推罗霜,罗霜也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暂时昏过去……
江吟去拉罗霜那只紧紧拽住他衣袖的手,却怎么也拉不开,皱眉之时,杨泮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身边。
将几支干柴丢入火堆,杨泮托着下巴轻声道,“天亮之前把他杀了,然后咱们东去。”
“别开玩笑了,我们是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回去。”
江吟听了立马反驳,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固执,杨泮向来讨厌这种语气,可她根本说服不了江吟,她太了解这人了,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撞到南墙就算头破血流也不改变方向。
与其争吵,杨泮还是决定心平气和的同他讲话,将脸上的泥灰擦干净,杨泮柔声道,“现在羌戚人多势众,咱们还是应该小心,阿姊拖得住白绍一时可拖不住一世啊。”
“……实在不行,就去雪城,趁着夜色穿过这处树林,咱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羌戚的守卫。”
江吟在心底盘算一番,还是觉得去雪城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羌戚的追兵还在搜寻,东去必然会碰上主力军,罗霜的伤不能再拖,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你……”杨泮一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她无奈的起身,完全不想再费心费力说些什么,反正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人的决定,索性就随他去吧。
她拿起了火把回头看向江吟,江吟将罗霜背起,大步向前走去。
夜晚的树林静谧的有些可怕,昏暗中深色的树叶随风摇动,发出一阵阵怪声,布谷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又很快归入寂静。
也不知行了多久,终于瞧见有处光亮,杨泮心中一喜,快步跑了起来。
这处偏门早已被遗忘,杂物木板堆积,甚至还有几处坟墓,墓碑因为年久早已倒地,上面的碑文早已磨损,杨泮举着火把没半点恐惧,踩着那倒地的墓碑,上前大力推开了杂物。
虫鼠惊散,杨泮用袖子挡住口鼻,抬脚踹向破败的木门。
江吟费力的跟上杨泮的脚步,一抬眼便看到这一幕,未等他上前帮忙,杨泮便已经将木门踹开,回头看向他。
“如果前面的路被砖石封了,那无论如何你都要听我的,咱们往东走。”
江吟应声跟在杨泮身后,长长的黑色墙洞仿佛没有尽头,啮齿动物发出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中被无限放大,江吟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脖颈处温热,罗霜的脸贴着他,呼吸声越来越沉重。
走着走着,杨泮忽然停了下来,江吟问她怎么了,却见她侧身不语。
浓重的气味令人作呕,石板街道上死尸遍地,折断的长剑与未干的血迹刺痛双眼,商贩售卖的东西散落一地,几只红眼的恶犬正撕咬着一块烂肉。
守城的士兵位于上方的城楼,江吟抬眼看去,却只见一轮圆月挂在当中,那清冷的光让人心发寒。
“往里走吧。”江吟张张嘴,只吐出这句话,二人向前走去,却听见远处有人在唱着什么歌 。
“求不得,求不得,贵人所念求不得,兰因絮果,梦一场,殊途终究不同归啊。”
太守府门前清静,江吟扣响大门却迟迟不见人来,耐心即将被耗尽前,忽然听到脚步声。
“杨泮?”
杨泮瞳孔一缩,脸上的诧异不比那人少,她呆呆看着他,出声道,“安冀……不,安公子。”
对面的那人脸色一变,江吟却顾不得别的,急忙开口道,“雪城太守,江大人在哪儿?”
“你们是来找江大人的?”那人一愣,连忙行礼道,“雪城安子隰。”
“江咏麟!”江吟上前一步,焦急道,“我们这有人受伤了,快去告诉江大人。”
行过长廊和几间厢房才来到内院,跨过门廊,江吟便瞧见了许久不见的大哥。
江泽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见到江吟时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轻唤了一声“三弟。”
江吟将罗霜交给安子隰,上前行礼,两人进了屋子,长久的困苦总算被这短暂的相聚冲散。
江吟抿了一口茶,眉头一皱,刚想开口抱怨却对上自家大哥有些失神的眼眸,见对方鬓边多了几根银发,眉宇之间是散不去的忧愁,江吟索性闭上了自己的嘴。
他倒不是怕自家大哥,只是见不得江泽这般萎靡,儿时街坊四邻总在夸赞江泽聪慧俊俏,后来果然不负众望,一步登高。
在朝任高职,人人都敬大哥,那时的大哥可谓是神采飞扬,江吟那时与旁人谈论开口总是我大哥如何如何,可没成想羌戚进犯,先帝战死。
小皇帝上位清洗棋局,大哥被一纸诏书贬至雪城,虽然明面上是升官,可实际……
江吟看着许久不见的大哥,没来由的有些悲伤,江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冲他笑了笑,“怎么,几月不见,成哑巴了?”
说实话,江泽确实是一位翩翩公子,可与江吟相比,两人的气质千差万别。
江泽的眼角上挑,眉眼间总带着几分温润,不笑时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微笑时便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江吟倒是没半点儒雅,那股少年气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一笑便带着那种小孩子的俏皮感觉,让人觉得他年纪尚轻,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江吟撇撇嘴,轻声道,“我可是拼了命才见着大哥一面,你倒好,见面第一句倒先调笑我。”
江泽闻言摇摇头,轻叹一口气认真道,“是母亲让你前来的对吧,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大哥你是在说羌戚对吗?他们的营地为何离雪城这么近?”
安子隰也不算多坏,他只是脑回路和别人不太一样。
安子隰:岭南荔枝很好吃啊,如果欠收后果和西北战事吃紧一样严重的。
先皇:忍忍就好了,这么有才的人丢了上哪里找去,不就是脑袋有点不正常吗。
小皇帝:我也喜欢荔枝啊,但是,你可以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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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暗流涌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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