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麦考夫很帅（已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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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莉娅。
莉娅淡然地回视。
“从刚才开始，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他道，“你为什么认定凶手是死者的——表弟？”
好问题。
案件的关键线索是指甲油，夏洛克判断指甲油是女性留下的，而作案者是一名男性。
这两个说法是相互矛盾的。
而莉娅避开了他的视线。
“先生，”她说，“他确实是凶手，您应该再清楚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决这家服装店的谜题。”
＊
雨丝连绵，细腻温润地悄悄蔓延开一片湿气。
莉娅站在寂静的小巷中。
“死者十岁的时候发生过一场车祸，也正是这场车祸，让他失去了父母。车祸发生的时候，他的父母正在激烈地争吵——因为财产状况方面的不如意，死者的姑母相当一段长时间内流连赌场，债台高筑，走投无路，向死者的父亲求助。
死者的父亲将家中所有财产拿出来替妹妹——也就是死者的姑母还债，死者的母亲对此相当不满，接连不断地和丈夫争吵，而在这次争吵中，车祸发生了。死者的父母双双去世，而死者当时被母亲护在怀里，侥幸逃出生天。
因此，死者一直将父母的去世归咎到姑母身上。
但是唯一愿意收养他的，恰恰也正是这个姑母，并且他的姑母在那之后，因为内疚，不再进入赌场，努力照顾死者——死者一方面对她怀恨在心，一边接受她的照顾感激她，长期矛盾压积之下，他的内心世界变得及其痛苦……
终于有一天矛盾爆发，他谋杀了他的姑母，而在此之后，他又陆续锁定了几个和他姑母有几分相似的女性，作为接着下手的目标。”
莉娅停顿片刻，接着道：
“死者的姑母，有过两任丈夫，她的儿子——本次案件的作案者，是她与第一个丈夫生下的。第二个丈夫曾是个鳏夫，与死者姑母结婚时已经有一个女儿。
案件发生的那个晚上，我先将死者电晕……然后凶手的继妹发现了死者，她是一个惯性犯罪者，她毫不犹豫地杀了当时不幸也正在现场的另一位女士，然后提着男性死者的衣领想把他带走，而死者在这时清醒了过来，进行反抗——她就把他杀了。”
“这就是所有真相，福尔摩斯先生，”莉娅往前迈了两步，踏过潮湿的地面，举目扫过案发现场，“我们最后的谜题，在于凶手的继妹——不，应该说，真正的凶手。她代表了什么？”
“不管代表着什么，”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莉娅和夏洛克身后传来，“一切到此为止。”
莉娅回头，一位瘦瘦高高的男士，逆着光站在巷口，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他拄着一把黑色长伞，气势十足。
夏洛克的表情瞬间变了。
虽然是微小的变动，但还是逃不过莉娅的眼睛。但莉娅竟然一时分析不出来他的表情背后隐藏着什么。
“再进一步是什么，想必你应该早已有所耳闻——”这位男士先如此对夏洛克说，接着又转过了头对着莉娅，“莉娅小姐，我对你也有所耳闻。”
莉娅锁定了他的脸部特征进行搜索，然后意外地遇到了重重的防御系统——面前的人，是这个国家举足轻重的人物。
麦考夫·福尔摩斯。
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哥哥。
“我听说你最近有些无伤大雅的小麻烦，”麦考夫道，“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
一个女人从麦考夫身后走出来，递了张纸条给莉娅，莉娅简单看了一眼，是一个俱乐部的地址。
“再会。”他保持着微笑，微微颔首，然后就扭头离开了。
莉娅面无表情看着麦考夫离开，沉默了片刻，没等到夏洛克的指令，只好自己转头问夏洛克：“先生，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麦考夫给了你什么？”他问。
“一个俱乐部的地址。”莉娅如实作答。
“你认识他？”夏洛克又问。
莉娅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理论上来说，不应该知道“麦考夫”是谁。
糟糕，又一个破绽。
她叹了口气：“先生，您真是慧眼如炬。”
研究员还没来得及考虑完要不要教莉娅撒谎，莉娅此时的大脑却已经在此时飞快模拟各种虚假答案搪塞夏洛克了。
很多人都希望生活在一个没有谎言的世界，但这是很难实现的一个美好愿望，因为大多数谎言，原本就不是为了作为谎言而存在的，它们通常是机缘巧合和各种不得已之下产生的。
人类世界太过复杂。
＊
也不知道麦考夫的话代表着什么，接下来夏洛克竟然老老实实地什么都没查，但是经常焦躁不安地一边盯着窗外一边拉小提琴，眉头紧皱。
他如约给莉娅解决了身份问题，聘用莉娅为助手，给莉娅发工资——但是那点可怜的工资仅供莉娅支付赫德森太太的房租。
莉娅成为了夏洛克的合租人，也住进了221B。
大部分时候她在外游荡，漫无目的地寻找回归自己的时空的线索，偶尔接到夏洛克的紧急电话，就会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莉娅没有手机，但是夏洛克总有自己的办法拨通她周围人的手机，然后让她接电话。
“你的搜查路径是有规律的——稍微分析一下就能定位到你。”他和莉娅这么解释的时候，表情冷漠，但是莉娅看出了他内心的骄傲自豪。
平心而论，夏洛克的确非常了不起，他有超出常人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
这也是莉娅基本上都不愿意留在贝克街221B的原因之一。
她一出现在他面前，就仿佛全身都是破绽。
不说别的，就日常作息、饮食来说，她和正常人类的差距极大。
她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进食喝水，这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了的事实，也是无法在夏洛克面前蒙混过关的事实。
偶尔她会想，自己决定投靠夏洛克的决定是不是错的，藏着秘密待在这么个聪明到可怕的人身边，实在是太累了。
直到有一天，莉娅在又一次地——被夏洛克的“紧急电话”叫回来，帮他关上他没空关好的窗户时，她在窗台上看见了少量的、几乎让人完全注意不到的一种特殊液体。
她下意识地瞥了眼自己的手。
作为一个不完全的实验体……她的手浸泡过很多次这种液体。它是她的时空独有的存在，只有在一种特殊光线扫描下才能显现出来——莉娅的眼睛里就安装了相关扫描仪器。
“你在做什么？”夏洛克在屋里不耐烦道，“你的听力已经退化到这种程度了吗——快点！室内湿度太大了！实验数据会有很大误差的！”
莉娅这才慢吞吞地关上窗，同时不动声色地又扫了眼窗台上的痕迹。
她的其他“同伴”，来到过221B？
为什么？
“先生，”莉娅转身问道，“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夏洛克从实验中抬起了头，灰蓝色的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莉娅。
无需多言，他就已经飞速得出了结论：“你看到了什么？……显然你应该知道，我的拜访者们走的都是正门，窗台上的痕迹我并没有印象。”
“您会有的，”莉娅微笑，“您的助手正在向您请求一点无伤大雅的支援……劳您纡尊降贵过来看一眼？”
“你不是很以自己的分析能力为傲吗？”夏洛克挑眉。
——当然不是。
莉娅之所以在上一个小巷案件中，刚进小惠金区搜查，就能飞速锁定凶手——是因为凶手那个时候恰好在警局自首，而莉娅黑进了警局的监控系统看见了一切。
至于什么分析能力——人类的行为，根本不是缺少情感和生活经验的机器能分析出来的。
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别人赋予她的，仅此而已。
而夏洛克窗台上的特殊液体，连夏洛克本人都毫无所觉，莉娅更是一筹莫展。
反正不可能是她自己留下的，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未到访过221B，更别说夏洛克的窗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麦考夫很帅（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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