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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貌比潘安探花郎,榜下捉婿冯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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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十里身着大红喜炮,脚踩踏云靴在自己的同届好友给扶到了洞房里,迷迷的睁开眼睛望向屋里,只见里堂内有妇女群襦晃动。
同窗好友脚步徐晃,俯首作揖道:“惭愧惭愧,尚不知远程酒量如此,还望嫂子多有体谅,吾等便退下了!”
扶十里只是感觉自己被放在了正堂的椅子上,耳边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尔后便是关门声,复又听见里面一位妇人不满道:“这些学子好不知趣,竟是生生将姑爷灌醉了,这可如何是好?”
房间安静了一会儿,又一略显稚嫩的女声传了过来,扶十里晃动了酒水有些上头的颈部,声音便这样传了过来:“劳烦嬷嬷吩咐小厨房熬些醒酒汤来,粉桃吩咐下去烧些热水来,给姑爷去去酒气。”
如此,环佩叮当作响,又是一阵关门声,只听见房间内还有妇人声音带着几分忐忑询问道:“姑奶奶莫恼,待新姑爷酒醒些再行礼就是了。”
只见那稚嫩的女声不急不慢的回应道:“喜婆勿忧,想来姑爷只是一时醉了,不碍事的。”
听到这里,扶十里才缓缓睁开眼睛,复又察觉红色灯烛太过明亮,便抬起衣袖遮挡,好一会儿才起身朝里屋走去,掀开珠帘入眼处便是蒙着盖头的喜娇娘坐在床榻之上与一身朱砂暗红色的妇人立在一旁,床榻正对着是桌子上的果脯与红烛还有秤砣。
身穿朱砂暗红色的妇人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笑道:“原来新姑爷装醉,真真是丰神俊朗学富五车的探花郎。”
扶十里点了点头,随即望向床榻上的新婚妻子,只见一位穿着大红嫁衣显着身形越发娇小怜爱的女子抓紧了手中的红色喜帕,因为用力使得纤纤玉指都更加苍白起来。
还未等扶十里瞧的更加真切,眼前便看见喜婆端着秤砣示意挑开盖头,扶十里笑了笑依言挑开了盖头,入眼处只觉得十分惊艳,再细细打量便察觉到自己的娇妻已是羞红了脸,低低的唤道:“夫君。”
喜婆顺势插了几句吉祥话,扶十里便看见自己的妻子正了正神色吩咐道:“喜婆去找冯嬷嬷,自是感谢喜婆的辛苦。”听到这句,喜婆才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夫君帮你拆了这凤冠可好?”
只见女子更加羞涩,抬眼明亮的望向自己道:“怕是夫君未曾拆过,让夫君苦恼。”
扶十里轻笑,双手扶住对方的肩膀转过来,轻手轻脚的拆了凤冠,将凤冠放在了桌子上,便问道:“可有弄疼了你?”
“夫君很好。”
“你的闺名唤做什么?”
“婉儿,冯婉儿。”
扶十里望着冯婉儿拉起她的手,认认真真的对她说道:“我会待你好,只是·······”
冯婉儿脸色泛红,手却反手将扶十里握住道:“夫君,只是什么?”
扶十里怔了怔,低下头亲吻冯婉儿的额头道:“只是我曾先天不足,后有一云游道人授予我一功法,只是须得守住元气至双十,你可会怨我?”
冯婉儿的脸娇红欲滴,低低垂下头小声道:“夫君对婉儿有何不满吗?”
扶十里笑了笑道:“吾愿此生只得一妻冯婉儿,绝无二心。”
桌子上的一对红烛霹雳作响,室内灯火闪闪发亮。扶十里将红鸾帐暖帘子放下,抱着冯婉儿便安寝了。
大约是白日的颠簸将冯婉儿弄得十分疲惫,扶十里很快便听到了冯婉儿均匀的呼吸声,扶十里目光复杂的看着冯婉儿,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冯婉儿的唇瓣,叹了一口气,便缓缓合上眼眸安睡了。
第二日五更天,扶十里便睁开眼睛,想要动一动胳膊却发现有些发麻,失笑的望着依然酣睡的冯婉儿,缓缓抽出胳膊却惊醒了冯婉儿,只见冯婉儿慵懒的抬起头,眯着眼睛道:“夫君,可是要起身了?”
“无碍,你且先睡会儿!”说完,扶十里温柔的摸着冯婉儿的头,很快便听见冯婉儿的呼吸声,扶十里从床榻下来,站起身揉揉肩膀,便听见门外的丫头说道:“姑爷,可是起身了?”
扶十里遂走出里屋到了正堂对着守夜的丫头道:“昨夜你一直守着了?”
只见那女子身穿鹅黄色衣裙,身姿更是风姿绰约,虽未瞧见相貌,想来便是冯府安排的陪嫁丫头了,扶十里温和道:“昨夜的话想必你也是听见了的,等夫人醒了你便请辞吧!”
子雀惊讶的抬起头跪在地上道:“可是子雀有什么地方冲撞了姑爷不成?”
扶十里并没有看着子雀颤抖的身体,只是目光有些泛冷道:“我说的你不明白?既然如此更是留不得,听不懂主人话的人实在没用。”
子雀不言语遂推开门,对门外的丫鬟婆子吩咐一声到书房去更衣,对于身后的呜咽哭泣之声置若罔闻。
扶十里并不知道,在他前脚刚刚离开,冯婉儿只是身着一身中衣走到了子雀面前,没有半分的困顿,只是道:“我记得新婚守夜的人并不是你,怎的却在我的房间哭起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的子烟噗通跪在冯婉儿面前,脸色有些惶恐的跪在地上道:“奴婢·······奴婢一时偷懒。”
冯婉儿勾起唇角,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对着一脸惶恐的奶嬷嬷道:“嬷嬷,将他们外放了罢,顺便让莲尔家的找两个伶俐的丫头小厮进来,老爷身边总要添些人手才是。”
冯嬷嬷便低头应下了,转身便去办,只是一旁的子烟与子雀一脸的惶恐,只是跪在地上磕头求不要走,冯婉儿并未理会,只是让人端来洗漱用具,开始用菊花水洗脸,又有子萝服侍她着衣打扮,便起身前往正厅准备用膳。
待过了半个时辰,只见扶十里俨然换了一身衣服,身着淡粉色合欢花花样的衣服,头上只是固定一根桃花木木簪,腰间挂着是冯婉儿缝制的香囊,一时间倒叫冯婉儿移不开眼。
倒是冯婉儿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扶十里轻笑起来:“倒是叫娘子好等,可是饿着了?”
冯婉儿亲自起身侍候扶十里配菜盛汤被扶十里按住手道:“还是为父自己动手便罢。”
“那妾身便偷懒了。”
一时之间只能听到碗筷碰撞的声音,冯婉儿动了几个筷子便放下了,只是道:“妾身瞧着子雀子烟年纪大了,又是自幼陪伴我的,想着要为他们寻几个好人家,相公可有什么看法吗?”
听到这话,扶十里暂时放下手中的碗筷,待口中食物咽下去,才缓缓握住冯婉儿的媃姨,笑着道:“我对你放心的很,你尽管去做,这样的小事不用请叫为夫。”
冯婉儿笑的便更欢了,便注视着扶十里用膳,直到用完后,扶十里便拉着冯婉儿在院落中游走,扶十里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探花郎,不仅才学扎实受到皇帝的称赞更是有一番好相貌,但是出身却是寒门,家中几乎没有什么人,被冯家榜下捉婿抓来的,扶十里也没有什么反抗便同意了这门婚事,所以这栋宅子便是冯婉儿的陪嫁之一,只是也是新宅,原本是犯了事的王爷府邸,却被冯家买了下来。
冯家在朝中也是有一定实力的,冯家的张家便是当今太子的侧妃,孕有一女,在太子府中颇受恩宠。
这旧王爷府邸原是先皇最喜爱的小儿子,建造的当时也是国力充实的时候,所以整个布局以及打造的材料都是极好的,只是时过境迁,有些布局不如时下这般流行,以及园子中的花草树木少了人打理,虽然简单的修葺,但是却仍然显得荒凉与阴暗。
用膳过后扶十里牵着冯婉儿的手经过废池塘,指着清澈的水底道:“你可喜欢莲花?”
冯婉儿望着扶十里笑了笑,脸上显现出一抹羞涩道:“夫君喜爱《爱莲说》?”
清风轻轻的拂过,带动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扶十里叹了一口气道:“婉儿,得此一人,夫复何求?”
说完此话,扶十里从怀中拿出一对手镯递给冯婉儿道:“婉儿,这是我们祖传之物,算是对自己儿媳妇的一种美好寄托,你带上吧!”
冯婉儿接过手中的一对碧绿手镯,轻轻的戴在手腕上,只是笑着道:“好,将来留给我们的孩子。”
扶十里一怔,呢喃道:“孩子啊!”
“怎么了?夫君不喜爱小孩子吗?”冯婉儿挑眉反问。
“是啊,不喜欢,非常的不喜欢,就我们两个不好吗?”
冯婉儿怔住,认真的望向扶十里,却瞧不出扶十里这句话的真假,低下头微微笑了笑道:“夫君今年才二八年华,想来还是不喜孩童玩耍。”
扶十里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面纠结太深,反而望了望天气道:“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扶十里并没有像是之前的那样说话,冯婉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扶十里并不说话了,心里有些忐忑,更多的是担忧,如果夫君的身体并不是因为先天不足,而是本身便是不能生育,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
冯婉儿并没有想说什么,只是按住性子等待三天回门的时候与父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