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系统被迫再就业》流牧夜

15、第十五章

　　楚云独本以为系统是不一样的，如果全世界非要说谁是可能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那也就只剩下它了，因为它只能和自己接触，它的世界里只有他。

　　所以楚云独一直天真地妄想着，系统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却没想到，原来它也是有会离开自己的那一天。

　　“那……”楚云独犹豫着问，“如果我永远都成为不了偶像巨星呢？”

　　“不可能，宿主那么优秀，绝对会成功的！”

　　听着系统对自己充满自信的话语，楚云独鼻子一酸，但还是试探道：“我是说假如，真要是有这种可能的话，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估计不行，”系统思索了一下，回答道：“系统的运行需要巨星能量，如果缺少能量到无法运行的状态，系统会保存最后的能量自动脱离，然后寻找新的宿主。”

　　“巨星能量？”楚云独在记忆中搜索了好久，才模糊地记起系统曾经说过的要点，“是用来兑换你说的异世作品需要的东西吗？如果我不兑换的话，你会缺少能量？”

　　因为从未想过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楚云独也就没仔细听那些关于兑换的事情。

　　“是的！”系统不由得有些悲愤，自家宿主是个宁死也不剽窃的硬骨头，经过了这段时间宿主的教育，它也意识到这么做确实是一种不对的行为，但已经绑定宿主的它没办法更改自己的设定，只能等脱离之后回归主系统申请升级。

　　所以它现在完全是在吃老本的状态，凭借着从历任宿主那里积累的能量，又不需要远距离跨空间下载传输作品和文件，以它的损耗还能坚持很久。

　　系统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无用的系统，自己赖以生存的功能并不被需要，只能以陪着宿主说说话、聊聊天，时不时充当一下教辅为生。

　　楚云独不知道系统的想法，也不知道它所剩的能量还有多少，他瞬间有些慌了，忙问道：“那我现在有多少能量？”

　　“一共158点，”系统总结道，“作为一个未出道的素人，宿主拥有这么多能量已经足够优秀了呢！”

　　“那……随便放一首我买得起的歌给我听吧。”

　　系统应声兑换，随即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作为一个音痴，楚云独对音乐的鉴赏能力几乎为零，他从小到大也很少听歌，基本就是走在路上，街边偶尔会有店铺用音响外放歌曲，他路过的时候能够听上几句。

　　所以他也没办法评价这首歌到底有多好，只知道这首歌听上去很柔和，舒缓的女声像是催眠曲一样，唱得楚云独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楚云独昏沉沉地揉了揉眼睛，就觉得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太对。

　　久病成良医，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小时候基本每个礼拜都要小病一场，导致楚云独对自己身体的感知能力极强，所以哪怕长大后体质好了很多，但每次生病前他多少都能提前感觉得到。

　　起床洗脸刷牙之后，楚云独的嗓子就已经有些说不出话了，他当即就觉得事情要糟，就这种反应如果不把情况控制住，后续来的绝对是很难好的重感冒。

　　楚云独从柜子里翻出了感冒药，当机立断地给自己加了一倍的药量，想要下猛药让感冒别再恶化了，他估摸着自己感冒应该是上火导致的，就又找了些清热解毒的药来吃。

　　忍着头晕煮了些青菜，装好了饭盒，楚云独就背着书包出门了——因为今天实在是太难受，他打算还是坐公交车上学吧，感冒的时候再骑着自行车吹一吹冷风，估计一个礼拜也别想病好了。

　　“早啊！”

　　难得杨开轩背着一个书包来拍戏，他扬起楚云独已经有些熟悉了的笑容，和他打了招呼。

　　其实杨开轩所有教材之类的都放在了燕京的家里，这些都是他昨天特意托人帮忙买的，包括崭新的书包，以及各科教辅和习题册，都是人家在晚上所有商店都关门了的时候，费心费力准备全的。

　　“早！”带着浓重的鼻音，楚云独用极其沙哑的嗓子勉强回应道，他现在喉咙很痛，连咽口水都像被刀割下去一样，说起话就更加难受了。

　　“你这是怎么了？”杨开轩被吓了一跳，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今天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有点感冒，”楚云独用力地清了清嗓子，才能把话说清楚，看着心急如焚的杨开轩，他安慰道：“没事，我吃过药了！”

　　而且还是一般用量的两倍，本来他是想要控制住病情的，可事与愿违，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就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受了。

　　“你这可不像是小感冒的样子啊！”杨开轩没信他的话，反倒更加担忧地伸手到楚云独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厚实的手掌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应该是平时打篮球留下的，温热的掌心轻轻地敷在楚云独的额头上，小心翼翼地仿佛是在触摸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实话实说，那触感并不是很好，但就是让楚云独的心越跳越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莫名地慌张。

　　“好像温度有点高，你是不是发低烧啊？”收回手掌的杨开轩又在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对比了下，觉得楚云独的情况是有些不太好，刚想关心一番，却看见楚云独整个人紧紧地倚在靠背上，还不断地向后仰，似乎好像要离自己远一些一样，“……你怎么了？”

　　楚云独也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有些不妥，强行解释道：“离你远点，我怕传染给你。”

　　“欸，这你怕什么，”杨开轩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笑道：“我身体好着呢，很少得病的，每次闹流感什么的我都没事，你也不用怕传染给我！”

　　“嘘！”楚云独忙打断他，有些紧张地说：“说嘴打嘴你不知道吗，本来没事，万一这么一说，你真得病了怎么办！”

　　杨开轩有些哭笑不得，他万万没有想到楚云独明明是一个理科成绩极好的学霸，竟然还会带着一点小迷信，不过对楚云独的关心他还是很受用的，也就听话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说了，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那个楚云独十分熟悉的保温杯，说道：“我去给你接点热水喝吧！”

　　楚云独红着脸点了点头，对于杨开轩的好意他以前总是很惶恐，觉得自己好像欠着人家什么，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总想着做点什么回报才行，可偏偏杨开轩什么都不缺，自己就只能在学业上稍微帮上一点，可这比起他对自己做的事情真是差得太多了。

　　但现在他仿佛慢慢适应了一样，可能是债多不压身，也可能是杨开轩这个人太温暖，自己就像是被温水煮着的青蛙，沉溺于眼前的幸福，不愿意抽身离开。

　　楚云独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自己和杨开轩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这部电影可能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唯一的交点，等拍完了电影，他们就会回到彼此仿佛两条交叉线一样的人生轨道去，从此渐行渐远渐无书……

　　相处时越是亲密，分别时就越是痛苦，但这场短暂的梦实在太美好了，美好到明知糖里包的是最苦的药，他依旧舍不得嘴里的甜，只想着就算最后会落得满嘴苦涩，也要把所有甜头尝完。

　　杨开轩回来的时候，除了热水以外，他还拿了一袋子水果，依旧是楚云独熟悉的喘着粗气的声音：“来喝点热水，这是我去旁边药店买的VC片，多补充些VC对感冒有帮助，这些水果有时间的也吃了吧。”

　　“苹果我都已经洗过了，橘子要是嫌麻烦的话，我现在帮你剥出来？”

　　“不用，谢谢你了！”

　　接过杨开轩递过来的两个袋子，楚云独这才发现他的手上湿漉漉的，两边的袖子也被撸了上去，露出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瘦削，却依旧饱含着力量感的小臂，结实又流畅的线条，配上他那阳光的笑容，让楚云独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怎么了，又难受了吗？”

　　“嗯，头突然有些晕。”回过神的楚云独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中了什么邪，为什么要那样盯着别人看，可等杨开轩转身离开的时候，他依旧忍不住偷偷瞄了眼那看起来无比可靠的背影。

　　“贺导演，”杨开轩来到贺林身边，说道：“楚云独今天感冒了，病得挺严重的，现在说话都挺难受的，您看看是不是可以把他今天的戏份往后推一推？”

　　说着，杨开轩怕贺林为难，又补充道：“后面的剧本我已经熟悉过了，把我后面的戏份提到前面来补上的话，我也是没问题的。”

　　贺林闻言微微皱起眉头，不动声色地向楚云独的方向瞟了过去，见他的气色肉眼可见地比早上刚到的时候还要差上许多，贺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只得答应道：“行，那这阵子就辛苦你了，你去找陶乐乐说声，让她也辛苦一下把后面的剧本也熟悉了，这几天集中拍你们的戏份。”

　　其实今天原本的拍摄计划就是接着磨合男、女主角的演技，帮着他们两个入戏，后面的拍摄才会更容易一些。

　　但是生病是一个没法控制的事情，谁也说不好他会病成什么样子，会病多久，所以楚云独这一病，就要改一个长期的拍摄计划了。

　　今天早上贺林刚到的时候，楚云独其实就找到他说了自己生病的事情，但他说得很轻巧，贺林也就以为他只是小感冒，过了几天就好的那种，不会怎么影响拍摄，最多也就是说台词的时候带着些鼻音，嗓子有些哑，但他们剧组本来就是条件有限没做现场收音，到时候是要靠后期配音的，所以只要表演到位，口型对得上，台词说得怎么样倒不是太大的问题。

　　可贺林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楚云独看着就病得更厉害了，好在杨开轩站出来主动请愿，他也就顺势把楚云独的戏份往后挪了挪，想着让楚云独好好休息一下把病养好，别到时候男二号真地病倒了，那他们剧组可就麻烦大了。

　　拍摄照常进行，楚云独如昨天一样当着背景板，可他却并不能像之前那样刷题刷上一天，可能是感冒药的药效作用，他始终是哈欠连天地犯着困，注意力也没办法集中，握着笔、看着题，然后头就忍不住一点、一点的，眼睛都困得有些睁不开了。

　　拍完了第一场戏，贺林就临时调整了拍摄计划，先拍杨开轩和陶乐乐的户外戏，设备都摆到了学校的操场上去，楚云独则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奉旨养病。

　　他趴在桌子上，身上盖着杨开轩带来的衣服，耳边是系统内放的舒缓的歌曲，楚云独实在抵挡不住困倦的袭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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