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臭不要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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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默提着两个书包走进教室时，师妃妃正对着镜子发呆。
“不看书啊。”将书包扔到师妃妃手里，她才慌忙从里面掏出书本，拿出作业。
“谈恋爱我不管你，可是你这样慌神是在害自己。”段默的声音已经有点严肃，“我不喜欢你被影响，高中学业为重。”
师妃妃红着脸，狡辩道，“我才没有和他谈恋爱。”
段默对着单词读起书，根本不想理她。
“小胖，帮我把这个传给师妃妃同学。”言思哲坏笑写了一张纸条，细心对折三次才小心翼翼塞到李达手里。
“别呀兄弟，你谈恋爱可不能拿我当铺垫，我要绕过班长给你递条子，饶了我吧。”胖子双手合掌做求饶状。
言思哲只能以利诱之，“一会默写给你抄。”
张达思索片刻，一拍大腿，“这一次我就舍命陪君子，等我的好消息。”
胖子虽然肥硕动作却非常灵敏，眼咕噜一转，想到一个好法子。
“班长班长，借数学家庭作业给我对对答案。”
段默狐疑瞥了一眼张达，“你不会想抄吧，有些题目我也不见得会。”
张达忙半屈膝向段默拱手，“求求您。”
段默抽出练习册，“你自己过来拿吧。”
张达一个跃步，借着硕大的身体，将快要被汗水浸湿的纸条丢到师妃妃桌子上，同时脸不红心不跳从段默手里接过练习册。
回到座位上，言思哲拍了拍张达的肩膀，“可以啊小胖。”
“嗨，都是考试作弊练出来的胆子。”张达拍了拍微微有些颤抖的大腿，小声喘气。
“班长就那么可怕。”言思哲觉得十分好笑，怎么有胆子在考场上作弊，却没有胆子递纸条。
“你那是不知道她有多凶，我擦，我和你嗦，上次...”张胖子慷慨激昂准备指点江山，言思哲的全部心思都在师妃妃身上。
他看见师妃妃小心翼翼打开了那张纸条，原先已经恢复平静的脸蛋又重新浮上绯红，她悄悄向他这里瞄了一眼，触及到他的视线，又像被烫到，缩了回去。
纸条上写着，“认真学习，师妃妃同学，不许在上课想我。”还画了一个爱心。
师妃妃揉了揉纸条，面上滚烫，“这个家伙太讨厌，再也不想理他了。”
可是那张被揉皱的纸条也舍不得丢掉，反而被放进桌上的笔袋里。
唔，晚上再丢掉吧。
张胖子见言思哲眼神飘渺并不搭理他，他转头也学着言思哲的方向，“嘿嘿，兄弟。”
一切竟在不言中。
老师缓步走进教室，教案刚放好就让班长分发白纸准备默写，教室里嘁嘁喳喳唏嘘声。
“别，老班，明天再默好吗，今天还没背熟...”
“等等，我笔不见了！”
见大家基本上都拿到白纸了，他也不顾同学的哀求，直接说，“整段默写《春江花月夜》，作者也要写出来，还有如果评价它，一句话，我上课讲过的，看看你们还记不记得...”
张达慌神了，“兄弟，第一句什么来着，你给我起个头，我给忘了。”
“...我也不知道。”言思哲老老实实回答。
张达暗骂一声，“你不是说给我抄默写吗？”
“给你抄啊，可是这篇我也没背，不会也没办法。”言思哲耸耸肩。
眼看同桌指望不上了，张胖子只能铤而走险，他四处张望，发现老师已经走下讲台从第一小组开始巡视，此等良机，不抄不是中国人！
张达微微抬起自己的臀部，将语文书塞到屁股底下，然后偷偷瞄了一眼。
“春江潮水连海平...”
原本不动笔的言思哲这时也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刷刷刷写了起来。
“下一句什么来着，我看看...哦，海上明月共潮生。”张达又卡带了。
“咳——张达，你在做什么，屁股抬起来，呵，把我当傻子是吧，起来，站门外去。”班主任已经站在张达身后围观了作弊的整个过程。
“老师，你听我解释——”胖子欲哭无泪。
“出去，我们慢慢说。”班主任见其他同学都转过头看热闹地看着他们，眉头一皱。
“你们看我干什么，继续写啊，段默，一会帮我收一下，张达出来，我和你聊聊天。”
班主任有一个怪癖，凡是抓到犯错误的学生都会选择对他进行一场人格的熏陶，俗称谈天。
他也不骂学生，只是喜欢东扯西扯套问问题，很多人就这样中了圈套在不知名的情况下就卖了队友。
靠着栏杆的班主任和蔼可亲，张达却像鹌鹑一样，一句话都不敢说。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胆子那么大——”尾音拖长，张达脑子里响起警报，老班生气了。
“胖子，不是第一次被抓了吧，你怎么竟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呢，学习学习，要靠自己学，默写默写是对你平日知识掌握情况的一个测验，都和你说了不要功利地读书，要思考，要热爱学习...”
张达感受喷在脸上的唾沫，暗自嘀咕，“不功利有本事你别默写啊...”
“哟，胖子对我意见很大啊，来来来，跟我来，我们去办公室好好谈谈。”他气笑了，这个张达没皮没脸的。
段默并没有在意这个小闹剧，她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
在全班还在奋笔疾书时，她已经全部默完环顾四周了。
“有些人不要做小动作，不然记你名字。”看到有人鬼鬼祟祟，手在桌子里摸什么，段默一拍桌子，“我都看得见，现在张达就是你们的例子，背不熟可以下一次，作弊可是要被找家长的。”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到了。
“最后一个，开始收，不交就不收了。”
安静的教室传来一声惨叫，“班长，稍等，一分钟，不，半分钟。”
“现在收，没有听到吗？最后一个速度。”段默根本不搭理。
待全部收齐后，她一张张点清人数，就把默写纸夹在班主任的教案里。
坐回位置。
师妃妃已经翻了一遍书，“那个一句话总结是什么，我怎么不记得老师讲过。”
“孤篇压倒全唐。”段默也不看，“这句话上节课他重复了五遍，你要认真听。”
师妃妃挠了挠脑袋，“原来是这个啊。”
不消半刻，李达哭丧着脸进来了，一看手里拿的东西，段默就知道肯定是被找家长了。
“兄弟，这次我完了，我爹怕是要扒了我的皮。”
言思哲看了看胖子丧气的脸，“没事，你胖，肉多不怕打。”
张达瞬间收了所有表情，虎着脸，“你刚才不是说给我抄吗？”
“可是我确实不会。”言思哲一脸无辜。
胖子狐疑，刚才他出去的早也不知道言思哲有没有真的默完，万一冤枉人也不大好。
“不过后来经过你的提醒，我又记起来了。”言思哲笑得和狐狸一样，衬托着张达更衰了。
张达二话不说，将自己的桌子拖开点，“友尽，再见。”
围观整个过程的师妃妃笑弯了眼睛，她托着下巴打量着言思哲，见他飞了自己一个媚眼，便不好意思转开视线，耳朵却红通通。
这个家伙，一肚子坏水，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班主任拿着水杯走进教室，第一句话就先把张达拎出来一顿批，“今天有人默写作弊被抓了，大家要引以为戒，作为惩罚，张达，你先站着听一节课。”
“好了，我们继续昨天没有讲完的课...”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班主任还意犹未尽，“你们有谁想要上厕所，没有人，我们就继续讲了。”
张达站在那里看到窗户外面外班同学的指指点点，特别是一个马尾女生走过时的一瞥，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圆圆的脸上说不出的表情。
有水滴砸到书本上。
“老师，张达哭了。”好事者观察到张达的眼泪，急着喊出来。
“哭什么，堂堂男子汉经受不住批评，让你站一会委屈了...”班主任一边向张达位置走去，一边温和说，“别哭了，先坐下吧，好好想清楚，算了，条子先别给你家长了，我先观察你一段时间，给我好好表现。”
张达用袖子擦鼻涕，看上去委屈极了。
“谁说我哭了，我没哭。”他吸着鼻翼，狡辩。
“没哭就没哭吧，下次不许作弊，听到没有。”班主任声音又严肃起来。
张达点了点头，用言思哲递来的面纸捂住脸。
“算了，下课吧。”班主任一挥手臂，自己从后门先出去了。
方才还哭得不能自已的张达瞬间收回了自己的悲伤，气定神闲又抽出几张面纸擦了擦鼻涕。
“吸——呲。”
“兄弟，不哭了。”言思哲不知道怎么安慰。
“嗨，没事，不找我家长我就不哭了呗，老班这个人，就是心软，女生哭他舍不得继续骂，男生哭，居然也有用，兄弟，我算是找到一个求情的好法子了，嘿嘿嘿。”
十分不要脸的张达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痛哭流涕呢，他一摸脸又是一条好汉。
言思哲：我收回我的同情心。
这个班都是戏精啊。
谁都没有注意到，恢复原样的张达眼睛里的那抹失落。
又让她看笑话了，唉，都怪自己不争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臭不要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