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与鹿》垠川子

28、情绪失控

　　慕溪百无聊赖的从树上跳了下去。
　　符泷接住慕溪，花葬和桑陌立刻凑了过来：“发生什么了？照片照了吗？”
　　“我是不太明白，你们都喜欢看这种清纯的小爱恋嘛？”慕溪把拍立得照片取出来递给花葬。
　　“这是少爷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嘛。”桑陌看着照片一脸姨母笑。
　　慕溪撇了撇嘴：“哦。”
　　入夜，所有人都去休息了。
　　慕溪和慕崇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对面，中间放着茶几，茶几上是一大摞的文件。
　　“这是我从普罗米修斯那里弄来的文件。”慕溪用手指点了点文件，“很明显他们是在研究V病毒。准备研发一种远超于第一版药剂的药剂。”
　　“所以……？”慕崇看向慕溪。
　　慕溪叹口气：“你觉得家族找上你是为什么？觉得你是第二顺位继承人比较重要？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把你接回去？”
　　“因为……我比较好控制对吧？”慕崇苦笑了一声，“控制我就能牵制你。”
　　“还不算是蠢到家。”慕溪点上一支烟，“你应该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了。比如现在都凌晨两点了，你还是生龙活虎不想睡觉。”
　　“对，应该和药剂有关。”慕崇揉了揉头发，“我该怎么办？”
　　“别被抓住。”慕溪吐出一口烟，“你也不想被绑在实验台上每天被抽血，解剖吧？”
　　“普罗米修斯和家族吗？”慕崇觉得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么跟你说吧，他们搞不定我，所以就会盯上你。”慕溪指了指慕崇，“至于其他跟我走的近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家族罩着，而你……可怜的小弱鸡，自己的家族还在算计着自己呢。”
　　“我的家族难道就不是你的家族吗？”慕崇表示不服气。
　　“嗯，的确是一个家族，但是他们抓不到我啊。”慕溪的笑容突然嚣张。
　　“……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生气了。”慕崇瞪着慕溪说。
　　慕溪轻蔑一笑：“你还算是好的，好歹可以利用家族和普罗米修斯之间相互制衡，但是陆瑾就完全不一样了。动动你一半水一半面粉的小脑袋想一想，陆瑾会不会被双方争夺然后……”
　　慕溪从纸巾盒里扯出一张纸巾，然后把它撕成两半。
　　“……”慕崇陷入了沉默。
　　慕溪笑了笑，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慕崇啊，咱们家的各种毛病你遗传的不多，又跟那群老头子打交道次数甚少，自然是不会明白他们为了稳固家庭地位会做出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看你的行事风格就略知一二了。”慕崇面无表情的说。
　　“怎么会？我的行事方式是多么的温和。”慕溪笑眯眯的摊了摊手。
　　慕崇可不觉得大半夜突然闯进别人家把对方绑起来用烙铁挠脚心哪里温和了。
　　“家里的老头子们眼睛都盯着你呢，警醒着点总没有错。”慕溪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以前你不用考虑太多，有什么破事自然有我给你收拾，我有什么破事有别人给我收拾。但是往后就不一样了，我自己都自顾不暇，更没有时间去管你了。”
　　“那怎么办？”慕崇一听有点慌。
　　“你问我？你自己的脑子长出来只是为了控制你自己的肌肉的嘛？”慕溪敲了敲桌子。
　　“难道不是吗？”慕崇装作懵懂的问。
　　慕溪没有再说话，而是站起来找了一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姑奶奶！”慕崇吓了一跳，连忙起来去夺她手里的枪。
　　“嘭！”
　　尸体倒在地上。
　　慕崇只觉得眼前一黑，尖叫无法遏制的从他的喉咙里喷涌而出。
　　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
　　是慕溪，她并没有死。
　　“别吵吵，我并不是真的死掉了！”慕溪打了一下慕崇的头，“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慕崇呆愣愣的看了看眼前的慕溪，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眼神里有些迷茫。
　　“这是我的异能。”慕溪解释道，松开了慕崇。
　　慕崇有点蒙，起死回生？
　　“我的异能就是在各个时间线上进行召唤。”慕溪把地上的尸体拽起来，“但是无法召唤除我之外十年内死亡的人。”
　　“呵……我还以为……你死了。”慕崇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慕崇啊，咱们之后能不联系就不联系吧。”慕溪拖着尸体说道，“你不想各个势力的怪物盯着你吧。更何况，你这么弱小，不要拖我后腿了。”
　　慕崇抬起头看着慕溪，慕溪低着头看着慕崇。
　　“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吗？”慕崇自嘲般的笑了笑。
　　“并不是这样的。”慕溪的声音很平静。
　　慕崇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我知道，所有人中我的天赋最差，可是现在对我说没有利用价值是不是太早了。”
　　“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说的嘛，我需要一个指向标。”慕溪眯起眼睛，“可是你不能踏足第一层，因为会被那里的妖魔鬼怪吃的渣子都不剩。一个小小的普罗米修斯分部尚且让你焦头烂额，若是再往上，你活不了太久。”
　　“是了……”慕崇竭力忍住自己的哭腔，“你总是能适当分配任何人在他合理的岗位上。就像你当初对我的评价一样，我这人，努力有余，天赋不足。”
　　“……勾心斗角你不擅长，武力尚可，所以只能停在第二层的地方。”慕溪指了指屋顶，“再往前，只能露出一个头，就会被砍了，你没有双手出来反抗的实力，就不要去试探了。”
　　“是不是我消灭了普罗米修斯，我就可以踏足第一层了？”慕崇擦了一下眼泪抬起眼睛盯着慕溪说。
　　那种眼神，慕溪见多了，带着不甘心，想要翻盘，也带着乞求和悲伤。当初自己也用过这种眼神对着自己的母亲。
　　“也许吧。”慕溪笑了笑，“慕崇啊，你还有更多的选择，你还有陆瑾这样的追求。第一层的都不是人，我不希望你变的和我一样。”
　　“勾心斗角？你说过，如果实力够强就不用担心这些，”慕崇摇摇头，“我还是太弱了是不是？”
　　慕溪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
　　“随你怎么想，反正往后我是不会再轻易和你有联系了。”慕溪把烟头碾灭在桌子上，“家族那边应该已经察觉到我在这里。我要再不走，怕是要引来棘手的人。这样对你我都好。”
　　慕溪把枪塞到慕崇手里：“把枪给老子拿好！对外就说咱们两个闹崩了，你把我杀了，听到没有。”
　　“这就能撇清关系，一干二净？”慕崇看了看慕溪问。
　　“不能，但是能让你不被他们当做对立面的人。”慕溪面无表情的说，“他们自然是不傻的，可如今又能如何？难不成杀了你？倒是让他们知晓了就算是拿捏了你对我来说也没用。当然，少不了把你带走一趟，到时咬紧牙关，也就这一次的事了。”
　　“倒是算的好账。”慕崇低下头一手拿着枪，一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滴落下来，“如此一来……咱们两个岂不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了？”
　　“……是这样。”慕溪把脸偏过去不看慕崇。
　　“哈哈哈哈哈……”慕崇低低的笑了起来，“咱们两个人又有什么理由闹崩呢？”
　　“……你可以说你劝说我回家族无果，起了争执。至于怎么杀死我的过程不用我教了吧。”慕溪把尸体重新摆好。
　　“确实不用……”慕崇说到这里，突然歇斯底里了起来，“你就把我这么扔下来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一直以来就是等着有一天站在你身边！告诉那些人，我慕崇是你的左膀右臂！是你最信赖的人！可是你把我就这么扔下来，就像我爸爸一样……我是多余的对吗？我是您的耻辱对吗！我对您来说是什么！心血来潮时捡来的小狗！还是顺手救的小猫！”
　　慕崇的怒吼惊醒了所有人，符泷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
　　慕溪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她转过头看向符泷。
　　符泷有些不忍心的看了看慕崇随即对慕溪轻轻摇了摇头。
　　陆瑾下来看到这一幕，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慕溪也没打算解释，扭身就要走。
　　慕崇更加哭的声嘶力竭：“别走！”甚至抱住了慕溪的腿。
　　慕溪有点不耐烦，回过身直接给了慕崇一脚把他踹开：“你冷静点！”
　　陆瑾看到慕崇被踹开的可怜样觉得心里没来由的抽痛。
　　“把他弄下去喂药！”慕溪皱着眉头，“唉，真是的，他每次犯病都是这样要死要活的。明明我是为他好，结果搞的我像是坏人一样。”
　　没有人敢动，因为慕溪站在那里，慕崇还犯着病。两个人都是一捧就炸的烈性炸.药。
　　陆瑾一咬牙，走过去抓住了慕崇。
　　“镇定剂给他！”慕溪下令，其他人才敢动起来。
　　慕崇被陆瑾按倒在地，符泷走过来给了慕崇一针，慕崇终于安静了下来。
　　慕溪松口气，随即瞪了一眼桑陌等人：“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