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abo）》芒果酒

3、第 3 章

　　书店下班稍微早一些，周楷成提议方允去诊所等他一起回家。方允脑袋里立刻浮现了那个年轻医生的脸，还是拒绝，反正书店离家不远，就慢悠悠走回家。今天要做卤肉饭，简单好吃，而且据他观察周楷成很喜欢。

　　日子一天天的过，周楷成和方允都在似乎没有什么差别的生活里发现了另一种可能性。周楷成习惯早起五分钟，将牛奶热一下，有时候还会煎两个鸡蛋，就能看到方允从卧室里睡眼惺忪地走出来，脸上是少见的呆。方允也习惯三不五时半夜的开门声，习惯做一份重口的菜，习惯周六的下午和周楷成一起回家陪周爸爸下三盘棋。

　　“周六的同学聚会！一定要来！不来不爱你了！”小琳在电话里怒吼，“之前几年你都没来！”

　　“我….我不一定…”两人在晚饭的时候接到了电话。

　　“不管。你不来我就去你书店门口跳广场舞！”

　　方允无奈，吼声从电话听筒传到周楷成的耳朵里。“好吧。”

　　“耶！穿好看一点啊班草！”

　　方允挂了电话，跟周楷成提了聚会的事情，让他和周爸周妈说一声。

　　“同学聚会？在哪里，我送你过去。”周六周天都是舒晨值班，没什么大手术他不用过去。

　　“没事的，就在后面那条街，丽华酒店楼上。那我中午把饭做好，你晚上热一下就好。”

　　周楷成以前其实多一顿少一顿都无所谓，实在不行叫个外卖。但方允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一日三餐都格外重要，尤其是周六即将一个人吃的那顿。

　　方允内心倒是有自己的想法。当时整个学校只有五位omega，他是猴子一样的存在。大家年纪半大不小，已经不会做出欺负人的事情，方允当时成绩优异，长相出众，alpha、beta，追求者跟了一屁股。而方允越是拒绝，天生具有征服本能的alpha就越来劲。这么一来，整个中学时代竟然只有小琳这一个知心朋友。

　　方允站在包厢门口，听着门内的喧哗又转身就走的冲动，鼓励了自己半天还是推开了门。

　　门内有一瞬的安静。

　　方允今天穿纯白毛衣，配简单地黑色裤子和短靴，干净清爽，就像高中一样，和周围总是有一点格格不入的感觉。现在那些人才发现，哪里是格格不入，这分明是太过耀眼。

　　“方允来了！真的是好久不见。”几个同学隔着桌子要他喝酒，笑闹着好像没什么隔阂，一看就是经常聚会。

　　“刚刚王总还说你呢，现在怎么不吭声了啊王总。”他们这一说大家纷纷将视线拢去王立新那里，偷偷低声笑了起来。

　　方允自然记得王恒，整个高中时代，两人博弈不停，这次语文方允拿了第一，那王立新一定是数学第一，来来回回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王立新虽说长相不出众，但看着眼前这个有点秃头的油腻男子，方允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

　　王立新倒是眼前一亮，毫不怯场，拿起酒杯说干就干，“方允，好久不见，我们要好好喝两杯啊。”

　　方允勉强笑笑，举起酒杯抿了抿。

　　“这可不行啊，”有人在旁边打岔，“这是不给我们王总面子，我们王总，公司都快上市了，诶对了方允，你现在在哪工作呢？”

　　小琳一听立刻过来，“怎么着，你们欺负一个omega是不是很有面子啊，这杯老娘干了你跟我一起啊？”

　　人群重新变得闹哄哄，各自成堆，方允还没来得及暗暗松口气就发现自己的手背上附了王立新的手，立刻抽开。

　　“诶，你就是看不上我。”方允来得迟，他们已经喝了有一个小时，“不说了不说了，来，吃菜。”

　　方允有点不知所措，他开始后悔，这个时间明明应该从炉灶上端下刚烧好的汤，周楷成也许有点疲惫，但总会帮他把碗筷摆好，坐在桌前把属于他的那份吃的干净。他们会为谁洗完而略微争论，但最后总是周楷成利索地接过他手上的餐具。

　　而不是在这里，看着一堆人互相劝酒，打听八卦，炫耀自己的新生活。

　　“小琳，”方允溜到角落里找到她，“我先回去…”

　　“等会我们去ktv，梁老师说要来。”小琳豪爽，喝酒从不推让，现在已经半醉，还好有好朋友陪着，“你去看看他吧，他一直想着你。”

　　方允想好的托辞也没法说出口，梁老师对他有恩，这几年却很少联系，他于情于理都要去见一面再走的。

　　等到了以后就走，找个周末再去家中探望，方允心想。分了六七辆出租车才把所有人从酒店运去ktv，也不知道谁提了一句这ktv是王总的产业，王立新大手一挥说要请客，自然没人有意见。

　　方允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里听着大家鬼哭狼嚎，盘算着等会见了老师要怎么回家，却看见周楷成的电话。

　　“喂？”他去走廊里往厕所走，没看见身后王立新跟着起了身。

　　“是我。”周楷成似乎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啊，”方允笑，“有存的。”

　　“嗯，我去接你。”

　　“啊？不用了，我没怎么喝酒，我等会直接坐车回去。”

　　“你们换地方了？”周楷成似乎有点紧张，“你喝了多少？你发情期..嗯…你最近不能喝酒吧？”

　　“没事…”要和一个alpha光明正大地谈论自己的发情期还是有些窘迫，“我基本没动。”

　　“发个定位给我，我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去接你可以吗？”

　　方允本来也不打算多待，看周楷成坚持也就应了下来。“我发给你，我手机没电了，你到了以后能不能找门童上来叫我一下？3023包厢。”

　　挂了电话走出隔间，却看到王立新站在洗手台洗手，下意识地往旁边避了避，他不觉得自己刚刚手上的温度是错觉。

　　“小方啊，”明明是一般大，却一定要用这种称呼。“你有对象啦？有对象好，你说你一个人，现在也没工作吧？”

　　方允笑笑，没有说话，他完全不想和这个形容猥琐的人多说一句话。

　　“诶，不过你还没被标记啊。”王立新面露可惜，“你的alpha不行啊，怎么就不把你看好呢，你说说你，现在什么社会啊，万一遇到一点危险….他不会是信息素太弱，害怕露怯吧？”边说话，竟然是往方允这边走来。

　　方允内心警铃大作，想着怎么从这个狭小的厕所里脱身，就算王立新看上去很弱小，但是alpha和omega的身体素质水平永远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王总，多谢您关心，我回去了，要不等会小琳他们要着急了。”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去。

　　但他胳膊突然被大力地抓住，被拖向隔间，方允的手死死抓住门框，面色惨白，用尽全身力气抵抗，大声地呼救。

　　卫生间在电梯正对的走廊尽头，他怀着卑微的希望，有路过的人能听见他的声音。

　　王总满头大汗，手也不太够用，满心只想着要标记面前这个年轻人。中学时期他每次看着方允一脸清高地坐在位子上就有这个想法，今天再一次看见他，发现他光芒不减反增，内心蠢蠢欲动。现在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借着酒劲扑了上去。

　　“天啊，你的味道，你打了抑制剂？”王立新再方允的颈侧狠狠地嗅着，像某种长者獠牙的生物，“你将是我标记过的omega里面最可爱的一个，你不是最喜欢拿第一吗？omega就是该被人操，上什么学，待在家里天天被我操就是你该干的事情。”

　　方允的手被领带绑在身后，被迫坐在马桶上，只觉得周身都是令人作呕的信息素的味道，抑制剂尽职地发挥着作用，但生理机制还在照常运转。体内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要把他拖进黑色的深渊里。

　　他的耳后被王立新狠狠地允着，双腿无力地做着最后的挣扎，他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大叫，至少他感觉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耳边只有恶心的喘气声，带出一阵阵熏天的酒气和蒜味。该死的omega的身体，遇到了alpha的信息素愈发的酸软无力，他心想，抑制剂就快要不起作用了。如果被他标记了，他立刻就去死。

　　突然，门被大力地拉开，王立新毫无防备地被一拳打倒在地，回头想要反击又被脚踹到胃部，跌跌撞撞跑到旁边隔间，稀里哗啦吐了一地。周楷成没工夫管那个胖子，蹲在地上让方允虚靠在他肩头，双手绕过他直接扯开了领带。

　　“方允，你看着我。”周楷成闻到了方允的味道，一刹那的心神不稳之后迅速调整了自己，自制力是强大alpha的标志。“你睁开眼睛。我是周楷成。”

　　方允有点热，他迷糊间看到周楷成的脸，笑了笑，放心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