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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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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路马不停蹄的向上赶,来到那断崖之上也已经是夕阳垂落之时,阿拉贡看着驻马而立的莱戈拉斯的背影心里莫名的一抖,急急忙上前,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这是一篇看上去十分荒芜的空地,嶙峋的山石铺就的地面上寸草不生,而距离这片扎眼的空地几百米开外,就是清翠茂密的幽暗密林边缘。
此时此刻,断崖的这片空地上可谓一片狼藉,污浊的黑红色血浆将整个断崖染得凌乱不堪,虽然已经没有什么恶心的尸体扎眼,但是看着那地上还残留着的一些残骨断肉也能判断出这里的战斗有多激烈。
而在靠近断崖的一边,还留下了不少拖拽过后的痕迹,显然,处理尸体的方法再简单不错。
不过想一想,这万丈悬崖之下那天然极具攻击性的红色河流,这样的处理尸体方法,倒也省事。
空气中还残留着浓烈的带着腐臭味道的血腥气,刺鼻的厉害,然而这样的味道也只是维持了一瞬间,就被百米之外的林间吹出的一股冷风彻底吹散开来。
那股林风吹拂过来的瞬间,原本还有些怔愣的,皱着眉梢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精灵王子忽然抬起头,看向那林间的方向,冰蓝色的眼瞳中闪出了些许不确定的色彩。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却又退了回来,自我否定般地摇了摇头。
阿拉贡不知道莱戈拉斯想到了什么,也没有多问。他把注意力转移到这片空地上的打斗痕迹上,心中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奇怪。
很显然,这里发生过战斗,而地面上这些杂乱不堪的痕迹却大多数都是半兽人的,而且数量不少,另外几个非半兽人的痕迹间或穿插其间,却让阿拉贡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很明显,和半兽人对阵的人人数极少,从痕迹的数量上来看,最多不超过十人,凭着那么少的人数碾压甚至将这一批数量近四十以上的黑暗军残部屠杀殆尽,且没有什么伤亡的……要么是这十位精灵身手非常之了得,甚至于莱戈拉斯相当,要么就是……这些精灵之中,有一名极其可怕的助力者。
摇摇头,未来的人皇虽然疑惑,却也并不想多做猜想,他抬头望向悬崖的另一侧,绵延千米的吊桥看上去颤颤巍巍的在那寒风中抖动,而对面矗立的山峰看上去竟然比他们从谷底看到的还要壮观。
那山峰仿若直入天际,可是偏偏,除了靠近它,真正看到它的模样以外,从大陆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无法感知到这个山峦真正的模样。
缓缓靠近了那架看上去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吊桥,阿拉贡抬起脚来,刚要踩上那桥面,就听耳边响起了三道极其迅速的破风声,而一直在旁边发呆的莱戈拉斯也一瞬间回神,轻灵的身影越起,向着其中一道破风而来的箭一把抓过去,又极其神速的将另一只最近的斩落,随后看着阿拉贡埋头躲过了最后一只箭羽的射击。
抬起头来,他们看向那三支箭羽射过来的方向,却见有三个明显穿着这战甲的木精灵正虎视眈眈的半蹲在离他们最近的三棵大树上,纷纷举着自己的□□,而那满身的肃杀之气,让经历了不少危险的阿拉贡和金雳都忍不住咋舌。
然而那肃杀的杀气在莱戈拉斯走上前的瞬间消散一空,阿拉贡看着眼前的精灵王子忽然柔和下了一张秀丽的脸,冲着那三位精灵招了招手。
“王子殿下?”
见自己似乎没有认错人,三名精灵跳下大树的枝桠,走近他们的王子殿下,虽然眼里对其他人还有着深深的戒备,但是也遮掩不住他们见到王子时激动的心情。
“你们三个……是父亲亲卫队的?怎么会来这里?密林的护卫队呢?”
见王子殿下似乎认得自己,三位精灵腼腆而又惊喜的展开了笑颜,纷纷摘下了自己头上的盔甲,抱在了手臂间。
“我们是王亲自指配过来清理集结的半兽人的,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王子殿下。”
微微一愣,莱戈拉斯看了一眼三人身上的铠甲,还沾染了少许半兽人的血的气息,不由得皱了皱眉,语气里也带了些不确定。
“这里清理黑暗军的人就你们三个?”
这当然必须显然是不可能的啊!
三名精灵战士急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坚定的否决了他们尊敬的王子殿下那让人发指的臆测。
“还有王!我们是跟着王一起来的!”
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中一名看上去格外秀气的木精灵腼腆得红了脸。
“这里的半兽人大多数是王杀死的,而我们,只是负责善后清理以及预防有半兽人背后突袭。”
听完这话,精灵王子的脸色最终沉了下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刚才感应到的事情居然真的被人证实,那位一直深居在林地王国里的王者,他的父亲,居然仅仅只带了三个护卫,就前来到了这个极有可能是索伦新的隐藏之地的地方来以身犯险!?
莱戈拉斯身上的气势忽然的改变让三个原本看到他们的王子殿下的精灵们很是不安,金发的精灵王子看着眼前因为他的关系有些不知所措的精灵们,半晌,才强压了火气,慢慢的开了口。
“我父亲呢?”
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森林,三名精灵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在王子殿下的阴冷情绪下卖了最坚实的后盾——他们的王。
看了一眼三名缄默的精灵,又看了一下身后抱着手看好戏的阿拉贡和金雳,莱戈拉斯翻了个白眼,转身向着密林中跑了过去。
阿拉贡看着自己好友那急匆匆的,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的背影,忽然挑起眉梢笑了起来。
果然,虽然精灵的生命如此漫长,他这位朋友却依旧是一个稚嫩却又别扭的不懂事的少年呢。
明明心中那么在乎,却偏要装作无所谓,真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