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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如玉堂内,左右两边已摆好了座位,专供各位大人物莅临,比如龙红尘等人之流。奇怪得是,这个白掌门也客座高位。

      这个白掌门的地位,竟然能与龙红尘之流比肩了吗?钟离淬心中纳闷,金华东能占到五门之一,全因适逢乱世,得以功成名就。虽是如此,和百年望族比起来,还是欠缺些底蕴。而这个白掌门又何德何能,能在短时间内和五门平起平坐,实在罕见。

      五门是上一代流传下来的说话,特指玉溪龙家,湖皖曲家,清源韩家,范阳罗家和博陵叶家,合称五门。本该称作五家,不过有人嫌太小气,就称作五门。

      后经过一番洗牌,龙曲二家依旧存在,只是叶家被灭,罗家被金华东取代,韩家被曲龙两家瓜分,云桐山女修盛起,再加上天水一山庄的季俊英,正好五个势力,被称作了后五门。

      不过云桐山的和季俊英不同意这五门称呼,所以,这说法也就是人们私下的叫法而已。
      这些消息,都是她从钟霁记忆中得知的。而钟霁的脑海里,似乎并没有这白掌门的相关记忆。就在她思考的片刻,几位已经走上堂内坐下了。

      季俊英自然是坐在主位上,龙曲二人次之,白掌门座位末位,他的对面还空了一个位置。

      她暗道,这个位子,该是给云桐山一派留的了。不过,看样子云桐山的没有来。云桐山的门人,都是女修士,且修得是女子较为擅长的琴法。整个修真界,大多都是剑修,由于种种缘由,女修士整体弱于男修士,故女修士地位也较为低下。

      钟离淬摸了摸下巴,继续回想着钟霁留给她的记忆。

      最近几年男女修士的地位好像平等了些,因为,云桐山一派已经成了五门之一,男修士也不敢轻易看清女修士了,因为,没准这个女修正是云桐山的呢。而一些女修士为了得云桐山的庇佑,开始修琴的也多了一些。

      “诸位。”季俊英开始说话了,由于灵力的加持,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声,在如玉堂内外回响着。

      钟离淬闻声抬头望了望他,然后皱起了眉头,疑惑道,季俊英怎么老了这么多,莫非是他的灵力出问题了?也难怪她会这般想,因为修士的灵力可以延缓衰老,永葆青春。灵力不废,是不会出现老态的。

      只见季俊英头发灰白,脸上隐约细纹出现,显老的脸上,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

      他抬手,对着堂外面的众人来回拱手示意,“多谢诸位赏脸,肯来寒舍一叙。季某人不甚感激……”

      钟离淬听得有些无聊,拿了根筷子,扒拉着桌上的鱼骨头。季俊英这人无非是噼里啪啦说些废话,不肯直入主题,她倒是想看一看,他邀请这么多人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认她作干女儿的事情,他还没有和他算账呢!

      想到这里,她眯了眯眼睛,用一跟筷子,将桌上的一根鱼脊骨碾成粉末。旁边的人瞧见了,吓得吞了吞口水,这人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灵力,怎么江湖上也没听过这号人物。

      钟离淬听到了他吞口水的声音,笑得亲切,“不要害怕,你要是不犯我,我是不会出手的。除非,你想和我比划两下……”

      钟离淬话吓得旁边的兄弟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摇头说不敢不敢。其实她的话也没什么的,只是这人见识了她的厉害之处,怕她不是个好脾气的,自己一不小心惹到她了,也落个周愈的下场。

      其实,钟离淬这人自认凶狠毒辣不假,不过,她也是极有原则的。没触碰她的底线,她就是一个好脾气的好姑娘,一旦触碰到了她的底线,那就请你自求多福了——一般人也不会碰到她底线的,更别提那些越过她底线的人了……好像全都下去给她父母磕头赔罪去了。

      钟离淬听了半天,陡然耳目一聪,重点来了。

      “……今日,季某人特在寒舍召开赠剑大会,一是为了将此剑赠与有缘人,望他能继承问天剑历代主人除恶扬善的侠义精神,二是借此机缘,想给区区小女钟霁招一门亲事。想着,择日不如撞日,便在今日举行吧。”

      季俊英说完,大堂内的人是各有心思,堂外人群中亦是一片哗然。

      钟离淬拿着根筷子敲着碗,目光紧缩季俊英。心道,行啊,季孙子,拿我的剑做噱头,给你干女儿做媒。关键是,您这干女儿还长得和我一张脸,这最认识我的几个人都在大堂上坐着呢,你这是怎么想得,脑子被驴踢了不成!

      她越想越心中觉得不是滋味。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是美人和剑一同得到呢,还是俩分着呢?”

      “季庄主,您不是只有一个养女季柔吗?怎么又成钟霁了。”
      “是啊,怎么会是!”

      “诸位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道来,钟霁是三个月前问天剑的选择。三个月前,问天剑忽然骚动,我追着它跑去了上安庄采追到了它。没想到,它正追着一个姑娘不放,这个姑娘就是钟霁。

      我本以为它是想择主了,故将剑留给了她。不过,在我回山庄的时候,问天剑又追我上来,纠缠于我。我起初以为它是改变主意了,就像拿着它会山庄。岂料,它又不肯了。三番两次之后,我才带她回了山庄,这实属无奈之举。至于为何问天剑会选择她,我也不知晓。

      我观其为人,倒是恭顺温良,温柔可亲,故收了作义女。之后,问天剑常出现在我梦中,我也不接它何意。

      直到偶然一天,我见义女已是待嫁芳龄,就突发奇想,莫非,这问天剑是叫我将它和钟霁一起赠与有缘人,故大胆想出赠剑大会招婿这一谬事。说来也奇怪,我自从作此决定之后,问天剑便再也没有出现在我梦中,所以才下次决心。”

      众人听闻,皆是面露奇色,惊叹竟有此等奇事。

      钟离淬听完之后,暗骂老贼无耻。什么狗屁的问天剑寻人的,这钟霁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这事,分明是季俊英瞎编撰的。不过,她环视四周,见众人皆是惊叹之意就知晓这些人全都信了。

      她心中暗叹,这就是老实人的好处,偶尔说一次谎都不会有人怀疑他,真是,啧啧!
      “既是如此,那按规矩该怎么来呢?”

      季庄主道,“比武招亲。抬上来!”

      在周围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中,一顶红花轿被两个靛青色衣衫的轿夫抬了出来。放在了大理石阶梯上。这如玉堂前的阶梯甚是宽广,故一顶小轿子倒也不算占地。

      钟离淬瞧着暗笑,我这也没用多大力气呢,这季柔还没醒呢,等到时候她老子将她嫁了都不知道吧?

      钟离淬不知道的是,几个婢女误将季柔扶去给季俊英瞧得时候。季俊英皱眉问了问,为什么她昏了过去。领头的婢女来得时日都比她要长久,自然该知晓如何给她养女打掩护,好从季夫人那里讨些好处。就擅自道,这钟小姐不肯,闹腾的厉害,被季柔给打晕了。

      季俊英皱了皱眉头。他自然知晓钟霁不肯,虽觉得季柔做得不对,但是也没有办法,就默许了。然后就叫人送她进花轿里了,临了了,又想起怕她醒来再折腾,就叫人给她灌了碗安魂汤,睡得更输了,这才没有醒来。

      那灌汤水的,连她红盖头都没掀起来,只撩起一角,露出鲜艳的嘴唇,给她灌了进去,任她瘫窝在轿中了。

      “就在这如玉堂前,问天剑见证,擂台赛,打到最后者,得剑与小女。”

      说着,又有两个人抬着两个兰锜上来,上面放着一把不凡的黑鞘长剑。那剑华丽冷峻,就像一个低调内敛冷酷无情的贵公子。

      剑一上来,众人就感觉非同凡物。有人窃窃私语,说不愧是当年归一真人和红蝶君所持之间,一看就不是凡品。

      红蝶君,自是只得是钟离淬。这称号的由来,还是得从她下山时候,拳打龙红尘脚踢曲路桂说起,时间隔得有些久远了,她都快忘了,先暂且不提。

      要不是剑柄和剑气依旧一样,只看这刀鞘,钟离淬还以为这是别人的剑呢。她看着那剑倒是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只觉得这剑十几年不见,似乎过得滋润了些。因为她当初得到这剑的时候,剑鞘是破破烂烂的,如今,比起跟着她那会儿,这剑好像有些贵气了。

      “诸位,请!”
      说话间,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肯做出头鸟。

      有资历的,年岁有些大了,诸位到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是不肯做那没皮没脸的娶一个正值芳华的小姑娘的破事。正派之人,最终名声。传出去,可就晚节不保了。看来,这剑注定只能落到年轻一辈的手中了。

      “我来!”说着,一个五短身材的人飞身上场,对着台下抱拳道,“明堂派,霍扬参上,有哪位好汉愿意与我一试!”

      “我来!”说着,一摇着铁扇的白衣书生上了场,“不才邢安是,无门。望不吝赐教!”
      两人互相行礼之后,开始打斗起来。

      每个片刻,霍扬被打下台阶。
      接着,又有人上台,“炎义堂,鲁治,前来讨教!”

      如此往复,不断有人被打下台,有人上台,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看得钟离淬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

      她目光瞥到那顶小轿子的时候,忽然察觉有些不对劲,这季柔也应该醒了,怎么会半点儿东京都没有。莫不是这季俊英怕她吵闹,又给弄晕了吧?这就有趣了。

      她目光闪闪,身子像个泥鳅、似的滑走了。如玉堂外的阶梯有个五六尺的高度,她溜到了阶梯地下,偷偷冒出个头探了一探,瞧着离自己不远的轿子,足尖一点,像一道风一样得吹进了轿内。
      这一切,没有人察觉。

      轿子里面空间有些逼仄,季柔还靠在一边,她一把掀起红盖头,瞧见季柔双眼紧闭,脸上还画着自己给她涂得鲜红的腮红,红得宛如猴屁股。她扑哧一声,连忙捂住嘴巴,险些笑出声音来。

      瞧着外面还在打斗,她看着这张脸,一时兴起,又用手上的黑粉给她涂了两条毛毛虫一样的粗眉毛,瞧着还不大满意,又在她额头上写了母老虎三个字。也亏得她额头宽些,不然,还真写不下。

      然而,钟离淬的字迹有些丑,她写完后觉得不好看,又擦掉重写,如此反复,不知不觉,大半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而外面的舞台上,那个冰山男子不知何时上了台,成了唯一的擂主。

      就在季俊英宣布他是最后胜者时候,突然起了一阵大风,带着凌厉的剑气,一道灰色人影站在了台上,而他所过之地,还依旧停留着淡淡的残影。

      众人心惊,好快的速度。待看清这人面貌时候,不由是喊出声音,“陵微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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