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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如怀里藏花 ...

  •   孟远豫似乎最近很忙,赵玉故出去和回来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他,自己也偷偷吃了几顿方便面,家里两个退休的老人,再怎么厚脸皮也不会再去伸手要钱了。白天帮别人整理资料,晚上去咖啡厅打工,除去房租和生活所用,赵玉故几乎没有再剩余的钱去交学费,心里着急,但还是不知道怎么办。
      只能熬着夜写专文,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赵玉故隐约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再过了一会,就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他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他吃饭了没有,想到厨房里还有些面条,这么久,他对自己也算是照顾了,这样想着,赵玉故开了房门。
      刚走到浴室门口,真巧,浴室门也开了,来不及非礼勿视,赵玉故就看到了孟远豫的上半身。
      “我,我想,我想问一下,那个,你吃饭了没有?”吞吞吐吐,一脸心虚的样子。
      他还在擦头发,想是快要累瘫了,“有什么可以吃的?”
      “面条。”赵玉故看着自己碗里的面,再看几遍 ,确定它的卖相,伸手递给了躺在沙发上的孟远豫,孟远豫睁了眼睛接过碗,尝了一口说了句挺好就自顾自吃下去了。
      赵玉故看到一半准备走,再不走,怕是自己也要饿了,抬头看一眼钟表,三点了!该睡了该睡了,踏好拖鞋起身,却被孟远豫抓住了手,四目相对,孟远豫一脸无辜地说:“我还有事跟你商量。”
      赵玉故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又坐下来。看着他擦嘴扔纸,自己准备开口问他有什么事,却不想那人的头就突然靠在自己肩膀上,上下不知所措间那人开了口:“别动,我累了。”说完就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赵玉故心中一股火气窜窜地就上来了,真想一甩手把他撂在一边,然后跟他说去你的吧,你累你自己回房间,靠我身上是怎么回事,我也很困。赵玉故不好发作,只好任胸口一上一下大口的喘气,废了半天力气才扯到沙发边的夏凉被,又慢慢给他盖上,侧头看他的脸,心里恶狠狠:算我倒霉。
      赵玉故没抵住,半路也睡着了。孟远豫五点醒过来,扒开被子给她盖上就去厕所洗脸刷牙了,穿好正装又回到沙发上靠在她旁边继续睡。快七点的时候赵玉故因为发了个激灵就醒过来了,看向旁边,这人又是一身西装,看样子又要出去,看了看钟表,洗漱完就去厨房帮他做早餐,怎么办,好困啊,今天怎么整理资料。
      做好早饭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赵玉故就回房间补觉去了,离打工还有半个小时,再睡会儿。
      整个上午赵玉故都哈欠连天,现在连鼠标都没力气移动了,还好,还有十分钟就可以回去了,赵玉故就这样在那里呆滞了十分钟,看着别人走了,自己才慢慢地起来,早上来得晚,忘记吃早餐了,现在怕是连走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以赵玉故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下午就吃了一个面包,在忙完资料之后又跑到咖啡厅,直到晚上十一点,上了公交又迷糊睡着了。现在的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回自己房间大睡一场了。
      一转眼,马上就要开学了,自己省吃俭用,总算也可以交得上学费,林毓婉打电话来过几次 ,赵玉故都说自己挺好要他们保重身体。今天赵玉故要犒劳自己,买了很多东西,正在大街上往公寓走。
      楼下看到孟远豫从车上下来,赵玉故就加快了脚步,不想和他一起上楼,不知道上次他是存心占自己便宜还是真的很累,这些赵玉故都不想追究了,能离远点就离远点。
      孟远豫早就在小区门口就看见赵玉故了,朋友的车也早就到楼下了,就是想拖久点和她一起上去。现在看她小跑的样子,心下也计较清楚了。在楼下等了几分钟才坐电梯上去。
      开了门也没跟她打招呼就往房间去了。赵玉故听到房间关门的声音也没什么感触就继续做菜。快做好的时候去敲他房间的门,马上门就开了。
      “我做了菜,一起吃吧。”
      孟远豫看着她双手背在身后,穿着小粉色的围裙,斜着头问自己,本来心里堵着的东西现在又莫名的释怀了。
      “嗯。”跟在她身后,那天靠在她肩上的味道又突然袭来,想伸手去碰她的头发,却又因为心里正在纠结的东西而没有伸手。
      这是很久以来,两人又一次在这张桌子上吃饭,和第一次一样,很安静。吃完以后,赵玉故洗了碗就回了房间,站在阳台上的孟远豫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下意识地眯了下眼,她对他,也就是这样了。

      这个学期开学以后,孟远豫突然就开始关注上了赵玉故,在社团参加活动的时候会看看有没有她,在有交流活动的时候会目光流连,在每一次去龚女郎办公室的时候都有种期待,半个学期下来,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整天烦躁的不行。
      “走啊孟远,学弟请客,沾你的光才能吃得上这顿饭呢。”林牧霖勾上孟远豫的肩,眼睛却盯着那学弟带来的学妹。
      “不去。”两个字一出口,在场的人都凛了脸色。
      “你干嘛呢,就去一次,这是刘老板的儿子。”
      “我不缺钱。”
      “可是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对象是他爸啊。”孟远豫抬头看了眼那富二代,轻叹一口气:“那就走吧。”
      果然跟着这群年轻人就没好地方去,这里灯光虽色彩多,但是暗,坐久了还烟雾缭绕,旁边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孟远豫青筋微起,准备出去。
      “对了,寒假我一哥们回国,到时候再好好聚一次。”
      “谁啊,都出国混了。”
      “温靖河啊,他不止出了国,都有未婚妻了,去年就走了,今年我哥接到消息,他要带着小未婚妻回来,别说啊,我听他们说温靖河有一女朋友,跟桃花源似的没人知道,但是我哥说他可喜欢那女的了,只不过,最后还是分了,和了现在的小未婚妻,那未婚妻我见过,长得真心好看呀。”
      孟远豫这时突然眯了眼睛,他的确知道温靖河,却不知道他出国了,居然还有了未婚妻,好几次在学校碰见的,应该是他喜欢的女朋友,只不过,这样一想来,自己还碰见过赵玉故和温靖河在一起过,只不过从举止来看,应该不是男女关系。
      想到赵玉故,猜测她现在应该在厨房做菜,收了衣服准备走。
      “那他那小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好看看,温靖河喜欢什么款式的,到时候再找个同款的来玩玩看。”
      “哈哈,我记得好像姓赵。”
      起了身的孟远豫听到了姓赵,又突然坐下来,开了口:“赵什么?”
      那人一听是孟远豫问的,立马就改了语气:“好像是赵什么玉吧,远哥也知道?”
      赵什么玉?孟远豫扯了下嘴角,赵什么玉?这个学期下来他自己也打听了不少关于赵玉故的过去,隐隐约约也知道她以前是谈了一个男朋友,这下看来,□□便是温靖河了。
      “温靖河?”孟远豫在自言自语,却不想那个一直在等孟远豫回话的男生这时以为是又在问他,就一口回答:“是啊是啊,我们学校建筑系的老大,现在去国外学商了。”
      孟远豫在心里斟酌了许久,一边计较一边灌酒,喝到最后王照跑了过来:“大哥,你这是当自己是酒罐啊,别喝了别喝了,我送你回公寓。”
      “别,我公寓只有我能进。”又灌下了一口。
      “行行行,我送你到门口,快,咱先回去。”兴许是孟远豫心下痛着,一个狠劲摔了杯子:“我不回去,你别拉我,我今晚就待在这儿了。”
      我才不想回去面对那个女人,那个我心里都是她但她心里不是我的贱女人。

      赵玉故开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脸红的孟远豫,再闻味道,怕是喝了不少。一心都在孟远豫上,忽略了王照脸上的惊讶,在接过孟远豫之后才冷冷抛出两个字打发了王照的惊讶。
      “室友。”
      “了解了解。”王照有点招架不住这种高冷的女生,看了眼孟远豫就走了。
      这边,赵玉故拖着孟远豫到了沙发边,上网查了醒酒汤制作过程,经过客厅的时候给他盖上薄被就去厨房了。担心有点烫,赵玉故在旁边搅了蛮久,看着差不多了就给他喂下去,边喂边想,现在的老板都那么喜欢折磨人吗?让一个大学生喝那么多酒。
      他倒是听话,一碗醒酒汤只剩了碗底。然后往他腰间去找,得把他拖回房间,他房间的钥匙在一串钥匙上别着,开了门再来拖这位祖宗。好不容易让他躺在床上,赵玉故插着腰喘了口气,想到现在是11月房间里挺冷,最怕那些因为喝酒就发烧的人,拿了毛巾在他脸上擦一遍当睡前洗脸,准备走人。
      “赵玉故。”
      “啊?”赵玉故走到一半听到那人在喊自己名字,以为他是醒了,回头眯着眼看看不清楚,又跑到他床头看他,原来没醒啊。正松一口气,却不想被人扯了胳膊摔下床边,痛得赵玉故眼泪都出来了,待反应过来已是被他圈在怀中。
      “喂,放手。”赵玉故边说边拍他手,怎么回事,这人醉了酒还有抱人这种怪癖。
      “你放手啊,孟远豫?孟远豫,你,你放手啊。”这人力气太大,赵玉故一个80多斤的人哪里有力气,气极,憋了口气狠狠掐了他一把,只听他闷哼一声就没了下文,自己还是被他圈着。
      “孟远豫我警告你,你这是第二次吃我豆腐了。”赵玉故只觉得心烦,未想到身后的人却在笑。“你酒醒了是不是?”不对啊,孟远豫要是酒醒了也就会放开了,到最后赵玉故只得深叹一声,算了,就当是陪小朋友玩吧,没想到这人醉了居然是这幅德行。

      孟远豫得逞了,他从一开始就没多醉,加上她的醒酒汤算上有一半是清醒了。看她准备回房休息,心里痒得很就叫她名字,看她又过来不想再浪费机会就上了手,起初怕弄疼她,但是后来看着她的头发和她露出的脖子,莫名就笑了,是那种露牙齿的笑,想到这人就在自己怀里,眉眼就染上了笑意。她问的话他一句都没回,怕露出破绽,怕她会害怕自己,怕她以后都会和自己保持距离,所以就一句话没说,让她以为自己是喝醉了才会这样。
      孟远豫笑了,自己并不是醉了才会这样,他每天做梦都会这样想。鬼知道他天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穿着家居服在那里刷碗心是有多痒,有段时间甚至是故意没回公寓,到头来发现纠结的只是自己,这个人每天都是一样,并不会因为什么而心绪波动,怕是让她牵挂的,只有那人了吧。
      想到这里,孟远豫又收了手让赵玉故离自己再近点。温靖河?早就碰到温靖河在谈恋爱,可次次都看不到他女朋友的脸,今天终于知道,心中愤愤,对着赵玉故的后脑勺质问:你喜欢温靖河是吗?有多喜欢?他有什么好?能有我好吗?
      问了很多,其实孟远豫心里最脆弱的是自己想对她说的话:你别喜欢他好不好,来我这里,我也爱你,赵玉故,我也爱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赵玉故醒来的时候孟远豫已经不在了,转了转自己的手臂,昨晚一直压着它睡觉,昨晚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了,他醉了酒,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这样慢慢算起账来,这算是自己吃了个哑巴亏吗?被人占了便宜还只有自己知道,当事人醒来就走人了?
      第二天下完早课,正准备去食堂却半路接到了龚女郎的电话,半个学期了吧,赵玉故想着没见龚女郎的日子,划开了接听键。
      “老师。”
      “小玉啊,这回又要麻烦你啦,我要出差,学生要做演讲,就那个孟远啊,你还记得吗?”
      “记得。”
      “他要做演讲,我想麻烦你帮他一下,再顺便从我办公室里拿相机把现场拍下来,可以吗?”
      “好。”
      “谢谢你啊,回头我让他请你吃饭。”
      “不用了不用了。”挂了电话,下一秒就收到了女郎的短信,输入她发来的一长串号码,点拨打键,那上面的一长串数字就自动变成了“孟远豫”三个字,看着那三个字叹了口气,电话就接通了。
      “喂?”
      赵玉故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任空气安静着。
      “有什么事?”赵玉故继续没出声,感觉着他快要挂了才忙阻止道:“别别别。我,你现在,你多久办演讲?”
      孟远豫反应了半天,知道了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嘴边一抹笑意:“明天下午。龚丽枚是让你过来帮我吗?”
      “是,那我怎么帮你?”
      “你在哪儿?”
      “教学楼二栋的花坛边。”
      “你等我一下,我过来。”挂了电话赵玉故彻底凌乱,他过来干嘛,一想到前天晚上的事情,算了算了,就当没经历过,不想再跟他追究。
      赵玉故在原地等了不久,突然就有种感觉,感觉孟远豫就在旁边,赵玉故有点害怕,手心也开始冒汗,看着自己的手心酥麻,心想,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啊。
      所以在孟远豫从身后拍她肩膀的时候,赵玉故吓了一跳。
      “我又不是鬼。”
      “我知道我知道。”赵玉故也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害怕是怎么回事,反正最后两人出了学校到餐馆里吃了饭。
      “我需要帮你什么?”
      “在台下看就行,还有就是晚上回公寓的时候帮我整理一些资料。”
      “哦哦。”
      下午上课的时候赵玉故看着窗外的树突然就想到了孟远豫,只一秒,赵玉故就被自己吓到了,难道是自己身边只有他一个男性朋友就会想到他?收拾好情绪,继续听课。
      其实赵玉故何止是只有他一个男性朋友,是只有他一个朋友。
      下了课赵玉故去了一趟龚丽枚的办公室,找到相机弄清楚怎么开始拍摄,赵玉故又放回原位就回公寓了。
      路经菜市场的时候进去买了些菜,想到孟远豫每回去买菜都是从超市买的,撇了撇嘴,继续和老板问哪种鱼好吃。
      最后一瓶老干妈入手,赵玉故就搭了公交回去了。还没开门,光是站在门口就可以闻到里面的香味,待反手关了门,换了鞋走到厨房,看着他锅里煮的。
      “你也买了鱼啊。”
      “我可以做两条,红烧和炖汤。”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是着了什么魔,赵玉故看着眼前的孟远豫,挂着粉色的围裙竟觉得好看。
      “要我打下手吗?”
      “把辣椒洗了,白菜洗了,葱洗了,调个辣酱出来,再把这些都切了。”
      “还真是把累活都给我了。”赵玉故撇嘴嘀咕。
      “什么?”孟远豫这时一手拿锅盖一手放着,垂着眼看她。
      “没什么没什么。”赵玉故洗辣椒去了。
      “肯定又没说我好。”至于为什么用“又”,是因为上次她和自己搬东西的时候,她说的他都听见了,这回看她那样子就知道肯定又没说什么好话。
      当看着满桌的菜的时候,两个人有那么一秒是顿住的,倒是赵玉故先开了口:“怎么吃得完。”
      “使劲吃。”上次环她腰的时候就惊叹怎么会有这么小的腰,再往她胸那看一眼,有点担心她那里到底有没有二两肉。
      赵玉故吃到两碗的时候就已经很撑了,刚放下碗,孟远豫就又拿了她的碗准备去盛饭,没错,赵玉故的第二碗也是他添的,赵玉故看着他回来时的碗,生怕那米饭会掉出来。
      “多吃点多吃点。”
      “吃不下吃不下了。”赵玉故看着他,一股怨气。
      “最后一碗,就一碗。”边说还边往上面夹菜,没办法,赵玉故又吃了一碗,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孟远豫还在说话:“你这饭量得多训练训练,我觉得一顿吃三碗就刚好。”
      你是认真的吗?赵玉故白了孟远豫一眼,休息了半天,才想起正事来:“有什么资料要整理?”
      孟远豫还在挑鱼刺,吃了最后一口回答她道:“我去房间拿过来。”
      两人在瞬间安静,赵玉故看着满桌的鱼刺和辣椒水心想,你吃的你自己收拾。孟远豫可不这么想,我做的你吃得那么开心你收拾。两人就这样僵持,赵玉故脸皮薄,最后抵不住,起来弯腰收拾去了。
      孟远豫有了种打胜仗的感觉,笑着就回房间去了。
      直到头上的灯都累了,赵玉故打起了哈欠,他的这些资料自己也不是很懂,所以每次都要问他,赵玉故22年以来第一次那么勤学好问,脸皮都要问没有了。“你去睡吧。”孟远豫对着电脑也打了个哈欠。
      “做完了吗?”赵玉故停下手上的工作,耷拉着眼皮问他。
      “嗯。”孟远豫回答之后手上一直没动作,直到听到她关门的声音才继续滑动鼠标,怕是今天晚上自己都不能睡了,这个演讲是突然给他的任务,资料怕是给他一个星期也整理不完 ,只能挑小节来讲,此后就青灯常伴,直至天明。
      第二天赵玉故上课的时候突然担心起孟远豫来,怕他忙得弄错了一些数据,怕他忙得下午演讲发挥不好,自己要不要再联系他帮他一下,想着这些就忘了老师在讲台上说的课,直到下课,心里想帮他却又不想打电话给他,吃完饭就去了龚丽枚的办公室捯饬相机,想象着相机的那边有个人,研究着怎么样才能把人拍好看,正弄出点兴趣来,办公室的门就突然开了。
      赵玉故确认不认识之后就不再理他,还依然在玩相机,但速度终归是慢了点。竖着耳朵听身后的人离开后才回头看了一眼。
      下午演讲开始的时候,赵玉故凭着镜头可以清楚地看到孟远豫的脸,就索性一直把眼睛凑到相机之后,同时听听他的演讲。
      “讲得挺好。”赵玉故收了相机对着还在整理资料的孟远豫笑了笑。孟远豫没看到,他在关电脑,待他直起腰赵玉故已经恢复了往常单一的表情,心里失望了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起了什么兴致,刚才夸了他,现在看他的反应,心下侥幸,还好他没听到。
      “我先走了。”
      “好。”孟远豫虽然看着像是在收拾东西,实际上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在静止,待觉得她走得快没影了,才抬起眼看她的背影,远远地只是叹了口气就没有再多余的反应了。

      之后又平静地过了一个月,眼看着快要放寒假了,赵玉故对着手机上的日历,一点想回家的心情也没有,今年她想撒谎,说是买不到票了,或许骗到他们就可以不用回家了。回到公寓又上网查了一下可乐鸡翅的制作流程,就一个人在厨房忙了起来,透过厨房的窗,是整个小区的雪景。在看到菜谱上的红烧鱼的时候,赵玉故想起了孟远豫,他现在在干嘛,他又在哪里,自己已经是一个月没有看到他了,不会是有女朋友了吧,那倒也行,总比一个单身男要好。
      在吃到第二个鸡翅的时候,赵玉故直夸自己手艺好,却听见了敲门声,朝盘子里看了一眼,还好,还有七个。一开门,看到王照的赵玉故突然想起来上次她在龚丽枚办公室玩相机的时候,半路闯进来的,就是他。
      “要进来坐吗?”其实并不是真心实意想请他进来,是因为看到醉得一塌糊涂的孟远豫,想到上次他垮在自己身上,自己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他实在太重了。
      王照把他放回房间就走了,鬼知道刚才那酒鬼半天都在念谁的名字,怕是陷了单相思,他才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因为他没有照顾醉人的经验。
      赵玉故抿了一下嘴唇 ,不管了,先把鸡翅吃完。把餐桌收拾好后再来看醉了酒的孟远豫,看样子喝了不少,在帮他洗脸的时候赵玉故听得他嘴巴一直在喃喃,远了听不清楚就凑近听了一下。玉故?怎么是自己的名字,再听一遍,还是玉故。心想着应该还有些什么李玉故,王玉故之类的吧。
      “王照。”
      “啊?”赵玉故不知道王照是谁,听他叫了一声就没有再叫喊了,只是他的手一直在解领带,可一直解不下来,赵玉故都怀疑他是不是给自己打了个死结,为自己的想法笑了一下就伸手去帮他解开。看样子他还真给自己打了个死结啊,怎么拆都拆不下来。正解到一半,那人突然睁了眼,赵玉故的小魂被这突如其来的睁眼吓走了一半。
      “醒了啊。”赵玉故准备收东西走人,却突然被人卷到了床上,待脑袋缓过来,自己已经到了孟远豫身下,赵玉故开始害怕,她知道他要干什么,看了那么多电影学了那么多人性难道都不清楚一个醉了的人,一个醉了的男人会对一个女的,一个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的女的做什么事吗?
      “孟远豫你喝醉了,你快放开我。”
      “不要,不要。”孟远豫说着就开始吻上赵玉故的脖子,赵玉故只觉得身体一僵,眼泪就开始流下来,全身开始抗拒。
      “玉玉,不要,不要这样,玉玉,我喜欢你。”一边说一边制服赵玉故抗拒的身体,纠缠了一会儿,赵玉故开始没有力气,哭泣已经耗费了大半的力气,慢慢的,赵玉故不再反抗,任由着他侵占自己的身体,他生涩的动作,大喘的气息都在赵玉故眼前耳边转,在他进入之前,她闭上了眼,闭上了一切的一切,眼泪似乎更厉害了。“玉玉,不怕,玉玉,玉玉••••••”孟远豫看到赵玉故眼泪的时候瞬间清醒了,他不耻他的做法,但身体依然抽动着,自己居然是个下流之徒,孟远豫心里想着眼角就泛了泪。
      待一个小时过去,整个房间里就剩了孟远豫一个人清醒着,赵玉故已经哭的没力气睡去了,他在后悔,但又不后悔。他会对她负责的,他会对她一辈子好的,他会把她捧在心上不让她受伤害的,他会把他整个世界完完全全给她的,可是,可是,她会要吗?
      当其中一个人不接受,那就不叫爱情。

      赵玉故盯着天花板很久了,眼睛都要瞪酸了,眼泪愣是半点没出来,这已经是结果,最重要的已经过去,剩下的还管那些做什么。孟远豫背对着她,听着她从房间里出去,又听着她洗澡的声音,在听这些的时候,他动都没有动,只觉得时间静止了,时间早就静止了,在赵玉故流下第一滴眼泪的时候,早就静止了。
      过了很久,他不再听到有声音,开始慌,马上穿了睡衣跑过去,浴室没人,一把推开她房间的门,还好,她还在。
      “玉故。”赵玉故没有应他,继续手上的动作,孟远豫只觉得心里开始烦躁,“你不要这样。”她还在继续,孟远豫长叹了一口气,过去扳正她的肩膀,“我喜欢你。”她只看了他一眼,就又开始蹲下收拾东西,“赵玉故,我喜欢你。”她还是没停。孟远豫此时已经生了气,胸口开始起伏,比刚才更用力,直接把她抬到床上从上压着她,“赵玉故,我认真的,我是认认真真的喜欢你。”
      赵玉故这时看向他,在他脸上转了很久,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幼稚。”两人有大约僵持了半个世纪,孟远豫突然松了手,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叹了口气:“我不会让你搬出去的。”
      “你犯法。”
      “你去告。”
      “孟远豫,你幼不幼稚。”
      “是,我幼稚。”
      赵玉故翻过身,背对着他,心里想着现在还没找到下家,出去了也没钱住酒店,动了动喉咙决定还是先留在这里,这样想着就反手拿了被子,把自己盖上,严严实实,没透半点风。
      孟远豫看她不准备走了,松了口气,也一直坐在床边,没有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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