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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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晋江首发
在梁而家里住了这么久，何鱼才真正知道该怎么养狗，作为被养的那个，从吃喝到玩乐，被伺候得舒舒服服，有次不经意间路过穿衣镜，何鱼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草在自然光下反着高贵的光。
梁而给他和小猫的粮和罐头都是他之前在网上偶然看到喜欢得不得了，但钱包不允许的那种，鹿筋什么的零食包装上写的都是他不认识的单词，直观感受就是——好吃。
“你什么时候回国？”
何鱼看着屏幕上弹出的聊天软件的消息，大脑飞快运转，思考着怎么回复可以延长时间的同时不露馅。
“爱鱼最近总往我身边蹭，是要发/情了吗？”
正在思考的何鱼看到这句话，被长长的脸毛挡住的脸没忍住一热。
“爱鱼”这个名字是他不能从聊天软件上联系到梁而时，梁而给他擅自取的，等他联系上梁而，第一次看到这名字后，非常夸张地表达了震惊和抗拒，但被梁而驳回了。
何鱼每次听到或看到这两个字都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一地。
“发/情”实在是梁而误会了何鱼的初衷，他只是在为夏天来临时爬床做准备罢了！何鱼用脚毛被整理得十分乖巧的山竹爪握着笔，踌躇许久，终于输进了字。
“它怕雷，快到夏天的时候就会开始亲人……”
“如果你不介意，夏天可以让它跟你睡床上。”
“当然啦，如果介意就算啦，让它自生自灭也行的。”
何鱼发完消息，一张嘴恨不得咧到耳朵上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在梁而上楼叫它们之前看了眼消息，梁而回复：好的。
两个字让何鱼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好的”可以是允许他跟他一起睡的意思，也可以是让他自生自灭的意思，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
“爱鱼，咪咪，下楼吃饭。”
梁而推门进来，走到何鱼身边撸了撸狗头，又过去挠挠猫肚子，就下楼了。
何鱼看着梁而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心被人吊着的感觉不太好。
楼下林俊也在，拿着块面包，坐在沙发上，脚蹬着茶几，眼睛看着手机，何鱼下楼时刚好看到梁而把林俊脚踢下去的那一幕，心里暗爽。
“哎呦，老梁的心肝儿下来啦，叔叔今天带你去割蛋蛋怎么样？”林俊看着何鱼一蹦一跳下楼，话里就忍不住带了刺儿。
何鱼没理他，他至今不解这个男的为什么会针对一只狗子，对他的称呼从“畜生”变成了“老梁的心肝儿”“梁少的宝贝儿”，他一个大男人的灵魂为什么要被这么叫？？虽然确实挺顺耳。
吃完早饭，梁而从柜子里拿出了遛狗绳，何鱼看到那绳子的时候，愣了一瞬，开始怀疑林俊说的话的真实性。
“哎呀呀，最后感受一下做爷们儿的感觉吧，等再回来你就是个公公啦！”林俊语气里充满了开心。
“少说几句。”梁而给何鱼扣着扣子制止道。
林俊在旁边啧啧个不停，何鱼心情开始沉重起来了，毕竟昨天他和梁而第一次聊到发/情这件事。
早知道就不聊了。何鱼悔青了肠子，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再变成人了，要是割了鸡鸡变成人之后也是个公公怎么办？
何鱼开始挣扎，他不想出门了，这趟门可能会让他失去男性的尊严。
“坐下。”梁而说。
何鱼又乖乖坐好，他对梁而的话无法反驳，只能眼泪汪汪地被带上了车。
“老梁，这狗是在哭吗？”坐在副驾驶的林俊看了眼后视镜说。
何鱼趴在后座，闷闷不乐地看了眼前面，正巧与后视镜里林俊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都说了别逗他。”梁而把后视镜往上调调。
“你干嘛呀，我看不见后面了。”林俊不解。
“睡觉吧，到了叫你。”
何鱼由于心情沉重，没能睡着。他一路看着梁而把车开到了一家宠物店，店面装修得很气派，好像是连锁的大品牌，何鱼之前没了解过宠物店，里面是否提供绝育服务他也不清楚，一颗心还是不能落到地上。
梁而拉着何鱼，何鱼隐隐地想往后拽绳子，往店里走了几步，还没到柜台，梁而突然把他往边上拉。
“坐下。”梁而说。
何鱼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乖乖坐好，然后就看着梁而的脸越来越近，那双摸过他无数次的手再次落到了他的头上。
梁而没再说话，就在何鱼头上揉了揉，挠挠他下巴，就起了身。何鱼心情倒是奇迹般地平静了许多。
洗澡、剪毛，何鱼乖乖地任人摆弄，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宠物店洗澡，之前这些都是梁而一手包办，所以被甩一身水这种事梁而隔几个星期都会经历一次。
何鱼紧张得不行，生怕哪个步骤走完就突然走进来一个拿着剪刀的人，咔嚓一下把他的命根子给了结了。
所以直到他们宠物店时何鱼还有种踏在云朵上的不真实感。
之后何鱼并没有松一口气，开始担心梁而二话不说把他拐进宠物医院，所以后来的项目他都走得浑浑噩噩，甚至记不起来这一天到底都干了什么。
晚上回家，何鱼跟在梁而身后，一进门他就愣住了，默默往后退了退，看看门牌号，确定没走错。
“啧啧啧，布置得挺像样的嘛，这粉红色的气球是怎么回事儿啊老梁？”林俊最后进的门，看到满屋子粉红粉红的气球之后笑得直不起腰。
梁而站在客厅中央满头黑线，何鱼也是一脸走错了门的惊讶脸，只有林俊一个人哈哈哈哈笑个不停，笑完拿出手机对着房间拍了一圈，最后给梁而的脸来了个特写，“放心，我绝对屏蔽学生们哈哈哈哈哈。”
何鱼这个英文盲，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勉强猜出气球上贴的字母合在一起是生日快乐的意思，一个念头似乎要破土而出了。
过了会儿有人敲门，梁而去开门，没一会儿拎进来一个蛋糕盒，他将蛋糕盒放在桌子上，拆开，皇冠被仔仔细细地折好。
何鱼被戴上皇冠的时候没多少吃惊，刚才他已经猜到了。他用聊天软件联系上梁而之后，收到的其中一条消息就是梁而问他狗子什么时候生日，何鱼随口一说，因为以前根本没记住过，回想起来，他编的日子应该就是最近，或者说就是今天。
何鱼本想保持高冷，假装波澜不惊或者带着点惊喜地撒娇蒙混过关，但当梁而和林俊认真地看着他唱生日歌的时候，他的眼眶还是忍不住湿了。
这是他从小到大，从人变狗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给他过生日呢，原来生日被人记住是这种感觉，何鱼想。
为了营造气氛，房间里的灯都被关了，只剩蛋糕上的蜡烛散发着带着暖意的微微的光亮。何鱼抬头看了看梁而，这个男人，除了他刚来这个家的时候表现出来过逗比外，平时话都懒得多说一句，但就是给人很踏实、很值得信任的感觉。
梁而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留下一小片阴影，何鱼恍惚中似乎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一丝深情，但他也从那双眼睛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一只被照顾得油光水滑的阿拉斯加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