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一世三月花》一一一不是飘号

18、第 18 章

　　“我也是！”

　　面对着司马青茹的承诺，上官薇一共只说了三个字，却是包含无比的坚定。只要妳不弃我，我便永不负妳。

　　司马青茹咧嘴笑了，她很开心，或许在大海中漂泊，突然找到了家的人都会是这样。过了好一会，司马青茹从开心中回过神来，见到上官薇那困倦的眼光，不由得一阵心疼。司马青茹连忙将上官薇带入了车厢让她好好休息，却是在自己想要下车时，被上官薇抓住了衣服。

　　“睡不着，陪我。”

　　上官薇的声音显得有些孤独，司马青茹听到后更是心疼，见天色还未完全白透，看了看上官薇便顺着她坐回了车中，让上官薇枕在自己的腿上。司马青茹轻轻的抚摸着上官薇头发，顺便帮着上官薇梳理打结的发丝，虽然上官薇说要为她去杀人，可是司马青茹还是不愿意看见上官薇手上染满鲜血。

　　如果时那样的话，司马青茹觉得待她死后也会不得安宁。

　　在司马青茹哄睡下，上官薇合上了眼睛，司马青茹的温柔让上官薇想起了牡丹，可随即又浮现了牡丹打她时神情。上官薇有些想哭，不过被她忍住了，最终上官薇还是在司马青茹抚摸下睡着了。只是没多久，上官薇便突然惊醒，感觉不到司马青茹的存在，擦了擦眼，左右看去，车厢空空的，除了她就没有其他人了。

　　上官薇呆了会，难道司马青茹也抛下她了？上官薇不禁的想。想到这，上官薇连忙钻出了车厢，来到了车辕，当见到司马青茹是在前面的马车上将那些箱子一个个打开，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时，上官薇才放下了心。

　　上官薇走了过去，司马青茹听到背后声响，转头见是上官薇，便问：“妳怎么醒了，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

　　上官薇语塞，没有答话，难道她要说因为感到司马青茹不见了，她觉得又要被抛弃吗？上官薇低下头，却见箱子装的都是碗碗碟碟，随手拿起一个问：“这不是一些普通的碗碟？他们有钱也缺这个？”

　　“呵呵，妳拿着的这个可是有上百年前的古玩了，经历了两个朝代，现今可是能值上百两银两的。虽说不是无价之宝，却也是很难得的。”司马青茹见上官薇跳开问题，也不在意，等她们互相了解后，她相信上官薇总有一天会对她打开心扉。心灵相通的并不只有恋人，也可能是患难与共的人。

　　上官薇听到价值一百两银子，不由得手里一抖，手中的陶瓷碗一下子跌到地上摔碎了。上官薇可是从未见过那么多的钱，她身上最多的时候便是清凝霜给她的十多块碎银，加起来也不过是一两多点而已。

　　看到自己拿的碗摔地上了，上官薇目瞪口呆起来，看着那摔碎了的碗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这…还能值一百两吗？”虽然问了出口，可是上官薇却是连自己都要不相信了，破了的碗不论之前怎么值钱，现在应该也不值钱了吧。

　　“破了就肯定就不值钱啦”司马青茹安慰道：“没事，破了就破了吧，反正也是带不走的。”

　　“这可值很多钱啊！”上官薇对着剩余的碗说，她可是不舍得这钱，为什么就不能带走呢。

　　“我可赶不了三辆马车，这里那么多箱子，一辆马车是装不下的。而且这么多拿去卖，说不定我们还会被说成是小偷呢。再说，这些本来就是要拿给那个纨绔少爷家的，小镇肯定没办法收购的起，而在扬州，虽然有大商户能有实力购买，但是在扬州很容易就会被那纨绔少爷发现的，我们就会被他所关注。”

　　听完司马青茹解释，上官薇歪着头，还是有些不开心的说：“那多可惜的，这可是好多钱。”

　　“没关系的，以后等我们赚了很多钱，这些妳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我们怎么赚钱？”面对司马青茹那乐观的神情，没见过世面的上官薇疑问道，她所知道赚钱的方法只有像纳鞋、卖鸡蛋这些，其他赚钱方法她可是不知道。

　　司马青茹被上官薇问着了，一时间也想不出赚钱的办法，便指了指那些死掉的强盗和护卫一本正经的对上官薇说：“我们杀人！就像他们那样，将人杀掉，我们就能拿走那人的钱了。”

　　司马青茹虽然随便说说，可是上官薇却是记住了，她‘哦’了一声后，便坐到了一旁，不再打扰司马青茹收拾了。可能是整晚没睡，刚才也不过是睡了半个时辰，看着司马青茹的背影，上官薇头怂着怂着，眼睛也逐渐的张不开了。

　　再清晨的微风吹拂，上官薇究竟是小女孩，没能撑下去，用手托着头就这样睡着了。

　　等上官薇再次醒来，已是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司马青茹抱到了车厢中，透过不时被风吹动的车帘，上官薇能清楚的看到司马青茹正坐在车厢外的车辕上。上官薇第一次四下打量车厢，车厢是密封的，除了自己外，还有自己的包袱自己两个木箱子，从箱子样式看并不是早上那些装着很贵的碗的那些箱子。

　　看来，司马青茹还是将那些箱子扔了。

　　“青儿……”上官薇抿了抿嘴，对坐在车辕上的司马青茹开口，不像昨天那样气势十足，可能是怪责司马青茹连那么多钱都不要了，上官薇又变成了弱弱的带着点生气的小女孩模样，两腮鼓鼓的。

　　司马青茹听到上官薇的声音，回头看了看，见到上官薇那可爱的样子，不由得失神。司马青茹慌忙甩了下头，柔声对上官薇说到：“饿了吧，包袱里还有几个馒头，先填些肚子，晚些我们应该能赶到下个镇子，到时我们可以吃些好的。”

　　“嗯。”上官薇没说话，低下头偷偷的数了下身上的银钱。

　　司马青茹看到上官薇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那些护卫可是带了足够多的银两，所以根本不用为银钱发愁。随后，司马青茹想了想，也是要将银钱分些给上官薇才是，不然自己丢了，两个人都要饿肚子了。

　　就这样，一个沉思一个将银钱数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在天快要黑下前，上官薇她们来到了一座镇子。镇子不大，司马青茹将马车远远的停到了镇子外面，她怕镇子有那纨绔的人。挺好马车后，司马青茹钻进了车厢，从怀中取出了一颗夜明珠递了给上官薇。

　　“呐，拿着，这是夜明珠，妳应该会喜欢。”

　　上官薇接过了夜明珠，可能是贴身保管的原因，夜明珠上还残留着司马青茹的体香，与牡丹那清香不同。自夜明珠拿出来后，整个车厢便被夜明珠照亮了，上官薇的脸上也因为着光彩夺目的夜明珠而浮现出了笑脸。

　　上官薇爱不释手的玩弄着，又听到了司马青茹的声音：“有了夜明珠，妳就不用怕黑了哦，我要进一下镇子，莲妳留在这里看管一下马车。”

　　“嗯。”上官薇还是只回答了那个字。不过虽然才两天，司马青茹也是摸清了上官薇的性格。胆小、怕事、柔柔糯糯，也是这样的性格才让上官薇在任何人面前都能让人顿生怜惜。所以对于上官薇这样淡漠的回答，司马青茹一点都没有不开心，她又从身上的银钱分出了一半，交给了上官薇保管，在上官薇额头轻吻了一下便下车离去。

　　上官薇揭开了点车帘，看着司马青茹走进了镇子后，神情又有了些失落。自从牡丹选择回避她之后，上官薇对一切分开都很敏感，不管是谁都会让她因此失神。呆在车里，上官薇觉得有些沉闷，她将银钱收好，看了看手上的夜明珠，嗅着那淡雅的体香，最后上官薇轻叹了口气，将夜明珠塞到了怀中放好。

　　直到了月亮升起，是夜，上官薇坐在车辕上终于看到司马青茹向着马车走来。借着月光，上官薇很能清楚的看到司马青茹手上抱着一堆纸钱香烛，她心里盘算了下，现在都四月中旬了，清明也早该过了吧，怎么还有卖这些呢？上官薇一直都是三月三拜祭，一直也都是每年清明节前买好放到下一年的，她并不知道这东西每天都能买到。

　　司马青茹走进，看到了上官薇的疑问，以为她是奇怪自己买这些干嘛，便低声说道：“月初我一直在赶路中，也一直被那几个人看着，我也没机会可以祭拜娘亲，所以才想现在拜祭一下。”

　　“哦。”上官薇也没什么惊讶，跳下了马车走过去接过司马青茹手里的东西，帮忙带到车上。

　　“如果妳有什么忌畏，妳可以到镇上等我。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上几天，我祭拜完了便来找妳。”司马青茹在上官薇身后见她没什么表示便又开口说道，虽然她决定将上官薇当成亲人，但毕竟祭拜这东西拉上上官薇也是不好，如果上官薇觉得晦气，她也是能理解的。

　　上官薇背对着司马青茹蹙起了眉，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后，开口说话，她的声音有些许低沉，让人感觉似乎是在责备，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所说的语气：“我陪妳。”

　　上官薇一向内向，说话也很少，有时说的话也只是一句话的重点部分。不过司马青茹却是听出了整句话的含义——她不应该将上官薇当成外人，她们之间不应该有着对别人那样的疏离。司马青茹突然有些感动也有些心疼，也更坚定了自己对待上官薇的感情。

　　她们不是恋人，但她们也能做到恋人那样不离不弃！

　　上官薇与司马青茹又在马车上睡了一晚，司马青茹有武功在身，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会惊醒，上官薇也不用去担心晚上过夜不安全了。上官薇卷缩着身子，因为外面有些微冷，睡着睡着便贴向了司马青茹。

　　这一天，失眠的不是上官薇，而是司马青茹。从黑暗中，司马青茹看着上官薇睡觉的模样，回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又想起司马家的屈辱，再想到现在终于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家，司马青茹不由得小声呜咽了起来。

　　除了小时候娘亲会宠溺自己，司马青茹再也没从别的人身上感到过温暖，不论是自己的兄弟还是姊妹，亦或是同族的亲人，都是对她冷言相对。她如同大海中的树叶，从来都不透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直到遇到了上官薇，在她那无言的温柔，司马青茹觉得她似乎也能软弱，毫无理由的撒娇，她相信上官薇绝不会去询问也不会拒绝。

　　上官薇被司马青茹呜咽声惊醒，张大眼睛看到了司马青茹坐在身边落泪，没有像司马青茹问任何的缘由，她想起了自己，想起了牡丹，想起了姊姊……上官薇坐起了身子，轻轻的将司马青茹搂在了怀中。

　　司马青茹感到怀中的温暖，痛哭了起来。

　　而这一哭便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