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晓梦（正文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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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秀明最终没有抢夺到由麻的抚养权。
又是两年过去，战争结束了。
原本早产儿的由麻跌跌撞撞的长大，偶尔能蹦出几个词，然而大部分时间并不活泼。
水户已经不是第一次发觉这个孩子在发呆了，似乎都什么都不怎么感兴趣。除了必要时需要大人的帮忙，平日里长时间的沉默，导致了学语的速度都比别的孩子慢了很多。
“雷之国和水之国已经投降了，怎么都不着急回来了吗？”水户将由麻抱了起来，企图吸引她的注意力，企图和她多说几句话，逗弄着侄女。
猿飞日斩是第一个回来报信的人，他挠挠头道：“老师他们今天就能回村了，毕竟打扫战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嘛。”
“哼。得了，你小子可比他们积极多了。”水户摆摆手让他赶紧回去享受难得的假期，不想打扰人家小情侣的约会。
千手扉间回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踏入过木叶。长期坐镇一线劳心劳力让他稍显沧桑，离开了战场重新回到村子，熟悉的场景反而让他有一瞬间的紧绷。
团藏他们是陪着扉间一同回村的，没想到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水户夫人抱着和自己老师同款白毛的幼女等他们已久。
“咦？”久不作声的女童眨巴了眼睛，水户还没教她叫人，她便指着对面正中的人叫道：“爸爸！”
扉间答应了一声。
由麻挣脱了水户的怀抱，两岁的孩子刚刚走稳步子，跑步就有点蹒跚。扉间刚刚想上前抱起向他们一行人奔过来的女儿，却不想由麻一头撞进了身边弟子的怀里。
“抱！”
宇智波镜迟疑了一下，看着小女孩纯真又期盼的眼神，只能顶着老师的目光将她抱了起来。由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扉间感觉有点不妙，正准备伸手想要接过幼女。
“啵。”
镜瞬间瞪圆了眼睛擦着脸上的口水，想把怀里的小坏蛋交给老师，由麻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怎么都不撒手，眼眶立马氤氲了雾气，小脸皱了起来，眼看着立马就要哭了出来。
“别动了，由麻没怎么见过生人，难得有她喜欢的人，你就当陪她玩一会。”
水户顺势让他把由麻带出去。
“我有事情要和你们老师说。”
等到这群孩子都退了下去，先开口的却是扉间。
“她身上‘术’的后遗症我还没有检查。”
“等不着你来检查。”水户皱了皱眉，“由麻从出生到现在，除了经脉不能支撑大量的查克拉提取，身体甚至比一般的孩子还要健康。”
看来是继承了千手的体质，但这个孩子的一言一行都给了扉间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更像是一种既视感。
“我知道了，由麻就放到我这里吧。”
即便是没有女主人，扉间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带孩子了，这是绘里留给他的最后一点骨血，他要亲自照看。
水户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交代了两句由麻的喜好没有多留。
家里和他走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像是女主人仍然留在人世。如果桌案上没有这么多的浮尘的话。
打扫完整栋屋子，他已经翻出了绘里没有来得及收好销毁的研究资料。
他几乎能预见自己怀孕的妻子是如何坐在灯火前，一点一点的推算和构筑这个强大到让人难以想象的体系。为了她早逝的女儿，一笔一划的化不可能为可能。
——这是一个转生之术。
如果研究下去的话……
绘里。
完美的复活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时间过去了太久。就算是绘里，也只做到了牵引灵魂这一步。完美的□□和灵魂重生，在忍术的范围内真的不存在吗？
他那被从黄泉之国强行带回的女儿，已经突破了普通人所能想象到的极限。绘里在胎儿产生灵魂真正成为新生命之前开始了这一切，但是这需要祭品，即使是忍术也需要付出代价。
代价是她的生命力，强行提取到透支的查克拉。
翻至最后一页，他的目光被牢牢地锁在了最后那行字上。
“我成功了，她会是我们的梦想，我亲爱的女儿。”
是的，她会是千手的公主，她平安长大，有资格一辈子任性。谁都不能让她不高兴，他也不能。
可千手扉间的带女儿方式显然出现了问题，由麻领略的来自父亲大人的亲自照看，是两人同时待在实验室度过原本应该上房揭瓦的大好童年。
不明白父亲到底这么认真是为什么，她费力地辨认着卷轴上的字符，小嘴瘪了瘪，巴掌小脸上眉头皱起，满脸的严肃。
千手扉间一把抓走摊在她面前的卷轴，将由麻抱到了身前，稳稳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没有人教你认字？”
由麻摇摇头：“没有。”
他指着卷轴最后右下角的字读到：“eri。”
“eri……”由麻脑中有什么闪过，“是什么？”
扉间笔触一顿，将手中的笔放到了女儿的手掌中，握着她的小手写出了这两个字。
“是你母亲的名字。”
母亲……吗。
她好像一出生就没有见过她。
“她比水户伯母还要好看吗？是不是长得和我一样可爱？唔……勉强把木叶村最可爱小公主的称号让给她好了。”
说着，扉间揉上了她脑袋上的白毛。
“她本来就比你可爱。”
哇！由麻的脸皱成一团，瞬间就暴风哭泣了起来。声嘶力竭，蛮不讲理，小拳头锤着扉间的胸口嘤嘤嘤，不断地重复着：“爸爸大坏蛋！讨厌鬼！我才是最可爱的小公主！呜呜呜……”
这场景作为父亲的千手扉间居然完全没有哄一下的意思，他甚至捏了捏女儿的脸，像是有些怀念。
由麻哭起来真是个灾难。
但是才两岁多的小女孩，哪有那么多力气，不一会儿就哭累了，把鼻涕眼泪蹭得他毛领子上到处都是。快要睡着前，她头一点一点的，迷迷糊糊地问道：“那母亲……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我肯定……比她可爱……嗝……”
扉间给卷轴提上最后一行字。
“等爸爸下次回来，母亲也就回来了。”
这是由麻睡着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醒来时又回到了千手的老宅中，身边陪着她的是熟悉的水户。离开了实验室，她开始跟着这群皮实的千手男孩们上房揭瓦。
原本寡言的女孩突然活泼了起来，水户只能认为这是件好事，千手扉间也算是有点用处。
可是每天，由麻都会悄悄的跑到村口，往外面望上一眼。
来寻她回去的水户问道：“你在看什么？”
她低下头，脚尖原地画着圈圈，“我在等比我还好看的小公主回来没有。”
水户笑道：“由麻这么可爱，谁是比由麻更可爱的小公主呀~”
“eri！爸爸说要把她带回来！”
由麻补充道：“如果真的是妈妈的话，那……我就勉强承认好了。”
水户闻言，怔了一瞬，脑中突然浮现了刚刚出嫁时的羽衣公主的脸庞。
“哦~那可确实是一位可爱的公主呢。”
可千手扉间怎么可能带回已故之人，他这次出行只是为了同雷之国签订同盟协议而已。
半个月过去了，千手扉间食言了。
由麻不能理解他们说话的意思，拉着镜的手，半晌才问道：“父亲是去哪儿了？是被母亲带走了吗？”
镜握着她的手，蹲下了身子，嗯了一声。
“骗子！”由麻跺跺脚，“他明明说要给我把母亲带回来的！”
“可能是绘里公主太好看了。”镜揉了揉由麻柔软的白毛，“老师就自愿被带走啦。”
由麻听懂了这句话，她望着镜温和的眸子，道：“那由麻公主也很好看，你愿意和我回家吗？”
你愿意陪真由理公主殿下回家吗？
耳边像是泛起了回响，镜条件反射般地答应了下来。
食言的千手扉间，经历了一场死亡后又仿佛从冗长沉睡中被唤醒。
又是秽土转生吗？
“喂，你愿意陪我一起逛完祭典吗？”
耳边的声音朦胧模糊，像是在做梦一样。头疼欲裂，而眼前的情景如真似幻。耳边吵杂的喧闹人声，灯火燃起点亮了整条街道，灯笼连成一片穿成了黑夜中的流光海洋。
不是战场，没有惨叫，没有死亡的血腥气味。
这是哪里？
“你这个人真奇怪唉。”女孩的声音又透了过来，“刚刚不是说有事情吗，是不是又改主意啦~”
千手扉间彻底清醒了过来。
“绘里？”
“唉？”女孩面露疑惑，“你怎么啦？刚刚才告诉过你名字哎！”
他注视着面前稚嫩的脸庞，伸出手想要确定这一切的真实。
“我要这一条！”
手上突然被塞上了纸网，就和记忆里一样，他还没有捞上两条金鱼就被扯到另一边投起了藤环，不管女孩提出了什么无理要求，扉间通通答应了下来。
这是无限月读吗？
太过真实的五感，仿佛挖掘出了他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幻想。烟火升起，所有人都在仰望着星空。
只有他，紧紧地盯着只有梦里才能看到的侧脸。
“花火真漂亮啊。”
女孩对他笑着说道。
扉间想起他应该离开了。同样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家族的信号。
但这只是一个幻术而已，一旦他做出了和记忆中不一样的选择……不，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唉？”
女孩看着眼前的解除变身术的白发少年，瞪大了褐色的眸子，条件反射的想要向后退一步，却被牢牢抓住了手腕。
“我叫千手扉间。”
只有微风穿过身旁，眼前的所有一如往常。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仍然站在原地，面对着年幼无措的绘里。
只是身后多了一个他几辈子都忘不掉的声音。
“哟，千手扉间。扮成我的样子欺骗小女孩，你的卑劣真是与日俱增。”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晓梦（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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