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成你的样子》书暮归

30、第三十章

　　You can hear me in your mind
　　I am you
　　I'm coming closer
　　——NIVIRO《The ghost》
　　博文：
　　内战结束了，三大战役胜利了，天安门城楼打响了礼炮，农民们有了土地，翻身做主了。
　　梧桐的叶子落了，窗外积雪落了几层，转眼枝头冒了芽，太阳灼烧出炽热的温度。
　　这是不知西东给我们留下的结局。
　　胡致原和端郴老年领养了孩子，在这一天他们一起出了门，余生这天回到家，在门口颤抖着呼唤余英余翠的名字，白儿爷也老了，所在的茶楼被人砸了，他倒在他的二胡边，章辣子的花轿终于出了门，可马上的男人却不是她的良配……
　　胡致原出了门或许再也没回来，他带着端郴走了很远，然后死在了一起。余生推开门的时候，见到的也许可以不是余英余翠的尸体，而是姐妹俩喜出望外的笑。白儿爷也或许不用死在他的二胡边，章辣子或许能许个好人家。溜子的前半生是悲哀的，但他或许可以有个安详的后半生。
　　然后他的笔触一转，写草长莺飞花叶掩映，一块碑两座坟，阳光那么好，草色那么淡，远处是莺啼，近处有水声。
　　岁月不败。
　　这不是个完美的结局，却也因为不完美而异常真实，这些都不是完美的人，却也因为不完美而异常生动，这不是个完美的时代，却也因为不完美而异常深刻。
　　等我看完结尾时，我才发现作者名字被修改了。
　　不知春秋，岁月不败。
　　或许是冥冥中有所注定吧。
　　因为不知春秋，所以岁月不败。
　　这或许是我见过的最深情的告白。
　　……
　　徐又白跟着楚知西拿着东西回了家。
　　他看见楚知西把家里上上下下清扫了一遍，并拒绝了他的帮忙，丢掉了书柜上属于楚知西的被叶知末称为“小朋友书籍”的书，丢掉了安眠药，那只叫末末的猫用过的猫爬架他收到了杂物间。他清干净了冰箱里的过期食品，把垃圾食品倒到了垃圾箱，等他打开煤气灶开始热锅时，徐又白忍不住了。
　　“知西。”
　　“嗯？怎么了又白？”
　　徐又白看看楚知西，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转而道：“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跟我们讲。你最近好好休息，别急着开新，我帮你跟主编讲一声。平常多走走，少……”
　　楚知西笑的温和而灿烂：“诶好，这段时间麻烦你啦，又白你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不了……”徐又白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不了。”
　　“那我就不留你了，天晚了你路上小心。回见。”
　　“回见。”
　　楚知西把人送出门，却没有回厨房，而是进了卫生间，站在镜子前。
　　他长久的盯着。然后低声说了一句连自己都听不真切的话。
　　I am you.
　　……
　　走在路上，徐又白回想起那篇长评的结尾。
　　因为不知春秋，所以岁月不败。这或许是我见过的最深情的告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想起那些楚知西辗转难眠的夜晚，然后越来越陌生甚至有时偏激矛盾的暴力行为，然后仿佛恢复了正常，吃得好睡得好，只是会对着镜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想起那个故事。
　　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男生。
　　不知春秋，不仅深情，更是悲哀。
　　毕竟不知的是春秋。
　　医生说这是人脑的应激反应。
　　他想起前年的冬天，叶知末死在春冬交替的寒流里，有寒风呼啸，有小叶抽芽。
　　不知春秋啊……不知春秋。
　　当晚有一个话题上了热搜。
　　你认为最深沉的爱是是什么样子？
　　热评当中有一条吸引了徐又白的注意。
　　是一句电影台词。
　　我认为最深沉的爱，莫过于你离开以后，我活成了你的样子。
　　署名，叶楚。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