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沈老师

6、第6章

　　第6章
　　“原来数学院的人对医学也这么感兴趣。”赵安安坐在礼堂的第二排，环顾四周，下结论。
　　“他们可能只是对帅哥感兴趣。”
　　“林木木你又知道了。”瞪了无趣的身边人一眼，赵安安靠在背椅上，“说实话，陶伊凡很优秀啊。”
　　林木木深以为然的点头，他哪里是优秀，简直优秀的令人发指。
　　“呦呵，你这算不算是最佳前女友？”
　　“当然了，我这么优秀。”
　　赵安安:“林木木，少给我装，别人我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
　　斜了她一眼，林木木看向讲台，“认真听讲。主……”
　　“你才是猪。”
　　气定神闲，“主任在看你了。”
　　“……”shit!林木木这厮绝对是上天派来惩罚她的。

　　两小时后，讲座结束。
　　“请老师们留下合影留念。”不知道是谁拿着话筒说这么一句。
　　“合影留念？妈的，早知道化个妆来了。”赵安安小声爆粗口。
　　“没事，我也没化。”林木木拍拍阿喵的肩膀。
　　“你化了跟没化有什么区别？”赵安安生气。
　　这……可以理解为阿喵在夸她吧？
　　“林老师，赵老师这里！”院长朝磨磨蹭蹭的两人招手。
　　“唉！来了！”
　　赵安安的语气有点像老鸨，林木木想。
　　“林老师，我们院最漂亮的。”院长对着陶伊凡介绍。
　　陶伊凡笑笑，“我跟林老师是同学。”
　　“哎呦，同学啊，”院长大人突然间像回光返照似的看着林木木，“你看，林老师，你怎么不早说。”
　　“您也没问啊。”嘟囔。
　　“既然是同学那就晚上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大家都是老相识，玩儿的开些。”
　　“院长，我晚上要备课的。”拒绝。
　　“不长不长，就一个小时，不会耽误你备课。”院长的嘴都快笑到天上了。
　　“……”院长，您这是……徇私舞弊？
　　林木木乖巧的笑笑，“赵老师跟我们也是同学。”
　　赵安安“……”

　　“开心点。”十分钟后，赵安安在酒店包间里偷偷拧林木木的大腿。这孩子，来都来了，哭丧着一副脸，没看见院长对她使眼色使得眼都抽筋了？
　　“阿喵啊，我好困。”
　　“乖，再坚持一下下。”
　　“这一下下太难了。”林木木异常后悔自己刚刚被院长迷惑了，她真的好困。
　　赵安安拍拍蔫了吧唧的人儿的头，“听话啊，乖，。”
　　觥筹交错间，林木木右手拖着下巴，半眯着眼看——陶伊凡。
　　总觉得陶伊凡这个人与上学间变了许多，但你要她说出来具体是哪里变了，她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林木木太过□□的目光，陶伊凡端着酒杯突然转了头，和林木木的眼神撞在一起。
　　一眼万年。

　　第七章
　　星期六。
　　陶伊凡从宿醉中醒来，昨天被数学院院长灌了太多酒，头有点疼。
　　“何必呢？”程一帆把手中的水杯放到陶伊凡身前的茶几上，“喝点水，润润嗓子。”
　　倪了他一眼，陶伊凡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你不懂。”你不懂迫切的想要失而复得的心。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你的胃再这么喝下去，明天你就可以买最新款的香奈儿棺材板了。”程一帆不明白，他就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我知道了。”陶伊凡觉得自己的好友有点聒噪，“你今天不用上班？”直起身，拿桌子上的温水。
　　“今天休假。”程一帆从靠着的墙壁上直起身来，“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死，顺便再替你家老太太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回家？”
　　揉了揉有些阵痛的额角，陶伊凡有些心烦，“不想回去。”
　　程一帆充当和事佬，“就算你再怎么生叔叔的气，也要回去看看阿姨吧，当年的事，又不怪阿姨。”
　　“她去找过林木木。”
　　程一帆震惊，“什么？阿姨去找过林木木，什么时候的事？”
　　“大一，她听我爸的话，去找林木木，让她……离开我。”
　　“……”程一帆显然有些接受无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在他印象里，阿姨一直都是贤良淑德的代表，平时连大声说话都很少。
　　“伊凡……”
　　“阿帆，当时，我不在林木木身边，她就自己一个人面对我父母。”陶伊凡有些自嘲，“偏偏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人也是我。你说，可不可笑？”
　　“……”程一帆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人是因为陶叔叔的原因才分开，没想到……
　　深深叹口气，“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陶伊凡摇摇头，“我……”
　　“叮咚——”有人按门铃，陶伊凡吞下呼之欲出的话，用眼神示意程一帆去开门。

　　“赵安安？”看到门口站着女人时，程一帆彻底懵逼了。
　　“干嘛？”撇了程一帆一眼，赵安安径直走进去，“不认识我了？”
　　“你这个朋友，心里素质不行啊。”指了指还站在门口发呆的某人，赵安安有些嫌弃。
　　程一帆，“……”
　　“你还好吧？”赵安安问的毫无温度，一点儿也听不出来她这句话中有关心。
　　“没事。”陶伊凡客气的笑笑，“只是喝多了而已。”
　　“那就好，我以为你胃出血死了。”
　　“哎——你这人……”
　　“阿帆。”陶伊凡出口制止，“给赵小姐沏杯茶。”
　　“哦。”极不情愿，这么多年过去，赵安安的脾气还是那么臭。
　　“陶伊凡，我今天来是为了……”
　　“林木木，”陶伊凡接着她的话，“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赵安安深吸一口气，“陶伊凡，木木她是个执着，也可以说是死心眼的孩子，认准了一个人，好多年都会陷进去。就比如她喜欢的第一个男生，喜欢了三年。当初既然你选择了放弃，那就放弃到底，我们木木不是没人喜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放弃国外的优渥条件回国，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为了木木。但我今天在这里，非常清楚的告诉你，我们木木最终的归宿不会，也绝对不可能是你。我不会让她为同一个人流两次眼泪。”
　　“你说的在理，”陶伊凡温和的笑笑，有些惨然，“但你似乎搞错了，放弃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

　　窗外自午夜开始下雨，滴滴答答。
　　“怎么了？”赵安安半夜口渴起来去厨房倒水，却在黑暗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形。“林木木，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客厅装神弄鬼的干嘛呢？”
　　“阿喵，你去找他了，对吗？”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悲凉。
　　赵安安伸向茶几上拿水杯的手一顿，很快恢复正常，“对。”她本来也就没打算瞒着木木。
　　赵安安摸索着想开灯，却被林木木组织，“阿喵，别开灯，我哭了。”
　　“木木……”赵安安语塞，“我只是不想让他伤害你第二次。”
　　摇摇头，“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林木木突然感到深深的无力感，“我和他，终究是情深缘浅。”
　　“对不起。”走过去，坐下，把微微发抖的人儿搂进怀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木木，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去找陶伊凡，不该让你这么……伤心。
　　“阿喵，他恨我，对吗？恨我放弃了我们的未来，恨我这么轻易的就被现实打败，恨我……放弃了他。”
　　“乖，不哭了，不哭了，我们木木最乖了。”一下一下拍打着近乎自虐的木木，赵安安心如刀割。
　　之后的半个小时，林木木都在无声的哭泣。
　　一墙之隔的窗外狂风大作，暴雨开始侵袭这个脆弱的城市，行道树摇晃的样子，像极了没有根的孩子。
　　赵安安终于在凌晨三点把林木木哄睡。
　　替她掖好被角，赵安安把卧室的床头灯关掉，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开门。
　　“阿喵，我后悔了。”
　　赵安安握着手柄的手顿了顿，走出去，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