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鱼儿》昭羽

8、（八）

　　米娜的眼神里突然流露出冷厉：“他们把山里的野兽赶到了人烟罕至的地带，然后，任其自生自灭...那些饥饿已久的野兽有的幸运地逃了回来，但是，它们痛恨人们对待它们的方式，它们便对人类不再友善，甚至主动袭击人类；而那些没有逃出来的就被活活地饿死，而它们的毛皮被出售给山外面的人；至于我们大量的种子，也被悉数扔进了山下的海里面去了。阿古叔叔和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看着众人，族人们有的茫然若失，有的低着头，有的脸上呈现出愤恨的表情......

　　米娜笑着看着洛泽，那笑里藏着温柔，带着悔恨，复杂极了，笑弯了的眼角滴落下散了线的珍珠般的泪珠儿。

　　在米娜娓娓道来的同时，洛泽也渐渐地恢复了人的模样，此时，他痛心地看着米娜，“别说了！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米娜固执地说着：“为了一个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宝贝，一个属于神灵的宝贝：蚩鹫。据说那是无价之宝，任何人获得了都会凭此而得到天神的协助，成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人。而人迹浓稠的地方，神灵是不会出现的。阿古叔叔真能干，族人越来越少，花草、鸟兽，也越来越少，很快，能干的阿古叔叔就找到了他--那个神灵，阿巴彦父亲更伟大，居然把自己的女儿派到了那个神灵的身边，因为，他们找遍了那个神灵的住所，也找不到蚩鹫。”

　　洛泽终于动容了，他的身子一个趔趄。扶着米娜的手无力地搭在了米娜的肩上，而后又紧紧地捏着她。

　　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米娜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脸上胶着。

　　阿古轧桑的脸上阴晴不定，桑巴也是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众族人也是半天无语。

　　“洛泽，”米娜温柔的说：“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快乐的时光！”

　　洛泽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出来？”

　　米娜看着洛泽痛苦的脸，好一会儿才惊道：“你...知道？”

　　洛泽痛苦的点头，再点头。

　　米娜无语了，泪止不住了。

　　洛泽从嘴里吐出了两颗闪闪发光的牙齿般的事物，正是刚才他嘴边那若隐若现的獠牙。

　　“这就是那蚩鹫，不过，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样。这的确是个宝贝，只是，这个宝贝中的一颗是一种生命力很顽强的种子，它可以指引你找到所需要的植物，任何一种都可以。”

　　阿古轧桑的眼睛里闪烁不定，桑巴则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突然说道：“可是，阿巴彦族长是怎么回事？”

　　洛泽摇摇头：“我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到来前，我还没醒来。当我醒来时，就看到阿托爸爸被阿巴彦族长打伤了。我只是接住了阿托爸爸，并没有看到阿巴彦族长是怎么受伤的。”

　　桑巴疑惑地看着对方，不知何故，他居然选择相信他。于是，他点了点头。

　　桑巴决定了，便一挥手，“我们走吧！阿巴彦自己做的恶事，自己承担后果吧！”而后，又命令几个壮汉去绑起阿古轧桑，就听到有人奇道：“扎耩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