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鱼儿》昭羽

6、（六）

　　阿古轧桑正喊得起劲儿，不想阿托迎面扑来，力度还大的惊人。便一个下意识地，弯刀便送入了老人的腹部。

　　“阿爸..”“阿托叔叔！”洛泽和米娜同时扑倒在老人的面前，老人已经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了，只是努力地挥着手，慢慢地跌落下来。

　　洛泽跪着接住了阿托瘫软的身体，米娜挨着洛泽也跪了下来。那一声阿爸喊醒了族人，谁都知道，阿托一生没有娶过妻子，除了畏惧自己父亲的米娜，无论谁家的孩子见了和蔼的阿托都会亲切地喊他：阿爸。

　　于是，族人中，有一些人在懵知懵懂下跪拜下来。阿古轧桑气急败坏地叫着：“阿托被这个怪物迷失了心智，你们也糊涂么？”

　　族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阿古轧桑环视着四周恐慌的眼神，喝令几个年轻男子和他一起再次举起了弯刀...

　　“住手！”桑巴拖着一条断腿，血肉模糊地从另一端走来。身后还跟随着部分族人。

　　火势居然不知何时弱了下去。桑巴身后的族人们手里提着粗壮的树枝，枝头上还挂着烧焦的痕迹。

　　是桑巴带领着大家灭了火。

　　阿古轧桑身后的有部分族人们一阵欢呼，自发地迎向桑巴。

　　阿古轧桑阴笑着：“桑巴，你莫不是也被这个怪物施了巫法吧？”

　　桑巴阴沉着脸：“阿古轧桑，算了。别再为难他了。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的来历，但是，只要我们肯勤于耕种，一样会生存下去。这座山这么大，我们还没有挖掘的东西很多。山下那条河里有很多的鱼虾，我们一样可以生活下去的。”

　　“什么？那条河早就是我的了。”阿古轧桑现在真是着急了。

　　“刚才...各位长者受伤...惨死的那件事，还有我的断腿....阿古轧桑，还用我说么？看在过去的交情，我不想再提起了。够了，收手吧！...既然你那么喜欢那条河，就把那条河流给你吧。愿意跟我走的，桑巴一定会带给你们富足。”

　　阿古轧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的脸上也是一阵阵发烧。

　　族人们半信半疑地看着桑巴，迟疑间，就走掉了大部分的族人。

　　阿古轧桑看着伤心的洛泽和米娜，还要争取说：“米娜怎么办？阿巴彦可是曾经给她和扎耩作了婚的！”

　　桑巴想了想，说：“洛泽，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你打算何去何从。可是，米娜是我们族人，你不能带走。”

　　洛泽缓缓抬起头，双目猩红。他宽阔的额头上开始一点点生出了褐色的尖尖的角，米娜心痛地喊道：“泽，不要！”

　　众人害怕了，不觉得向后撤去。

　　可是，已经晚了。

　　洛泽的双手和双脚慢慢幻化成了巨大的爪，爪上泛着冷青色的光，洛泽的身形开始不断地长大。米娜痛苦地抱住他的一只爪，泪流满面：“泽，你走吧！不要伤害他们！”

　　看着米娜伤心欲绝的脸，洛泽犹豫了。

　　阿古轧桑眼珠转了几转，向着族人大声嚷道：“你们看，我没说错吧！是他，就是他害得我们生活无靠，又伤害了阿巴彦。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吃人呢？”

　　“我们是不是该铲除他？”

　　族人们有几个大胆的，包括桑巴身后的一些壮年人都嚷道：“杀了他！”桑巴此时也是惊得一身冷汗，一时说不话来。

　　也有人诺诺着说：“可是，他是怪物，我们怎么能战胜他呢？”

　　“放心，有我医神阿古轧桑在，难不倒的！我在刀上涂了百年藏树油，能够割破他厚厚的鳞甲。...这里还有..”

　　听到如此说，有些人胆大了起来，接过阿古轧桑装着藏树油的袋囊，战战兢兢地涂抹了，便开始试探着上前。

　　阿古轧桑见势，壮着胆子将弯刀递过去，“米娜，这个怪物杀了你的父亲，你还不报仇？”

　　“不会的！不会的......”米娜看着洛泽，不相信地喃喃着。